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一百二十六
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存標子建 宋徵璧尚木選輯
馮瑞儀羽公參三閱
何孟春
何文簡公集(書 序 雜記)
◆書
上大司馬相公書
寄劉黃門書
寄諸閣老并喬冡宰書
寄程兵備
寄河南巡撫陳都憲
○上大司馬相公書 <span class="q">【 北虜】</span>
五月望日職方司觀政進士何孟春、惶懼再拜、書上大司馬相公執事、比聞北虜有書要三千人入貢、入貢之名可嘉。而所以求貢之詞甚逆。詔下文武羣議下官病臥逆旅、不審廟堂言慮何似、既乃有傳朝報者云、得旨聽虜貢三分裁二、此豈非主上所採于羣議者歟、其聽之也、豈非以遠人當柔而懷之。而絕其來王之心、恐搆邊釁故歟。夷狄貪婪無厭、所貢莫裨朝廷之毫芒。而錫賚適足以傷國用。來彌多、費彌廣。故不容不裁之也。抑愚于此復有慮焉、國用當恤。國勢尤不可不重也。虜書稱與書而不表。與我抗也。稱我以南朝。是將北等我也而我忍之。可遽令入貢。而無一辭以責其傲嫚之皋平虜以三千人請。而我遂許其一千一百人。使虜後復以六千人請。將許其三千人乎。且彼書巳云減我一人、即三千人俱不來、是有挾也。今我許其貢而裁其三之二。虜如不來。其可無重備乎而來亦有以覘我之虛弱。而虜且得氣矣。我國勢失重于虜而可乎哉愚虜今多降敕虜王而督責之、舉大威福、大利害而曉之、謂虜必革心謝罪、元台受入貢、庶幾乎虜有畏懾。而不敢覬覦于將來也。嗟乎此計甚明、老成裁處、廼不然者、誠慮一時士馬不能精充、萬分一虜出叵測、邊釁將難支耳、愚以為示虜以強、猶足消其桀驁、示虜以弱、而使虜得氣、國勢失所重。其生虜覬覦之漸、將來有不可言者、其所費又不啻三千人而止也赫赫我明、盡覆載而宰之、軍政馬政、樞機周密、承平百二十餘年、未嘗耗于征討、而不能精充、猶不免肉食之慮、何謂也、以愚所聞士馬集京師者之不精充、其弊久矣、法久易隳。弊隨隳生。在執事明鑑照之、知其所生之端。革而振之。不難也。士之不能精充。占役者多影蔽者眾也馬之不能精充。監牧者不覈其實。受牧者之不適其宜也。司馬寔總士馬之任、而執事任之、品式具存。額類可考也。而又舉得其人以自輔因巳成之跡而通融之、何慮乎不能精充之有、蕞爾醜種、敢畜不恭而暴戾乎肆、正當長纓山王繫其頸。而致之闕下耳。雖然、愚有不敢以易談者、所慮不在士馬而在將材也執事其視武將中、有能臨機制變者幾人。有能造謀畫策者幾人。有能知守正出奇。慷慨有大節。能不愛死。得人之死力者幾人。而皆未之有也。是則深可憂矣。儒者不言兵。儒者不可以不知兵也。聖世不用兵。未有聖世而不為兵備也。北虜來書無婉詞、有所挾矣。執事欲備兵于此時、其不擇將材于知兵者而預養之乎、執事試求其人焉、末寮豈無奇士、春惶懼再拜、
○寄劉黃門書 <span class="q">【 礦塲】</span>
所論礦塲一事、先之所謂閉者初未嘗明開而獲閉、後之所謂開而請閉者、隱下新開而適以成專督者之利、今日請閉、有所謂新開者、是要數出彼舊所開地方、而不為之隱、非新開在今日也。昔日礦塲、朝廷有閉之名。鎮守有開之利今日礦塲數出、所開地方、以見礦夫乾認之苦、口糧虛費之故爾、然得該科參出、該部執奏、得免礦夫口糧、所以除蠹弊而寬地方者、蓋不細矣、今與專督理者會議、水火决不相入、區區自力主封閉為說、固不待言也、因便及之、
○寄諸閣老并喬冡宰書 <span class="q">【 鎮守】</span>
立祠祀以表忠義、勸勳賢開例禁以興民利、足國用、申明律例陳言邊務等事亦不敢默、其詳具揭帖內、伏乞仁明鑒此區區公勤、庶塞咎責、向奏為裁革內外冗員、守臣復設府治。撫安夷民。以消地方大變事。乃此地臨夷切要而最大者、際有今日、千載一時、春言得賴執事與戶兵二部商確、勇斷施行、其貽陰德于邊氓不細、春去此無恨矣、本想該部巳覆、立府必須亟會鎮守內外官、詔旨至巳久、而彼猶回翔未行、正由撫按乞要裁革本、猶未至之故、彼中鄉官、如張亞卿南園輩、目擊正德年中之苦、為此後子孫計、尤切懸懸、當道處之、决有次第、但願及早行下、遐荒過慮恐又如前要會鎮守查勘、則彼有力者、得以牽制改圖、府不設即鎮守如故、邊民自此遂絕望耳、春行客也、而猶為彼言之弗置、盖巳犯權貴、幹過好事、處置有成算、機會難再失、事成雖在繼者之手、異時追論、或得為去後思、不敢誣也、
○寄程兵備 <span class="q">【 展城】</span>
近得鄂省人致鄉信、彬南路近月賊出流刼、而我軍擒馘幾三之二、盖前所未有之功、真可一尉、邇復不知如何、此惡種門戶極多、恐未肯因此一挫。便不出也。展城事承示財力未辦、少多之間、尚無定議、胸有成昼然後參酌眾議夫土木工程不加心計而委問下人未有不患于難成者古人作事自有法。嘗記宋張觷知處州時、有議築紹興園神廟垣者、匠計無算、觷教之自築一丈長、約算可直若干、即以若干與匠者、董役無所得焉、黃幹知安慶府時、請城安慶、以備戰守、城分十二料亦先自等一料。計其工費若干。然後委官吏公寓人士分料主之。計人戶產錢起丁夫每日役若干、某鄉民兵若干、某鄉人夫若干、分部于某人、料分或搬運某處、土木應副某料使用。某料民兵人夫。合當更代。合散幾日。錢米。具有成算。執事幸倣而為之、此小興作特易易耳、彬城東北隅、自可仍舊。而西南一隅、不可不寬為之地。磚土等項、幸勿容人于近學後及左右開鑿燒造、庶使此方地脉保全、此區區闔栯識者之至感也
○寄河南巡撫陳都憲 <span class="q">【 部粮】</span>
部粮違限官之在任、公然不至、納粮倍價之民、在此空然獨守、月復一月未見了期、所以賢治裨助之法、春山王呈巳悉、其各八年京邊起運與七年前者不同、七年粮價于內府者、戶部摠收、委官召商代民上納、裏面使用、盡得省減其他倉塲如是解戶從便寫買、雖有加倍、不難措辦、今八年懲前司徒得罪之故、內外各倉一一要納本色、解戶尋到攬頭百端打點、至買上官、比原徵銀、動加一倍、加三之一。區區小民。何以堪之。該司見人情洶洶、奏告本狀日積、山東參議閔楷呈部未行、會春至京、亦呈前事、幸蒙當道查例奏准、將在此極重山海等倉、折收價銀、緣河南一省、京邊起運、倉塲九十餘處、今准收價倉塲口分、纔七處耳、在京內府、賠價極重去處仍本色、春承委于此事有專責、理難坐視、不加督併、則前積後壓。致誤國計。加之嚴督。則此吾百姓也。客此異鄉、耗費不貲、賠補何及、欲其完結、不過勒令借貸。宋時諸公巳言之詳矣借貸之物、遺債將來。本與利均將何償給枷棒拷箠之下、家破產蕩、非有死即逃耳。彼舉放者。多出權貴、往歲追需。巳有例子、解戶既竭。徵及花戶、中州新脫兵變、恐秦人之箕會頭歛、亦無處也。用是冐昧、復為陳奏、其情具在疏中而不獲詳言者、庶幾所司肯為處之之地、今之世事理會得、但稍分明、便行不得此事、今當道行下議處、本非樂奏初意然既查有近年參政南鏜徐以貞參議汪獲麟故事、今日不得不為此處、此事非獨要事早完。但使大戶免揭京債。即省得他異時出利。今姑以一大戶言之、某人賠銀百兩、借到官銀百兩、異時止還百兩、揭到京債百兩、就用還二百兩。當道因此定擬、十分為率、令原來大戶賠補二分、布政司借到官銀幫補八分待候今年、徵收稅粮之時、帶徵補還。即大戶賠補、不過二十兩、花戶幫補、不過八十兩、若揭京債、雖二八分數擘畫、大戶亦不免賠四十兩徵及花戶、乃至百六十兩、民生日困、頭只管重、更起不得、可見今日不得不為此處、此處只是第二三著豈如戶部摠收價銀。召商上納。全免賠補幫補之為愈。外吏無善政只是司農不相照應耳緣干碍裡面。行不得也。春訪到各倉塲上納各項錢粮價值、一省大較賠銀一十四萬餘兩。除彰德府積有帶來餘銀賠補納完外。開封等六府、并汝州所属、除未到州縣未經寫買、巳到者除餘銀幫補外。實該賠銀十萬二千八百餘兩。春惟本布政司官銀各有頭項、難可便借得來、而吏民居此日久、西江有水、難救近渴、守株待兔、不是良計、不免分付委官、酌量本縣民戶、逐旋借貸、完結、比來揭賠、完過粮草數目、巳過半矣今奉部檄、差官赴司守取官銀、不必盡如原數、若打疊得五六萬、亟早解來、裒多益寡、截長補短、儘可救急。山東大戶、所賠粮價、見閔參議說尚多于河南、但山東與河南不同、山東自有泰安州無碍銀錢。布政巳取到三萬餘兩。巡撫衙門又為預處上中下則人戶銀四萬。有彼二處解到。并餘銀幾十萬餘兩。以是輳合。定比河南了事早也。河南未到州縣部運官可恨之甚、大戶不到、或到不肯下批、或下批復逃、論情猶是可恕、而官乃敢爾、比來大戶見當道此處、乃有陸續先官到京、來下批者、非春以言安之、彼將無投奔處、其有不復迆者乎。此等不才違限委官、其設心謂既巳違限。不如索性去遲。反是便宜。到頭一著、只弃箇送問便了。他復奚恤、伏望查照先今呈文、住其俸粮差人鎖解赴京、完所未完、庶摠管不致久累、上下兩便、
◆序
臨戎决勝圖序
送陳都憲巡撫延綏詩序
送趙都司序
○臨戎决勝圖序 <span class="q">【 臨戎决勝】</span>
我都憲涿鹿鄧公之以侍郎、特起而撫中州也、為正德辛未秋、時劇賊猖逆河北、轉入河南、斬木揭竿、鴟張狼噬、所在吏民習于承平、倉卒聞變、束手無策、城當者潰、師遇者敗、廟堂僉議巡撫之任、非公不可、故即其家起之、公拜命、即日單車就道既至、審察郡邑孰岩孰夷、亟調兵食、孰緩孰急、孰最要害、孰當預備、器械之繕、城陴之完、廥廩之峙、上兵之選、民馬之厝、京邊軍之請、國帑之借、一一自公心計手畫、事無遺力。智無遺慮。于是地方始藉而固。人心始恃而定。遇敵始有可遏之勢。可扞之具。明年壬申春、軍乃大集、不數月賊獲殄焉、公驅馳塵岔、閱歷寒暑、屢阽危險、曾不為身家一毫顧恤。在處必齋金戊從事、嚴紀律、定方略、謹偵伺、賊動靜輒先聞、有以究其情狀而百為之防、陽而誘之、陰而襲之、彼此而携貳之、于脅從則示以來止帚之生門。而出之陷穽。于係虜則拔諸焚溺之死地。而復之袵席。公忠貫神明、機參造化、遂使將士用命、天悔禍而人厭亂、而事之告捷也、公可謂文武兼資者矣、公智明勇功、遜不自居、錄狀之上、恩寵之及、獨後諸同事者、公可謂不矜不伐。善處功名之間者矣。若夫中間不如意事西平之捷。而有汝寧之撓、洛陽之失、盖長子帥師、弟子輿尸、大易有訓、時實為之、公何病哉、事久而論白、此吾輩之所以深服公于今日也、考事始末、無非公功者、昔宋虞允文參謀軍事、得統王權敗軍、致采石之勝、劉珙安撫荊湖、請制置使沈介遣兵相助、官軍日盛、旋執賊酋、徒黨盡戮。自今而觀、功當誰始。春固有以知公今日之所以為功者矣。時有繪公臨戎决勝圖者、春曰隻節六纛虎旗豸矛、登金壇而擁玉帳、丹青之所貌于公如此邇時心事、存亡旦暮、死生瞬息、所以運决勝之籌、而成掃蕩之勣者、圖者莫能悉也、於是從而序之、
○送陳都憲巡撫延綏詩序
西北重地、三邊五鎮之稱、皆國初制他、而榆林之特置。則自正統間始。所謂延綏者、非邊鎮中最當要害者歟。廷綏地方東連山西偏頭關、西直寧夏花馬池相距二千餘里、其間有所謂黃河套者、非要害之所在者歟。偏頭寧夏一帶。防守在套外。而虜騎乘冬河凍。乃得長驅入套。以伺我間隙。擾我心腹。則茲地也者。非尤當重者歟。曏時虜擁眾來、住牧吾套內、或間歲、或四五歲、民竭遠輸、軍動久戍、境路騷然、不勝荼毒、今既去矣。患當預防。事貴先備。善謀國者何以處之。陜之為邊。臂扞天下。延綏實腋其間。守臣建白。有乞朝廷無以河套陜西、而以河套視天下者。厥重盖如此。而可輕授其人乎。是故才識非敏達不足謀兵機年力非富強不足當閫寄生長非稍近其地土風或未有所宜宦游非素歷其途邊事或有所未悉近制兩畿輔十三省。方隅邊鎮。所在必以都御史任巡撫。兼理軍務。位重責大。皆出簡命。中外異用。必就其長。下弗敢輕舉。上弗敢輕授也。廼者湖廣巡撫缺、朝廷簡于眾、謂河南布政使司左布政使陳公、資望惟協、既推任之、巳而延綏缺巡撫、簡于眾、茲古朔方河套地方、合前所言数項得敏才識。富年力。而生長之地。宦游之途。且素其人。誰其長。遂改命公。且詔公其遄往焉、朝廷重視河套、于延綏不輕授、且急也如此。豈無謂哉。公西駕有期、右布政使陳公、首諸寮繼聲而属春以序、春昔官職方、行視陜西馬政、往復三邊且一年、駐榆林幾兩月、目考宋唐漢秦守邊固圉之蹟、窃怪史稱漢武帝聽主父偃城朔方郡。循秦舊。因河為固。當白羊摟煩。敗走、日計亦非失、然民徒十萬口、轉漕甚遠、自山東咸被其勞費。數十百鉅萬。府庫並虛。唐中宗用張仁愿。于河北築三受降城。乃突厥默啜雄爭之隙置戍虜腹。未見其可。而六旬間三城就。朔方自是無寇。歲損費億計。減鎮兵數萬。言之甚明仁愿所築即漢所城郡地彼此利害乃爾遼絕何哉今不可不求其故也。唐末朔方、巳據于拓拔氏、石晉十六州。重為遼有。而宋人于此矻矻與元昊競。韓范之才。有弗克濟。匪其罪也。我朝取天下于夷狄極弊之後。今日邊事。大非宋比。仁愿之事業。其不有在乎。春職方時所及知、成化弘治間、守臣請兵搜套之議、相地移戍之議、遠烽堠便營屯之議、或欲永禁畜牧。銷賊覬覦。或欲廣立耕種資我供億。眾見角持。暨今未巳。有一朝必有一二人有一人必有一二策在力行之耳一代經略豈無一可用之良策天其資公以事業于今日乎。自古中國守邊、皆將卒宿內。以禦戎虜于外。而茲地今日。虜廼得入吾內。而吾反設守防于外。若之何可不求漢唐之蹟所以之故。而為之所也。此善謀國者之所以有望于公也。今非其時矣乎。以公才與年、為國家辦大事業、有餘地、春于公同年也、而為斯言、非私望也、
○送趙都司序 <span class="q">【 湖廣都司】</span>
或問予選將之法、予曰取之門第。不如取之行陣之得實材求之內服。不如求之邊徼之得實效門第者膏腴恩蔭子、鮮克讀父書、而行陣多汗馬功奮之人。武勇著。生內服者。坐而談兵。豈知古法之不足恃。而邊徼所出。性習安焉。地方夷險之跡。蠻貊向背之情。固其少而諳之者也。然則執此為今日選將之法可乎、天地生才、彼此何間、予此言特舉其大凡耳、而今之選將者、乃復相以軀幹、制以階資、較以騎射、察以過失。裁以章句、而其他美、一無所于計、是白起之精悍。不用于秦。韓信之落魄。不用于漢。杜預之射不穿札。不用于晉。李靖之身挂罪累。不用于唐。而韓世忠之目不知書者。不得用于宋也。白起李牧姿貌告在中下豪傑知略出眾之士。不幸而在下位其資貌膂力不與才副而吏議罔貰文字弗取將何以自發乎然則選將之法。其必略是。而後驪黃牝牡。庶幾其不失也。嗚呼今之任選將者、其足語是也乎。吾湖省都指揮趙君惟遠、長自炎陲、家承閥閱、而早以功業自奮、自五開衛指揮使晉今職、今年朝賀京師事竣、過予別、因及疆塲事、凡湖南北、廣西、川東、貴州之境、溪峒山箐數千里、指數歷歷、猫獠猺獞。種類猥雜。皆能本其居而名之、其地為要害、某蠻最頑獷某處有某策可備。某策湏某時可用某衛軍可相援。某府縣糧可相濟。言若圖畫、粲在几格。余為之驚曰、君其吾省今日將帥選乎、選將之法、予言其大凡耳、徵于趙君、有不誣者、君官級浸高凡百副其才、而持身謹慎、悅禮樂、熟詩書、見稱鄉國、徵于今之選將者、其容不以君為首舉乎、君行當提兵為天子守邊固圉犬用于南、不疑大丈夫之所樹立方來未既、予茲先拭目矣、故于其行序以送之
◆雜記
武選對字二條
○武選對字二條 <span class="q">【 武選對字】</span>
一文武器業。各有所成。用人之道。當覈其實。我 祖宗立法、武官襲職、年及二十、必令比試弓馬堪中方支全俸、再比不中、罷職充軍、其總小旗告替、亦要併鎗得勝、纔許收補、若過一輩不併、及輩不中者、革充軍役、若今□軍少官多便不成体統當時軍多官少法令尚嚴、如此、是以管軍人員莫不閑于武藝。今承平日久、伍符尺籍、消耗大半、而官旗冐濫過之。教塲比試之間。徒存故事而巳。十數年來、比試不中、發回再比者幾人、再比不中、罷職充軍者幾人、強不能攙、重不能持、鳴鑼雙收、多出姑息其在外省、併鎗之為故事、抑又可知矣南方衛分、又有父子祖孫、未曾併鎗、仍冐旗役者、遇蒙征調、報功陞職、往往皆是、盖緣功次本冊。祗開旗役。不分巳未併鎗。該部無由稽查故也。今後合無行移內外監比官、將本部送到教塲比試官舍、嚴加閱視、走馬跳澗。射箭使鎗。俱要一一便利。方作雙收。單收一不中度、送回本部、遵照 太宗皇帝聖諭施行、及行各省鎮廵官處查出各衛未曾併鎗旗役、照例俱革為軍先年有冐役功陞職事、亦就查革、百戶准作實授摠旗、總旗准作實授小旗、功陞多者、准此、逓減一級若總小旗、弟男子姪補替、湏在十年之內。方纔聽其告併。併不中者。即充軍役、本都司仍將併過旗役姓名、造冊繳部、使報功陞官之日、所司得于查考。如此庶幾世廕之子、知尚弓馬。而于 祖宗良法美意。求才覈實之道。亦不至墜失也。
一國家制律以警有位、懲艾之典、不分文武、伏覩大明律、文武官犯私罪、條目輕重、各有攸止帚、若軍官私罪、該笞者附過收贖、杖罪解見任降等敘用該罷職不敘者、降充總旗、該徒流者照依地理遠近發各衛充軍、 祖宗之制、未嘗不與律文職者相等。而近來事例。過于寬貸。有犯監守常人盜、受財枉法、滿貫、律該絞斬者、止發邊方立功、監守常人盜枉法不滿貫、與求索科歛、誆騙、計贓滿貫、問該流罪、減至杖一百、徒三年者、俱運炭納米還職、至今日而文聀所犯亦有不能盡行法者夫文職犯、該贓私雖在絲毫、罔不革職、枉法滿貫、亦必充軍、而于此輩獨寬之以必貸之條、示之以可解之路、刑罰失中、恐非國家制律初意、其犯該竊盜掏摸、盜官畜產、白晝槍奪、姦宿軍妻、行止有虧者、俱發為民、此例之行、雖若足以懲惡。然其子孫即得承襲。是其職事特舉此遺彼有為民之名無罷職之實彼亦何所介意、軍職降級調衛者、本犯存日、子孫不得替回、原職、為民者、罪本重于降調、卻反得承襲。揆之事理。亦有未宜。今後合無本部會同法司、從長計議、軍職有犯、除公罪及真犯死罪、并本條各有正律外。其餘所犯、但係贓私、俱依名例律條、該笞者附過收贖、該杖者贖罪解、見任各降一級、于原衛所帶俸差操、犯該姦盜等項、行止有虧、敗倫傷化者、照今例發回原籍為民、無原籍者、于本衛所隨住、仍照畏罪脫逃舊例、候身終之日、及年六十、方許子孫承襲。原職若犯監守常人盜產庫錢糧、受財枉法、不滿貫、夜竊盜掏摸、盜官畜產搶奪哄嚇略誘掠賣詐欺誆騙、拐帶求索、科歛詐偽、該徒流者不必贖罪。俱照地理遠近發各衛所充軍、共贓至滿貫該斬者、若各人祖父係開國靖難功臣、許令子孫襲受原職。若係近年新陞者、各降一級、如此庶幾世祿之家、有所懲艾。法令克一。名器以重。而不撿者、自不敢輕于蹈罪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一百二十六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