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噩梦之渊
接着是骑士装束的凯萨琳。
昶浩的“视线”落在病床上，那里隐隐约约有一个仰卧的人体，但却看不清楚，看不真切。只有那头部位置上盖着的白布，上面的红十字格外清晰。这是昶浩一直都在内心中刻意淡忘的一幕。
只有渐渐转低的童谣还在飘散着，隐隐听到最后的几个音节。
随着亮光的逐渐靠近，昶浩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虽然内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冲动，但却按抑不下身体向前冲去的欲望。
这里是梦中，却可以闻到气味，难怪在一些医学文章里说，嗅觉是人类印象最深刻的感觉。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天使见到主子逃遁了，也纷纷离去。片刻之后，这片天空下除了“自己”就再无它物。
南中洲队七人排成一个圆圈，每个人都注视着一个方向，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这个最终boss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但都能感觉到有某种造成巨大心理压力的东西在不断靠近。
“不要！”被众人护在身后的凯萨琳叫起来，“先出手就输……”
凯萨琳的身体缓缓向后倾倒，然后跌落在满地的白花之上。无数纯白色的花瓣飞扬而起，化作一片凄美的雨点。然后这些白色将凯萨琳的身体淹没了，转眼间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好像整个人都融入了纯白的地面中。
“这就是梦中永恒的boss吗？”封烨苦笑，“果然非常难缠，就像是有解恐怖片和无解恐怖片的差别。我们可以面对异形女皇这种实体的boss，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梦中的驴锁。”
“叫鸿钧出来见我！”这个声音继续说道。
“给我出来！老娘就不信你会隐身！”黎萍大叫一声，精神力与念动力合一，猛然向四面喷发。然后周围的整个梦境，就像是被一把锐利的剃刀狠狠刮过一般，瞬间变得清洁溜溜。
“哼！既然这么喜欢亚当这个代行者，当初又为何将他逐出伊甸园？”“自己”在冷笑着，“不过你将人类放逐到这个位面来，却是让我很方便地找到了合适的代行者，才能赶来和你一战。”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女孩逐分逐分地抬起头，伴随着悠悠的童谣。然后在抬到近一半的时候，突然加快速度，猛地仰起在众人面前。
那个身影迅速扩大，昶浩很快就能看清楚其面容相貌。
“空中所有的鸟都悲叹哭泣。”
就连那背影也很快地消失了，留在昶浩脑海中的，只记得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有七枚巨大的翅膀。六枚羽翼，一枚火翼，而且羽翼的颜色是五白一黑，搭配起来产生了一种极不谐调的美感。
“呵呵呵呵……”小女孩的声音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回前方，但他们同样也什么都没看见，不管是小女孩，还是其它任何东西。
似乎“自己”笑了笑，“是不是很有讽刺味道，你为了壮大自身而在人类内心植下的罪恶，结果却成了能杀灭你的武器。”
“切，不管是魔王还是佛陀，个个都神秘兮兮地打哑语。”昶浩无奈地摇摇头，最后再望望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从刚刚那个视角中脱离出来了，正在迅速离开这片天空。
随着梦中的“眼睛对强光的适应”，光线渐渐地暗下来，可以看清楚室内了。
“靠！那你还问我们意见做什么？！”黎萍骂道，“即然别无选择，那我们当然要一战到底啦！”
“那就是说……”昶浩看看队友们，“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
“那么，我们要进去了。”封烨望向通道，“很可能我们会短暂地分散一会儿，但一定要记住自己的目标，不要让心也失落了。”
“谁来抬棺？
那些天使就是撞到这一片涟漪时化成齑粉的。不过，这片水蓝，似乎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说完，准提佛母便消失了，任凭昶浩再如何去相应，也只感觉得到源源不断传来的能量，却再不能像刚刚那样示现对话了。
“父亲……”父亲的年纪明明没有这么老，却早早地生出了一头华发。
“谁来扶棺？
“葵水！”昶浩忽然一激灵，回忆起这种致命的水蓝色。
我将抬棺。”
是我，鸢说，
忽然在他的身体中，有金光一闪，一个“cun”字出现在他的胸口。
“我听不明白。”
我将当主祭。
天上乌云翻腾着，不时激射出一道道银蛇般的闪电。了无生机的大地一望无际，遍布着黝黑的石砾。这道门户就这么突兀地耸立在近乎光秃秃的大地上，大门紧闭，不知道通往哪里去。
我将唱赞美诗。”
“这些问题，我们路上再讨论吧。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凯萨琳。”翁闪华指指前方，“我们要如何到达更深层次的梦境？”
为吾爱哀悼。”
窗帘在微风吹拂下，轻轻地摆动着，窗台上的一盆月季花，淡淡地吐出芬芳。
“鸿钧！你等着！我将开辟第六道轮回，携十万天魔，攻上你的天庭，捣毁至高天，推翻神性塔，终结你的存在！”
示现出来的准提佛母朝他点点头，接着继续说，“这是隐藏在你的基因中，六千年前那场大战的片段。”
然后，三尊雕像再度沉默了，它们背后的那道门户轰然打开，现出其中那晕暗深邃的通道。
关系人请注意，
“为了终结你，我们这些原灵早就有所觉悟了。”“自己”说着，一剑挥出，猛地向那道清光斩去！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你成功地将东皇太一打入地狱。”“自己”顿了一顿，“不过你也元气大伤，不是我的对手了。”
凯萨琳举起颤抖的双手，那上面沾满了血迹。她胸口之上，俨然是一个巨大的血洞，其中还有鲜血涓涓流出，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衣。
一种半梦半醒的奇异感觉，似乎在哪里体验过。就像……就像在主神空间中传递的那个瞬间！
昶浩一头钻进门里，立即闻到了一股令他战栗的味道。
“你不用知道是谁，因为从现在起，你就已经没空去管这些小事了！”这个女音的主人，猛地转向，向更上方的天空飞去。一路上天使们纷纷退避，让出一条庄康大道。
还有公鸡和母鸡，
“不用你来！我就会亲自去找你算账！”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在刚刚一击中受了伤，却是没有再追上去。
“轰！”四周的梦境都猛然消失了，病房，母亲，父亲都潜回到了记忆中。
“你和我作对，就不怕还在我手中的元始有事吗！？”
“这里是通往深渊的入口，梦之旅人，你们要往哪里去？”
在这继续飘荡着的童谣声中，南中洲队和这小女孩对峙着。双方都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在精神气势上，互相刺探着对方的弱点和不足处。
“轰隆隆……”一团巨大的清光从两者相撞处迅速遁出，飞到更高的天空，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前面是母亲僵冷的身体，后面是父亲苍苍的白头。这是昶浩最不原意见到的两个场景。
“不过……那小婊子使得是什么手段？”李志国带着玩味的表情回忆着，“我明明是刺向她的，结果却是背后的洋女人被捅了。如果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我们就危险了，都不知道出手后，最终挨刀子的是谁。”
“这是我什么时候的记忆？我从不认为我会和天使打过架！”昶浩看着这一幕，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但到底还是要看下去，或许后面能知道原因呢？再说，现在他根本就没办法中止这段回放！
“或许是一道门，或许是一个洞，也或许什么都不是。要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取决于凯萨琳内心的潜意识。”封烨淡淡地说，“至于我们，只需要像刚刚找人那样集中意志就可以了。”
轻快的童谣和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却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
用我的小碟子。
再往上飞了一会儿，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周围已经没有其他的天使了，更显出这个身影至高无上的地位。
“是也罢，不是也罢。而且你既然做出命令别人背叛自己的这种蠢事，又怎么能指望别人再对自己忠心呢？”“自己”淡淡地说着，同时举起了手中之剑。
“对……”封烨点点头，“其实这个梦境，始终都是在凯萨琳的主导下，只是驴锁的出现，使她失去了掌控梦的信心，以为梦境已经失控了。”
这个具有十二翼的男子，此时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疾冲上来，同时双手一盘，一道清光凝聚成盾，护在身前。
“轰隆！”梦世界一震，一道巨大的门户出现在南中洲队面前。
是我，画眉说，
昶浩抓紧时间再看了一眼，但从他现在的角度，只能看见刚刚那个视角的主人的背影。
“因为恐惧鬼，结果自己也变成了鬼。”封烨叹了一口气，然后解释道，“所谓驴锁，就是人心中逐渐积累起来的恶念，在梦中具现出来的人格化身。试问有谁的心中没有黑暗的一面？凯萨琳一直在和驴锁争斗，结果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内心中的驴锁也飞速地成长起来。”
很快，昶浩就发现，在这一片天空下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我们将扶棺。”
……”
在门前有三尊雕像，似乎是这大门的守卫。若仔细去看它们的面容，分明就是凯萨琳年轻时的样貌！
如野马一般即将脱缰而去的思绪和念头，就像被一个套马高手用套马索牢牢套住那样，始终挣扎不开。
无处不在，但又永远无法窥见全貌。
“鸿钧？”昶浩听到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想起点什么，就另有一个浩大威严的声音从天而降，打断了他的思路。
昶浩甩甩头，将所有的思绪排出脑海。现在他最重要的，是在这深层的梦境意识中，找到他的伙伴，然后找到凯萨琳。
真正的噩梦不用多么恐怖，仅仅只需要回放两个平静的片段，就足以击溃人的任何心防。
那原本应该是一张可爱的脸庞，但现在却染满了鲜血。若再细看，她的红鞋子，与及衣服上的花纹，分明也是一片的血红。
“那如果我们不去找到凯萨琳，那我们要如何回去？”昶浩代替其他人提问。
亮光越来越大，渐渐变成方形，最后化作了一道门。
受审者为麻雀。”
一种世界崩毁的感觉从两者交战处猛烈地爆发出来，曲扭破碎的空间和失控的能量四下飞溅。离这里稍近一点的天使，都被这股巨大的能量风暴波及，生生撕扯成齑粉，神魂俱灭。
我杀了知更鸟，
“怎么这么有龙与地下城的feel？”昶浩耸耸肩，带头走到门户面前。
“在更深层次的梦境中，你们的烦恼，你们的罪业，都可能会一一展现。请好好把守你们的本心，不要被自己过往的罪所迷惑。”
昶浩抓紧这个机会，不再任由自己的心性四处散逸，收敛心神，将精神集中在和准提佛母的相应上。
是我们，鹪鹩说，
是我，麻雀说，
众人走近过来，那三尊凯萨琳的雕像忽然同时开口说话了。
下回小鸟审判，
“只要这个多元宇宙尚在，我就永远不会消亡！西王母！下次我会带上天板，叫你好看的！”
最后是圣母装束的凯萨琳。
“我的基因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用我的弓和箭。
“暴戾和杀戮，是救赎不了任何人的，你们应当了解，要面对的黑暗来自何方。最后，当你们在救赎别人的时候也救赎了自己。”
“还记得驴锁刚刚出现时吟唱的童谣吗？”封烨顿了一顿，“《谁杀了知更鸟》，《鹅妈妈童谣》中最出名的一首。其点明了寓意的关键之处，就在于最后一句——下回受审者为麻雀。”
“哼！装神弄鬼！”李志国冷哼一声，手中乌光一闪，幻化出来的朗基努斯枪瞬间贯穿了小女孩的胸膛。
但“自己”毫不停留，直接撞在那团清光上！水色猛然迸溅而出，转眼间将那团清光吞噬得干干净净。
“须知，善与恶，本就是人类无法分割的本性。不要无视自己的罪业，也不要试图去攻击自己的罪业，而应当认清自己的罪业。”
“谁来敲丧钟？”
女皇装束的凯萨琳先说。
“对，我们不能再抱有任何游戏的心态，一定要把这视为最艰难危险的任务看待！”翁闪华也强调。
“那是我佛昔为元始之时，为了纪念与鸿钧同归于尽的姐姐，遂将她的基因片段撒播于人类之中。而你，就是那结出来的果实。”
我取走他的血，
“启事
“就像原片中的那样，凯萨琳攻击驴锁，结果伤口同样出现在卡尔身上？”昶浩问。
在这极近距离下，昶浩清楚地见到那张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在下一刻，这个表情连同主人一起烟消云散了。
是我，苍蝇说，
“更深入的梦世界，是你们无法想像的地方，你们真的确定要继续前进？”
那是一柄通体透明的宽刃剑，其质材如同水晶一般的清澈。两侧剑身上，各突出三个剑齿，连同主体共有七个剑锋。
“天使？”昶浩看到那些“人”背上纯白色的羽翼，立即有一个名词从脑中蹦出来。
这三尊凯萨琳的雕像，就这么默默地驻守在大门前，用毫无生气的眼睛注视着南中洲队一行。
突然，那小女孩的嘴一咧，朝这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气味中透出浓浓的酒精味，是医院独有的气息。而无论是谁，对医院都几乎没有好印象。
“但为什么凯萨琳自己会变成了驴锁？”翁闪华皱着眉头问。
“谁？”昶浩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尊金光闪耀的佛像。
“谁来当主祭？
“因缘到时，一切自知，你现在还是先去完成任务吧。记住，我时刻与你同在。”
“当丧钟为那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跳跃着，跟随着注视的目光跳跃着。当目光投入花丛中时，她的红鞋子在草地上划出一道红线；当目光落在水面上时，她的花裙子在倒影中映出一片虹霓。抬头望天时，可以看到云彩下飘舞的一小截头发；四下张望时，可以看到树丛边露出的一小片衣角。
在进入那条通道之前，封烨对同伴们事先说明。
“你可以看作是个关于因果报应的寓意。”封烨又叹了一口气，“而在这里，其代表含义就是，当凯萨琳战胜了驴锁后，她自己反将成为新的驴锁。杀人者，人亦杀之啊……”
梦境不住地消退着，昶浩集中意志，将对同伴们的忆念放到最大。然后就如同推倒了一堵漆黑的墙壁，在世界的另一端，他看到了同伴们欣慰的脸。
是我，鱼说，
这些虽然还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多少有点靠谱。昶浩暗中点了点头，虽然封烨只是个伪智囊，但多少也能有些用，不枉他将主角的舞台让给这个同志发挥，自己潜藏在幕后韬光养晦。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身后传来，昶浩不由自主地转身，看见了一颗深埋在两手中间，白发苍苍的头颅。
再看一会儿，昶浩才突然发觉到，“自己”竟然是这些天使的敌人！
我看到他死，
若不经过夜晚，
昶浩有点惊慌失措地想手舞足蹈一番，却没有任何动作做出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依旧还在看着梦境中的记忆回放。
“走！”众人跨入了那条黝黑的通道中。
昶浩猛地惊醒过来，忽然发现自己目前是孑然一身，孤零零地走在一条漆黑的长廊中。
“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黎萍问，“给我们带路的凯萨琳也失踪了，谁来告诉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走？”
“这是发生在你们的现实世界中，六千年前的天地大战时，末尾的一幕。”一个声音回答他。
终于一切都沉寂下来了，南中洲队的所有人，望着眼前这个纯净得一无所有的世界发呆。
“或许，我们的目标，是在更深层次的梦境之中。”封烨望向地面，“照原影片来看，迷失的人都会陷进自己最深的意识底层。如果我们继续潜进更深的梦境中，就有可能找到凯萨琳，还有驴锁的踪迹，完成我们的任务。但同样的，更深的梦境也更加的危险，所以我想先问问你们的意见。”
那张脸看起来无比的英俊，带有明显白种人特征。但真正令人惊讶处，是其背后的十二枚羽翼！
这是当初接受准提佛母灌顶的时候，在心中所设下的禁制，想不到却在这紧要时刻，救了昶浩一回。
“应该没有。”翁闪华摇摇头，“主神没有提示，也没有开始回传。”
谁取走他的血？
“回不去。”封烨斩钉截铁地说，“那样的话，我们将永远都在这梦境中，即使没有迷失，也永远醒不来。”
“我们要进到别人更深的梦境当中，就先要使自己也进到同样深层的梦境中，然后再用共鸣的形式将彼此的梦境连接起来。在梦境中，或许会引动我们自己的深层意识，看到很多最不想见到的情景，很可能一不小心就陷入其中。所以，请大家时刻保持住清醒。”
是我，鸽子说，
长廊的尽头透出一点亮光，给予人继续前进的动力。
“母亲……”昶浩喃喃自语。他想转开头，可是控制不了梦中的视线。这里不是表层梦境中那种随意捏造的世界，而是隐藏在深层意识中的记忆的回放。已经过去的，是无法再改变的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那团清光再度远遁，只丢下一句话。
“谁来唱赞美诗？
用我的小眼睛。
周围的那些天使，忽然个个抱头飞开，似乎这一句话就给予了他们极大的伤害。
“不！”昶浩仰天大叫一声，眼看精神即将崩溃。
“因为我可以拉钟。”
白色，室内一片白色。然后，在这片白色中，渐渐有了动静。
“你竟敢毁了我的肉身！”现在这个声音里多了几分凄厉的感觉。
“西王母？是谁把你从伊甸园里放出来的？”
“是我，牛说。”
“除了前进，找到凯萨琳，我们还有别的选择的吗？”
如果这里不是病房，会是多么惬意的一个午后啊。
无数的天使朝“自己”冲过来，却都在相距数尺距离时就粉身碎骨了。“自己”的身周似乎有一重淡淡的水蓝色包裹着，不断散发出水波一样的涟漪。
她的声音却嘎然而止。
“不用想得太多。或许，连凯萨琳自己都没注意到……”封烨淡淡地看着脚下，“我们所见到的驴锁，其实就是凯萨琳自己啊！”
女皇装束的凯萨琳，圣母装束的凯萨琳，骑士装束的凯萨琳。
“佛母？”
“我们……是任务失败了吗？”黎萍喃喃道。
“谁杀了知更鸟？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在纯白的背景中显得无比的渺小孤单。虽然始终低着头，但众人都直觉地知道这是个不超过10岁的女孩子。她穿着一身花衣裳，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在末端再结成一个个小辫子。
“那好吧，我们会给你们一些适合的赠言。”
谁看到他死？
“如果是天使的话，那也实在太多了！”
“什么意思？”黎萍挠挠头。
“我有过这种飞行的经历吗？”昶浩问自己。从身边不断掠过的云彩，证明了他现在不但是在飞翔，而且还是以极高的速度在飞翔。
“这是我用第五元素，集合了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色|欲这七宗罪炼成的七支刃，正是为你而造的屠神之器。”
下一刻，昶浩发现自己身在天空之中。
“东皇太一？对，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在临走前违背我的命令，解开了你的封印！”那个人形在空中咆哮着。
南中洲队急忙回头，却看见凯萨琳捂住自己的胸口。
“凯萨琳在哪里，我们就要去哪里。”
现在看见的其他“人”，背后都无一例外的有至少一对以上的翅膀。而且人数极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整个天空。
“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昶浩旁观完了这场毫无头绪的战争，喃喃道。
众人将他们的精神意志全部集中起来，关键字就是凯萨琳的名字。
“统统退下！”一个女音轻轻地传出来。那声音不高，而且听起来温婉如水，无尽柔美。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大有号令天下之势。更有一丝冰冷的怒意，令闻者心胆俱寒。
当他埋入灌木丛中，
天使学中，最高位阶的炽天使也只有六翼，而且其六翼的形态也有硬性规定，分别是两枚羽翼，两枚火翼，两枚光翼。当然也有例外，但那都是撒旦级的魔王和大天使才拥有的殊荣。而具有十二枚羽翼者，那更是难以想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