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佟老师
季潇的那辆红色小跑换成了同一个车标的中型suv。
一米七的车身比季潇低了小半头，却比佟娆高出一截。
“你应该做模特，这样pk的代言就用不着找别人了。”佟娆上车后说了一句。
季潇启动后调出导航，一边找地方一边说：“我做不来，以前在篮球队学姐你别这么看我，我在国兴中学真是篮球队的，只不过不是被打破头的那个。”
说到这里话头一顿，语气带了点笑意，“学姐是不是好奇我到底是怎么认识你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但说了怕你不信，要听吗？”
佟娆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中控屏上，导航地址已经出了北城：“我们这是要去泰极影视城？”
“对。”季潇解释了一句：“因为拍摄进度有点赶，人都去拍摄现场了，所以咱们得直接去那边试镜，你别看这地方偏远，周边设施挺齐全的，而且剧组营地的条件也比其他影视城好。”
佟娆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泰极影视城她是知道的，开发商和投资人是几位影视圈的泰斗级人物，在同规模、可拍摄剧型类似的影视基地中营地租用费最贵。
佟娆担心季潇是刚回国不知深浅被人忽悠过去的，转念一想，人家原本就是个不缺钱的主儿，拍电影都是玩票性质的，而且投资方都同意了，她又何必操这个心，最终什么也没说。
车辆启动，一路向东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
门口的展板公布栏上显示当天只有一个名为《赢家》的剧组在外景地进行拍摄，但游客入口处有不少人排队等着进场，穿着统一的服装，看上去像是某个大碗的官方粉丝团。
保安看到季潇的车牌后直接放行。
车一直开到剧组营地的停车场，剧组众人看到季潇纷纷起身招呼。
季潇虽然只是简单的应着声，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出她心情很不错。
“季导，您回来了！”助理小开飞奔过来：“副导刚先带两位小演员拍外景回来，片段都导出来了，您要不要先看看？”
季潇“嗯”了一声，转身跟佟娆说了句什么，又冲小开抬了下下巴：“搬把椅子来，再把女二剧本拿来给她。”
小开怔了一下，这才抬眼去看站在季潇身侧的佟娆，眼前一亮：“季导，这位是咱们的新女二？”
季潇皱眉，要不是当着佟娆的面，她都想抬脚踹人了：“让你搬椅子，怎么那么多话？”
说完迈着步子往副导那边去了。
小开这些日子被季潇骂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笑着问：“老师您贵姓？”
佟娆出道这么些年第一次被剧组的人称“老师”，着实有些讶异，笑着回话：“我叫佟娆，你不用称呼我老师，叫我小佟就行。”
“您别紧张，我才入行很多事不懂，现场都是我老师，您叫我小开吧。”
小开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看上去的确面嫩的很：“佟老师您稍等一下，我去搬把椅子来。”
佟娆要说不用，但话还没出口，小开就跑开了。
她四下望了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上。
那人穿着件黑色的天鹅绒连衣裙，身段玲珑有致，完美的括号臀让她看起来端庄大气，长发松松散散的在侧颈处绾了个贵妇卷，倦色浓重的拿着本子来回踱着步，在背台词。
如果没认错，那应该是双料影后，曾经的国民女神张又菱。
但佟娆下一秒就摇头否则了自己。
因为张又菱红的时候，她只是个八岁大的孩子。那时她爸还在，轮休的时候会带她去电影院，上映的片子十部有一半儿都是由张又菱出演的。
那时的张又菱二十七八，到现在得有近五十岁，可那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就算每天打美容针也没可能保持得这么好。
“佟老师？”小开伸手在佟娆面前晃了晃：“您怎么了？”
佟娆回神，转头看小开搬了张椅子过来，手上拿着几张a4纸，应该是台本。
台本和剧本不一样，没有人物关系参考，只有台词。
“不好意思佟老师，因为您这边还没签合同，我只能拿台本给您。”小开看她没吭声，连忙解释了一句：“不过这个角色不是特别难理解，您先看看？”
佟娆点了点头：“我知道，麻烦你了。”
接过台本扫了一眼，忍不住问，“小开，麻烦问一句，那位是”
“您说张老师？”小开看了一眼：“那是咱们剧的女一，您是不是觉得眼熟？那就对了！那是张又菱老师，您听说知道吧？哈哈，其实我也没想到，张老师都息影十来年了，这次被我们季导请出山，没想到状态保持得这么好。”
佟娆恍然般的点了点头，还真是啊
由此看来，季潇口口声声说什么没资源、没人权的话又是假的。
她抬眼去看，张又菱已经不在原先的地方站着了，而是拿着本子走到季潇旁边，低声说着什么。
季潇原本正在和副导看回放，听她说完，将人拉到一边去说了会儿话。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张又菱苦笑摇头。
季潇则是拿出侧滑小雪茄，给张又菱递了一根。
张又菱推了一下，眼神却往佟娆这边看过来，还欠身冲她点了下头，像是在问好。
佟娆下意识地回了个躬身。
季潇站在张又菱旁边，不知怎么笑的特别明媚。
这时副导走了过来，同小开简单说了几句话，眼神落在佟娆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问她有没有演员证，经纪约是哪家公司的还有以及过往拍过什么。
佟娆简单作答。
副导皱眉道：“你说的都是电视剧啊，没演过电影？”
佟娆想了一下：“刚出道的时候演过一部《恐怖女高》。”
副导立马掏出手机查了一下，看着那部拍摄于十年前评分人数至今不足千人的低分恐怖片，当下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瞥了一眼佟娆，怒气冲冲地转头看向小开：“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这怎么可能是季导找的女二？咱们是拍电影，不是拍电视剧！”
小开张了张嘴，觉得副导这邪火发的莫名其妙。
佟娆抬了下眼皮，刚要说话就听有人说了句：“副导这是看不上我们电视剧出身的演员啊，怎么，觉得我们不配演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