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罪责之问
“——我有事要问！”
天吏狱卒的手距离苏頲的胸前只有几寸，突然停住了。说话的人是辛悟。他迅速站起身，向天吏狱卒拱手行礼。天吏狱卒停下了手，转过身，面对辛悟。
“怎么了？ 你想替他求情吗？”
天吏狱卒的脑袋微微一侧，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又仿佛产生了疑问。他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辛悟依旧低着头，保持拱手礼的姿势，像是在向长官进言一样，问道：
“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够明察秋毫。”
“哦？ 你是要向我告状吗？ 好吧，难得有人直接向我诉说冤屈，说吧。”
苏頲将目光投向李白和东巌子，他们难道也遇到了麻烦？——但是李白只是面带微笑，旁观着事态发展，东巌子则握着拐杖，随时准备战斗，令人捉摸不透。
辛悟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生于富贵之家，从小锦衣玉食，不思报恩，抛弃家业，成为浪迹天涯的无根之人，这究竟是何罪？ 我断绝血脉，不孝之罪，又当如何惩罚？”
“什么？！”
瞬间，天吏狱卒的气场变了。之前他威严镇定，如同泰山一般稳如磐石，现在却勃然大怒。
（抛弃家业，是对祖先的不孝，是罪无可恕的大逆不道！ 但这个辛悟，为什么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
“咯咯咯……”李白发出阴沉的笑声，他举起酒杯，发现酒杯已经空了，便哼了一声。东巌子依旧保持着战斗姿势，但腰板却微微倾斜，而且低声说道：“胡说八道。”苏頲也能听清楚。
苏頲虽然年迈，但毕竟曾经是一国宰相，老练世故，他立刻意识到辛悟是在问他自己的事情。辛悟确实出身名门望族，他不像是一个会在这里喝酒的人。抛弃家业，不孝之罪，说的就是他自己。但他为什么向天吏狱卒提出这个问题？
（他是在救我吗？ 可是，这样一来，他自身也陷入危险之中！）
苏頲心头一紧，而天吏狱卒则用力地点点头。
“不用问我。不孝不敬，是为人所不齿的大恶，是天理不容，是禽兽不如！”
话音未落，天吏狱卒猛地向后退去。紧随其后，一道银光闪过，东巌子跃起，挥出一剑。
“老家伙，你竟敢向我挑战，真是胆大包天！”
东巌子追击不舍，天吏狱卒用笏板挡住他的攻击，将他的攻击化解。
“住手，东兄！ 住手！”
辛悟急忙阻止，但东巌子置若罔闻，继续攻击天吏狱卒。李白也发出爽朗的笑声，将手中的酒杯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兄弟被人骂成大逆不道的罪人，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李白也冲上前，向天吏狱卒挥出一掌。天吏狱卒一边用笏板挡住东巌子的攻击，一边用左手接住李白的攻击。
“不对，你们都错了！ 我弄错了！ 停手！”
“弄错？ 你究竟弄错了什么？”
苏頲问道。辛悟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似乎在隐瞒什么。
与此同时，李白和东巌子联手攻击天吏狱卒。但天吏狱卒虽然退了一步，却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畏惧，他熟练地运用右手上的笏板，化解东巌子的攻击，灵活地躲避李白的攻击，他的笏板虽然看起来笨重，但却十分灵活，轻松地将东巌子的攻击化解。无论东巌子如何施展“两仪功”，都无法伤到他。他的左手速度更快，如同疾风般，将双掌齐出、步步紧逼的李白牢牢地挡在身外。他的掌风如同狂风暴雨般，呼呼作响，仿佛要将一切卷入其中。
苏頲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他听说过天吏狱卒的威名，现在亲眼见到他的实力，苏頲已经心服口服，他内心承认自己已经输了，只是他的自尊心阻止他承认而已。而且，他的武功也十分高强。无论他如何严密地保护自己，只要被天吏狱卒判处有罪，就无法逃脱。这个时代，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人物，简直是不可思议！
“你们这些老家伙，还敢跟年轻人逞强！”
天吏狱卒一声怒吼，将左掌斜斜地举起，然后猛地挥下。李白被巨大的掌力击中，身体如同弹簧一般飞起，但东巌子凭借强大的内力，勉强站稳了。天吏狱卒的笏板横扫过来，东巌子躲开之后，天吏狱卒的双掌同时袭来。东巌子举起拐杖抵挡，但还是被击退了。
“哼，这力量，真是厉害！”
天吏狱卒发出阴沉的笑声。东巌子还没站稳，天吏狱卒便连续发动攻击，东巌子无力招架，只能被动防守。
“东兄，你不行了！”
李白缓过神来，再次冲上前。他挥出一掌，但天吏狱卒却轻轻一拨，化解了攻击，然后从上往下挥出一掌，打在李白空着的胸膛上。李白痛苦地闷哼一声，脸颊被天吏狱卒的掌风击中，向一边偏去。
“狂妄的小子，看来你是来送死的！”
天吏狱卒的左掌再次挥动，击中李白的左肩，发出“咯吱”的骨骼断裂的声音。李白后退一步，天吏狱卒一掌击中他的腰部，将他抓住，然后抛向空中。李白在空中翻滚，如同飞鸟一般，飞到梁柱之上。
辛悟一把抓住苏頲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李白发出一声巨响，跌落到酒桌中央，酒瓶被压碎，满屋子都是刺鼻的酒味。李白痛苦地呻吟，像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毫无生气。
辛悟脸色苍白，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惊恐地看向东巌子。
东巌子此时正在天吏狱卒身后发动攻击，但他的攻击力明显不足，之前一直在被动防守，还没有恢复过来。天吏狱卒转身，挥出一掌，轻而易举地将东巌子的攻击化解。
“东兄，快走！ ‘四苦掌’来了！”
辛悟说着，便冲上前。天吏狱卒猛地转向辛悟，但很快又转回头，看向东巌子。东巌子借势下蹲，准备发动攻击。
东巌子出手了！——但天吏狱卒的右手轻轻一挥，便将东巌子的拐杖缠住，东巌子还没反应过来，天吏狱卒的左掌便击中了他的手腕，拐杖脱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墙壁，深深地嵌入其中。这究竟是何等的掌力！
东巌子已经无力招架，毫无防备，任人宰割。天吏狱卒的双掌袭来！右手斜向内侧，左手自上而下，然后向右划出一道弧线。如果被击中，他的头颅会被撕裂，脖子会被扭断。这是一招绝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