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成武首捷
顺平6年冬，北方遭遇近百年来的最大降雪天气，此时，袁朝部队5万先头部队已在琅琊集结完毕，与琅琊王西门兴安的琅琊军组成讨逆联军准备向山东南部巨野、成武一带进发。
南卢军统帅卢纯通率领江浙、江西及福建三省联军驻扎在距离成武县360里外的徐州城，徐州城自古以来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对南卢来说，这也是其北方部队扼守江苏的大本营。
站立在徐州城头，眺望成武方向，尽管大雪迷蒙，可卢纯通还是面露些许难色。“怎么，夫君是在担心和北袁的第一场仗打不赢？”卢纯通之妻张氏取来一件貂裘披风，掸去卢纯通肩头的雪花，为其披上。
“你别看我当时在两位总督面前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可这心里还是落不下底，毕竟这是首场战争，关乎军队士气，又是急行军北上作战，我还是有些隐忧。”
“夫君放心，我南卢的将士们必然都明白此战乃关乎生死的大战，定会拼尽全力誓死守护身后的家园。我们妇道人家虽说上不了战场，但我们组织了全城将士的妻女和愿意为军队出一份力的南卢百姓，正连夜为将士们缝制过冬的大衣。”
“有心了。”说着卢纯通将张氏揽在怀中，“放心，我们一定能胜。”担心马上要赶往前线的夫君，怀中的张氏眼中悄然流下眼泪。
成武城10里外，南卢军先锋李君如带领3万先锋军赶到，号令部队原地休息整顿。成武县令出城迎接，向李君如报告了目前城中军资及军械情况：“李将军，成武县虽说是南卢的北方第一道防线，但军资匮乏，除卢大人之前调派来的1万把弓箭、2000匹战马及油料、粮草等，其他物资均属急需，况且想以此对付北袁精锐琅琊军，怕是以卵击石啊。”
“辛苦县令大人，请大人放心，卢大人既然让我守住成武，我李君如就是把人头留在这也不会舍弃这全城百姓退去半步。”
“有李将军护城，我成武安矣！请大人入城安歇。”
李君如下令先锋部队进城，驻扎城西，自己则带领一队200人的斥候部队马不停蹄地赶往距离成武城100里外的巨野。
巨野处于北袁和南卢交界之地，一直以来是南来北往客商及农人的聚集地，可如今受战乱影响，城中百姓大多已闭门不出，只有零散外出采买的百姓进出城外，城中一片大战前的肃穆场景。
连夜奔波，李君如带领的200人已抵达巨野城外的一处山坡。从远处眺去，巨野城四面皆为平原，地势平坦，但此地为往北进发的必经之地，又是商贸重镇，李君如料想北袁军队必会在此有所动作。
“这里的视野有限，我准备进城一探。”李君如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无法得知城中情况，想冒险孤身前往城中查探实情。
“将军不可，由我等前去，您是北袁目前下令缉捕的重要对象，万万去不得！此番我等几个山东本地人前去，扮成进城农夫模样，探明城中实情再向您回禀。”
“也好，那我在此等你们安然回来。”李君如说着，几名斥候乔装后，挑着担子背上竹篓往城中走去。
入夜时分，在雪地中煎熬等待的李君如突然听闻远处有人前来，正欲让休息的众人戒备，听得一声口哨声，此为接头暗号，李君如放下心来，前去迎接几名斥候。
“李大人，我们探明了城中情况，在当地酒楼听到了一些风声。目前城中有北袁近期派来的8000守军驻扎，另外据我们从城内官兵口中打听到，琅琊军正向巨野进发，意图绕过我们原以为的金乡城，以巨野为据点进攻成武。”
“看来我所料果然不错，这老谋深算的琅琊王果然不会轻易接触徐州方向的主力，宁愿绕道也要把成武先吃了，我们先回，将情况火速发往徐州，向大人禀明此事。”
李君如命两名斥候将消息带往徐州，马上带队星夜疾驰赶回了成武，即刻开始整顿兵马。次日，李君如下令不得拦截巨野方向来的商人、农民，与巨野间的农贸正常往来，并城门卫士和巡逻官兵悄悄换成了假扮的军中资深斥候。
果不其然，连日来不断有从巨野来的农人在城中探听成武情报，李君如早已令军士在城中散布南卢将舍弃成武，退守徐州不出的传闻。
此时琅琊王的先头部队已入驻巨野，琅琊王的先锋将军郭睿得知探子传回的情报，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我大军未出，这南卢就如缩头乌龟般退回了江苏，看来不用一月，我等就能站在建邺城头对酒当歌了。来人啊，下令全军整备，明日我就要拿下成武，为我大袁拔得头筹！”
“是！”
次日辰时，巨野城琅琊军开拔向成武进发，李君如站在成武城头注视着巨野方向，沿途的南卢探子5里一探送回情报。李君如下令所有守城将士埋伏在城外树林中。
来到成武城下，琅琊军郭睿向着城墙上的李君如吼道：“大胆反贼，还不速速向本将投降。”
“不知城下将军名讳？”
“就让你死个明白，吾乃琅琊军先锋大将郭睿，率1万先锋军前来讨逆，识相的现在带着你的军队出城缴械，本将还可留你一个全尸。”
“哦？郭将军，你可知我南卢将领若是打了败仗，回去会受到什么惩罚？”
“我管你受到什么惩罚，再不下来，我身后的1万精兵就踏平成武，鸡犬不留！”
“看来，要等会再告诉你了。”说罢，李君如举起双手。
看着李君如如此识相地举起双手投降，郭睿与琅琊军一众笑的人仰马翻：“果然是南方的一群小白脸，跟爷爷我打仗，还早着呢。”
一瞬间，李君如将手挥下，身旁军士一齐吹号擂鼓，只见城外密林中突然如洪水倾泻般涌出南卢军。琅琊军一时措手不及，许多战马在慌乱中受，骑兵惊摔得人仰马翻，后方军队来不及防御，被南卢军的长枪兵击杀的溃不成军。
“不要乱，给我稳住，稳住阵型，给我反击！”郭睿举起佩剑，朝着慌乱的琅琊军大喊。
“哈哈哈哈，这就是闻名遐迩的琅琊军，我看就是一群将囊饭袋，南卢将士们，随我冲出城去，取敌将首级！”李君如挥动佩剑，朝着城中守军喊道。
霎时间，琅琊军受到来自前后两股军队的夹击，失去队形的琅琊军四散奔逃，郭睿在乱阵中靠着己方将士的拼死保护冲杀了出去。
战斗持续了约一炷香的时间，见攻城的琅琊军除溃逃的外，已基本被肃清完毕，李君如即刻喊道：“整顿阵型，随我拿下巨野！”南卢军士气大涨，李君如留下一支部队打扫战场外，其余军队快速追击郭睿残部直至巨野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