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五）

    可能真的是闲的，师看着看着师玄竟然觉得《脉经》还挺有意思的。

    很快，一本书便被他读完，读完后就开始叫着人到他身侧，尝试着号脉。

    仅仅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呢？无奈之下，他只好一边给人号着脉，一边手忙脚乱地翻动着书籍查看相关信息。

    只是翻书似乎也没让他诊出个所以然来，“舜华姑娘，刚刚你号过她的脉象，这属何脉象呢？”

    方姑娘不太想搭理他，转身继续看自己手上的书。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外出采买的人回来，不仅带回了方舜华需要的东西，还给师玄带回了几身衣裳、几匹布匹和两床棉被。

    虽然说现在不算冷，但是下雨天还是得注意保暖，以免着凉。

    “你自己好好研究吧，我熬药去了。”

    方舜华所居之处有两间房，一间房用作平日里休憩安睡之所，另一间房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中草药。

    自西厢房再向里延伸，则是庖厨与煎药之地所在。

    把东西布匹和棉被放到屋里后其余东西全都放到放药的屋子头，保证雨淋不到，东西有些多，得空了再慢慢收拾整理。

    方舜华走进厨房，熟练地拿出了一个大熬药壶和一个小熬药壶。

    她把已经配好的驱寒药打开，放入大熬药壶中，加入适量的水，点燃炉火，慢慢地熬煮。

    把去驱寒药放到灶火上熬煮好后，又把小药罐拿出来，把给师玄配的药放进里边去，放到适合的灶火上。

    用炭火慢慢煮。

    “这让奴婢来吧。”

    被派来伺候师玄的有四个人，两个小斯和两个小丫头。

    有个小丫头年纪比较小，人长得也比较胖乎乎的，性格比较内敛。

    平日里就喜欢在角落里摸摸干活，没事也会给自己找事干，简直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把送来的货物卸掉之后小斯就到火边给自己烘干衣物，方姑娘没有使唤人的习惯，就到厨房处理送来的东西。

    原先是还没有发现有那么一个人跟着她。

    “看你一刻都不得闲的，不累吗？”

    虽然这么说，但方姑娘还是把手中的扇子递给小丫鬟，让她帮忙看火，然而那小丫鬟却并未伸手去接过方姑娘递来的扇子。

    “姑娘，这熬药可是个精细活儿，得时刻留意着呢！像我这样粗心大意的实在是担心干不好。但是我做饭可好吃了，吃过的都说好，我来负责给姑娘和少爷准备餐食吧？”小丫鬟说道。

    方舜华听后，顿觉腹中饥饿。这才发觉她一觉醒来已时至正午时分。

    由于没有劳作消耗体力，所以起初并无明显饥饿感，这会儿她提起，顿感饥饿。

    “好，你看着来弄。”刚刚写下需要的食材的时候她是想吃什么来着？

    这会儿突然想不起来，直接任由她来处理。

    一直干活儿也是怪无聊的，方姑娘边扇着扇子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小婢女聊起天来。

    刚开始可能是因为不熟悉，方姑娘问一句她答一句，后来慢慢的说多了。

    她开始变得健谈起来，话比方姑娘还多。

    从她的话语中方姑娘得知她叫小满，家中困难，为了活下去爹娘把她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又把她给卖进师府。

    分配的时候她因为长得长得胖，少爷说她看着下饭就把她要到了自己院子里头伺候。

    她是属于喝水都会变胖的，他们家少爷平日也是个喜欢吃，会吃的。

    因为少爷说看着她下饭，她跟着她家少爷她没少吃到好吃的。

    很多人都说她命好。

    但她心里知道，少爷今日觉得看着她下饭，明日也能是别人。

    作为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样子，她平日里除了在少爷身边伺候少爷以外还会研究各种各样好吃的给少爷尝。

    这来之不易的好日子让她异常珍惜，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不是光光能给少爷看着下饭的，她一直在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干活。

    方姑娘听着她说的话，心中不由得欣赏起眼前的人。

    年纪不大，也没读过书，却有如此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