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宫素来不曾有过男子的踪迹。
更别说有男子在飘雪宫之中担任大总管一职了。
可是那清音乃是出自后山,乃是宫主私人之地。
既然此话从宫主口中而出,自然没人怀疑她的真实性。
如此说来,以后飘雪宫岂不是要多了一个男人?
片片错愕在一众女弟子眼中浮现。
那孙雨宁更是目光浑噩,似是难以置信。
沐长卿对于眼前这女子倒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飘雪宫宫规在前,自己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合情理,她有此言论也在情理之中。
想了想,沐长卿将那半块残缺的玉佩拿在手中递到孙雨宁的面前。
“孙长老,不知道这块玉佩你可认识?”
哪怕孙雨宁隐藏的很好,不过在沐长卿拿出这块玉佩之时,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茫然与失神还是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你,你怎么会有鸾凤玉佩?”
鸾凤玉佩?
倒是好名字。
看来眼前这个女人应该便是刘业平苦苦等待十年之久的人了。
此时众多女弟子在侧,沐长卿也没有揭人伤疤的兴趣,将手中玉佩递到她的手里,沐长卿轻声道。
“天山脚下有一家客栈,名叫东归。”
“东归~”
喃喃低语了几句,孙雨宁拿着玉佩失魂落魄的消失在了天池之沿。
长吁一声,沐长卿能做的也就是这般了。
十年的时间,其中的感情亦或是迷茫他一个外人无法体会,话已经带到,相信孙长老心中会有自己的考虑。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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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已经做到了飘雪宫的长老一职,出入飘雪宫自然不会像寻常弟子那样困难,只不过最终她会如何选择沐长卿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刘业平此人,沐长卿还是有些好感的。
哪怕最终有情人不能眷属,起码给他一个答复,也不负他这十年来的等待。
这世间万物,唯神情与厚爱不可辜负。
“大哥哥,你以后就是大总管了么?”
见孙长老离开,咕咕又偷偷跑了回来,扯着
沐长卿的袖子一脸好奇。
一众女弟子也是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摇头失笑,目光看向飘雪宫后山方向,沐长卿心中有些无语。
本来自己还在踌躇着要不要应下飘雪宫大总管一职,结果这银发女子倒是先一步将此事说予整个飘雪宫得知,反而让自己有种被人架起来不好下台的感觉。
现在再开口反驳是否有些不妥?
不过沐长卿心中本来也是有些意动的,沉吟一二想了想还是就依她所言吧。
如今身在飘雪宫,而花姬雪姬二女又是飘雪宫之人,说句不好听的,若是飘雪宫真的迎来了覆灭之危,自己又怎么可能视若无睹,袖手旁观?
揉了揉咕咕的小脑袋,沐长卿打趣着笑道:“是啊,以后我就是你们飘雪宫的大总管了,宫主还特意叮嘱我,要好好看住你,不准让你偷吃呢。”
“啊!”
小脸一僵,咕咕大眼睛瞪大,嘴上简直能挂起油瓶,语气中满是委屈。
“为什么呀,咕咕没有偷吃,咕咕没有偷吃。”
哈哈一笑,沐长卿将小丫头抱在怀里对着飘雪宫的一众神色震惊的女弟子走去。
“都别愣着了,该干嘛干嘛。”
一众娇滴滴的女弟子这才慌手慌脚的重新规整位置,只不过再继续之前的切磋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眼神更是时不时的向一旁那年轻的男子瞥去。
“县候,还请后山一叙~”
那凤啼清音再次响起。
将咕咕放下,沐长卿抱着云岫往后山而去。
——————
飘雪宫大殿之后有一条长长的石阶,直通后山之巅。
不过那后山相对银练来说就显得矮小许多。
通往山顶的叠叠冰雪石梯,远望像一条白色的带子萦绕在群山之间,又像那飞舞的莹白丝袖,忽高忽低,于云深之处弯弯曲曲地回旋着。
踩着数尺深的积雪沐长卿一步一个脚印往山巅而去。
越靠近山巅反而越发有一种温暖之感,这突然的变化不由让沐长卿加快脚步。
来到后山之巅,沐长卿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
谁能想到这冰天雪地之处,竟然
还有一处天然的温泉?
这宫主倒是会享受啊。
强烈的日光之下,一弯清澈见底的温泉直入沐长卿的眼帘,温泉泛着白气,没有丝毫人工的杂质,水只有齐腰深,温滑清澈,池中的右侧有一个白色的搪瓷床,床上翻动着水泡,像似东海龙王的白玉床。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沐长卿心中忍不住的腹诽。
靠!
怪不得平日里不让弟子靠近。
这女人也太能享受了吧?
若是每天在这里泡泡温泉岂不是太惬意了?
“你来了?”
身着白衣的宫主从一旁红色的小屋中走出,神态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沐长卿将肩上的云岫嫌弃的递了过去。
“你的宠物不要了?”随即又看了一弯那冒着白泡的泉水嘴角抽抽了两下。
“宫主倒是好雅致呢~”
沐长卿意有所指,不过那银发女子却只是笑笑并不在意,也没有接过沐长卿手中的云岫。
“既然这白狐如此喜欢你,就让她跟着你一段时间吧。”
说罢,宫主走到温泉之沿鞠起一捧泉水洒在自己的白发银丝之上,回头平淡道。
“世俗宗门如何建立可有一个好的法子?”
“并没有。”
“没有?”宫主一愣,忽而又笑:“县候是否觉得本宫此举让你很是为难?”
原来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若不是因为花姬和雪姬二人,谁有兴趣在这里和你费这些口舌?
挑挑眉,沐长卿眼神有些不爽。
“县候不必如此,本宫如此抉择自然有本宫的考虑,而且县候揽下这飘雪宫大总管一职也绝对不会让县候失望。”
“宫主有话不妨直言,沐某可不擅长猜谜。”
抱胸冷冷的吐了一句,沐长卿看着那弯腰轻轻梳洗自己头发的宫主心中有些怪异。
这女人为何一点也不避着自己?
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做如此举止真的妥当么?
而且这女人话里有话可又不点破,教人心中更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