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乘歌
四千人一共分为十组,每组包含出窍期二十名,化神期二百八十人,元婴期一百人。
每组最终晋级一百人。
之后的时间里,柏元玥又比过几场,运气不错,都是些元婴期或是化神中期以下的对手。
不过,她迟早还是碰上了出窍中期的修士。
“元玥道友,承让了。&34;
对面是曲宗大师姐,琴剑双修,一袭素衣,容貌秀丽,虽然才经历了打斗,气息未乱,仍温文尔雅,此时挽剑花收剑入鞘,胜负已分。
柏元玥还站着,并不算太狼狈,只所余灵力不多,微微一笑,虽然败了,她并不气馁,“云祉真人武艺高强,我输得心服口服。”
钟云祉轻轻颔首,“元玥道友谬赞,我已经够吃力了,若都拼尽全力,胜负还说不定,恐怕是道友还有其它打算吧。”
“毕竟分差不多够了,也不急这一场,只是辛苦云祉道友陪我练了会儿剑,献丑了。”柏元玥也收了剑,本来就是熟人,两人相视而笑。
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下一场比试的参赛者已经准备就绪,正准备上台。
柏元玥与钟云祉对视一眼,同时退下比武台。
“接下来的比赛应该会更精彩吧。” 钟云祉轻声说道,她的目光投向了擂台上,新上的双方正在拱手行礼。
柏元玥点点头:“云祉真人,顾晓道友这次不参加么?”
她在名单上未见到顾晓的名字。
“师妹之前去秘境历练,还没回来,错过大比时间了。”
钟云祉有几分无奈:“元玥道友与师妹熟悉,她做事有时挺不靠谱的。”
&34;云祉道友这话可是冤枉顾晓…&34;
柏元玥想帮朋友辩护一下,但现在却苦于找不到例子。
钟云祉淡然一笑,不拆穿她:&34;也是,她是性格直爽惯了,不喜拘束。&34;
柏元玥松了口气,果然别人的大师姐总是好的。
“不过也没事,到时说不定有空出来名额,我宗有时也会匀给你们宗一些名额,晓晓她应该还是能进入镜渊墟的。”
钟云祉摆摆手:“哪这么惯着她,镜渊墟可是个险地,若是没有把握,我宗也不会派她过去,这丫头的性子太冲动了。再说,午城附近新发现的那个秘境用于历练,指不定对她来说都难了些。”
虽然嘴上这么说,钟云祉的语气中倒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对了,元玥道友的佩剑可有名字?”
到底是剑修,柏元玥失笑,摇头:“没有剑灵,也不想取名了。”
“这样…”
两人边聊边往回走,途中刚经过普通观众席,突然场中然传来一声爆响,接着是剧烈的震荡。
柏元玥抬眸望去,便见比试台上已经血肉模糊一片,那名弟子被劈成了数段,身死当场。
&34;啊!&34;
观众席上顿时惊呼连连。
&34;怎么回事!&34;
钟云祉脸色大变。
柏元玥心中一跳,虽然比试规则是一对一,生死由命。
但是,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以往也仅可能是因为参赛弟子实力差距过大,或偶尔比试时带有私人恩怨,呈现被误杀的模样。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恶劣的时候了。
&34;我去看看。&34;
钟云祉稍一愣神,转身又向比武台跑去。
柏元玥慢了一步,没拉住她,眼见已有护场人员过来,并未跟上去,而是快步跃上观众席,看台上人不多,大多数应该是被宗门强征过来观看的,现在也沸腾起来,纷纷挤到围栏边上。
柏元玥看着场内情景,眉头越皱越紧。
场内一名丹霞宗弟子躺在血泊中,浑身骨骼碎裂,血水混合着内脏碎屑喷洒,一地血腥,令人作呕。
而钟云祉被拦了下来,只能又折返向看台。
&34;这&34;
&34;天呐!他是谁,这也太残忍了吧?&34;
一位丹霞宗的长老从看台上冲出,脸色难看至极,咬牙切齿。
“天,是姜侗长老的弟子。”
“死的是俞师兄?”
有丹霞宗的弟子认了出来。
姜侗,乃是丹霞宗的炼药师,在宗门的地位挺高,平日里颇受宗主器重,他的弟子自然不会有人敢伤害,但今日却如此死状,他已经悲愤得失去理智。
另一名杀人的弟子,看上去也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处,手执一柄长剑,剑身鲜红刺目,血水顺着剑刃流淌而下,滴落在地,染湿了一小块台面。
这一幕,触目惊心。
钟云祉也赶了回来,她的脸色不太好,目光扫过场中,最后停留在柏元玥的身上。
柏元玥心凉了半截,那名弟子已经死的透彻了,连神魂都消失了。
更糟的是,杀人的是刘陶长老的二弟子,黄乘歌。
这下麻烦大了。
&34;是悬云宗黄乘歌!&34;
&34;是谁给的胆子,竟敢在我们丹霞宗杀人!&34;
场内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怒骂声。
&34;是悬云宗,他们竟敢在我宗门内杀人!&34;
黄乘歌以前在悬云宗并不算太起眼,中规中规,但今日竟在丹霞宗的地盘上,公然杀了丹霞宗的人,这等举止,简直就是挑衅,简直是无法容忍!
&34;黄乘歌!&34;姜侗怒不可遏,一股强悍的威压释放开来。
但,黄乘歌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依旧淡漠地盯着他。
&34;你为何要杀他?&34;
黄乘歌冷声说道:&34;他该死。&34;
&34;他该死?&34;
姜眼眶通红,&34;他是丹霞宗的弟子,杀他,是在羞辱丹霞宗吗?&34;
&34;又未违规,谈何上升到宗门,当然,如果您硬要这么想,丹霞宗要收这种东西,就当作羞辱吧。&34;
黄乘歌面无表情,一字一顿,&34;这种垃圾,死有余辜。&34;
&34;你&34;姜侗气急攻心,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34;你”
黄乘歌冷冷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34;黄乘歌!你给我站住!&34;姜侗怒喝道,待黄乘歌下台,一掌拍向他,脸色铁青。
黄乘歌站立未动,掌风被赶来的刘陶接下。
&34;刘陶!你干什么!&34;姜侗怒喝道。
刘陶微微垂下脑袋:&34;姜长老息怒,这件事乘歌不对,但长老对小辈出手,实在不妥。&34;
&34;刘陶,我们宗门的弟子岂能随意欺辱!&34;
刘陶也不知说什么好,毕竟虽然不违矩,但这并不是能让人习以为常的事,他沉默着。
双方正僵持不下,姜侗突然面色一变,猛地抬首,瞳孔骤缩,不可置信闪过眼底。
手在身侧攥紧,冷汗从额角冒出。
最后松开了手。
&34;刘陶,让开。&34;姜侗深吸一口气。
看上去已经稍微冷静了些,刘陶退到了一旁。
姜脸色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向看台上走去,收敛弟子的尸骨,最后看了眼已经走远的黄乘歌,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刘陶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讶异,旋即又恢复镇定。
&34;这次比试,黄乘歌胜!&34;清理了比试台后,裁判宣布。
观众席上顿时一阵喧哗,许多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34;我没看错吧,那真是姜长老吗?他竟然没阻止黄乘歌,还让他赢了这场比试。&34;
&34;怎么搞的!姜长老不是向来最讨厌弟子在他管辖范围内行凶的吗,这次怎么了?&34;
也有一些默不作声,与柏元玥与钟云祉一样,只是抬头看着,望向最高的看台处。
看台之上,似乎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