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惊慌失措
“都是真的。”
罗志武的话语如同惊雷，让罗錦威有些难以接受。
黄昏时分，罗志武的住所。羅錦威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面对着罗志武。罗志武坐在椅子上，膝盖上放着那份罪状清单。
罗錦威刚踏入宅邸，一位老管家便偷偷告诉他，帮主有要事找他，将他带到了这里。罗錦威以为是有什么机密要事，结果房间里只有帮主一个人，其他舵主和仆人都不在。羅志武开门见山地说出这句话。
“天吏狱卒的洞察力真是令我佩服，想不到我那些龌龊的罪行，会被揭露出来。”
“你说什么！”
罗錦威怒吼一声，但随后便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骁舵主被杀害，以及範琳送来罪状清单之后，罗錦威便开始相信，罪状清单上的内容都是真的，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父亲，中天幇会的帮主，竟然会做出如此令人唾弃的恶行？他无法接受，而且，他也不想接受。
“陷害无辜之人，参与谋杀，收受贿赂……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罗錦威咬牙切齿地说，他再次抬起头，眼角含着泪水，但无力地跪倒在地。
“我们中天幇会！效仿张飞前辈，以义为先，重情重义，秉承中庸之道，这才是我们的宗旨！但是，但是……”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再说什么，就是侮辱自己的父亲，这是不义之举。
罗志武将罪状清单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兵器，那是一件用布包裹着的兵器，不用多说，一定是中天幇会的宝物，张飞矛。
“起来，锦威。”
罗锦威按照罗志武的指示站起身，罗志武将张飞矛递给他。羅錦威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带着它，逃走吧，锦威。即使我被天吏狱卒处决，也不能将这把宝矛交给其他人。只要它在你手里，中天幇会就不会灭亡。”
“您说什么呢！”
羅錦威大吃一惊，张飞矛是帮主独有的宝物，让他带着它逃跑？这根本不可能！
“中天幇会的帮主，是你，父亲大人。”
“不，我不配。我背叛了道义，践踏了感情，堕入了魔道，我不配坐在帮主的位置上。相比之下，你才是真正的帮主，你真是一个好儿子。”
罗志武突然伸手抱住罗錦威，罗錦威已经长大成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和父亲拥抱了。
“——你不在罪状清单上，你带着你的妻子和孩子，立刻离开这里。然后，总有一天，你将再次振兴中天幇会。”
“不可能！我不能抛下您一个人逃跑……我已经把妻子和女儿送走了，我今晚要留在这里战斗，无论天吏狱卒，还是鬼子母神，都是我的敌人，我要与他们决一死战！”
今晚，罗志武的住处聚集了中天幇会近百名精锐，他们严阵以待，守卫森严。即使是像天吏狱卒和鬼子母神这样的高手，也绝不可能只凭两个人就攻破这里，但罗志武却摇摇头。
“即使你今天赢了，明天呢？后天呢？一个月后呢？最终你的脑袋还是会落到断头台上。你已经被天吏狱卒判处死刑，无处可逃。但如果你能够趁着这段时间逃走，中天幇会的未来就能得到保障，只要你拿着张飞矛。”
罗錦威沉默不语，他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他知道罗志武说的没错，天吏狱卒不会放过罪人，但张飞矛绝对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但命运不会等人。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在怒吼，有人在尖叫，还有兵器交锋的声音。
“来了，範琳！”
罗志武转身的同时，一个弟子猛地推开房门，跑进来，罗锦威吓了一跳，弟子浑身是血，背后插着一支箭。
“不好了！四方都被包围了，敌人大约有二百人！”
“二百？！”
罗錦威和罗志武惊呆了，天吏狱卒和鬼子母神都是独来独往的人，他们竟然会率领这么多人来进攻，而且人数是他们的两倍，这简直超乎想象。
“报告，必须……”
弟子说不下去了，他倒在地上，已经死了。罗錦威猛地跨过弟子的尸体，站在门口，向外望去，他看到宅邸四处火光冲天，杀戮声不断，如同人间炼狱。
“帮主，帮主！”
陈舵主跑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手下，其中几个人已经受伤了，看来他们是与敌人交过手，然后撤退了。
“四方都被包围了，我们已经守不住了，帮主您没事吧？”
“我在这里。”
罗志武回答，就在这时，羅錦威感到头顶一阵杀气，他猛地抬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天而降，手中握着一把剑。
“小心！”
羅錦威推开罗志武，也纵身跃起，罗錦威所在的位置，溅起一片血花。袭击者落地后，立即改变目标，将剑刺向陈舵主的头顶。
“啊……嘎！”
陈舵主瞪大了眼睛，双手无助地挥舞着，但袭击者却转动剑身，猛地一扭，陈舵主全身抽搐了一下，然后倒在地上，膝盖弯曲，瘫软无力。被拔出的剑身沾满了脑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光芒。
“你，你……”
陈舵主身后的弟子，举起矛，想要攻击，但袭击者却迅速躲开，靠近他，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这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弟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毙命了。
“上！”
其他弟子反应过来，迅速展开攻击，将袭击者包围，矛尖闪着寒光，朝着袭击者刺去。
“帮主！这里交给我们，您快逃！”
话音刚落，弟子便被袭击者抓住破绽，从下巴刺穿头顶，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