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黑碰黑
“擦，查我们寝室的时候，你们倒是从容的很啊，现在大案子来了，牵涉到彩虹集团，你就胆子都吓破了？”韩秋摇了摇头：“你们调查老百姓的时候，怎么没见有什么压力呢？”
王队长摇头叹气，一副壮志难酬的架势，慨然叹道：“看来这个案子是没戏了，我这辈子，也只有做个小民警的命了。”
他从皮包里掏出了指南针。
“你要是不相信我，还请我来干什么？”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家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看着你们每天拉开场子瞎忙活，不知是种怎么样爽快的感觉啊！”
之所以不让王队长一起行动，是因为韩秋永远都不希望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游戏物品的存在。
韩秋拨通了王队长的电话。
“申请不下搜查令，怎么找？”王队长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信心。不用说，搜查令是肯定搞不下来的。
当时这包被刘三扔在那个铁箱子上，指南针应该已经记录下了那个箱子的信息。而只要被指南针所记忆的物体，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也会给追踪到……
王队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彩虹集团的背景深厚，别说我们现在没证据，就算有证据，要搜查这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连咱们局长都没那胆子。再说彩虹大厦这么大，随便什么机关夹层的，就把箱子藏了，我们就是把所有的警力都调过来，估计也是白费功夫。找到了倒好，要是找不到，那后果……”
按照韩秋的预判，这次的窝点应该是一个极其偏僻，极其隐蔽的地点，搞不好得出城几十里。他都做好了万里长征的准备，实在不行还得买两块面包垫垫肚子。
彩虹集团，全国五百强企业，容城龙头产业，纳税大户，刘董事长为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劳模，先进工作者，五一奖章获得者……
“开什么车啊，我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我。”韩秋哭笑不得地说了句：“我在彩虹大厦楼下。”
毫不夸张的说，彩虹大厦是容城的标志性建筑，城市名片……
王队长低低地垂下了头……
“这么快？真厉害，服了！在城南还是城北？离市区有几十公里？路况好不好？我先去把油加满……”王队长满心欢喜，踌躇满志。
韩秋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正常状态下是不行，但要是制造点乱子呢？”
“什么……偷！我是警察啊！”王队长满脸的无奈：“罢了罢了，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只是，彩虹大厦里的保安系统不是吃素的，我们估计还没到地方，就被抓住了。”
仰起头，几十层的高度让人看着眼晕，抛光玻璃墙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辉，红橙黄绿青蓝自，各个楼层的玻璃表面涂抹地不同介质的釉质，让七彩的光芒层次分明，次第展现。整座大楼就像一个魔盒，一个晶莹剔透，光芒万丈，充满奇迹的彩虹魔盒。
韩秋随着指针的方向，在容城的街道上穿梭。
“我不想抛头露面。”韩秋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以隐藏在幕后，也可以单独行动，但我不想跟你们专案组一起行动。要是事成了，也千万别提我的名字，就这个条件，能办到么？”
“还愣着干什么，行动啊。”韩秋拍了拍王队长的肩膀：“就在你们隔壁，多方便啊，把队伍拉过来，把箱子找回去，大功就告成了，这破案多方便啊！”
韩秋照理说是不喜欢参合这种破事的，但好歹也是个编外人员，有工资拿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现在组织上不养闲人，需要顶上去了，没办法。
这是容城最高最华丽的大楼——彩虹大厦！
王队长果然推开了窗户，一下子就看到了韩秋，赶紧对他挥了挥手，对着电话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才刚到不久呢。”
王队长也是老油条，一下子就明白了韩秋的意思，不就是想低调行事么？没问题，我本来还担心你太高调惹祸上身呢。
谁会想到，箱子会在这里呢？
“咣当”一声，明晃晃的钥匙掉落在地，王队长呆若木鸡：“你……确定？”
不过韩秋倒是有点顾虑，他不想把自己弄得太过风云，这样迟早会出大问题的。特别是这种与犯罪分子做斗争的事，自己做个幕后英雄就好，要是弄得满城风雨，那不是拿自己当靶子，吸引恐怖分子的袭击？
“不是那么容易的，难道你还准备往里面扔炸弹？”王队长摇着头：“你可别忘了，人家就是玩黑道的，这些小伎俩恐怕不会放在眼里。”
我擦，难道箱子在彩虹大厦里？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啊！专案组整天城郊，乡间满地图跑，把什么沟沟坎坎的都给掀了一遍，谁知道箱子就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呢？
“技能启动：追踪……”
“谁说要搜查了？告诉，我们是去……”韩秋四处望了望，凑到王队长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字：“偷！”
“好吧，专案组的会议你也可以不参加，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我通知你就是。”王队长心情畅快，举着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大多数的公交线路，都将附近的站点命名为彩虹大厦；所有的出租车，都会在不同时段在这里蹲点；所有有资本的生意人，都想在附近的黄金地段开店；所有的外地人来容城，都不会错过这胜景；所有的地图上，都清晰地标注了这么一个大楼……
“我可以帮助你们破案，但有个条件。”韩秋沉下脸色，认真地对王队长说道。
最幽默的是，彩虹大厦旁边的一栋楼，不是别的，正是市公安局……
擦，这么牛叉？那确实很难搞了。
“哎，这些事，你就别说了嘛，我心里臊得慌。这也是现实，没法的。”王队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附到韩秋的耳边，轻声说：“实话告诉你，我们不是没怀疑过彩虹集团，但压根不敢动。其实彩虹集团是一个灰色的利益团体，黑白通吃，在道上还有另外一个名号——彩虹帮。他们的生意做得很广，也有不少越界的，但没法管。白道就不说了，背景太厚；现在容城的黑道里，彩虹帮已经快一统天下了，只有黑龙会还能勉强抗衡……”
最终，韩秋在一栋大厦的门口停了下来……
“你先下来吧，有个惊喜要告诉你。”韩秋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事不宜迟，早干早收工。”韩秋的面色忽然无比地严肃，他一字一句地对王队长说道：“还有一个条件：你不要问我用什么方法，也不要管我有没有什么理论依据，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当作没发生过一样！”
“那倒未必。”韩秋神秘地说道：“力敌不行，咱们可以智取嘛。”
王队长乐呵呵地出了公安局，走到韩秋面前，高兴地问道：“在哪里？看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应该不远吧，等着我去开车。”王队长边说边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好。”王队长点了点头：“我这个人一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让他越来越惊讶的是，根据指南针的指示，自己竟然越走越往城中心活动，在熙熙攘攘的商业区里转圈。
那太不划算了，而且就算自己无所谓，自己的那些朋友难免也会受到牵连，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韩秋忍不住呸了一口。
“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不太过分。”王队长就怕韩秋不提条件，那说明他不会认真，现在提了条件，就说明他把这事当回事了。
“好，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韩秋对着王队长挥了挥手：“我找到他们的窝点后，就告诉你。”
“破案，不一定要大张旗鼓。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找文物。至于扳倒彩虹集团，还是先别想了。”韩秋轻声说道：“认识到这点后，我们就应该采取迂回的战术，先想办法把箱子找回来……”
“哼，黑道？那就来个黑碰黑……”
王队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韩秋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想了想，是不是不要对他的破案方式穷根究底地追问？对，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开什么车，到都到了。”韩秋冲着彩虹大厦一指：“箱子就在里面……”
小巧的指南针发出一道浅浅的蓝色光芒，精细的指针在罗盘上转动，开始定位……
“智取？怎么个智取法？”从王队长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什么，你要一个人去？”王队长的眼神有些惊愕，但他又想起答应了韩秋单独行动的条件，只得妥协：“那好，但是你千万要注意安全。要是找到了地方，千万别逞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韩秋点了点头，转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