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十八）

    一群人天还没亮就开始排队等着，等了好久，方姑娘终于来了。

    “方姑娘终于来了，”第一眼看到方桂亮的是药铺的掌柜，他们主家的少爷都顾不上，直奔方姑娘身边。

    就差给方姑娘当脚踏子下马了。

    “掌柜的，我寻思着我们师家也没少给你银子啊”。虽然说这谄媚样对着方姑娘的，让他看的还是不爽。

    方姑娘没理会他们，把马绳丢给掌柜后，就往安排她诊病的摊子走。

    掌柜的知道方姑娘诊病一次两文钱，特意给方姑娘弄了一个木盒子，让病人方便投钱。

    文房四宝也很用心，一看就知道不便宜，还安排了一个专门给方姑娘磨墨的小童。

    就冲着这排面，看一次病只要两个铜板，而且还有免费的绿豆粥喝，怎么算都是花了银两的人占了便宜。

    方姑娘看到那么多人排队，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先是问了症状，在进行常规的望闻问切。

    由于来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要是全部都看一遍的话，肯定一天看不过来。

    方姑娘开口就是问哪里不舒服，听完之后再把脉，不是什么大问题了，直接赶走下一个。

    当然总是会遇到那种，明明身体没什么大病，却觉得自己有病的；或者排了那么长的队，总希望能诊出点什么病来的。

    为了不起争执，方姑娘也不把人赶走，开那么几副补气血的，或者是夏日解暑的。

    虽然说卖出的都是一些比较便宜的药，但好歹也是卖出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来看病的人只多不少。

    听说其他县或什么村的人听闻这里有一个大夫给人看病，只收两文钱。

    一个两个的闻着味就来了。

    “方姑娘，咱们先吃个午饭，再继续吧。”师玄实在是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来，可不要累坏了他的方姑娘。

    只是等着看病的人哪会想那么多，一个个的顶着大太阳，等着翻个脸给他们诊病。

    前面的队伍还算是正常，后边的队伍有年轻壮男子抬着躺在扁担上的人排队，还有人背着瘫痪的老人，排着队。

    可是方姑娘这边的状况也不是很好，虽然旁边放着冰块，但是天气热啊，冰块也融化的很快。

    再加上长时间的看病，方姑娘正在写的药方，鼻血滴落在纸张上。

    “咱们中午休息一下，吃个午饭再继续吧”。师玄应该直接让方姑娘进药铺诊病的，而且还应该每日限号。

    排队的人那么多，三四天都看不完啊。

    随着方姑娘的名声越来越响，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掌柜的，让药铺的大夫出来顶替一下方姑娘，让方姑娘休息一会儿。”药铺请了两位大夫在里边专门给人看病，原本就不忙，方姑娘来了之后就更加不忙了。

    就搁药铺里边喝绿豆粥，看戏。

    “这可不行，我们的价格跟方姑娘的价格可不一样，若是让我们跟方姑娘一样两文，那少爷得给我们加钱。”

    “我没事，老毛病了。”方姑娘从兜里掏出几粒药丸往自己嘴里塞，要继续给人诊病。

    要说之前来看病的人多为凑热闹，那后边来的，是真的病重，真心想求医。

    “由于人太多，现在开始改规矩，重病者先看，小病小痛的，大热天的大家先回去，等人少些再来。”

    方姑娘有气无力的喊着，看着师玄心惊肉跳的。

    想把方姑娘带走，可方姑娘却不愿意走。

    没法，最好多给他安排一些人手，给她帮忙。

    老百姓穷苦，看个病不容易。

    她竟然遇到了，没办法做到熟视无睹。

    没办法继续耐心，简单筛掉一些没病闲着蛋疼的，直接赶走。

    真正生着病，不能不管的，方姑娘按轻重缓急来。

    这么做，直接筛掉了大部分的人。

    有些人光看病吃药还不行，还要加以针灸，外伤药。

    有些外伤看的可怕，但其实还好的，方姑娘经常受伤，也研究了个方。

    直接开出来，让师玄去准备。

    方姑娘过一下眼，让师玄准备的方子有效的，以天为单位，给人安排。

    同时也按照着方姑娘的要求，以成本价售卖。

    夏日蚊虫多，很多人排队是因为被蚊虫叮咬之后，身上的包久久不消，痒得难受。

    把驱蚊虫的草药配在一起捣碎，分装包好，给那些经常进山的人。

    身上的包久久不散的，全都聚集在一起，真正一样的可以一起开药。

    经过高效率的看病，一天时间，也还是可以完成的。

    这一天，跟在方姑娘身边学习的师玄，心中充满成就感。

    原来这边救人是一件很累而又有成就感的事，这事也在师玄心中种下了种子。

    要说之前他已经说是因为想跟方姑娘有共同语言，那现在认真的看医书，是真心想帮助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