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遇险
过世了?
“嬷嬷是有什么事吗?”
说起师傅,心情无限低落的沈青言,忽然不想在应酬她。
“没,没什么事。”
回过神的嬷嬷,支吾着,匆匆告辞,回到宫里,将跟沈青言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转述一遍。
沉默半天不语的皇后,凤眸里忽然闪过一抹狠厉,抬起手一挥,还是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皇上御书房藏着的那副都要让他摸烂的画,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奴婢这就去安排。”
“去吧,宁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决不能让皇上知道一丝蛛丝马迹。
要在那件事冒出苗头之前,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起点。
丢了鸡血石心情抑郁的沈青言,乘坐马车,去郊外的庄子散心。
虽然长公主得知原委,答应叫人帮她寻找。
可她心里知道,找回来的几率,是小之又小。
“吁。”
嗖一声,一支利箭,划破长空,从窗户射进来
反应极快的竹影,将沈青言扑倒,护在身下。
利箭擦着她的身体,射进车壁。
一支,两支,三支。
在门口蜷着身体的月影,透过帘子。
身上中箭的花叶,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看不出是死了还是活着。
月影眼珠一转。
趴着退回去,伸手抓起小案桌,将它竖起,挡在竹影跟沈青言前面。
嗖一声,一支箭穿透,她来不及缩回去的胳膊上。
月影龇着牙,原地翻身,用双脚抵着案桌,不让它倒下。
不大的案桌上,片刻功夫,就插上好几支箭。
不能就这么等死。
月影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伸长一只脚,用脚尖将放在角落的一件披风勾过来。
这件披风是竹影特意放在马车上,偶尔小姐睡着,给她搭搭肚子的。
披风勾过来,月影不顾胳膊上的伤,双手扯着披风。
“竹影,我下去引开那些人,你来赶马。”
竹影闻言,吃惊的转过头,就见月影披着小姐的披风,兜头向马车下冲去。
心思一转。
“小姐,我下去帮她。你赶紧赶着马车跑,别管我们。”
有她跟着,那些人才会更加相信,月影就是小姐。
沈青言张张嘴,又不晓得眼下这个情形,她该说什么。
眨眼,竹影已经跟下去。
沈青言趴伏着过去。
一眼瞥见地下的花叶,哪里还有心思赶马。
贴着车壁下去。
滑到地下,刚在花叶身边蹲下。
嗖嗖几支箭,就朝着射来。
期间,一道寒光,朝着她的脖子挥来。
脖子上的肌肤,已经感触到利刃的冰凉。
背靠着车辕,无处躲避的沈青言,下意识的闭上眼。
等着那道寒光,刺进她脖子。
一声惨叫,她的胳膊让人扯着,起身,一个旋转。
她吃惊的睁开眼。
扯着她胳膊的人竟然是陆聿。
陆聿一手护着她,一手拿剑,跟那几个黑衣人周旋。
不大会。
陆聿这边又上来几个人。
那几个人见这边人多,边打边退,撤进林子里。
“追。”
陆聿一声令下。
他这边的人,跟着追进林子。
竹影搀着月影回来。
沈青言先看她的伤,然后跑到花叶跟前,将他翻转过来。
他一共中了三支箭。
其中心口一支箭,最危险。
沈青言掏出一粒救心丸,塞进他嘴里,然后在陆聿的帮助下,帮他把箭拔下。
给他处理好伤口,让陆聿将他抱上马车。
沈青言处理月影胳膊上的伤口时。
蔡老板乘坐着马车,从这路过,看见她们的马车,又瞧见地下的狼藉。
一脸惊吓。
“青言。你们这是遇着山贼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
这里离京城那么近,怎么可能会有山贼。
并且,京城神机营的大营,就在这附近。
就连痛的嘶嘶出声的月影,听见他这话,都觉得他这番说的委实白痴的很。
大大的翻个白眼。
蔡老板讪讪的,摸下鼻子。
视线让她圆润白皙的胳膊吸引。
蓦的,不合时宜的想起那次,跟她喝酒,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带给他的绵软暖意。
喉结滚动,移开视线,看向远处。
天边的云朵,竟然都幻化成她胳膊的形状。
沉寂多年的心,扑通一声,就似有颗小石子,投入,在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再看月影,就觉得自己脸也好,耳朵也好,手心也好,都是热的。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在没热水的包裹下,知道热的什么感觉。
月影见他视线飘忽,就是不敢看他。
哼一声,只当是他心虚自己说了蠢话。
途中出现意外。
别说陆聿建议她暂时放弃去庄子,回城。
沈青言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在城里怎么都比在城外安全。
回城路上。
陆聿出自关心,问沈青言身边最近发生什么事没有?
皇····字刚到嘴边,沈青言想想还是没说。
自己都没把握的事,告诉陆聿,那不是把无辜的人扯进来。
将来没事还好说,万一有事连累到他,自己也过意不去。
因此,摇摇头说没有。
陆聿知道沈青言没说实话。
但既然她不愿意多说,自然是有她自己考量,他不问就是。
不问,不代表他不会去查。
刚才那几个人的身手,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即便不是死士,也差不离。
京城府里有资格豢养死士的人家不多。
当然,暗自豢养的不算。
宫里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作为金吾卫的统领,他比谁都清楚。
若不是肖家没有豢养死士的条件,他都要怀疑这次刺杀,是肖家干的。
不是肖家,那裕王呢?
如果是裕王,理由呢?因为不得已娶了肖宝儿?
不会。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陆聿就肯定的否定。
亲自送沈青言回家。
又叮嘱几句,才离开。
沈青言安顿好花叶,月影。
马上派人去庄子上,将花果接回来。
花果回来,走进花叶的房间,见自己哥哥躺在那不动。
脸一变,哇的哭出声,跑过去,一个眼错不见,她就扑在花叶心口上,嚎啕大哭。
喝了药正昏昏欲睡的花叶,给花果这分量不轻的一压,差点伤口崩裂。
咳咳几声。
照顾花叶的小厮,赶紧伸手将花果拉着坐起。
“哥,你没死,太好了。”
满脸泪的花果,呼哧冒出个大大的鼻涕泡。
看的花叶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