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七）

    “怎么一副贼了的样子？”方姑娘进屋之后火急火燎的把门关上，生怕被别人看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整理了一下，“没事儿，反正现在下雨，哪里都去不了，买了那么多布匹，我拿来给自己做生意算不过分吧？”

    送来的都是上好的蚕丝布匹，寻常人家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

    这羊毛都放到眼前了，不赶紧的薅属实是对不起自己。

    好在为了生活，平时什么东西都学了一些皮毛，方姑娘从屋内的一个柜子里拿出剪刀，针线，为自己量体裁衣。

    “你这个样子量得准吗？”

    一个人量属实是有点困难，师玄现状也帮不了忙。

    “来人啊，进来一个小丫头。”现在有人伺候，那就叫人啊。

    进来的是小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火急火燎的就进来了，“怎么啦？少爷？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您还好吧？”

    师玄平常挺喜欢小满这个傻傻的样子，但是现在看来，仿佛缺了根弦。

    “没事儿，方姑娘想要量体裁衣，你帮帮她。”

    经过师这么一点拨，小满瞬间知道他们家少爷叫她进来的意图。

    赶紧凑到方姑娘身边，从她手中接过测量的布尺。

    小满不仅人长得胖，还长得高，在身高的优势下，没一会儿就替方姑娘量好尺寸。

    “小满真给力，顺便让那两个把我放在外边的躺椅给拿进来。”

    这棉被可能对冬天来说刚刚好，现在的话太厚了，可以拆解出来弄一个小毯子，睡躺椅的时候盖着正好。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个屋子太小了？”这话是对着师玄说的，其实伺候的人用不了太多，一个人就够了。

    并没有太多事情忙活，睡觉的地方的没有，让三个人回到师府，也是可以。

    但是显然师玄并没有办法意会到方姑娘的意思，“待到雨停了，这下就安排人来给姑娘多修几间房子。到时候姑娘想住哪就住哪，现在带下雨天的，施工属实是不方便。”

    方姑娘跟他们待久了，说话也开始弯弯绕绕起来，只是她玩绕起来师玄并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还是得明说。

    “我不是嫌着屋子小，我是嫌怕来伺候你的人太多了，我这屋子装不下。”

    “他们睡觉也占不了多少空间的。”确实，他们休息就蜷缩在屋外，闭眼就睡，确实占的空间不多，但是睡得不舒服啊。

    方姑娘也想让他们睡好点，但是这个地方实在是条件有限，就连她自己也只能趴在桌子上睡，或者是躺在躺椅上。

    “那你有没有想，他们全身在屋外睡觉，很容易着凉，而且还睡得很不舒服。”

    这一点少爷确实没有想过，因为主子的屋外总会安排人守夜，以防主子叫唤的时候，没有人进来伺候。

    平日里他们也时常这么睡觉，现在只能换了个地方。

    “以前在师府，他们也是要如此睡觉的，并无不妥。”

    听到在师府他们也是如此睡，方姑娘头上就忍不住冒火，他师府家大业大的，就不舍得一点钱给伺候的人安排床铺吗？

    “你们是人吗？自己舒舒服服的住在屋内，让别人在屋外听你们守夜，感受寒风暴雨，有钱人家的日子可过得真舒服。”

    这话多少带着阴阳怪气的味，可是，面前的大少爷竟然没有听出来。

    “有钱人家自然比平常人家过得舒服，特别是师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待我能走动了，方姑娘就一同跟我回家吧。”

    “可算了吧，若不是因为你在这儿，我还可以睡床，到了师府，我怕届时就只能睡地板了，虽然我不是没有睡过地板，但是为何我要去那受着委屈。”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会让你受此委屈。”

    听着我们的争论，小满在一边一下子没忍住，插了嘴，“方姑娘，师府里的婢女家丁是有屋子住有床睡的，而且每个月还有月银拿，我们很开心。给主子们守夜也不是夜夜守的，这是轮流来的，每个人一个月也就手上那么五六夜。若主子外出，不在家，便可以不用守。”

    可能是方姑娘平日里穷惯了，没有享受过大户人家的日子，不知道大户人家究竟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才会这般误解。

    “原来如此，但，为何晚上非要安排人守夜？晚上睡觉和白日睡觉区别还是很大的，不利于身体健康。”

    有什么事情不能自己干吗？非要别人来干，明明自己有手有脚。

    可能有点仇富，就是看不爽明明自个儿手脚好好的，什么事都能干，非要使唤人的人。

    方姑娘提出的这个问题，师玄实在是不知如何回答，因为这对他来说是很稀疏平常的事，问为什么，他还真说不出来为什么。

    最终以两人的谈话结束为止。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方姑娘的话师玄还是听在心中，安排了两个人回师府，就留下两个伺候着。

    此事解决后，他继续拿起医书研究。

    方姑娘则拆着她的被子，小满就他一个人操作起来有点困难，就站在方姑娘身侧等候着她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