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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力不能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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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枳枳?

    那个隔在南姿和靳屿川之间整整五年的女人。

    南姿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要带我去见枳枳?”

    靳屿川薄凉的唇往上翘起好看的弧度,“她应该会很高兴认识你。”

    枳枳会高兴认识她?

    南姿满脑子都是迷惑。

    即使再容忍再大方的女人都不会高兴认识情敌吧!

    不过南姿确实对那个叫做枳枳的女人很感兴趣。

    于是,她点头,“好,我随你去见她。”

    当天下午,靳屿川带南姿搭乘飞机前往港城。

    车子沿着美丽的维多利亚港湾,徐徐地往前行驶。

    最后驶入一座古香古色的庄园,里面种满荔枝玫瑰。

    甜滋滋的香味透过车窗吹入南姿的鼻尖。

    这应该是座百年以上的庄园,里面残留着英式殖民地的风格。

    喷泉,白鸽,青藤金丝吊椅

    美丽中充斥满满的童话色彩,人都能主动幻想里面住着公主般的美人儿。

    有钱人家的现实远远超出想象。

    南姿看到枳枳时,惊艳得愣住了。

    海藻般的浓密长发,那双眼又大又亮,清澈得似嵌入整片星河。

    她正提起绣着玫瑰白裙在草地跑来跑去,后面有只小金毛紧追在后面。

    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都不过如此。

    靳屿川温柔地眺望远方喊了声,“枳枳。”

    女孩光着脚丫飞奔而来,笑得星辰都为之黯然,“屿川叔叔,你来看我啦。”

    靳屿川习惯性地张开双手。

    枳枳往上一跳搂住靳屿川,甜软地撒娇,“你都有大半个月不来看我。”

    靳屿川宠溺地笑哄,“最近工作忙。”

    “忙忙,你们大人总是找同样的借口,就像爸爸妈妈一样。”

    枳枳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纯真。

    南姿再听到枳枳说的话,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

    靳屿川放下枳枳,介绍向南姿,“这是我哥哥唯一的女儿,靳枳枳。”

    南姿如遭雷击,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原来,她一直耿耿于怀的女人,居然是靳屿川的侄女。

    再想到靳屿川的兄长的付出,以生命来护住靳屿川。

    难怪靳屿川会把靳枳枳当作宝贝来疼爱。

    靳屿川见南姿愣住了,转身去揉她的头,“你傻住了?”

    南姿迟钝地回过神,看着靳屿川的眼神不免有些愧疚。

    她误会了他很多年。

    靳枳枳眯起漂亮的杏仁眼,很是警惕地打量南姿,“她是谁?”

    靳屿川牵住南姿的手,“这是你的婶婶,南姿。”

    “我不要她做我的婶婶。”

    靳枳枳原先天使般的面孔,开始变得狂躁起来。

    她激动地上前去掰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我的婶婶是初音姐,你们快放开手。”

    南姿闻言,迷惑地看向靳枳枳。

    靳枳枳见掰扯不开,张开就去咬南姿的手。

    南姿的手背传来钻心的疼痛,连忙收回手。

    只见,她的手背留下深入肉里的牙印,鲜血正往外涌。

    靳枳枳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直朝南姿扑上来殴打,“坏女人,你插足屿川叔叔和初音姐的感情,你是小三。”

    靳屿川一把擒住失控的靳枳枳,厉声呵斥,“你给我停手。”

    靳枳枳激动得完全听不进话。

    她变得面目狰狞,瞪着南姿的目光凶悍得吓人,“坏女人走开,不要来我家,我讨厌你”

    南姿赶紧往后躲去。

    靳屿川喊来身边的佣人,“你们去叫家庭医生过来。”

    很快,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来。

    有两人按住靳枳枳的手脚,另外一个给她注射药剂。

    南姿是医生猜出了大概。

    医生应该是给枳枳注射的是镇定剂。

    不一会儿,靳枳枳昏迷过去。

    在医生扛着靳枳枳入屋时,南姿看到她左手腕有好几道伤疤。

    因刚才靳枳枳带着花圈,经过闹腾,花圈散开露出狰狞丑陋的割痕。

    靳屿川随着医生去安抚靳枳枳。

    直到深夜时分,靳屿川回屋休息。

    他俊美的眉宇笼上浓郁的愁绪,抱歉地对南姿说,“我替枳枳向你道歉,她咬伤了你。”

    南姿平静地回道,“事出有因,我能够理解。”

    靳屿川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南姿,“你应该猜出枳枳的情况,我兄长和大嫂去世时,枳枳不足两岁,她算是我带着长大的。”

    那时候,靳屿川多大呢?

    也就是十二十三岁。

    他亲眼看着兄长和大嫂在眼前丧命,烧得灰飞烟灭。

    要是兄长爱痛恨母亲因生育弟弟去世,仇恨弟弟还好,偏偏兄长亲自拉扯大靳屿川。

    相当于靳屿川父亲。

    那是有多痛,多难受?

    南姿刚经历了父亲的去世,深刻地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心碎。

    此时,再听到靳屿川那么说,内心感受更深。

    她转过身抱住靳屿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他的后背。

    像个母亲安抚孩子。

    即使南姿没做过母亲,但女人天生就有母性,做起来是那么得心应手。

    靳屿川埋在南姿的怀里继续道,“枳枳读一年级时,有天我原本答应去接她,结果因为工作上的事,没有及时去接她。

    她惨遭绑架,经过可怕的虐待,枳枳的精神受到极大的摧残。她的智力永远都停留在六七岁。”

    南姿猜测的答案终究是得到验证。

    但她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

    靳屿川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当时要是我准时去接枳枳,她就不会惨遭绑架,她就不会变成弱智人。”

    “绑匪要绑架靳家的孩子,肯定是盯了很久。哪怕你准时出现,下次那些人还会找机会。”

    南姿理智地分析,“靳屿川,不怪你,错的人不是你,而是心生歹念的绑匪。这些年来,你被道德束缚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靳屿川明显愣了下。

    随后,他自嘲地笑了,“我是兄长和大嫂用命护住的,但我却无法护住他们唯一的女儿周全。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称赞我,我都自知我是个无用的人,保护不了最亲近的人。”

    南姿抱住靳屿川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靳屿川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谪仙。

    他仅是个普通人,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有他悔恨终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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