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签写婚前协议
江家大少爷亲自报警。
南姿伤害的对象又是他的未婚妻,影响重大。
警方自然对此尤其重视,南姿惨遭熬夜审讯。
她困得双眼都睁不开,大亮灯刺得她不得不睁开。
这样循环往复。
南姿痛苦极了。
在她百般绝望之时,工作人员冷不丁冒声,“算你好运,有大人物来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南姿心生迷惑。
父亲躺在icu生死未卜,难道南思思来保释她?
但南思思的能力不足以和江家对抗啊!
姜宝宝吗?
姜宝宝愿意原谅她了?
等南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拘留所,看见靳屿川。
他双脚交叉落拓地坐在黑色宾利的车头前面,嘴里叼着细长的香烟。
在昏暗的光线下,猩猩火苗映入靳屿川漆黑的眸子。
像是流星坠入深不见底的大海。
危险又深沉。
南姿震惊地呆愣在原地。
靳屿川是那么骄傲高冷的人,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她。
在她最难最无助的时候,靳屿川还是出现了。
一如五年前!
靳屿川高冷地抬眸,冷冰冰地看向南姿。
她额头的伤口停止流血。
但血液染脏了头发,紧贴南姿的脸颊,红裙沾上斑驳的血迹,变成黑褐色。
脏乱又狼狈。
像个被坏主人恶劣虐待后,丢弃在路边的路边奄奄一息的小猫。
哪怕她那么脏,那么难堪,依旧会让他心生怜悯。
会让他心软。
在爱情里面,谁先动情,注定是输家。
偏偏他爱上的是个没心的女人。
靳屿川想到此,不由地自嘲地冷笑,“南姿,你愣着干嘛,还要我抱着你上车。现在你还配吗?”
南姿抬手揉了揉眼睛,怀疑眼前的一幕是幻觉。
再睁开眼,靳屿川神情倨傲地站在原地。
那脸色比凛冬的寒霜都要冻人。
即使如此,南姿内心亦是欢喜的。
她挪动疲乏的腿,小心翼翼地朝靳屿川走去,“屿川,谢谢你来保释我。”
靳屿川没有搭理南姿,转身从副驾驶拿出一份合同,“签吧。”
南姿迷惑问,“什么?”
“你是眼瞎,还是文盲,不懂看嘛?”
靳屿川言语恶劣极了。
再不愿意在她维持儒雅矜贵的一面。
南姿连忙打开文件,看到前面四个字‘婚前协议’。
惊得她瞪大眼,“靳屿川,你是不是拿错文件了?”
靳屿川菲薄的唇勾起冷嘲,“怎么你害怕和我绑定后,再找不到更有权有势的男人?”
“不是,这是婚前协议。你不恨我吗?你确定要和我结婚?”
南姿攥紧文件,为难地开口。
靳屿川眸色薄凉,“南姿,我当然恨你。你算计我那么多次,我自然要好好折磨你一辈子。”
南姿的心乱如麻,抬头满是迷惑,“现在我背负杀人未遂的罪名,声名狼藉,你娶我会影响声誉。”
靳屿川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你最好保密,别仗着靳夫人的头衔到处耀武扬威,否则我弄死你和你爸。”
最后那句话,他字字含冰。
充满浓烈的警告之意。
南姿知道靳屿川说真的,也能做到无声无息弄死她和父亲。
一场车祸,一场火灾
南姿不想拖累靳屿川,“我可以没名没分跟着你,直至你腻味,你娶妻子,你娶我太不值得,我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是觉得和我结婚是件让你恶心的事。毕竟往后你时时刻刻要在不喜欢的男人面前演戏。”
靳屿川恶言挖苦。
南姿双眸定定地看向靳屿川,“我喜欢你。”
靳屿川满脸厌恶,“别在我的面前说这四个字,只会恶心我,脏了我的耳朵,你就是个玩弄感情的冷血骗子。”
南姿所有的话都塞在喉咙里。
靳屿川强势地抓住南姿的手在协议上签字。
‘南姿’两个字写得极其用力,都快要戳破纸张。
靳屿川伏在南姿的耳边诅咒,“南姿,这辈子,你都别想逃离我。你不是很会演戏,那你给我好好演一辈子。”
签完字后,南姿整个人都虚脱下来。
靳屿川扯住软绵无力的南姿丢进副驾驶,“别摆出这张臭脸,日后你都给我笑。”
南姿勉强地扯动唇角,挤出一个笑。
可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笑容。
只是无措和苦涩。
她和靳屿川终究沦落成怨恨。
这是南姿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靳屿川沉下脸,“如今被我看穿真面目,连装都不愿意装得像一点了?”
“不是。”
南姿喉咙泛苦,像吞进整瓶的黄连。
从嘴巴苦到心尖。
靳屿川转身走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车速快得吓人。
那是南姿从未见过靳屿川的一面。
他素来都是从容镇定,做事不疾不徐。
那是从小到大,靳家对他的培养,以后作为靳氏的继承人。
靳屿川应该喜怒不形于色,爱惜生命。
因为他不仅仅属于自己,还属于靳氏,仅是的上万名员工。
甚至后面的家庭。
南姿紧张地攥紧安全带,害怕地闭上眼。
有那么一刻,南姿觉得靳屿川想拉着她一起赴死。
拽着她坠入地狱。
要是南姿仅有一人,她甘愿陪靳屿川赴死。
可她还有父亲需要照顾!
南姿痛苦地出声,“屿川,你能不能慢点,我害怕。”
“算计我时,你不害怕?”
靳屿川讥嘲。
渐渐地,车速终究慢了下来。
车子在公馆停下来,靳屿川扯住南姿的后脖颈。
如同破烂的旧娃娃。
他把南姿拽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雨水滴落。
寒冷的冬天,冻得南姿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她的牙齿冻得咯咯作响。
靳屿川扭动开关,调高水温,“你太脏,好好洗干净。”
南姿乖巧地点头,“好。”
靳屿川抬手掐住南姿的下巴,硬逼着她指使直视自己,“少在我的面前装可怜,我不会再心疼你,同情你。”
南姿无力去辩解。
对方一旦心生怀疑,便定了罪。
事实上,她并非完全无辜,确是为了平息风波重新和靳屿川在一起。
这些都是她活该。
水珠砸在南姿的额头,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破开。
迅速地往外渗血。
随着水珠流过南姿全身,最后落到地板。
白色的地板留下刺目的红。
刺得靳屿川的瞳孔幽暗,他抬手抹开南姿的额头。
发现他以为破了皮的伤口,有一元钱币大小。
肉往外翻出来,血肉模糊。
在南姿那张又白又小又娇的脸,显得格外碍眼。
靳屿川眸底掠过极寒的芒光,转身走出去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面露遗憾,“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受到感染。哪怕精心护理,都会留下疤痕。”
靳屿川语气冰冷,“我叫你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留下问题。我不想每天看着她残留疤痕的脸,太丑了。”
南姿听得心口针扎般疼痛。
可她同样身为医者,不愿靳屿川为难对方,“以后我剪刘海,遮挡住好了,不会碍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