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还好还好,没流口水!
“你盯着我做甚?”林晏一边披上外袍,一边问道。
褚翎这才回过神来。
他无意识地抬手在唇边附近擦了两下。
还好还好,没流口水!
不然明年的今日也许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呃,没、没什么。”褚翎结巴道。
林晏狐疑地看他两眼。
褚翎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正不知如何蒙混过去,倏然想起来此的目的,立即挺直了腰杆,
“阿晏,我、我可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是听说有人刺杀奕王,担心你受伤,所以才破门而入的。”
林晏道:“我没事。”
褚翎:“……”
竟然没有生气!
不应该啊,若是平时,阿晏早对他怒目而视了,今日为何如此轻描淡写?
林晏见他仍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无奈道:“又怎么了?”
褚翎试探道:“阿晏,你真的没有生气?”
“怎么,想被赶出去?”林晏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门在那里。”
说完他不再理褚翎,而是来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
褚翎见他神情间隐约有一丝疲色。
今日情形,光是听说便知凶险异常,更何况阿晏身在其中。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阿晏,我今日在猎场看到济恩侯了,你千万不要和他单独相处,尽量离他远点儿。”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醒自己了,林晏心中不解,“为何?”
褚翎一时无言。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如果据实以告,对林晏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和冒犯。
最后只能支吾道:“哎呀,反正他不是好人,这种人才是真真正正的伪君子。”他语气真诚,“阿晏你武功虽然高,但像济恩侯这样的人,折辱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你肯定闻所未闻,还是小心为上。”
林晏盯着他打量半晌。
这人虽然整日嬉皮笑脸,但却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虽知他并未尽言,心中却已信了几分。
济恩侯的功夫虽然在他之下,但如褚翎所说,这世间折辱人的手段多如牛毛,下毒、暗杀、陷害,自己便如他所言,小心一些吧。
想到这里,林晏轻轻点了点头,“好。”
褚翎见他答应,脸上神情一松,方才觉得口渴,端起林晏刚刚倒的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而对面的林晏却不由陷入沉思
不知不觉间,原来他对这个人,已经如此信任了……
启丰帝寝宫,娴妃坐在一侧默默垂泪,我见犹怜。
启丰帝难得耐着心思安抚:“好在奕王这次能平安脱险,你也不用哭了,朕已经传下令去,让御林军严查此事。”
娴妃哽咽道:“多谢陛下。但臣妾只要想到今日的凶险程度,便心中难安,不知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包藏祸心,竟然想置我的孩子于死地。”
听到此话,启丰帝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无论娴妃是无心之言,还是有意为之,都让他不得不想一下,敢在此处行刺杀之事的人,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而若今日奕王死了,又是何人最终得利。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禀报,芮贵妃求见。
还未等启丰帝示意让其进来,芮贵妃便一脸惊慌地闯了进来。
见到启丰帝后,她一副后怕的模样,“陛下,幸亏您没事。方才臣妾听晨儿说,竟然有人在猎场行刺杀之举,臣妾一听吓得魂都没了,好担心陛下的安危啊!”
芮贵妃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好不情真意切。
启丰帝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贵妃莫怕,朕乃天子,有上天护佑,怎会有事!”
芮贵妃破涕为笑道:“陛下说的是,是臣妾冒失,陛下吉人天相,怎会被那些宵小之徒所伤。”
她说完这句话后,才好似刚看到坐在一旁的娴妃,“哎呀,娴妃妹妹也在啊!你看我光顾着担心陛下,都没看到妹妹,妹妹莫要见怪。”
没等娴妃开口,启丰帝便笑道:“贵妃多虑了,娴妃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最是和善,更何况你也不是有意失礼,她怎会见怪。”
娴妃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暗暗用手捏紧了衣袖,脸上露出一个未达眼底的笑容,“臣妾不敢。”
临近傍晚,奕王派的人来了,林晏这才想起晚上的赴约。
他到时,济恩侯和宋钲都已经到了。
宋元修热情地邀他入席,“阿晏,一会儿本王定要敬你几杯!”
林晏谢过后,依言落座。
与他相对的正是济恩侯,林晏对其拱手行礼。
济恩侯没有说话,只是友好的点了点头。
整个席间,林晏大多闭口不言,只有在谈到与他有关的话题时,才不时回上几句。
这期间,济恩侯和奕王一直你来我往,貌似相谈甚欢。
林晏暗中观察半晌,并未发现济恩侯有任何不妥之处。除却最开始时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济恩侯再未主动同自己有过交谈。
也许是褚翎多虑了。
奕王今日也许是因为受惊过度,待宴席结束时,已醉得不省人事。
待太监们安置好奕王,林晏等三人才向外走去。
济恩侯走在中间,林晏和宋钲在其身后,一左一右,落后半步的距离。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落地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林晏低头看去,只见一枚碧绿的玉佩正静静躺在他的脚边,借着廊上摇曳的火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此物应是走在前面的济恩侯所落。
他俯身将玉佩捡起,“侯爷,您的玉佩。”
左括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向林晏,接过玉佩后道谢:“多谢林公子。”
林晏回道:“侯爷客气。”
此时刚好行至岔路口,林晏与两人告别后,便回到自己的住处安歇。
而方才的那个小插曲,也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太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