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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贝西摩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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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浪潮渐渐平静,巨龙的身前只剩下空荡荡的星海。

    可惜晚了,龙息所至,魔石星球立刻湮灭,灰渣都没剩下。

    “什么?”西斯抽|动着嘴角。

    “枯萎的世界树。”

    “次元浪!”龙翼一扇,掀起恐怖的时空弧,层层推进的时空障壁陡然粉碎,恐怖的异次元浪潮瞬间将卷叶虫大军淹没。

    雷欧跳了跳眉毛,一击之力,这只是一击之力!铂金魔像傻乎乎的转了一圈,根本没捞着出手!

    西斯自嘲的笑了笑,“无论哪种可能,都说明我有问题。”

    雷欧笑道:“你不觉得从那之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吗?按照你的说法,选择权在我,选谁谁就赢。所以我选了你,又选了自然女神,可是背后的光翼还是不可抑制的倒向黑暗。”

    雷欧点了点头,“秩序演化,所有的演化都建立在秩序之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见巴哈姆特点头,雷欧有道:“但是我不能这样。就好比站在母树身上能看到整个宇宙,因为角度的关系,我无法看到一件事情全部的善恶,自然不能将它们摆到天平上去称重。所以,我只能把握住某件事情中的我能看到的个体。所以对我来说,那些被你一口喷死的星球上的人们不应该死,我们可以救他们。”

    雷欧轻轻点了点头,“但是我还不能确信。所以我又借助那颗不知名的彗星试了一次。你发动神力将它缩小的时候,你知道我在你身后的墙壁上看到了什么吗?”

    巴哈姆特下意识的望了眼雷欧的身后,立时石化。因为他发现黑暗正在褪去,胜利的天平正向人类一方倾斜!

    不过雷欧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于是正色道:“巴哈姆特,你是神,我是人。这是我们最大的区别。这注定了你看待世界的方式和我是不可能相同的。在你心里,判断一件事情的正确与否,就像用天平来称量。如果善的一边重,那这件事就是正确的;如果恶的一边重,那么就是不正确的。”

    雷欧点了点头,“是的。”

    “什么问题?”

    雷欧张了张嘴,和一位神祇交流,结果一定是不欢而散吧。正如他说的,角度不同。

    “贝西摩斯。”巴哈姆特随口答道。放下酒杯,西斯盯着雷欧的双眼正色道:“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可恶,这根本就是个圈套!”巴哈姆特顿时火大,“虫子感染的整个根系,如果不消灭它们,剧毒还会向其他根系蔓延,包裹你的星盘。到时候又会多少人会被感染?在脓包没有感染全部身体时,将它剜掉,不是正确的选择吗?”

    “老大,再怎么说,那也是一颗星球啊,上面可能有许多被感染的人类。你一口喷死,大家是爽了,可母树不爽了啊!”雷欧苦笑,“你的攻击根本就是不分敌我的启示录嘛……”

    巴哈姆特端起酒杯,惬意的抿了一小口。“很强悍,竟然将我的梦境包裹起来,而且一裹就是三层。”

    猛然转头,雷欧就并肩坐在他的身边。

    “你真叫西斯?”雷欧好奇的追问。

    “你能模拟整个宇宙?”既然身处港口前的酒馆,说明自己并没有登上方舟,可是一路行来,数百万人的舰队,广袤的星海,与星兽的战斗,还有被污染的星球,这些都是雷欧模拟出来的?

    巴哈姆特跳了跳眉毛,“所以,你用翡翠梦境演绎了我的梦?!”

    雷欧点了点头,“比你的真实梦境如何?”

    “那,你自己看看。”雷欧指了指自己的背后。巴哈姆特运气神力,发现雷欧身后的光翼又黑了几分。

    巴哈姆特一声轻笑,“翡翠梦境?”

    “因为都是我记忆中的东西,所以你根本不用费劲去模拟建造,直接复制过来就好了,而我还傻乎乎的陪你转了个大圈。”巴哈姆特仰头喝尽。

    失去星球,扭曲的断根喷出浓浓的毒雾,席卷铂金龙神。巴哈姆特翅膀一扇,将毒烟卷走。自己屁事没有,因为他是不朽的。

    “可恶的虫子,去死吧!”一道浅蓝色的射线宛如银河,劈头盖脸浇向魔石星球。瓦解龙息!

    “怎么回事?”巴哈姆特一脸委屈。

    “就在乌托树死亡那会。”雷欧示意黄铜大叔将酒杯倒满。“当时你赶来了,而且满脸激动的跟我说翡翠梦境如何如何时,我忽然发现,你没有影子。当时光莲荡漾着翡翠色的波纹,将你也包裹其中。两位跪在地上的德鲁伊的影子都被放大到帐篷上,而你却没有。这个小小的破绽随即让我回想起从塞伯坦回来的经历。果然,让我发现了一个大大的问题。”

    “!!!”

    等化身成人的巴哈姆特返回方舟,正对上雷欧一张苦瓜脸。“怎么了?”帅哥不解的问。

    “不要!”雷欧大惊,急忙阻止。

    雷欧笑着举起酒杯,巴哈姆特下意识的举杯相碰。

    雷欧盯着巴哈姆特散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放弃吧,西斯。”

    雷欧冲着一脸沉思状的西斯无奈的摊开双手,“所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你骗了我,要么我选错了。”

    方舟玻璃般碎裂,两人正置身美丽的星海。巴哈姆特变回龙身,猛然扇动双翼!时空再次碎裂,场景变成了雷欧的星云棋。

    “该死!”龙神一声怒吼,音波引爆了最后一层梦境。满眼霓虹飞掠,等一切浮华散尽,悠扬的乐声随即飘进脑海,巴哈姆特恍然发觉自己竟坐在酒馆吧台,而对面的黄铜魔像正将一杯美酒放在他的面前。

    “你救了十个人,可是在这期间,却有一百个人死去,那么,你还认为这件事情是正确的?”龙神反问。

    雷欧摇了摇头,“你跟我说过经由翡翠梦境编织的世界,我能洞悉一切,令每一个进入梦境的生命进化或倒退。所以,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将你的梦放进了我的梦中。”

    巴哈姆特凝视着雷欧,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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