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赐良缘
每个别苑的恭厕都排起了长队,一众丫鬟侍卫们捂着肚子互相抢着推嚷道:“快点,让我先来,我真的忍不住了!”
“你忍不住,我也忍不住啊!我先排队的!”侍卫说着,忍不住又放了几个恶臭的屁。
每个人脸上都憋成了猪肝色,连大喘气都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忍不住肚子里波涛汹涌的感觉。
林成捂着肚子在刘管家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来到了恭厕,这已经是他今晚来的第五趟了,某处都开始火辣辣的疼了,太医开的药也早就吃了,但不知为何就是不起作用。
侍卫丫鬟们见他来了,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不情不愿地挪开位置。
林成连忙一头扎了进去,开始释放。
“我……我真的忍不住了!”有侍卫打了个哆嗦,原本使出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才好生憋住的脏污顿时倾泻而下,周身散发阵阵恶臭,惹得周围的人立刻退避三舍。
有了他开头,剩下的人也都纷纷忍不下去了,有的胃浅的人闻到这股味道,忍不住呕吐起来。
一时间整个恭厕内外,全都恶气冲天。
与此同时,王氏和林柔安以及何氏,也都捂着肚子与下人们争抢恭厕。
其中以王氏最为难受,她本就背部受伤,动弹一下都疼得浑身打哆嗦,但偏偏却不知吃了什么东西,让她腹部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自己别苑的丫鬟也都纷纷中招,她只能强忍着疼一趟一趟地跑恭厕,几乎都要脱水了,有一趟还不甚脚软,整个人都跌进了粪坑中。
林柔安与何氏都在禁足中,院里的人偏少,倒是在这场抢恭厕大战中,方便了不少,但也逃脱不了泻药的折磨。
于是尚书府整个晚上,都哀声遍野,恶气冲天。
就连在门外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捂着鼻子,心中狐疑这尚书府是被炸了不成,怎的如此的臭?
……
翌日,林舒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许是因为发生了昨日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她也乐得自在。
见她醒了,莲儿立刻就端上来了饭菜,虽然只有见到四道菜,不够丰盛,但胜在手艺极好,林舒宁吃的不亦乐乎,大声称赞。
“这菜也太香了,这是厨子做的吗?不像啊?”
尚书府的饭菜她是吃过的,不能说是难吃吧,但也不算好吃,只能说是好难吃,也就那些吃惯了的人才觉得中规中矩,不去挑错。
可现在口中的饭菜,却唇齿留香,令人流连忘返。
莲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小姐,这菜是我做的,昨夜府中一大半的人都泻肚了,其中老爷和夫人最是严重,老爷一气之下就把厨子都开了,新招的厨子还没进府,我担心小姐醒了会饿,就自己动手做了几样拿手的给小姐尝尝。”
林舒宁捏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后勾唇一笑,在心中称赞了小白好几句,将他夸上了天,又对莲儿竖起大拇指,道:“你这手艺比那些厨子好多了,他们被开也是活该。”
“小姐若是爱吃,日后莲儿每天都给小姐做。”莲儿笑着道。
林舒宁腮帮子鼓鼓的,嘴中的东西还没咽下去,笑弯了眉眼:“那我可真是享福了。”
桌上的几道菜很快就被林舒宁以风卷残云的速度给扫荡一空。
她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这还是她穿来古代,第一次吃到如此好吃的东西。
林舒宁看向莲儿,道:“府中人的腹泻都好了吗?”
“没有呢,”莲儿拧着秀眉,压低了声音,“我听说,老爷今早本想请假不去早朝,却被驳了回来,然后,老爷……就……”
莲儿脸色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
“就什么?”林舒宁追问。
“老爷腹痛难忍,在早朝上一时没忍住出了丑,陛下震怒,罚了老爷三个月的俸禄。”莲儿声音压得极低,生怕隔墙有耳似的。
林舒宁一听,当即大笑开来,畅快的笑声萦绕在整个别苑。
林成那个老东西,也有今天!
真是活该!
他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面子,如今公然出了这么一个大丑,沦为笑柄,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几日,她恐怕是能好好消停消停了。
事实也果真如林舒宁所想,这几日她借口称病宅在院子里研究医疗空间,林成从未来探望过她。
直到一个星期后,她的房门才被敲响,房门被打开,林成带着何氏款款走了进来。
林舒宁趴在床上,见到两人眼睛打了个转。
这何氏还真是厉害,竟然让林成这么快就解了她的禁足。
林舒宁假模假样地从榻上要起身,声音虚弱地道:“女儿见过父亲、姨娘。”
林成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回榻上:“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回父亲,女儿已经好多了,多谢父亲关心。”林舒宁勾唇一笑,实际上她身上的伤通过用药早就愈合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那就好,今日我来是有事情要同你说。”
“什么事?”
林成还未开口,何氏先抢在前头:“你父亲为你选了一门亲事,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周远,他与你年纪相仿,家世显赫,能文善武,相貌也般配,真真是天赐良缘呢。
昨日已经和国公府互相交换了名帖,宫里也知会了,这门婚事就算是定下了,这才特意来告知你。”
“婚事?”林舒宁怔了怔,看向林成。
林成点头,沉声道:“正是,这门婚事你可满意?嫁过去,你便是小公爷的正妻,掌管整个后宅,无人敢轻视你。”
林舒宁垂眸,心中一片冷寒。
瞒着她已经递完了名帖,知会了宫中,这门婚事就算她不满意,难道还能变吗?
国公府的确家大业大,但这位小公爷周远可不是良配。
什么能文善武,整日在青楼吟诗取乐算文?在街上殴打百姓强掳民女算武?
年纪刚及冠,已经有了五六房同房丫鬟,两三个丫鬟侍妾,整个后宅整日莺莺燕燕的,更别提还终日流连忘返于青楼,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桃花债。
只要是正经心疼姑娘的人家,都万万不愿将自己的姑娘嫁过去受苦,所以周远这些年,才没混上个正妻。
如今,林成竟然要将她嫁过去,话里话外,这个正妻之位,还是恩赐给她的一样。
真是够无耻,够可恨。
林舒宁冷冷一笑,开了口:“女儿愿意。”
“只是不知,国公府准备给女儿多少抬聘礼?”她心中最后一点对这尚书府的留恋都没有了,只想赶紧再捞最后一笔钱走人。
“这个你不必担心,”林成笃定道,“我已经与周国公商量好了,彩礼五百抬,一分不少,嫁妆三百抬,其中金子共计一万两,银子共计五百两,我尚书府的嫡女出嫁,总归是要风风光光大办一场的,否则岂不是落了面子?”
听到嫁妆与聘礼的总数,林舒宁眼睛亮了一下,这些钱她卷走了,足够她把药铺开遍全城了。
届时她再改名换姓,没有人能认出来她,倒也能活得潇洒自在。
打定主意,林舒宁假模假样地谢道:“女儿多谢父亲。”
林成眸色幽深,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林舒宁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他当然知道那周远不是良配,但他并不在乎,只要林舒宁嫁过去,尚书府与国公府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才是他所需要的。
他满意地看了林舒宁一眼,道:“那好,待你身上的伤恢复几日,就准备定亲宴。”
何氏目光嘲讽,捂着嘴笑道:“老爷,今日出门妾身看了黄历,这大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不如就定在那个时候吧?”
“也好。”林成大手一挥当即就定了下来,为免夜长梦多,越快定下来越好。
“我命人给你找几个太医,尽快让你身上的伤好起来,不要耽误了吉日。”林成说完这句话,就带着何氏离开了。
林舒宁坐起身,目光发冷。
莲儿走了过来,低声道:“老爷真是半点都不心疼小姐,莲儿都替小姐你寒心!那周远任谁都知道是个纨绔子弟,甚至他还在奴隶市场把我的几个小姊妹……”
当日那几个小姊妹凄厉的惨叫声犹如在耳,莲儿攥紧手心,满眼忧心道:“小姐,你千万不能嫁给他!”
林舒宁握紧拳头:“莲儿,你可愿意跟我走,不留在这府中了?”
莲儿微怔,随即用力点了点头:“莲儿愿意一生追随小姐。”
此刻,王氏正病恹恹地趴在床榻上,背部受伤再加上腹泻一日,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去。
“夫人,夫人有大喜的事!”
颂嬷嬷端着药,欢天喜地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