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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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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天星轨的问题也不小,洞天星轨的信息渠道封闭,这让他失去了获得消息的渠道,完完全全的被封在某个山沟里,没了消息渠道,就不能知道灵空本界和各位面的情况到底如何,也难知大势怎样。

    “死去的人,一切已经无有意义,一切都已经是过去,死了就死了,活着的人又何必为他们的过去所困呢?悲剧已经发生,所思的当是如何让他不再重演,只是如果这般以后碰到仙君级强者是否就得绕路走?一旦开打,他洞天内就要死去无数人啊。”

    郭槐这样告诉自己,只是却无法说服自己,如果他是被波及死亡中的一员他会如何想呢?怨恨强者的不仁,怨恨自己的弱小?到那时候还有怨恨的资格吗?郭槐哑然失笑。“都死了还能怎么想,活着是一切意义的所在,死了一切都是空,不是强者的不仁,而是自己太弱小啊。”

    他现在为何会产生如此负疚之感,分明就是为其所控制劫持了,遭遇各种事情为何会有喜怒哀乐,也是被某个框框束缚,按照某个框框规定在那里喜怒哀乐,也是被劫持的表现。

    “随着成长,受到宇宙中的人或物的影响,郭槐就渐渐形成了,为什么我会为这数千生灵负疚,那不正是因为盘古宇宙赋予我的道德观吗?我是白纸变化而来的,每时每刻我所见证经历的一切都在这个我上面作画,改变着我,这就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的我,今日的我就不是昨日的我,明日的我也不是今日的我,这个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他人的生死关我何事,我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种种想法在思维中争论不休,让郭槐心烦意乱,越来越狂躁,这个思考不但让他没有将心情平复下来,反而让他感觉要有些走火入魔的趋势,他猛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够了。”郭槐大喊了一声,各种思绪一瞬间退的干干净净。

    “三十年前,男女在街上接吻那是不道德、不健康的,二十年前,男女在街上接吻虽然少见,却只是令人害羞,到近十年,男女在大街上接吻变得司空见惯,如何就变得道德了呢?如果我是那位接吻的男子,别人凭什么评价我道德不道德?”

    明白了这一点,郭槐恍然大悟。“为什么我要服从群体的道德呢?这世上有真正的对错吗?存在就是合理的,凭什么这个群体道德今天决定我接吻不道德,明天就觉得我合情合理了呢?他凭什么来决定我,我又凭什么要尊崇呢?”

    “哪有什么道德不道德,只有强与弱的分别啊,强者就是道德,一个人强大,个人道德就是集体道德,一个人弱小,集体道德就要强加个人道德。只是将个人的道德强加给他人又是对是错呢?”

    战胜了对手,成功破局,并且给无极门以极大杀伤,这本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是现在郭槐完全高兴不起来,原因有很多,诸如洞天星轨以及洞天星轨相关的信息渠道莫名其妙的用不了,这只是其一,而更让他心情有些低落的是在先前那一分钟打击死难的普通生灵,一分钟,数以千万计的生灵灰飞烟灭了,曾几何时他也是那普通生灵中的一员呢?

    就好像一台电脑,电脑的运行都是有程序信息组合决定的,如果剥离了一切程序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电脑都启动不了吧,哪里还有个“真我”呢?说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我,一切从客观来看,只有当下这个会随着时间不断变化的这个“自我”。

    郭槐浑身轰然一震,一瞬间神魂之中无数制肘在瞬间展开,他只觉得思路从未有如果如此清晰,神魂运转从未有过如此顺畅,在这一瞬间,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有似是没明白什么。现在的我,依旧是那个我,可是又不再是那个我了。郭槐自升仙台上起身,再看这世界,一切已经不同。

    “在未登临至高的时候,任何道德观念都是狭隘的,超越者的本心会在不断完善中包容一切。”郭槐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切豁然开朗。超越者可以借助秩序,却不可执着于秩序,不可为秩序所控,否则如何能够超离?

    超越者的道路是借助于秩序的阶梯,却又不拘泥于秩序,修行以此为凭,行事方法也可如此,跳出去之后,郭槐当想办法洞察大势,不时借势而为,情况不妙之时,随时脱出,不为大势所乘。如此,自有徐徐壮大之机。

    郭槐心中胡乱的思索着,各种想法都在他强大的思维下冒出来,传承的记忆也被翻出来,魔道者视人为猪狗,血肉灵魂和其他肉团并无本质区别,死亿万人也无所谓。有超越者视超越之后与凡人已非同族,蝼蚁死个亿万与他何干,小孩子一杯水淹死无数蝼蚁不会有任何负疚,他们也是如此。

    将这一切想明白,郭槐便不在执着自己道德给予自己的一切,只是,身在局中,可用而不为其所乘这个道理虽是明白,但是想要真正做到,却是个难题,一时可以清醒,谁能保证永远清醒?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研究这洞天星轨与元同界的体系制约,只要打破这个制约,元同界以及其他八个洞天皆可鱼跃而出,到那时候,一切就可海阔天空了。

    这八个洞天内的道派虽然不多,但是修行者也是不少的,而作为一方洞天,能够为万龙云海大阵提供的力量也是实实在在的,八个洞天,足以支撑起八条天龙的运转。将吸纳八个洞天的事情交给了已经渐上正轨的龙山道,郭槐依旧是独自一人坐镇升仙台,去思考一些事情,有些东西除了自己,别人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在这时候,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鬼槐给他的地仙道果只是一种神魂结构,并不意味着他真正成就了相应的道果,真正的境界还是本心,本心的强弱与否依旧决定着超越者的强弱。在windows的年代,还抱着dos的思维,使用电脑都是cmd进入msdos输入命令行这算什么事呢?

    “必须跳出去。”郭槐此时思维无比的敏锐,心知要跳出此局,首先必须让元同界和新得的八个界面脱出洞天星轨,如此,灵空仙界的不少激流就无法影响到他。

    “身在局中,身在局中,看来必须得跳出圈外才行。”此时郭槐脱出了个人道德观念给他制造的种种,先前的负疚感已然渐渐褪去,一切已然可以坦然而面对,而理顺了思路,他对未来也有了全新见解。

    “这世上哪有什么对错,客观的来说,一切存在就是合理,何必分出对错,任何对错都是主观的产物,任何道德也是主观的产物,我为何要尊崇他人给我设定的道德框架呢?那样的我还是我吗?”

    当人的神魂剥离了各种认知、信息和思维模式,神魂也就无从凝聚,直接就崩溃了,消失了,神魂崩溃了那和普通人死了,灵魂彻底消散无有本质区别。剥离了这后天的“我”,灵魂都不存在了,一切都无意义了,那“真我”在哪里?

    他忽然想到:“为何我要为这数千万生灵感到负疚呢?”一个声音告诉他:“数千万生灵因你而死你难道不应该负疚吗?”又是一个声音:“为什么数千万生灵因你而死你就要负疚?魔道中人杀亿万人为何不负疚?其他修行者视生命如同蝼蚁他们为何不负疚?镇元道君会负疚吗?为何就是你要负疚?”

    由个人到集体,再由集体到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个变化?强者改变环境,弱者适应环境。“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那么我的道德就是道德,如果我足够强大,强大到改变集体,就如同这龙山道,我的道德和理念不正在改变集体,带给他们全新的道德观念吗?等到这个道德观念稳定之后,新加入的个人会被这道德观念同化吗?”

    “终究是你们太过弱小,我也太过弱小啊,若是你们足够强大,这种事情如何会发生,如果我足够强大,如同盘古诸神那般,翻掌将他们镇压,还会有这等事情?”胡思乱想之间,郭槐将一切归于弱小上,弱小就是一切的原罪啊。

    “什么又是道德呢?决定了行为的对错,决定了我在街上和其他女人接吻对错,决定了我要为这数千万生灵负疚的道德是什么,其根源又是什么呢?”

    “没有我,他们也会死的吧,被八位仙君带着与别人交战会死,不带出去,生命到了尽头也会死,遭遇野兽会死,不小心被洞天内部强大的修士波及一样会死,只要不成不朽,不迈步真正的超越,死亡是自出生就注定了的事情。反正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盘古诸神也有敌人,他们与敌人战斗起来岂不是镇元道君那个级别的战争,整个虚空无穷世界都被毁灭,那又当如何?难道盘古诸神还不够强?”

    “道德应该是一种群体共同的意识形态,随着社会群体的变化,这个意识形态也会变化,依托于群体之上,起源应该是群体,道德是群体的道德,道德观念认定的是群体道德认定的观念,道德的对错,是整个群体认定的正确和错误。”

    另外一个方面,洞天星轨被封闭,如果在郭槐未想到破局方法之前,那是一件好事,洞天星轨被封闭,无极门就打不过来,可是现在被封闭又算个什么事呢?无极门打不过来,龙山道也打不出去,龙山道的扩张目前也只能先从八位无极门人带来的八个洞天开始了。

    看这个大千宇宙是否有趣?为什么蓝星要围绕着太阳转,为什么原子要组成分子,为什么分子要组成物质?在这的规律的背后隐藏着的就是时空的秩序,如果没了秩序会怎样?没有了分子组合物质的秩序,整个世界就是个分子的世界,如果没有原子组成分子的秩序,分子也将不复存在。如此去除了一切秩序的存在,那整个宇宙纯粹就是最为基础的元气,一切有形都崩溃了。

    “为什么魔道不会为杀死千万人而负疚,因为他们已然脱离了某个群体,加入名为魔道的群体中去。为什么超越者视亿万众生为蝼蚁,杀之也不负疚,因为他们认为他们已经不再是蝼蚁,脱离了群体,加入了全新的群体,自然会有全新的道德。而镇元道君则是站立在某个至高的顶点之上,同样是脱离了群体。”

    他现在身处元同界,其实就是身在一个巨大地局内,灵空仙界命运激流可以轻易波及他,爱斯特纳希尔与灵空仙界的激流也是一样,值此动荡的时年,只要在这局内,随便一个变化就可让他取得的成就毁于一旦,又或让他疲于应付。

    “如果我走火入魔而死,一切于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死了一切就再无意义了。”郭槐抬头看着那虚幻的天空,一个人活着,那就一切有意义,如果死了,一切就再无意义,而一切的意义都是围绕着这个活着的我而展开的。

    就好像人在水中,当人随着水流随波逐流的时候,他根本觉察不到水流的变化,可是一旦停下来,就可知道自己刚才是被水流冲着走,冲自己的水流和周边的水流的真实变化尽数可以查知。

    这种事情,郭槐思考了许久也是无有头绪,不过心情却是逐渐平缓下来,这是在适应,郭槐的适应能力无疑很厉害,不过有些东西关系到内心的最核心,单纯适应只是让那些东西积压下来,此时并不明显,日后迟早会是障碍,早晚也得解决,在苗头处解决无疑是最好。

    简而言之,道德是群体的道德,而非是个人的道德,当个人与集体冲突之时又当如何呢?是个人服从集体,又或者让集体服从个人?盘古宇宙的道德真的是集体的道德吗?其根源只是盘古诸神认定的道德吧,可是在现在,所有人都认同这道德,这又变成了群体的道德,生活在这群体中的个人又被这道德同化。

    等等,郭槐一想到那个真我,就觉入了一个误区,超越者的道路求的是那个“真我”吗?不,超越者的力量是源自于神魂本心,超越者的道路就是依托于秩序,不断超越。秩序在神魂内在体现为道德观念,在外在体现于存在之后的本性,也就是时维秩序。

    “什么是你,你是谁,谁是你?”轰然之间,一切的声音都消失无踪,一切的纷乱都尽皆散尽,无数想法爆发到了极限,只是凝聚出了一个声音。“我是谁呢,这个我是谁呢?刚刚出生的时候,我是一张白纸,这是我。”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一个很简单的事实摆在郭槐眼前,神魂还真的是由这些外来的各种信息和认知为核心凝聚而成,最初是肉体生成时期所凝聚,然后是社会所附加,如果剥离了一切外来的认知和信息,其结果会很有趣。

    镇元道君大道之下一视同仁,大道之下一切生死悲欢与他何干,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死了,有什么意义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无时无刻都在代谢呢,生死轮回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呢,其他生命的生死轮回与这些有本质区别吗?

    郭槐摇了摇头,那样的我,分明是我和集体的结合体,而非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当是剥离了一切集体的部分,剥离了一切肉体欲望给予强加的部分,那张如同白纸的我。那样的我不会有对错是非的主观观念,既无被人强加的我,也无强加个人的我。

    超越者超越的过程是不断打破与重建,是在自我实现中一次次超越自我,自我完善的过程。不必执着于道德观念,道德观念只是超越者依托的秩序,迟早有一日会打破,然后重建更加强大的道德。秩序只是阶梯罢了,当爬上这个楼梯,要继续向上的时候谁还会惦记着下面的楼梯?

    “是啊,盘古宇宙的社会秩序,道德观点是这样啊。可是这仅仅是盘古宇宙的道德观点,如果是其他宇宙呢?灵空仙界也有灵空仙界的道德观啊,两个道德观会否冲突呢?不同种族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会否冲突呢?同种族,不同人的道德观点都会有些不同啊,冲突了又如何呢?”

    “因为你不是魔道中人,因为你还认为自己是人类,因为你不是镇元道君,因为你是郭槐。”接连四个因为,掷地而有声,似乎回答了一切疑问,只是,新的疑问又接踵而来。“为什么你是郭槐而不是别人,为什么郭槐就要为这些生灵负疚,如果郭槐活了千万年,还会为他们负疚吗?这个负疚感的根源又是什么?”

    “白纸上面被添加出来的东西是好是坏呢?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呢?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为什么要认为这个是好的,那个是坏的,为什么要认为这个是对的,那个是错的,一切的根源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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