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控杀人
望着对面眸光闪烁，一脸笑意的人，林晏心中不禁多了一丝好奇。
褚翎的成长环境究竟是什么样的？
为何他能如此自然地说出那些轻浮之语？
他同其他人相处时，也是如此吗？
褚翎被他盯得心里直打鼓。
奇怪……
怎么阿晏这次一点反应也没有？
既没有害羞也没有恼他，更没有甩袖而去，反而一直盯着他看。
难道……
难道阿晏正在考虑他方才说的话？
他方才说了什么？
以身相许！
对对，以身相许！！！
想到这里，褚翎那双猫眼霎时瞪圆了几分，激动道：“阿晏，你真的愿意！”
林晏先是一脸错愕，随即似是想起了对方刚才说的话。
他古怪地看了褚翎一眼，冷冷道：“你想多了。”
褚翎脸上的表情一僵，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林晏微微蹙眉，“你说什么？”
褚翎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又一本正经起来，“对了阿晏，要害你的人是不是济恩侯。”
他怎么知道？
林晏回想起不久前，这人就曾再三提醒让自己远离济恩侯，难道那时褚翎便看出端倪。
这几日，褚翎一直在派人调查究竟是何人给林晏下药，只是线索在查到春风巷二甲八牌宁宅时断掉了。
这处宅院的原主人名叫于姜，是阜京的一名富商。七年前，于氏一家外出省亲，在途中遇到了一伙盗贼，一家七口竟全部丧命。而留在京城中的于老太爷年事已高，又逢丧子之痛，不久后也病逝了。
下人们跑的跑散的散，这处宅院便成了一处无主的空宅。
褚翎亲自前往宁宅探查，发现有一间屋子十分可疑。
那间屋子的地面非常干净，不见一丝灰尘，两侧的墙壁上还挂了许多的铁环、铁杵，明显是近期有人使用过。
褚翎看着墙上一排排的铁环，目光霎时变得危险起来。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间屋子的用途。
五年前，他曾在一个畜生手中救出过几个小姑娘。
那是一个年近花甲远近闻名的大善人，私底下却有着见不得人的变态嗜好，喜欢将一些十二三岁的女孩儿关在密室中，每日用各种各样的刑具折磨凌辱她们，以此来获得快感。
他至今仍然记得，当时看到的景象是如何的触目惊心。
突然之间，一个名字从他的脑海闪过——
左括！！！
京城之中胆敢对丞相之子行不轨之举的人，势必也是位高权重之人。回想起左括在海云山看向林晏的眼神，褚翎当下便有了怀疑。
如今再看林晏的反应，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左括竟然想将那些肮脏手段用在阿晏身上，简直该死。
林晏见他表情变幻莫测，问道：“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
褚翎下意识摇头，“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褚翎谨慎措辞，道：“上次在海云山，我便察觉到，他看你的眼神有些异样。”
未曾料想，原来济恩侯那时依然开始暗中布局。
林晏神色冷凝，眸底闪过一丝冷冽寒光。
褚翎见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道：“阿晏，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左括生不如死，给你报仇。”
然而，林晏却非常冷静地回道：“济恩侯的事我自会处理，你无需插手。”
褚翎急道：“阿晏，难道你要放过他？”
“自然不会。”
林晏说这话时，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褚翎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如此神情。
与平日淡然冷清的模样完全不同，反而浑身透着一股萧杀之意。
更为真实，也更为鲜活。
而且更加可爱！
午时左右，林晏从鹿渡巷回来，远远就看到林府门口站着一队官差。
他心中一沉，快步上前，正想询问那些官差为何而来，就见孟双慌里慌张从府里跑出来。
看到他孟双一脸焦急，“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京律府来人说，有人亲眼见到公子在春风巷杀了人！”
林晏快步朝里走去，“父亲呢？”
孟双回道：“老爷在正厅陪着张捕头呢。”
林晏来到正厅，果然见一名捕头打扮的中年人坐在左侧的椅子上，一脸严肃。
林无禹端坐主位，在他身旁站着满脸担忧的林清。
林晏快步上前，“父亲！”
林无禹神色还算镇定，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林晏绝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他站起身，对张捕头道：“张捕头，这是小儿林晏。”
张启年起身对林晏行了一礼，“林公子，京律府接到报案，有人亲眼见到你在七月初七那晚，杀了春风巷刘记面馆的老板刘丛，张某奉命请你回京律府衙门受审。”
说完他又朝林无禹和林晏抱了抱拳，“林相、林公子，得罪了！”
张启年表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实际上态度却十分恭谨，给足了林无禹和林晏面子。
林清却再也忍不住，他气冲冲嚷道：“我大哥那天是去找我了，绝才不可能杀人，你们京律府空口无凭，凭什么来抓人！”
林无禹和林晏同时瞪他一眼，异口同声道：“清儿，不可无礼！”
林晏见张启年脸上未露不悦，拱手行礼，歉声道：“舍弟无礼，请张捕头见谅。”
张启年摆了摆手，“林公子客气。”
林晏将目光转向父亲，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林无禹微微点头。
随后，林晏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张捕头，请。”
张启年礼让道：“林公子先请。”
林晏也不推辞，率先向外走去。
京律府，明镜高悬，堂下一前一后跪着两个人。
一人自称是重锦楼的小二，另一人则为七月初七那晚，打更的更夫。
林晏挺身而立，站在二人身侧。
单仪高坐公案台前，神情肃穆。
他厉声道：“你们二人抬头看看，七月初七那晚你们所见之人可在堂上？”
跪在堂下的两人被他的气势骇住，忍不住瑟缩了下，然后分别抬起头，偷偷看向林晏。
林晏神色从容，任其打量。
对上林晏坦然平静的目光，那两人连忙垂下头。
“回大人，就是这人。”
“对对，我看到的也是这位公子。”
林晏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七月初七，正是他中了济恩侯的圈套那晚，他敢确定自己并未见过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