第216章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念域挑起眉眼，用他那阴沉、狠戾的半张脸兴味盎然的瞧着他，没否认也没承认。

    而释凤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反应，轻笑着挪开视线，抬眸远眺，透过蓝莹莹的天地望向远方、望向尘灰遍布的远古。渐渐的，他嘴角的笑意变的有些苦涩，再次开口，“你来源于念哥，也终结于念哥……让我猜猜，你是怎么逃过那必死的一劫的。”

    “……”

    “其实，你根本没机会的吧？”释凤收回目光，定定的瞅着他，“凤魂燧下只有凤神可以重生，就是念哥想逃过，也是白费力气。但是你很幸运，偏偏赶上了我陷在执念的漩涡里无法自拔。屡次三番期望念哥可以出手救凤族摆脱它既定的命运全部落空，导致我用自己献祭直接将凤珠强行让渡到了念哥的识海，让他摆脱了同葬天地的后果。不过，阴差阳错之下也许给你提供了机会……”

    念域一僵。

    释凤微微一笑，“实在是不难猜……如果不是念哥的识海，我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你躲得过凤魂燧。思来想去，你能用的招数无非就是从割裂的状态被迫重新寄居回念哥的意识……你还真对自己够狠的，宁可牺牲掉处心积虑得来的自主，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有清醒过来的一日，也不要让自己凭白的泯灭，嗯……勇气可嘉……”他赞赏般的一点头，“你冒然吸取沉渊，想要借由地狱之息让自己获得实体独立出去，脱离念哥的控制，结果没想到凤魂燧因为天地失去平衡、“天”与“地”两股力量即将集于一人而燃烧打破了你的计划。当时，你能做的仅仅是保存实力，再来图谋。可是你能去哪里？……除了最熟悉的地方，你哪儿也去不了。”

    释凤抬手，撇撇嘴，“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事实证明你成功了，而且可以毫发无伤的站回我面前，我几乎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念域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目光慢慢沉淀趋于遥远。

    他的眼前横亘着一把利器。那是意识深处猛然刺出来的一把像冰雪一样噙着寒凉的雪刃，银白的身上遍布着凤凰的图腾，一只一只密密麻麻的，就连手柄都是啸凤。

    念域之前怀疑过，那上面也许烙刻了整个凤族。

    每每想起上古，他的记忆总是停留在那把短小的窄刀上。哦……当然，还有挥舞着它的死对头。

    他讨厌凤凰，非常非常讨厌。

    所以，他不愿意回忆。

    如果非要再找一个理由，也许是更不愿意再次体会被雪刃的锋口上算不上蹊跷的赤焰红火舔舐的感受。

    那火舌与冰刃曾经磋磨了他很久。久到横跨了他整个陷入黑暗的漫长生命。直到有一天，一个纯意识人敲开了荒芜区的“大门”，他才算远离了纠缠着他的冰与火。

    念域深吸了口气，瞥过来，“我觉得你说的对……”

    释凤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什么？”

    “不管你说什么都是废话……”

    “……？”

    “这句话太对了。”念域感慨。

    释凤摸摸鼻子，没吱声。这句话的感觉太像念哥了。

    念域摆弄起自己的手，“凤神，你绕来绕去累得慌，我听的也不轻松，直说吧。”

    释凤蓦地敛了笑容，目光沉沉有种泰山压顶的威迫，看了好一会儿，才冷冷的问道:“你用什么办法回到他的意识的？你把念哥怎么了？”

    “呦，你不是不想知道吗？”念域蜷指虚握，放在唇边漫不经心的轻轻吹了吹指甲。

    释凤一摊手，“哦，我觉得你三番五次的想要我关注念哥的情况，应该给你个面子，或者说台阶，好让你演的下去……”

    “哎呀，可我不太想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