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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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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吳培昌坦公選輯

    吳祖錫佩遠參閱

    張給諫奏議二(疏 議)

    張鹵

    ◆疏

    獻愚忠以永圖善後機宜疏

    復成法以慎杜姦萌疏

    慎法紀以振戎機疏

    預上京營五論以大振戎機疏

    ○獻愚忠以永圖善後機宜疏

    頃劇賊曾一本就擒捷聞、該臣題為乞敕慎議閩廣軍功以嚴激勸人心事、又該兵部覆題前事欽蒙聖恩將總督右都御史劉燾廵撫右僉都御史熊桴塗澤民而下首功參將王詔總兵俞大猷郭成李錫而下、各陞官廕子及銀幣之儀有差、夫諸將成功、誠亦可嘉、朝廷報功、誠巳不薄、日前之注措似矣、但閩粵事固難于在目下成功。尤難于為將來巳亂。姑以往事當鑒者言之如自嘉靖巳未庚申以至乙丑丙寅之際。諸臣稱山寇蕩平者數矣。而何今日山寇之猖獗者猶故耶。自嘉靖辛亥以至乙丑丙寅之際。諸臣稱海寇蕩平者數矣。而何今日海寇之猖獗者猶故耶。葢其所謂蕩平者。□廣平賊須以蕩掃一枝為功不當以擒獲賊首為主每當渠首一得羣兇未靖之時即假聲稱以詿誤朝廷。不曰安插。則曰招撫一酋首方擒一渠魁輒立侵淫十餘年來。竊據我良田。殺戮我良民。海壖民物。巳十去六七。當事者猶且下誑民心。上徼君寵。公然謂為給榜招安。報大捷以欺 先帝。徒以進秩錄廕。為一身顯榮。而不更念萬姓無祿之隱禍。諸臣之罪狀誠渥矣。往事一談、聞言酸鼻故今言閩廣之亂者。但謂一本繼吳平。而不知吳平未死之先一本巳在。當時諸將。秪以相傳溺死之吳平。為目前深幸。而不思存留之一本。更所當虞。是一本繼吳平也。實諸將貽之使繼而非一本之能陡起以繼吳平也。其在今日、尚存餘黨、即總督燾所自言則猶有外夷未靖之賊、山中流劫之賊、沿海接濟之賊、及似賊非賊者、凡五種、即按臣楊標又舉其尤、則有林容程老王老、即臣等嘗聞則有惠潮江葉卓鍾諸姓、及香山壕鏡、其說尤多、廣西古田一縣、久沒賊巢、守臣以失地為常談、以安靜為省事、今竟尚果敢誰何、至屢報一本二百號船隻、亦難謂沉溺擒獲俱盡、是未除賊黨、視昔更有明徵、南京兩浙之銀、既巳經發、京運之供、又巳特給、諸路徵兵、更難中阻是見在兵力、視昔幸有可賴、以此增兵足餉之時、當此乘勝長驅之際、所賴于督撫鎮總諸臣、正宜恊力同心、淬勵整搠。將前項諸賊。取次蕩平。殲絕黨類。係于一本賊中巳平者。專責之紀功。山賊等項未平者。仍責之廵按稽查、其巳經擒斬者、要見若于名顆。其招撫安插者。要見見在、某里某都某排某項下入籍服役。務盡使妥帖完畢。仍將地方一應安輯事宜。一一審處、如練土著以去募兵、增建置以絕竊據、擇守令以重民牧蠲徵賦以甦疲瘵、諸餘頭緒正在多端、如良醫視疾于人之沉痾方脫、必大補榮衛、庶保生全、恨今諸臣于此一不置念、惟苦蹈覆轍、觀其甫獻捷音總督劉燾即倡為水土不服之。說、廵撫熊桴即上病勢危篤之疏總兵郭成願告回籍養病一節、敢即亦效為飾詞游言以引索高價、此其心皆何心、不過以為一本既擒、吾責巳塞、縱後日禍亂復生。于吾固無干預、更不思臣受君托、當事靡□雖殞軀損生、亦宜自盡、且神明天道、不可獨欺、即如一本就擒一事、彼夏月擁重兵于東北逆風之地者。惟共為觀望延捱。而王詔以添設新兵。殊無依藉、乃一本卒獲于詔手。故臣昨專請于詔當有特加。固用以勵人心、亦所以明天道、諸臣于此、即可深思、而顧尚忍為欺誑執迷、不知何謂、伏乞敕下兵部通加看詳、將臣所言蕩平諸賊始末經畧、一一條議、果因時乘勢、不可緩圖、即乞請敕下彼中當事諸臣、如期從事、再乞敕下吏部。自後將督撫諸臣托疾章奏、俱與罷停、直待事定功成、擬加擢用、不得容聽其因襲規避、徒啟紛紜替代、以致誤軍機、則國運易危為安、民生轉禍為福臣披瀝愚忠于此固不任懇懇惓惓之至、

    ○復成法以慎杜姦萌疏 <span class="q">【 中官】</span>

    此時頗有狗馬採辦遊燕諸事內臣之所以得肆其奸也近該上林苑海子海戶王印等、及提督上林苑海子司禮監太監孟冲、各累奏事情續該鎮撫司題奉 聖旨、這該司官是何問理且不究、王印等係海戶、這等刁惡、著錦衣衛拏去紅門枷號一個月、滿日發邊衛充軍、欽此、先後節據戶部尚書劉體乾、戶科都給事中劉繼文、刑科給事中魏體明、錦衣衛千戶溫堯民等、極請當以其事送赴法司、既而戶科右給事中李巳、試監察御史蕭廩劉良弼、復申前請、皆不蒙允俞、且于巳疏、又欽蒙敕旨、朕處了、臣下強辯是何禮、該衙門知道、欽此、夫自古及今、人臣非喪心病痱、孰敢與君強辯哉、但臣之事君、猶子之事父、子不忍以父一事不從、而輒忘幾諫之誠、臣不忍以君一事不從、而輒昧匪躬之義、今日之事、臣猶有不得不為 皇上言之者、其印冲各奏情罪重輕、事體虗實、臣不暇更論、但 祖宗二百年來、無不許輔臣與聞之政令無不由法司詳讞之刑獄。此我朝美政家法。為能遠過前古。今孟冲何人、特欲遂其所甘心于王印之私、乃陡使內閣不與聞。法司不詳讞一任其姦欺巧幻。即仰煩 皇上從中議法。親自處分。凡枷號充軍、悉盡如所擬、 皇上試思在 祖宗時雍熙治朝、精明初政、果嘗有此事乎。且將置內閣法司于何地乎。皇上何不更近思王振劉瑾諸人之禍。豈嘗遽底滔天哉。其機正起于今日傳一 旨。明日擅一令。當時閣臣不能力爭于 上前而極辯之。致內閣之位望日輕。今日干一政。明日亂一法。當時六卿不能力爭于 上前而極辯之。致諸司之職掌寖失。遂一舉滔天。三朝未靖。追思往事。猶可寒心。故 先帝初年廓清大政。惟首禁中官。所以坐收四十五年淪浹之人心。其機盡在于此。今冲恣肆兇殘執迷不悟、不惟深文已罪且占恡其濟惡黨助之人、如劉儒崔紹孔喬珉亦不肯令其出而伏罪、以少伸 皇上之明法。即此而推。勢將何所不至。若不乞急賜處分、竊恐其恣肆日深、探視日熟此等巧幻機括、不但可加于王印。將使 皇上國事日非而大不可救。此臣所以披瀝肝膽、再籲君父者、誠非為一區區王印惜也、伏乞 皇上大鑒覆轍、上法 先帝、俯順羣情、將冲即重加懲究斥逐、仍將兩疏有名人犯、俱付法司、從公擬斷另請聖裁、自後政令必商同于內閣。刑獄必盡付于法司。中官設有不法如冲。即痛加裁制。不使得誤相效尤。縱肆以陷明法。此尤萬姓臣民均不勝激切至望。又不但臣大馬惓惓冀望之私而巳伏惟聖明斷賜必行幸甚、

    ○慎法紀以振戎機疏 <span class="q">【 諫釋罪帥】</span>

    石州失事甚大二將之罪不小一旦得釋此有內援故公急論之

    昨初八日未時聞刑部尚書毛愷等接出聖諭、目今虜報緊急、見監將官劉寶田世威都饒死發邊衛充軍、著殺賊立功贖罪、如三年無功、還拏來殺了、法司知道、欽此、臣惟聖王制馭夷狄、要在紀綱、故賞罰功罪、非人主之所能私、臣固不暇復漫述古昔以凟天聽、即 皇上嗣登大寶三年、視 先帝時、兵車固不加多、儲蓄固不加富、然而一時諸將傾心、三軍生色、駸駸浡浡然若增于城萬旅之雄者何哉、惟以二年秋 皇上大奮乾綱。市曹斬將。自申維嶽畢高一朝就戮、頓將往時僨軍之將。恃奧援以誤國。賂權貴以全生諸凡舊套。一剗無餘於是沿邊將領。始曉然知不忠之臣。不法之謀。舉不能逃 皇上日月照臨。而其死市曹釁鼓之辱。與死封疆橫草之勛。又皆有以激切鼓動其良心。而熟察其得失。所以駸駸浡浡。有此今日景象者。其機固盡在于此也。臣固以我 皇上常保此無失、將克成一代洪烈、信易易無難、夫何握持未及、一朝盡解、忽諭虜報緊急、出二犯以立功贖罪、夫以今虜之遠寇雲中、勢猶未謂緊急、縱勢誠緊急、在馬芳趙岢謝朝恩李勇諸軍、方四面徵集、雲擁星列、時亦未為乏將、乃朝廷于此即釋繫囚、廢法紀張皇四顧、以為禦虜之策假設虜騎如曩時直薄都城、整居畿甸、將更舉何策以應之、且一事而生死異獄、一律而先後殊決、臣大恐無以服當時死者之心、而解方今任事之體、殊更不知廟堂為此、誠亦何心、或有謂秦穆公之于孟明。漢武帝之于李廣。皆以罪釋成功。何獨尼于二犯臣曾有以折之。謂臣之所以惜朝廷處二犯者。正以不能與孟明李廣同也。葢二君之於二子。相信誠不但腹心。相與又誠不但如家人父子手足爾也。其罪其釋。皆有以昭白人心。故史牒歆艷。使 皇上于二犯。果曾知見其人。又嘗面召本兵問其所以失律之故。召法司問其所以招罪之由。乃據其可矜情節一言。斷而釋之。則轟然雷霆誰敢不服。今數者無一于此。忽 旨從內降。其致人駭異。誠所宜然。臣又惟天下之患。莫大于使君父有言而人不見信前日兵部覆誠意伯劉世延之奏、忽命自中別出、人方嘖嘖相異、乃今又有此、若不明乞諭詔以袪羣疑、竊恐此機括一成。將漸為人臣假借市恩之利。而致于明作威福之權。且邊將巧于窺測者。將復姦欺百出。尤非細故。伏乞 皇上將二犯仍明正前法。用以激諸將有死之心。以嚴軍法無赦之律。固為至當。其不然、如以成命巳頒、不容更易、須乞敕旨昭示一時。謂二犯之所以得釋者。以有某項情節可矜。何項功能可議。用何臣之薦。何言之入。遂乃有此。以暢羣疑。再敕兵刑二部俾定議功格。更嚴期限。亦為至急。臣等仰體我 皇上好生之心、固亦知雖昆蟲草木、皆欲得所、乃敢惓惓以縱釋罪帥、為此凟陳者、良以朝無定法、人有蓄疑、誠不可為訓、故一念犬馬丹誠不敢容默、伏惟聖明裁正施行、幸甚幸甚、

    ○預上京營五論以大振戎機疏 <span class="q">【 京營五論】</span>

    頃惟我 皇上嘉納輔臣條奏、數騰敕旨、將臨大閱累朝曠事、一旦施行、臣自幸得備役羈靮、以再覩成周洛水裳華千載一時之盛、殊不勝至願邇日來乃見當事諸臣、不于興□事宜大較。而顧庸心于常行儀式之間與夫臨時□貫之末。臣愚獨以為我 皇上所以躬萬乘臨戎意。正不在此。其意葢以人心久玩。法度久弛。諸臣有避難而不肯為。諸將皆安常而不知變。固欲借六飛蒞臨之會。為六軍奮起之機。凡諸臣有留心軍事、平日阻于無故而不可言縱言而不可行、正當於此悉陳以無孤盛會、臣愚所欲言者、除將帥賞罰一節、今月初四日因總督京營戎政鎮遠侯顧寰奏老疾辭任本到、科臣即謬向兵部尚書霍冀面議謂我 皇上今茲之舉、正欲分別諸將功罪、以明敕賞罰使寰賢而整飭營務有功。則論功行賞。當首及寰。今日之任不可辭。使寰不肖。而廢格營務有罪。則明法敕罰當首及寰。今日之任不得辭。且萬無使寰當無事時則優游十五年以享大將之尊至此卻脫然遠退以使他人代當其臨事之難之理繼該部覆題見其亦不擬寰謝任、復荷蒙明旨著寰策勵供職舉一寰而四副將二十八參佐三十二營四百餘員千把總之官、莫不皆然、此皆首待我 皇上臨時、視其功罪重輕、斷自宸衷以為賞罰激勸、臣固無容預及、至于京營大端可論有五若失今不振則不可復救、五者何、一論營伍消頹、國初京師軍制、有中軍、有左哨右哨、有左腋右腋、名曰五軍營、又以大營圍子手幼官舍人及千二四營附之、額三十餘萬、永樂中、又以三千隨侍神機譚家馬諸營附之、至景泰因大營兵不精強、內選取十二萬聽征、謂之十二團營精兵、至弘治又因團營兵不精強、內選取三萬聽征、謂之東西官廳精兵、其大營餘者謂為老家兒兵、但以備差遣修營、無復恃賴、至 先帝嘉靖庚戌、又改十二團營為三大營、雖易新名、仍憑舊額、至各省班軍、 先帝時但執役土木、為時滋久、今雖脫役入營、其將領軍人、渾忘本來面目、俱寸挺不持、空身備伍與無軍同、故今日號稱精銳戰兵、亦不過祗有當時東西官廳之數、而大約實不副名、數不及額載總計三大營中、其掛名投閑買差替役老弱無用之人、尤不暇悉計、即明開缺額者、亦不止十分之三、當元年左給事中孫枝巡視時、臣詢其營中軍額、枝尚謂有九萬、二年給事中陳行徤替代、臣復一詢之徤、謂與枝相代一年間、復消耗萬餘、見數秪存八萬、令臣一聞、不勝疑畏、以此觀之、見在之數、視前十分之七猶所不及、夫總國家兵制兵額、自洪武視永樂、自永樂視景泰、自景泰視弘治、自弘治視 先帝嘉靖之末及 皇上隆慶之始、其間揀選因革多寡名數。當時之所原有與今日之所僅存。試屈指一計。不待有識之士。始知寒心。凡此在士大夫不詳究則不盡知。不盡知則不深憂。于此若謂役占全無。而其實尚屬有議。若謂勾補無益。而其法必所當行。若謂揀擇當精而餘額亦不可使濫、欲嚴行役占、兵部當會同總協廵視官、先查見在役占人員、參行重究、再將有事營務官員、應准跟伴名額、即終身跟伴、不許擅易別名、請欽定為例、例定有多役及擅易一名者、即充罪者家屬一名為正軍、雖貴官不赦、欲嚴勻補、總協廵視官當道查三營缺額、乞敕下兵部、兵部據所題缺額、乞敕下各該清軍地方官員、始以地里遠近、軍數多寡、為降級為民拏問之例、至則更嚴保甲以杜方來、欲嚴精別雖士馬闔營、盡難驍銳、而於舊謂東西廳三萬之精、譚家馬五千之盛、不可不求充而抵足之、其餘不係戰兵、亦取次照名換易、不得仍以老弱充數、徒耗軍食、此營伍之不可不急為填實者一也。二論教演虗飾、古稱兵不練猶無兵、練不精猶不練、練兵者其六花八陣固無難言、至虜惟恃弓矢為長兵、在我刀之外、又有鎗質鉤斧鍖胷碎腦及烏銃佛郎機諸火藥長技、皆非虜所能及、至今相傳、我成祖北征、但用神鎗一枝、即所向無敵、豈神鎗獨宜于曩時、不宜于今日哉習與不習耳、且如操教者、即以此等為習、固亦人所易曉、近年京營操練。每日平明以號頭舉放大炮三聲。為進操之期。至所謂操者。如羣兒登塲。但出一二慣習熟爛規格。以為般弄為將者更不知出一另著。發一新語。以真相較閱。日才辰初號砲再舉三聲。間有一營將領。尚營陣未畢。比較未完。即所般弄者。且方行未竟。各營之軍。輒巳散漫羣囂。徑出不顧求能使三軍手足利而耳目明。真如臨陣交鋒景象。一不可得。至今如此深可浩嘆京師所以謂安定門外。砲聲為誆費朝廷糧賞之具故今昔有識諸臣每于此不勝憤激至有謂若守今京營積弊而不變其法、一遇緩急事變非但不可賴、亦不能集、宜于京城東北曠郊、令指揮以下、將兵以居、各立保伍、給兵符為信、且守且練、大事但命將統之、又有謂欲振營軍、莫如調操、宜選南北久經戰陣名將數員到京及在營將領、並加挑選、會同總協廵視官、將營軍選其驍壯籍其年貌、付各取選將官、每人一二千上下、每一次以一二萬數、拆為數枝、聽其統到、不拘邊腹去京三五百里內、同彼兵備將官、嚴加操練、待有成功仍令番回伍、此皆事體重大、俟另議施行、今莫若先于各營戰兵、另為加功操教、如見在原任總兵官郭琥來自邊方者、即可將之、俾其于神鎗諸法、鳥銃諸器、進退之度、金鼓之節、器具衣甲、逐一整備、且因日限事、因事立法、務使此輩一可當百、隱屹干城、以光復 祖宗廳兵譚馬之遺意、此教演之不可不急求精賞者二也、三論將不聯屬、今三大營以文武二大臣總督、即古謂大將、副將四員即大將之偏裨、每參佐下把總十員、即參佐之部曲將、把總下管隊伍名、即把總之部曲將、管隊下五旗甲、每旗甲下軍人五名、是以旗甲約束五人、把總約束管隊、參佐約束把總、副將約束參佐、大將約束副將、正兵法所謂徹上徹下、以一統十、以十統百、以百統千、以千統萬、而為節制之師、向總協者止知大將之尊。懵于節制。邊鎮大帥與參遊無別患皆坐此為副將者、亦僅與兵三千。而下視參佐。則無別。參佐之兵。專為部曲。而上于副將則無預夫上下相別。以其相臨。今副將視參佐之任既無異則統馭之體褻。大將遇副將之禮卻不同。則大將之威玩而又不達夫古人兵制。大將入營則副將固為偏裨大將不入則副將即為大將此亦兵法所謂奇亦為正。正亦為奇者。今三教塲之地。總督既不得齊時俱入。卻以大號頭一員得坐中臺。司其進止。左副將亦傍守信地。同乎參佐。是人各兵其兵。而總督不得不下親偏裨之務。所以事業錯而日不足。勢棼岐而政不舉。識其勢而反之。莫若副將但聽節制于總督。參佐俱聽節制于副將。副將無私兵。其兵盡屬參佐。參佐無私兵。其兵盡屬把總。把總無私兵。其兵盡屬旗甲。旗甲管五人。五人自為伍。則責成易而實効臻。此將權之不可不急為歸一者三也。四論兵無統紀、兵法曰治眾如治寡、分數是也、今操法、入塲則隊伍錯亂。散操則喧嘩無紀點閘則攙越不倫。平時如此其于臨敵整治。萬所必無。所以然者。以分數之不明也且如軍中以騎兵為首。而馳逐風雨。在步卒逈不相及。今各營分屬止于三千。勢難獨用。故以馬步相兼。而更不知在大將合營。馬步固當兼用。而三千一將馬步仍貴相別又兵法伍兵五當、長短輕重刺衛之枝、□兵相兼而用可以効我長而護其短若每色為隊則必窮之技也互相錯綜雜用。如五行循環。其制明白易曉。如今長槍特為隊。圓牌特為隊。弓箭特為隊火器特為隊。甲什旗物。分辦無章以此治兵。尤為可笑。今當令騎兵自為營。以知兵驍將領之。步兵自為營。各照本管領之。又自五人為伍五伍為甲。五甲為隊。五隊為哨。二哨為總。六總為營務使技藝相攙。物采互辨。統領各別。庶部曲適均。分數易定。此營伍之不可不急為清肅者四也。五論軍法不信、古云軍容不入于國者、葢以臣于君側、太厲威嚴、則勢屬不可此葢以國中而言、若今教塲即閫以外將軍治之、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之地非國中也、恨將帥者皆姑息成風、寧上負我君而不敢下繩軍士、使 皇上今日不為是舉、雖日戮一將而求其法之行也亦不可得何者、葢輦轂之下。人心易搖。人言易惑萬使威行而搖惑一動。則羣起非之一曰浮躁。則曰激變。當是時。竟無能為當事之臣一引任其責。無怪乎舊套活法。牢不可破。而軍中法紀盡以陵夷。今 皇上既不惜先勞而自任其事矣。臣願再為新其號令、兵部當會同總協等官、詳為條例、如後有玩愒驕慢者某事當盡某法、當抵某罪、亦上請欽定為例、再明使悉知、當大閱一臨、則將帥固當待罪而聽禍謫于君、軍士平日、亦當畏法而聽禍謫于將、轉怠玩而為嚴威、固于此尤為至要、此軍法之不可不急為一定者五也、夫此五者、自待罪兵科、即于該營事宜、經年窮究、乘今事機、故敢獻迂談、伏乞敕下兵部、即會同京營總協及廵視科道官員、再加詳議、其于言不盡謬者、乞為請敕下該部、及該營諸將、一一查照施行、如諸將仍有不以誠心上孤德意、容臣先指名參究、以明示殛罰、庶積弊一新、大舉斯稱、由是六軍嚮往、四海風聲、萬年室家皆為我 皇上既同之福祿、不則若徒聳飾一日之觀贍、而無救從前之積弊、則其弊將更有不可勝言者、伏惟 皇上裁察、臣不勝至望、

    ◆議

    附進京營議

    ○附進京營議 <span class="q">【 京營更制】</span>

    臣頃請乞正廷臣會議條格、俾于輔臣所奏欲改京營制事宜、人各詳議、既欽承詔命、臣當自獻其愚、大抵今日之議、惟在于用輔臣之意、而不可泥其詞、葢輔臣之意、意在嚴訓練以強兵、是切中肯綮、若謂欲創更營制則今日營制、不惟不可更、而亦不必更、所謂不可更者、葢人國變法、乃變其法之不善、在昔君臣雖欲變祖宗不善之法。尤必乘事機可變之時。若法既未嘗不善。時又不可輕為。則必不為之以言今兵制、當我 高皇帝開天。合五府統隸之兵為一營。操練、有中軍、有左哨右哨左腋右腋、故名曰五軍營。外以圍子手幼官舍人殫忠效義千二凡四營附之、文皇帝繼極、以龍旗寶纛下三千小達子立營、故名曰三千營、外以隨侍營附之、又以神鎗及火器另立一營、故名曰神機營、外又以譚家馬附之、夫曰五軍、曰三千、曰神機、此所謂三大營也。景泰初因己巳之變遂於三大營中、選立十團營、成化中復增為十二團營、以為操練之兵、既未免權宜而非經、弘治中又于十二團營中、選立東西官廳兵、以為聽征之兵、亦未免失多而携寡、至我 先帝當庚戌歲虜騎長驅、大飭戎務、乃革十二團營、及東西官廳之名。盡歸五軍以光復我 高皇帝之舊制。因神機為神機。改三千為神樞。以式增我 文皇帝之宏規。總之為三營以盡其大分之為。一總督、一協理、二廵視、四副將、三十二營四百餘員千把總之間以盡其詳實。昭析太甚。固未嘗分數不明也。在 先帝力復祖制、百方慎重之心、會于羣臣、告于 祖廟、才耆定規畫、其詔旨昭如日星、有曰這事體非輕、必復 祖制、方可事權歸一、又曰朕復 祖制三營修武、當時諸臣合詞稱頌、有曰規模宏遠、修理精詳、上增 二祖修攘之耿光、下垂萬世治安之成憲、臣嘗莊誦對揚、以為我朝京軍三大營之制、是 高皇創立于始、 文皇增定于中、 先皇完成于終、凡三聖人作為、二百年遵守、誠 祖孫作述、先後相成、萬萬世 聖子神孫當欽承無替、此正我 皇上所謂分營練兵、係 祖宗舊制、外此固無所謂 祖宗分營、亦非所謂 祖宗舊制也、且 先帝所克復 祖宗成規、不獨臣與在廷諸臣以為善、即歲前九月 皇上敕諭營臣有曰、國家設立京營以養戰士、越我 皇考又更新戎政、申飭宏規、其制大備、今詔墨未乾、是 皇上之心、亦巳灼見其善矣、夫既灼見其善、而復強欲更之、此固臣愚之所未解、况今正當國家安定之時。絕無曩日事機之變。不能乘時修明 祖宗成憲以奏實功。乃無故徒取其成憲而紛更之。以大致駭異人心。尤屬未便。故臣以為不可更。所謂不必更者。葢 祖宗之法既不可以輕變而匡時之策。又不貴於循名。為今惟有于營政責實而巳。誠將領擇其才賢、營伍補其消耗、軍法勵其嚴威、而又賙給存恤、悉其情苦、取從前節奉欽依操練程法、通行而盡飭之、以日求成效、則今日營制。即 祖宗之營制。今日兵威。即 祖宗之兵威。此而不能。則今日之營制無益也。五軍之分練亦無益也豈惟無益。又將并其原有者而失之。葢舊以人統三千。顧更以人統二萬。是本欲明分數。而分數轉淆。統三千者。尚相維相制。統二萬者。顧人自為兵。是本欲分兵權。而兵權彌重。况 先帝定制一更、則平日垂涎兵柄者。皆得以肆為協同參預之謀。將流弊潰決。不可更制。重之號令多。統紀愈弛。占役多。營伍愈耗。誅求多。侵削愈恣。又重之制度一新而法不可輒行。人心未定而教不可卒施。胥將以可為之時日。而盡曠于無益之紛變。語曰國有固籍。兵有常經、變籍則亂、失經則弱、又曰利不百者不變俗、功不十者不易器、今即以功利言、不惟百利十功、且無功而失利焉、故臣又以為不必更也、夫由臣前說、則成憲之當遵、由臣後說、則無益之可惜、臣故以為不可更不必更如此、至謂大將原無專設、戎政不當有印、輔臣言此二事、獨誠為有稽、無以則當總督之設、銷戎政之印、三大營各專設總兵一員、副將一員、而五軍營再特加副將一員、為三大支、以司專領、又命文官大臣一員、特加本兵尚書級銜、以總提督、總督文臣、一如廵視事例、照官銜職掌、另請欽給關防、以便行事、其廵視科道官員、與關防敕諭、各仍照舊例存留、此既能守 二祖之法、又不失 先帝之意、抑庶乎其可行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六十五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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