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打了半场酱油
韩秋心里一紧：在客场听见呼喊mvp，这意味着……凶多吉少啊！
“上帝保佑，中暑男终于来了，有救了！”离韩秋最近的一个家伙兴奋地直拍韩秋的肩膀：“赶紧上吧，那些家伙都打了半场酱油了！”
一个小时？那岂不是12点才从京城起飞，然后在完全不耽搁的情况下，最早14点能到容城，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比赛举行地，科大，怎么也是14：30分了。这个时候，上半场都弄得差不多了吧。
而自己手里的这份试卷，已经进行了五分之四，而且每一道题线路清晰，逻辑明确，很显然，正确率会高得吓人。这个时候，考试时间刚过去一半，如果他用剩下的一半时间轻松做完这些题，会有一个非常非常完美的结局。
从方方面面的衡量来看，韩秋此时的最佳选择，几乎都应该继续做题，将篮球赛扔到一边。
但当他看见苏莱从校门外的一辆车里探出头来，冲着韩秋直打招呼，然后两人同车而行，翩然离去，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先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气愤地到了韩秋原本所在的考场，想了解一下韩秋作弊被抓的详情，图个心里上的痛快。
韩秋飞快地跑出了考场所在的学校，他的背影恰好被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接受校长吹捧的赵长风看见了。赵长风看了看表，心里掠过一阵得意：这小子，这么快就出来了，应该是作弊被抓了吧，或者是看着题太难，直接放弃了？
韩秋看了看表，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再跟监考老师扯淡扯下去，恐怕就只能步行回容城了。
“这位同学，你应该清楚，你参加的是什么层次的比赛！”监考老师尽力掩饰过心中的震撼，问道：“你全都做完了么？”
而上半场能够决定一场比赛的走势。在自己不在的这个半场，容大会被科大打成什么样？不堪设想啊！
不得已的情况下，韩秋主动转移了话题：“苏老师，我原本还以为你这次到了京城，就不会再回来了呢，没想到我们又一起回家了，这种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她看了看考场里正在持续奋斗的全国最顶尖名校的精英们的进度，大多都只进行了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间。这个考场是最变态的考场，如果统计所有的考场，那么，现在的进度，五分之一算是平均水准。这还只是算题量，不考虑正确与否。
2：30分，到了科大，远远就听见篮球馆里的喊声震天，隐约听见“mvp”的呼喊。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飞机终于起飞了，两个人在京城转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又将回到容城，回到原先的起点；在京城发生的一切，就当人生的小插曲，他们相约好了，绝不告诉其他的任何人。
但是，当他从监考老师手里接过韩秋的答卷后，整个人像被冰封了一般，试卷如同翩然的落叶一般，缓缓漂到了地上……
但韩秋无法舍弃，他知道这场比赛对于自己，对于容大的意义。
但韩秋连这个心理安慰也没能做成。他刚一掏出电话，美丽动人的空姐mm就笑容可掬地凑上前来：“先生，为了您和大家的安全，请不要在飞机上使用手机。”
作为一个监考老师，本不应该过问一个学生是非提前交卷，因为那是学生的自由。但她实在不忍心，她见到了韩秋所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的实力，她也不禁抱了希望，想亲眼见到一个传奇的诞生，一个麻雀成凤凰的华丽蜕变。
不，拿成绩的事，已经不敢想了，现在的悬念是，他会不会真交的是白卷，或者是近似白卷？
“老师，我要交卷。”韩秋站起身来，把试卷放在了老师专用的讲台上。
监考老师的嘴张成了一个o字型。搞错没有？
这种全国性的数学竞赛，举行了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那么多顶尖的天才一茬接一茬地来来往往，之听见抱怨时间不够，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提前交卷！更何况，是提前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要知道，整个考试的时间，也就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提前了一个半小时，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监考老师正看着韩秋做题而出神，猛然见到韩秋一下子站了起来，吓了一大跳，习惯性地厉声呵斥：“请注意考场纪律！”
韩秋差点没被气的吐血。擦！你早说晚半个小时啊，我正好把剩下的题做完了再来。
他坚决地将试卷玩讲桌上一拍，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背包就走！
“没有。”韩秋实话实说。
“中暑超人来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倒不是他想隐瞒什么，而是没把握。如果他把所有的题都做好了，那么他当然能够说：干得不错，这次拿名次有望；如果他做得不理想，有一半的题还处于空白，他也能实话实话：完蛋了，这次就当公费旅游，名次别想了，但是好歹也有点保底分数，不会垫底，让学校蒙羞。
这是在玩什么？
对于韩秋今天的考试状况，她一直不知道，又一直是十二万分地想了解。提前一半的时间交卷跑出来，究竟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要么继续做下去，把剩下的五分之一全部解决，争取拿下一个高分，并且有机会冲击历届的记录。如果真的成功，可以想象，自己会突然间名声鹊起。
苏莱有些忧心忡忡：“广播里通知的半个小时，一般来说都会延误一个小时……”
现在摆在韩秋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车子很快到了机场，韩秋和苏莱从容不迫的登机，时针这会指向10：55。
急匆匆冲进场内，赫然见到比分牌上触目惊心的数据：40：20！
在无法理解提前交卷的同时，她也无法理解，一个二流大学，究竟是怎么培养出的这样不世出的天才？
还有一个选择，立即交卷，走人，不再理会这些题目。如此一来，创纪录高分的宏伟壮举也就基本宣告拜拜了，而且风尘仆仆地回到容城后，舟车劳顿，究竟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还未可知……
韩秋担心地拿起手机，心想是不是给刘教练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拖拖比赛什么的。不过，韩秋也明白，这压根没什么用，也就是心理上的一个安慰而已。
两人刚松一口气，却突然听得机内的广播通知：“尊敬的乘客们，由于机器故障，航班要晚半个小时起飞，请大家谅解。”
监考老师板起了脸，沉声训斥道：“既然没有做完，你又为何要交卷？乖乖地坐下，继续考试！”
监考老师完全没反应过来，事实上，即使反应过来也无法阻拦，韩秋的去意已决，岂是三言两语所能撼动？
“考得还凑合吧，应该不至于给学校丢脸。”韩秋一点不急，反倒问苏莱：“苏老师，飞机票订好了么？我们能赶上吧。”
而这个要求提前交卷的学生，只是来自于一所二流大学……
他为什么要提前交卷？他分明有机会创造历史！
“韩秋，你也别急，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怎么慌张也是枉然。”苏莱见韩秋意兴索然，柔声安慰道：“要不我们聊聊你今天的考试吧。”
“放心，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苏莱从随手携带的名牌皮包里捻出两张机票，在韩秋眼前晃了晃：“11点的航班，还有20多分钟，没问题。”
由于是客场，前来观战的容大牲口们，显然不会得到好位置，都在靠门靠墙的位置，韩秋这一进门，很快就被容大的自己人注意到了。
她默默地拾起讲桌上的试卷，无奈地摇了摇头，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不看还好，越看越是惊诧。这……这……这……
韩秋横下一条心：交卷！
韩秋郁闷地收起了手机。
时间已经到了，完全经不起消耗了，再继续考虑下去，其实也是在徒劳的浪费时间，现在需要的是当机立断！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正正好好做了五分之四的题，自我感觉命中率也很不错，分数应该不会低，估计是在70分上下浮动；问题是，别的考生还在继续，而自己并不清楚这些竞争对手们的实力，谁知道有多少高手冒出来呢？现在这个成绩，不上不下的，真是无法判断啊。
时针指向了下午2点，飞机准时在容城机场降落。韩秋急不可耐地挤开机场里拥挤的人群，在机场门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苏莱在后面一个劲地呼喊，让慢一点，同时拼命加快脚步，好跟上韩秋的节奏，脚上的高跟鞋都差点给蹬散架了……
韩秋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莱的关心，只能用先前的套话：“考得还凑合，不至于给学校丢脸。”但凑合是什么标准，丢脸又是什么程度，这些东西都很飘渺。
“韩秋，考得怎么样，其实你真不应该这么急的。”苏莱在车里，焦急地对韩秋问道。
但是，篮球队的事，就别再惦记了，来不及了；
回家？这个词语，顿时让苏莱的心理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有点温暖，又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