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九死一生
临安县令周安被老丈人叫回了白府，周安也很奇怪为什么白琦轩会被大理寺带走，如今之计只有是先救人。白雨春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打开库房取出了黄金一千两交给了周安。
“那你觉得该怎么做呢？”
“白兄啊，今日你父已拿出白银十万两托付家父给你去开脱了。如果不出岔子明天白兄就能出去了。来兄弟今天带了点酒菜给白兄。”
“大人明鉴，那应小怜是民妇两月前从白琦轩白二爷手里卖来的，民妇实在不知道白二爷卖的是钦命要犯啊，还请大人明察。”
“大人，女犯已晕。”衙役也怕出人命，忙回报洛时祥。
“民妇在，洛大人我们可是老相识了，您又是这里的常客。今日为何事要兴师动众的啊。”
“大理寺洛大人到。”随着禁军的一声高吼，依翠楼里所有男男女女都噤若寒蝉垂手而立。
“民妇不知啊，大人说的可是风清芷？三日之前，便不见了踪影。民妇确实不知道谁是应小怜啊。”
狮子胡同别院中，白琦轩正拥着四个丫鬟高枕熟睡之中。院门被一群官兵敲的应天响，白琦轩和四美充耳不充。洛时祥冷哼了一声“砸门。”众兵丁的刀剑斧叉一起劈向大门，不消片刻大门就被砸破。
“这次全赖苏兄高义，白某无以为报。兄若不嫌弃小弟狮子胡同的别院就当送给苏兄了。”白琦轩知道苏乐福一直是对狮子胡同里的四个丫鬟有点意思，这次就当是报答苏乐福了。苏乐福喜滋滋的走了没多久，王宝儿带了点酒菜来了。
“你既是善人，那我助你改头换貌吧。”放回生死簿判官笔，陈梦生右手成诀，心中默念“甘露咒”。中指一弹口里喝道“疾”，一道绿光射向徐四娘。
“呵呵，周兄客气了，不知道苏某有何事能帮周兄？”
“你是行善之人，我已助你回到双十年华。只是生死由天定，你还有四十年的阳寿哦。四娘你把十五年之事速速说来。”
大理寺洛时祥刚从御史府回来，王子其心情是特别的好。因为应小怜的事，高宗皇帝大为赞其忠心耿耿，将王子其从御史中丞升为御史大夫。这件事情闹到现在那就一定要找个替死鬼来背罪了，这个替死鬼就是徐四娘了。大理寺的刑房中刑具七十二种，徐四娘此时正披头散发的被吊在木柱之上，浸过水的皮鞭打在徐四娘的身上，一鞭子下去就像刀子一样能割破衣服，直接在皮肉伤撕开道道口子。徐四娘脑袋无力的耷拉在肩膀上，嘴角的鲜血已经干竭成了黑色的血痂。
“啪”惊堂醒木响起，把徐四娘从思绪中吓醒。“犯妇，还不从实招来。”
“王兄啊，还是你想到我啊，来，来，我敬王兄一杯。”王宝儿心里暗暗发笑，那十万两银子早已经是进了自家十万腰包。
约莫一盏茶的工功，徐四娘打开门对陈梦生道：“多谢判官大人的再造之恩，徐四娘感激不尽。”说罢跪身欲拜，陈梦生一把扶起。
“周兄啊，你看你看，这个你就见外了不是。御史大人和洛大人那里你放心吧，苏某一定会尽力的，再说了犬子还是白琦轩的好友呢。”周安见苏文章收下了黄金，寒暄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府了。周安心里是最希望是白琦轩能被大理寺给治罪开刀问斩，那白雨春留下的万贯家财不就是自己的了吗，但是又不能把事情做的太明显要不然自己家中的母老虎又岂会善罢甘休，回府马上藏好私扣的两百两黄金。
“谁啊，这三更半夜的，吼什么啊。”门房小厮打着哈欠出来开门，门刚一开小厮便被禁军兵士一脚踹倒，明晃晃的钢刀直接压在其脖上。依翠楼里是鸡飞狗跳哭喊声不绝于耳。
陈梦生看完后道：“四娘你是个善人啊，寿命可活到百岁啊。”
“这种刁妇死不足惜，来啊，火蜡伺候。我倒要看看是这女人的骨头硬还是大理寺的刑罚硬。”火蜡是大理寺是对女犯除了凌迟外，最为残酷刑罚。
“卑职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出去。”王宝儿腆着大肚子进了牢房。
苏文章沉声道：“周兄，这次我也真是无能为力了啊，你那个小舅子白琦轩可是闯了大祸了。昨日早朝之时御史王大人已经禀明圣上，那扬州逆贼应天雄之女混入临安意图不轨。没想到这个案子里你小舅子也牵扯其中，如今能救你小舅子的也只有御史王子其大人了。唉，苏某小小的四品官实在是……”
“苏兄，我那不争气的小舅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白琦轩一个花花大公子那见过这种刀出鞘剑出簧的场面啊，早已吓的面无人色屎尿齐流了。倒是丫鬟春桃有点主见，伺候好白琦轩穿好衣衫。等官兵带走白琦轩后马上到白府中报信，白府上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是”衙役牢头打开了牢门。
洛时祥走进刑房，扑鼻的血腥味只让洛时祥隐隐作呕，用汗巾掩住鼻子问道：“她可招了？”
“谁是老鸨啊？那个徐四娘呢？”
“民妇冤枉啊，民妇冤枉啊。求青天大老爷明察啊。”
“是，卑职在。后来龙颜大怒派禁军于大理寺彻查此事。”
徐四娘苦笑道：“判官大人，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再活四十年还有意思吗？”
“好，我来问你倚翠楼中可有一个十五六岁的清倌，现在人在何处？”
“洛大人，民妇从未认识过什么应小怜啊？民妇开的是青楼与钦犯素无瓜葛啊。”
周安虽然说当官不是块好料，可是脑子极为好使。带着一千黄金套好马车，去了同乡兵部侍郎苏文章家中。苏文章打心里面是不想见这个周安，可是又没办法躲。周安和赶车的县衙护卫每人捧着一口大箱子，走了进来道：“苏大人啊，卑职有事相托望兄万勿推辞。”
“犯妇徐四娘，你可认罪？”
行刑的刽子手上前答道：“大人，这婆娘就是不肯招，现在又昏过去了。”
徐四娘只觉浑身上下有千虫万蚁咬噬一般：“公子啊，还请你回避一下，老身只觉奇痒难忍想要换衣。”陈梦生一点头关上门走到了屋外。屋中徐四娘头上痒的实在是受不了了，用手一挠大片大片的头皮直往下掉，露出油光发亮的新发。脸上奇痒用手去抓，那原本疙瘩外翻的脸被扯了下来……
徐四娘被大理寺的洛大人带走了，大理寺为南宋最高的公堂，进了大理寺能活着出来那就是要看造化了……
“我看你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来啊，先给我狠狠打二十板。”
“哼，你真是巧舌如簧啊。本官现已经查明那应小怜正是从你的倚翠楼里而出，她就是钦犯应小怜。来临安结营私党欲谋不轨，伺机对皇上不利，幸得御史大人及时发现将反贼伏法。”
“是，四娘原本不知道那风清芷是扬州刺史应天雄之女，直到有一日……”
“开门，给我把牢门打开。”
徐四娘这才明白了风清芷就是那应小怜，可怜的姑娘如今却已经成了枉死的枉魂，不由悲从心起。
“啊，你们干什么？”兵士把床上还在憩睡的五条白花花的肉虫叉起。洛时祥一看一摆袖子：“成何提统，穿上衣衫带上大理寺。”转身出门上轿就走了。
“开门，开门。”一列禁卫军如狼似虎的拍着依翠楼的大门。
两边的衙差一听到大人发话狠狠的打，一人上前撩裙，褪去四娘中裤，二人抄起水火棍毫不留情打在四娘臀上，四娘哪受过这般严刑啊，惨叫连连泪如雨下。十下大板徐四娘就已皮开肉绽叫不出声来了。
“谁和你是老相识啊，来人，带走。所有人等都要查问，依翠楼中的人，全部禁在楼内，随传随到。”
周安一打眼色，县衙护卫放下手里的箱子转身出去了。花厅之中只留下了周安和苏文章二人，周安道：“苏大人，这里是五百两黄金只求苏兄能在御史大人前多多美言，若是有什么需要，周安定然通知丈人准备。这里还有三百两黄金要烦劳苏大人转交大理寺洛大人。”
“冷水泼醒。”一瓢冷水当头一激，地上趴着的徐四娘幽幽的醒了过来，连声的咳嗽。
大理寺公堂之上，洛时祥一拍醒木厉声喝道：“大胆徐四娘，你是如何构结朝庭钦犯扬州刺史应天雄之女应小怜的，给我从实招来。”
这有钱到底是好办事啊，白琦轩在大理寺中既没有过堂也没有上镣。第二天晚上苏文章的公子苏乐福来探监看白琦轩。“白兄啊，你这次也太会选人了。拍花子，拍到了朝廷的钦犯头上了啊？家父已经帮你去打点了，大理寺洛大人那里已经妥定了。就是御史王大人他要白银十万两啊，白老爷已经把临安城中的两家绸缎庄卖了，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洛时祥没想到其中还会牵扯到临安首富白雨春的公子，当下一皱眉道：“先将着犯妇收入女牢，待带白琦轩上堂再审，退堂。”惊堂木一响，衙役才过来把徐四娘中裤提上，一人一手搭起徐四娘拖进女牢。洛时祥下了堂，看天色还未大亮，又策马赶往御史府向王子其汇报，王子其一听临安的首富白雨春的儿子白琦轩也在案内时，阴笑道：“洛大人，昨天早朝时本官向皇上起奏此事，洛大人也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