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理医生
和上次一样，给他开门的是宋弥娢。
但和第一次见面不同，宋弥娢此时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扎着高马尾，整个人显得很精神。
虽然两个月没见，但是裴穆恒还是一眼认出她，并且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小娢。”
宋弥娢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了，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里充满了防备，更没有邀他进屋的意思。
“小娢，是谁？”宋老爷子听到声响，看到半天没有人进来，出声询问。
“宋爷爷，是我。”裴穆恒出声，代替宋弥娢回答宋老爷子的问题。
宋老爷子听到裴穆恒的声音，从客厅走过来，脸上没有了上次的愁容，满脸慈祥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裴穆恒，出声邀他进屋，“小恒来了，快进来。”
片刻，发现堵在门口的宋弥娢没有让路，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上前拉着宋弥娢的手，宠溺地说：“小娢，快请你穆恒哥哥进来。”
闻言，宋弥娢给裴穆恒让开道，自己转而藏到爷爷的身后，只探出头来看着裴穆恒。
看着宋弥娢如兔子般的眼睛，裴穆恒心里觉得可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弯腰和她平视，“谢谢小娢让哥哥进来。”
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跟着爷孙俩来到客厅坐下。
宋弥娢紧挨着爷爷坐下，依偎着宋老爷子，满是依赖。
宋老爷子先给宋弥娢倒了杯白开水，接着往裴穆恒面前的茶杯里倒满茶，“听你爷爷说，你要出国了？”
裴老爷子两个月前给他打电话抱怨，说自家儿子打算把孙子送出国，孙子也已经同意了，自己拦都拦不住，语气里满是不舍和抱怨。
裴穆恒端起茶杯，抿了口，“对，手续已经办好了。”
宋老爷子虽然觉得可惜，但是裴穆恒背后有一整个裴氏，终归不会一直跟着自己学国画，只说，“手续办完了就好。”
而后又嘱托了一些事情，左右不过是要好好学习，不要跟着国外那些人学坏了，要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这些话，裴穆恒虽已从其他长辈的嘴里听过太多遍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宋老爷子说完。
倒是坐在旁边的宋弥娢打了个哈欠，又扯了扯宋老爷子的衣角。
宋老爷子低头看向孙女，关心地问着，“想睡觉了？”
宋弥娢摇摇头，转头看向外面，又用手往阳台的方向指了指。
看完她这一套动作，宋老爷子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用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想吃小白兔糖了？”
宋弥娢这回捂着嘴偷笑，点头。
“不行，要吃饭了，吃完饭才能吃糖，不然奶奶骂人。”宋老爷子耐心地和宋弥娢解释。
孙女喜欢吃糖，宋老爷子原本一包一包地买在家里屯着，但是她吃多了，就不吃饭。
所以宋奶奶下了死命令，不能买糖放家里。
正说着呢，宋奶奶这时候从外面推门而进，手里拎着菜，出声问，“小恒是不是来了？”
“宋奶奶，是我来了。”裴穆恒笑着回应，接过宋奶奶手里的东西，夸张地逗宋奶奶开心，“您真是神算子。”
他虽然回应着宋奶奶，但是注意力还在和爷爷打哑谜的宋弥娢身上。
她一听到开门声，就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宋爷爷不要和宋奶奶吃糖的事情。
裴穆恒觉得这样的宋弥娢可爱得过分，自己都没察觉到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我哪里是神算子？是楼下李老师同我说的。”宋奶奶知道裴穆恒来，心里开心，她有件事情想请他帮忙。
把东西放到厨房后，裴穆恒重新回到客厅，看见宋奶奶从房间里拿出一件薄外套，想让宋弥娢穿上，“傍晚凉，赶紧穿上。”
宋弥娢伸手配合着奶奶穿衣服，但是却朝着宋老爷子摇摇头，脸上有着故作大人的深沉。
宋老爷子被她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裴穆恒也被宋弥娢的样子逗乐了，“比起上次次见面，小娢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
“是好很多了。”宋老爷子显然也是对自家孙女的状态很满意。
但是旁边的宋奶奶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心里明显藏着事情。
给宋弥娢穿好衣服后，对着裴穆恒说，“小恒，你再和宋爷爷坐一下，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酱香鸭翅，你吃了晚饭再走。”
“好，谢谢宋奶奶。”裴穆恒被宋老爷子的情绪感染，倒没有注意到宋奶奶眼里的担忧。
宋奶奶手脚利索，做的又都是自己的拿手好菜，很快就可以开饭。
在吃完两碗米饭后，裴穆恒赶紧拦住宋奶奶还想给自己盛饭的手，笑着说：“好奶奶，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吃撑了。”
宋老爷子怕裴穆恒真吃撑了，连忙阻止，“小恒就是出国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他下次回来，你再给他做嘛。”
宋奶奶见状，就收回手，“那就不吃了，等你下次来奶奶家，奶奶再给你做好吃的。”
饭后，宋弥娢一直拉着宋老爷子的手往门外走，宋老爷子站在旁边看宋奶奶的脸色。
“那你就带她去吧。”宋奶奶挥手让爷孙俩下楼，不用猜都知道是要去买糖。
往常这个时候，宋奶奶都是不让两人去的，除非宋弥娢向她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她不忍心拒绝，才会同意。
但是她今晚轻易地同意了，宋弥娢脸上笑开花，一脸期待地看着爷爷。
宋爷爷看老伴同意了，自己更没有理由不带孙女下去，让裴穆恒等自己回来再走，就带着宋弥娢下楼去。
“小恒，宋奶奶有事要拜托你。”
爷孙俩出去后，屋子里只留下宋奶奶和裴穆恒，宋奶奶忽然拉着裴穆恒的手，脸上带着一丝哀求。
见状，裴穆恒虽不明缘由，脸上却也没了刚刚的轻松，把宋奶奶扶到椅子上坐下，问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小恒……”宋奶奶叫了裴穆恒的名字，却没有说话。
过了会，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抓着裴穆恒的手用力，“小恒，我想让你妈妈给我们小娢介绍个心理医生。”
徐城最有名的医院康宁医院是赵氏集团名下的产业，其中对心理疾病的治疗最是出名，但也因为这样，寻常人家很难在那里预约到医生。
而赵氏集团是裴穆恒母亲赵晴柔的娘家。
“小娢怎么了？”虽然涉及到隐私，但到了现在这一步，裴穆恒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裴穆恒前后见过宋弥娢两次，但是他除了觉得她安静些，今天看她，同一般小娢并没有什么两样。
宋奶奶看着裴穆恒，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