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天界
愿满月笑道:“画兄所言极是,就是要将你这‘春风不渡’之地玩个透彻,难不成此处还暗藏玄机?”
画流云赶忙解释:“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我自小在此长大,都尚未踏遍这‘春风不渡’,不如我们今日就四处逛逛?”
愿满月打趣道:“于画兄而言,这自幼生长之地,竟还有未曾涉足之所?”
画流云面露窘色:“确有此事,平日里我要么在家中画画,要么逗逗鸟儿,偶尔出去寻找些新奇的画本子,根本无暇在家里闲逛。”
愿满月兴致勃勃地说道:“提及这画本子,画兄可有新的供我一阅?”
画流云双眼一亮,笑道:“我有众多珍藏,早饭后,我带愿兄去我的书房,如何?”
愿满月迫不及待地应道:“甚好,甚好,快些用饭。”说罢,便风卷残云般迅速扒完碗中的饭。
书房内,四壁之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画作,每一幅都是画流云的心血之作。这些画作风格各异,有跌宕起伏的山峦,展现着大自然的雄浑壮丽;有飞翔的小鸟,轻盈灵动,仿佛能听见它们欢快的歌声;还有遨游的鱼儿,在水中自由穿梭,给人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
窗棂上挂着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养着一对五彩斑斓的鹦鹉,它们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声,为书房增添了几分生机。矮桌上,笔墨纸砚摆放得有些凌乱,但正是这种随意,更显得书房的温馨与舒适。书架上,各式各样的书籍整齐地排列着,从诗词歌赋到经史子集,应有尽有。
书房的一角,摆放着各种精美的扇面,上面绘着山水、花鸟、人物等各种图案,色彩斑斓,令人赏心悦目。愿满月走进书房,目光被这些画作所吸引,忍不住赞叹道:“画兄,这些都是你亲手所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画流云谦虚地笑了笑,道:“是啊,我每次外出都会留心观察周围的事物,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会画下来。然后从中挑选出满意的画作,再腾抄到扇面上。”愿满月点了点头,道:“你还真是物尽其用啊,一点儿都不浪费。”
画流云摆了摆手,道:“愿兄别取笑我了,我也就这么一点儿东西能拿得出手。”愿满月笑了笑,没有在意他的谦虚之词。在书房里转了一圈,随手在书架上拿起一本名为《野记》的书籍,坐在矮桌旁翻阅起来。
其中一页的画像引起了愿满月的注意,那画中之人头戴斗篷,身穿大氅,整个人物形象显得神秘而威严。然而令人奇怪的是,画中之人并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书页下备注着“月公子”三字。愿满月好奇地问道:“画兄,这幅画的月公子?为何没有画五官?”
画流云解释道:“这是我根据别人只字片语的描述所画的月公子画像。我从未见过他本人,所以无法画出他的五官。”愿满月点了点头,道:“上次在酒楼听你提起月公子时,你的评价可不低啊。画兄和月公子可是有什么渊源?”
画流云摇了摇头,道:“没有,他比较神秘,我只是很仰慕他而已。要是能得一见,了却我心中遗憾,那真是三生有幸。”愿满月打趣道:“莫非画兄你对月公子有什么想法?”
画流云连忙摆手道:“你可别乱说,我只是对他特别好奇而已。”愿满月笑了笑,道:“巧了,我正好见过他。要不我给你画一幅他的容貌?”画流云闻言大喜,道:“当真?你可别骗我。很少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更别说见过他的真容了。”
愿满月点了点头,道:“不信啊?我画给你看。”说着便拿起画笔,开始勾勒起月公子的形象。画流云连忙帮忙磨墨,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画布之上,仿佛能透过那画笔感受到月公子的神韵。
春风不渡的宴会厅里,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各个世家子弟和朋友们纷纷前来祝贺,现场气氛热烈。因愿满月是外门弟子,大厅之上没有他的座位,他和画流云是玩伴,所以就没人管他俩是不是在场了。
庭院中乐曲悠扬。客人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画家家主容光焕发,与来宾们相互寒暄,感谢他们的到来。
云中君和他的兄长、叔父一同出席寿宴。云中君气质高雅,兄长风度翩翩,叔父则尽显沉稳大气。他们一同向画家家主送上珍贵的贺礼,并表达了对他的敬意和祝福。
宴席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人们推杯换盏,共享欢乐。画家家主与宾客们一同欣赏着精彩的歌舞表演,不时传出阵阵喝彩声。
愿满月正专心致志地作画,笔锋流转间,突然,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眉宇间不禁轻蹙。旁边的画流云也察觉到了这异常,他们走到门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个身影在云海中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人?”画流云惊讶地低语,那个云中的少年,在阳光与云海的交织中缓缓落下,来到了愿满月的面前。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恭敬和谦卑:“皇请公子跟我回去一趟。”
愿满月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已猜出七八分。今日若是不随他回去,恐怕一时难以脱身。只是今日乃是画家寿宴,他不想跟他大打出手,扫了大家的兴。更何况,本就有意近日去见那个人,因为云中君的灵力需要仙灵草融合,而这仙灵草只有那个人的苗圃里有。
微微一笑,对画流云道:“画兄,能否为我准备两坛美酒?”画流云点头应允,转身去取酒。
那少年见状,再次催促道:“请务必随我回去。”愿满月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急什么?有什么大不了事,再说我跟你们皇可没什么交情,要有也只有帝俊哥哥了,他让你来找我,就确定我一定会跟你回去?”
少年闻言,面色微变,但随即恢复平静:“属下不知公子与皇之间有何恩怨纠葛,但皇的命令,属下必须遵从。”
愿满月轻笑一声,不再言语。来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与他并无冲突。
转身踏入屋内,匆匆取来纸笔,奋笔疾书“等我,务忧”,然后将信纸仔细折叠,宛如呵护稀世珍宝般,交给取酒归来的画流云,轻声说道:“烦请帮我转交予云中君,我就不去与他辞别了。”画流云接过信纸,应道:“好。”
接过画流云手中的酒坛,在转身离去之前,深深地望向云中君所在的方向,眼眸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希望云中君能安心等他回来,便随着来人一同离开了。
云中君匆匆来到书房,却发现愿满月早已离去。画流云赶忙迎上前,将信交予云中君,并告知这是愿满月托他转交的。
云中君接过信纸的手微微颤抖,仿佛那页薄纸有千斤之重。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拆开信纸那四个字“等我,务忧”。如同利剑般刺入他的心中。让他感到一阵剧痛。相识八个月的时间,他有好多话没问出口。
画流云在一旁解释道:“愿公子他……他被人带走了。云中愣愣的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云书润匆匆赶来,看到云中君如此模样不禁问道,“中君发生何事?”云中君仿若未闻,只是痴痴地盯着手中的信,目光空洞,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画流云连忙回应道:“书润哥哥,是愿公子,他被人带走了。”云书润惊讶万分,道:“被人带走了?被什么人带走了?”
看着呆若木鸡的云中君,云书润心中也猜到几分,走到云中君身边,轻声问道:““中君,愿公子他究竟是何人?为何会被人带走?
云中君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不知”
云书润看着云中君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惋惜,轻叹一声道:“看来云深不知处终究是留不住愿公子了。不知他还会不会回来”
云中君喃喃自语道:“你究竟是谁?”
天庭之上,云雾缭绕,琼楼玉宇若隐若现。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整个天界都被一层神秘而庄严的气息所笼罩。
当愿满月踏入凌霄宝殿,一眼便看见了太一和帝俊。帝俊的面容略显苍白,但仍不减其威仪与庄重。太一则是一如既往地沉稳内敛,但眼中却闪烁着对愿满月归来的欣喜。
“满月回来了。”帝俊的声音虽有些虚弱,但依旧充满力量。
愿满月如疾风般飞驰到帝俊身旁,满眼都是担心,心急如焚地问道:“帝俊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受伤啊?”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帝俊受伤这一幕让他感到十分惊愕。这三界之中能伤帝俊的人屈指可数。
帝俊面色苍白,似乎有些虚弱,他尚未开口。一旁的太一便迫不及待地解释:“是被你爹打伤的,中了你爹的魔气。我们找你回来,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去除这魔气。”
太一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焦急,显然帝俊的伤势不轻,愿满月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惊愕道:“我爹打的?我爹出关了?让我看看。”
言罢,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开始施法探查帝俊的伤势。黑气在他周身流转。与他融为一体。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过了好一会儿,愿满月缓缓睁开双眼。眉头微皱:“我父神的修为似乎又提高了,这魔气确实棘手,不过我可以帮你把魔气引导出来。但之后你的恢复就要靠你自己了。”
帝俊看了看愿满月:“多谢满月公主。”
愿满月嫣然一笑,道:“帝俊哥哥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些年你对我的关怀照顾,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话音未落,手指轻轻地扶在帝俊的伤口上,慢慢的,他的手指轻轻颤抖,与那霸道的魔气作着无声的较量,随着他的动作,帝俊伤口周围的黑气开始缓缓流动起来,逐渐汇聚成一股黑色的气流。愿满月紧咬牙关,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缓缓地将魔气引导到自己身上,帝俊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愿满月轻轻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剩下的恢复,就的靠你自己了”。
帝俊点点头道:“月儿辛苦了。”
太一道:“终有一日,我定要手刃你爹!”
愿满月道:“悉听尊便,杀了之后烦请告知一声,我身为他孩儿,自会帮他殓尸。倘若你反被他所杀,也找人通传一下,我定会再给你身上补几刀!”
太一大怒,喝道:“你是活够了吧!”说罢,便准备与愿满月动手,愿满月也毫不示弱,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帝俊道:“你们俩别闹了!都几千年了,还是这副模样,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吗?”
愿满月和太一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能!”
帝俊看着他俩,无奈地摇摇头,对太一道:“太一啊,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你都是一界之主了,何必跟她一般计较?”
又对愿满月道:“满月啊,听说你在下界又有新欢了?”
愿满月和太一又不约而同地一齐“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
帝俊笑了笑,道:“你俩这默契,几千年来真是毫无变化。”
太一和愿满月又同时伸手指着对方,异口同声地道:“他就是个白痴,谁跟他有默契?”
帝俊道:“真没有默契?”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话一出口,两人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太一继续道:“瞧他那浪荡样,当心哪天死在男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