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外出
苏向晚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两天没出门，她一门心思扑在画花样上，毛笔都换了三支。
她将花样一一分类，整理成册。
今日天气晴朗，正好拿着这两日的成果去试试水。
“小姐，我都收拾妥当了，您看看还有没有缺漏的。”盼夏兴奋道。
苏向晚一一清点，点了点头道：“没有了，咱们这便出发吧！”
“好嘞！小姐画的这样好，今日定能卖个好价钱！”盼夏高兴地直搓手。
苏向晚无奈地摇摇头，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门了。
望京大道人声鼎沸，两边商铺鳞次栉比，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放眼望去，一片繁华。
“小姐，咱们往哪走啊？”盼夏四处张望道。
苏向晚将帷帽往下拽拽，出门在外，为了方便行事，她一般都会带上帷帽。
“一般会有专门的一条街卖绣品，咱们问问路人就知道了。”
她上前询问了一个过路人，路人往一个路口指了指。
二人便动身往路口处走去。
走进路口往右一拐，果然见许多卖绣品的商铺。
苏向晚走进其中一家。
店里摆着各种颜色和花样的帕子、香囊等物件。
店内做工的丫头见过不少客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进来的客人买不买得起店里的绣品。
苏向晚一进来，那丫头却犯了难。
来人穿衣素净，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但一身亭亭玉立的气质却丝毫不输。
丫头略一思索，上前热情招待道：“这位小姐，您想看点什么？”
苏向晚柔声道：“这位妹妹，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请问你们掌柜在吗？我这里有些花样想出售。”
丫头一听垮了脸，眼珠子从上到下将她看了一遍，不耐烦道：“不在不在，我们店里只卖东西，不买的请恕不招待！”
苏向晚愣了一下。
虽说商人重利，可却也没有没说几句话就将人往出赶的道理。
在扬州时，虽然苏家门庭冷落，可到底扎根扬州近百年，因此苏向晚外出经商虽说不总是十分顺利，但却从未有连掌柜的面都见不上的时候。
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盼夏一听火冒三丈，怒道：“哪有你家这样做生意的，怪不得店里没几个人！”
“你怎么说话的，瞅瞅那寒酸样，就是我家掌柜的出来了，也不会多看你们一眼的！”丫头怼道。
“你你你……”盼夏指着那丫头，气的胳膊都在抖。
苏向晚按住她，“好了，这家不行，我们换一家就是。”
盼夏狠狠盯了那丫头一眼，跟在苏向晚身后出门了。
丫头眼瞅着人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道：“没钱还来逛什么街，呸！”
走出店铺，盼夏还没消气，小声骂道：“狗眼看人低！这样好的机会都抓不住，活该挣不到钱！”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苏向晚沉吟道：“京都不比扬州，我们还有相熟的掌柜和客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确实要困难些。”
“奴婢知道，可是奴婢心里还是气，就没见过把客人往外赶的，就不怕得罪人吗？”盼夏皱眉道。
苏向晚静静道：“能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开铺子的，非富即贵，人家根本不怕得罪人。”
盼夏闻言噘着嘴，一脸委屈，“小姐，我有点想回扬州了，虽说没这里热闹，但至少不会被人看不起……”
“这就打退堂鼓了？”苏向晚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万事开头难。我想过了，咱们下次进到店里直接就说要见掌柜，别的不多说，等见到掌柜再说卖花样的事情，这样至少能让他看一看，成功的机会更大些。”
“嗯，听小姐的！”
……
二人往前走了百来米，见到一装修素雅的铺子走了进去。
一个三四十的妇人走过来热情道：“这位小姐想看点什么？”
“你们掌柜在吗？”苏向晚道。
妇人一愣，瞄了她一眼。
直接找掌柜，要么是熟客，要么是找事。
眼前这女子虽戴帷帽，但感觉眼生，不似熟客。
看着娇娇柔柔，也不像是要找事。
妇人犹豫道：“在的，我去叫他出来，小姐请稍等。”
看那人真的叫人去了，盼夏喜出望外，小声道：“小姐真厉害！”
苏向晚嘴角上扬，虽说还没成功，但至少迈出了第一步。
不消片刻，一位身穿青绿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这位小姐，请问您有何贵干？”
“您是这里的掌柜？”苏向晚问道。
“正是。”
“我有一桩生意想与掌柜做。”苏向晚说着拿出图册翻开一页，“这是我画的花样子想卖与掌柜，劳烦您过目。”
掌柜正要拒绝，却被苏向晚手中的图案吸引，他忙接过细细端详起来。
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止不住地点头。
看得苏向晚心里七上八下。
一盏茶的功夫后。
“不瞒您说，您这花样确实不错，图案很是精致，京都也很少见，但是……”掌柜犹豫道。
苏向晚心里“咯噔”一声。
“但是”说出来，这事八成就悬。
“但是京都时兴繁复的花样，越是复杂，越能展示身家地位，也就越受追捧。这般简约雅致的怕是不好卖啊……”
苏向晚晓之以理，她道：“正是因为京都时兴繁复的花样，这般雅致的不多见，您若收下了，或许能独树一帜，开创新的辉煌呢！”
掌柜摇摇头，“这般雅致的花样应该用颜色淡雅的绣线和料子去配，可我们这铺子里都是亮色的料子，若真要做，那绣线、料子都得重新置办，万一销量不好，大的铺子还能承担这些损失，但对我们打击就太大了……”
苏向晚明白掌柜是真的考虑了，并没有搪塞她，她叹道：“我明白了，是我考虑不周，今日打扰掌柜了，祝贵店日进斗金。”
掌柜似很是惋惜，他道：“小姐莫要气馁，小姐画的花样子确实不错，您大可去万绣阁试一试，他家那才称得上是日进斗金，或许小姐能有机会。”
苏向晚发自肺腑道：“多谢掌柜。”
走出店铺，盼夏问道：“小姐，那掌柜说的万绣阁也是卖绣品的吗？”
“是。我在扬州时便听过万绣阁的名声，之所以叫万绣阁，是因为店里各种绣品都有，不光有帕子、香囊这种常见的，还有刺绣的娃娃、摆件呢！”苏向晚解释道。
“真的吗？奴婢还从未见过刺绣的摆件呢，小姐咱们一会去吗？”
“去。咱们先沿着这条街往前走走，多试几家。”
二人又进了几家店铺，结果都一样，要么没说几句就被赶出来了，要么就是觉得风险太大，没有一家愿意花钱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