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想证明我只是自己
慕音回到清洲城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她先把马车还给何掌柜,毕竟都给人家耽搁两天了,再不还回来,都说不过去。
“你说你客气什么,用过晚膳在走也不迟啊。”
“多谢何掌柜,只是我离开两天,店里一堆事情呢。”
慕音把早就准备好的谢礼放到店里的桌子上,何掌柜推脱着不肯要,慕音态度强硬“掌柜的,您要是下次还愿意我借您的车,那东西您必须留下,除非您不愿意再借给我车。”
听慕音这么一讲,何掌柜的这才肯收下东西。
“你这孩子就是客气。”
何掌柜慈爱的拍着慕音的肩膀。
“我才不跟掌柜的客气呢,反正以后要麻烦掌柜的事情还多着呢,您不嫌我麻烦就行。”
“好,你有什么事直接来就是。”
掌柜笑着说。
慕音连连点头,记挂着店里的事情告辞离开。
此时的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慕音步履匆匆,突然一顶小轿在自己前面停下,有护卫走过来拦住慕音。
“慕音女娘,我家主子有请?”
护卫腰间别着长剑,一脸英气,看着气质也不像是普通富贵人家的护卫。
“你家主子是”
慕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哪里敢随意答应。
“三皇女。”
护卫压低声音。
慕音想不通为什么现在连三皇女都找上门来,难不成自己还有隐藏身份?
护卫说是请,实则是威逼,这一左一右两个侍卫夹着,自己想不去都难。
三皇女坐在轿子里,慕音跟在后面,一行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处未挂匾额的气派大院。
慕音被带入一间宽阔的房屋内,侍卫们撤出房间,站在门口守着。
慕音坐在屋中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来人,就连添个茶水的小厮都没有。
这把人请过来就扔房里不管啦。
就在慕音眼都快睁不开的时候,外面传来交谈声。
“人呢?”
“回主子的话,在屋里。”
“你们退下吧。”
慕音当初跟三皇女也只是匆匆两面,那时候自己身陷囹圄,也没多余的好奇心去打量那位天潢贵胄,所以只残留浅显的记忆。
慕音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三皇女披着一件墨青色的外袍缓步而入。
慕音与她对视,忘记行礼。
“慕音?”狭长的丹凤眼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也没责怪慕音的失礼,自顾往椅子上一靠。
慕音回过神,行了一礼。
“免礼。”
郝敏摆摆手,让她起身。
“听说你要娶闫清越。”
若不是今天早上宋珈颜跑去闫府大闹,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闫清越憋了这么一个大招。
“是。”
难道三皇女专门让自己过来亲自承认此事?
“本宫和闫清越认识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为了一个女人和闫主君起争执,你挺有本事。”
郝敏这话听着让慕音寒毛顿起。
“你心悦闫清越?”
“殿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慕音不知道这位赫赫有名的三皇女对于自己和闫清越的婚事究竟抱着怎么的态度。
看来闫清越和自己的婚事不会太顺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郝敏重复着这句话,摩挲着手里的念珠。
慕音哪敢随意接三皇女的话,只能在屋里当个背景板。
“殿下,闫清越求见。”
就在屋里陷入沉寂之刻,闫清越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哼,他倒是护你得紧。”
郝敏瞥了慕音一眼,慕音立刻低头,不去看她。心里想得确是,这样才对嘛,女主遇到危险时,总会逢凶化吉。
看多了宫斗剧,慕音知道像三皇女这样的身份在古代要自己的命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根本用不着她出手,只需要一个授意,替她鞍前马后的人大有人在。
“进来吧。”
屋门没有关,闫清越一跨入房间,就看到慕音笔直的站在屋里,三皇女斜靠在椅子上,把玩着念珠,并没有看闫清越。
“臣闫清越,见过殿下。”
闫清越行了一个标准的稽首礼,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慕音前面。
郝敏见他这般,乐得不行。
这还是她认识的闫清越吗?
“你来干嘛,怕我吃了她?”
郝敏并没有提及名字,可屋内总共就这三个人,指向不要太明显。
“臣有要事禀告殿下,并非为了音儿的事而来,殿下爱民如子,与音儿不过是闲谈几句,臣有何好担心的。”
慕音和郝敏听到他口里的那句音儿,心里直起鸡皮疙瘩。
这人今天吃错药了?
“闫清越,你甭以为夸我几句,我就会放过她,她一介平民竟敢招惹你,让你退婚成为皓月国的笑话。你放心,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怎能看你误入歧途。”
郝敏说着,带好念珠就要招呼人进来。
闫清越拉住慕音的手一同跪在她面前。
“殿下,我与慕音情投意合,还请殿下成全我们。”
慕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脑子里回荡着郝敏那句退婚。
闫清越他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我成全你们有什么用,得闫大人和宋大人成全,你现在让宋家在京都颜面尽失,以后你的仕途还会顺利吗?”
郝敏长叹一声,颇有些头疼。
之前宋珈颜缠他这么紧,也不见他动心,这跟慕音才接触多久,就不惜与家族决裂也要和她成亲,这个慕音到底有什么魅力,郝敏是真想不明白。
“殿下,当初与宋家定亲之时,下官已是清洲城的县官,这事下官根本不知,如今若不是宋珈颜找来,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与慕音早已相识,感情这事讲究以情我愿,现在家中逼迫,我恕难从命,请殿下为我证名。”
闫清越跟郝敏自小相识,当初闫清明能当这个县官,她也是出了力的,现在她微服私访清洲城,又让她遇见宋家这事,冥冥中一切都有安排。
“清越,你就非慕音不嫁吗?哪怕危及到你的官位,也在所不惜?”
郝敏三连问,问得闫清越神色越发坚定。
“殿下,如果下官的官位是靠和宋家的联姻,那我这些年的功绩岂非是个笑话,我不是为了慕音在放弃我的一切,我只想证明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并非是哪段婚姻,哪个家族赋予我,如果此事到最后我一无所有,我亦在所不惜。”
闫清越重重磕下一头。
慕音脑海里却又响起系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