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织女归天
“小姑娘……你究竟做了什么？”
斐刚惊骇不已，刚才和东岩子交手，他并没有察觉到她体内蕴含如此强大的力量。现在，她不仅可以站立，体内喷发的内力也强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她究竟从哪里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东岩子向前迈出一步，斐刚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挥剑格挡。
“砰！”斐刚被震退数步，右手紧握着剑柄，惊恐地看着东岩子。他的手指间渗出鲜血，刚才那一击，将他的剑刃震碎了。
“啊——！”
东岩子发出一声怒吼，斐刚被吓得愣住了，东岩子立刻发动猛攻。她疯狂地挥舞着杖，招式混乱不堪，毫无章法，但却蕴含着强大的内力。斐刚虽然能够挡住她的攻击，但每次都被震得后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身体被强大的内力冲击得疼痛难忍。
斐刚彻底陷入劣势，他强忍着疼痛，想要寻找机会反击，他猛地出剑，直刺东岩子的腰部。但东岩子放弃了防御，直奔斐刚的胸口。
这在正常情况下，无疑是愚蠢的行为，斐刚的剑速度更快，但东岩子却用身体挡住了他的攻击。她体内迸发的内力，将剑刃弹开，击中斐刚的胸口。斐刚吃痛，踉跄后退，然后跳开，与东岩子拉开距离。
斐刚退到院子中央，重新摆好架势，他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准备诱使东岩子走出房间。他明白，东岩子的内力强大到不可思议，自己根本无法战胜她。但他不想就此放弃，他想趁机抢走那件直裾袍。
他打算把东岩子引诱到院子里，然后趁她不备，抢走衣服，逃之夭夭。
东岩子当然明白他的意图，但她并没有移动，她依然站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她全身颤抖，突然跪在地上，剧烈地喘着粗气，口中不断喷出白烟。
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内力的人，居然在短短几次交手后，就气喘吁吁？看到这一幕，斐刚顿时明白，东岩子一定是强行爆发了体内的力量，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力，她的身体正在被内力吞噬。
“小姑娘，你真是自作自受！你强行催发体内真气，最终还是被反噬了吧？你想要打败我，结果却害了自己！”
东岩子已经无法战斗了，正如斐刚所说，她体内的内力正在失控，强大的力量正在吞噬她的身体。但她并非有意要爆发内力，这一切都是意外。
原本，东岩子所中的点穴是阴性真气造成的，解开穴位最简单的方法是用阳性真气化解。这原本并不困难，估计嫦娥也以为东岩子几天内就能解开穴位。因为阳气可以通过阳光补充。
但东岩子做不到。她天生无法接触阳光，必须远离阳光。对于东岩子而言，嫦娥的点穴是她无法克服的难题。东岩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最先解开的穴位是右手，是因为她的右手曾经被阳光照射过。
但东岩子还有另一种获取阳气的方法，那就是月光。月光是由太阳光反射形成的，所以它也蕴含着阳气，是“阴中之阳”。东岩子发现，月光能够减弱穴位的威力，她体内被封印的阴气正在慢慢地被月光化解。
但今天，东岩子却无意间沐浴在夕阳下，强烈的阳气涌入她的体内。她白皙的皮肤就像海绵一样，吸取着阳光的阳气。体内突然涌入的阳气，和嫦娥封住穴位时留下的阴气互相排斥，引发了巨大的冲突。灼热的阳气和冰冷的阴气在体内交织碰撞，互相争斗。如果任由它们继续下去，东岩子将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但就在这时，另一个意外发生了。斐刚的脚正好踢到了东岩子的檀中穴。
东岩子体内互相排斥的阴阳真气，因为这一击，瞬间融合在一起。从相克到相生，原本应该消散的力量，融合成更加强大的力量，东岩子体内迸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真气。嫦娥的点穴立刻解开，东岩子感到全身舒爽，甚至因为舒服而短暂地失去意识。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东岩子体内产生的内力太过强大，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就像斐刚所说，失控的真气就像剧毒一样，会危及自身。一般情况下，可以用呼吸吐纳的方式慢慢地平复内力，但现在情况危急。暴走的内力正在肆意奔涌，东岩子只能任凭着它攻击斐刚。从她身上冒出的白烟，就是无法控制的内力外泄。白烟的密度比之前更加浓厚，更加剧烈。
“——你们快跑！”
东岩子艰难地说道，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这次她不仅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保护郭翰和程瑛。如果她真的死了，就算保住了郭翰和程瑛，她也会死不瞑目。但她发现郭翰和程瑛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斐刚慢慢地走过来，高举宝剑，准备一击必杀。东岩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斐刚，无法动弹。斐刚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啊——！”
她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绝望地望着前方，她希望有人能来救她，哪怕再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斐刚手中的剑猛地插入地板，一把闪亮的银色石子掉落在地。斐刚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和石子，他知道，是这颗小小的石子改变了他的攻击轨迹。究竟是谁，从哪里来的……
“终于找到了，东兄。”
斐刚抬头看向院子，看到墙头站着一个人影，是一个年轻男子。他穿着浅蓝色的长衫，外面罩着一件深褐色的外套，腰带上挂着一颗翠绿色的玉佩。他手中握着一颗石子，轻轻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东岩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个人确实就在那里，她一直想见，一直想念的人。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辛悟——！”
辛悟从墙头跳下，来到院子，他警惕地看向斐刚，冷冷地说：“——你想怎样？你想对东兄做什么？”
辛悟的眼中充满了杀意，斐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扫了一眼东岩子，然后又看了看房间里的直裾袍，他现在的目标只是那件衣服。他正准备向房间走去，突然发现，他的脚尖踩在地板上，地板发出“啪”的一声，裂开了一条缝。辛悟用手指弹射出一颗石子，击碎了地板。
“什么指力，什么暗器！”东岩子心中惊叹，她从未见过辛悟使用这种暗器，他一定是最近学到的。但这种技巧，绝非一般人能够掌握。
辛悟眉头紧锁，低声说道：“别过去，离东兄远点。下次我就会直接攻击你的要害。”
“你！”
斐刚大声呵斥，但依然不敢轻举妄动。他想要进入房间，就必须跨过东岩子，但如果他这样做，就会被辛悟的暗器击中。
东岩子喘着粗气，看着辛悟和斐刚，她发现辛悟已经摆好姿势，随时准备用石子攻击斐刚。斐刚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面对辛悟，他举起宝剑，向前猛冲。辛悟的手中飞出一颗石子，“叮！”石子击中宝剑，被弹开了。
“不好！”
斐刚意识到，辛悟的暗器确实厉害，但他自身的内力还没有达到足以连续发射石子的境界。他故意威胁斐刚，只是想吓唬他退去，最终还是被斐刚识破了。
“快逃，辛悟！”
东岩子想要站起来，但她的腿已经僵硬了一年，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现在再次跪倒在地，想要再次站起来，已经非常困难。如果她能再站起来一次，就能逃脱！
“啧——！”
辛悟连续弹射出三颗石子，斐刚挥剑挡住石子。他抓住机会，用左手打出一掌，这是“十字诀”中的“十字掌”，简单却威力强大。
斐刚躲开横扫的一掌，用左手接住直刺的一掌，同时注入内力。辛悟迅速收回手，但这足以证明他的内力不如斐刚。
“你敢挑衅白银白虎帮帮主，去死吧，小子！”
斐刚的攻击更加猛烈。论实力，斐刚确实比辛悟更强。再加上他手中有剑，而辛悟赤手空拳。辛悟只能用右手发射石子，用左手打掌，勉强抵挡斐刚的攻击，但明显处于劣势。
“程瑛！”
东岩子转头，朝着房间里的程瑛喊道。程瑛被东岩子的呼喊声吓了一跳，她抱着昏迷的郭翰，目睹着这场战斗，但她却无能为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被人这样喊到名字。
“织，织女様，我，我……”
斐刚之所以变得如此暴怒，的确是因为程瑛伤了他。但东岩子并非要责怪她，她只是想要让她帮忙。
“那些都不重要。程瑛，快踢我的屁股！现在就踢！”
程瑛听到东岩子的要求，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在这个时候，居然让她踢东岩子的屁股？东岩子怎么了？她看到东岩子认真的表情，便不再犹豫。
她看着院子里的战斗，辛悟明显处于劣势，现在只有东岩子和辛悟能够帮助他们。
程瑛犹豫着，东岩子却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你恨我吧？我突然出现，抢走了郭翰的注意力，我还踩坏了你的花园！你明明心里很在意郭翰，却不得不假装照顾我，你一定过得很痛苦吧？你难道要带着这种痛苦，在这里死去吗？”
“不，不是这样的！”
程瑛猛地站起来，跑到东岩子身边。
“我并不恨你，我只是……我只是嫉妒你！”
她嫉妒东岩子的美丽，嫉妒她透明的肌肤，嫉妒她优雅的气质。她嫉妒东岩子能够吸引郭翰的注意力，嫉妒她能够让郭翰如此烦恼。她甚至嫉妒东岩子能够让郭翰亲自给她做衣服。她也很想要让郭翰为自己做衣服。但她一直将这些想法埋藏在心里。只要郭翰快乐，她可以忍受一切，可以忍受任何委屈。可是……
“你怎么能说出来！”
程瑛激动地抬起右腿，猛地踢向东岩子的腰部。巨大的冲击力，让程瑛感到双腿发软，她踉跄后退，险些摔倒。而东岩子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污血。
程瑛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吓得脸色苍白。但东岩子却立刻站起身，朝前猛冲。她刚才痛苦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动作轻盈，仿佛天女下凡。
东岩子一直不知道月光能够补充阳气，她解开穴位的时候，都是用自身的真气对抗嫦娥封印的阴气。因为她是女子，她的内力也带有阴气，导致她体内阴气过盛。后来，她被阳光灼伤，斐刚的膝盖又踢到了她的檀中穴，阴阳真气融合，形成强大的力量。但阴气依然占据主导地位，导致她的内力失控。她让程瑛踢她的穴位，正是为了补充阳气，阴阳平衡，最终恢复正常。
此时，辛悟陷入了绝境。他躲开斐刚的攻击，脚后跟撞到了院角的花园边缘，如果再往后退，就会踩到花丛。斐刚的袈裟斩直劈辛悟，辛悟连续发射石子，但因为仓促，石子偏离了目标。
就在生死关头，斐刚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杀气，他迅速转身，看到东岩子挥舞着薄纱，向他扑来。她已经没有白烟，但杖尖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啊——！”
东岩子下段横扫，斐刚连忙收手格挡，但还是被震得后退，握剑的右手被震碎，鲜血直流。他还没反应过来，辛悟的掌打就击中他的腹部。斐刚迅速跳开，卸去冲击力，但他还是受了内伤。
辛悟抓住机会，发射石子，连续五颗。前四颗被斐刚击飞，最后一颗击中了斐刚的右大腿。虽然石子的威力不足以刺穿肌肉，但依然让他痛苦不堪。东岩子趁胜追击，再次发动进攻。
“啊！”
斐刚忍着疼痛，用力抬起腿，全力踢向东岩子。东岩子放弃防御，硬接斐刚的攻击，被踢飞出去，但她体内的强大内力，却不受控制地反弹到斐刚身上。斐刚感到一股剧痛，仿佛骨髓都被震碎了。如果没有控制好力量，他的腿可能就会断掉。他借着反弹之力，跳到墙头上。
斐刚脸上充满了屈辱。他只是想要一件衣服，却遇到了如此强大的敌人。而且，他堂堂白银白虎帮帮主，居然被一个没有武器的人打成重伤，简直颜面尽失。他现在只能狼狈地逃跑。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他转身离开，留下愤怒的眼神，似乎在说，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等等……！”
东岩子想要追赶，但她的肩膀被辛悟拉住了。辛悟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追赶。确实没有必要追赶，他们能够获胜，是因为东岩子意外地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让斐刚措手不及。现在仔细想想，斐刚的武功和内力都很强，而东岩子只是靠着内力蛮力攻击。如果斐刚冷静下来，东岩子未必能够战胜他。
“走吧，趁他还没回来。”辛悟说道。
“好，但是……”东岩子的目光转向程瑛和郭翰。辛悟也跟着看过去，目光停留在程瑛身上。
“——你，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之前说，你不认识一个白发女子？”辛悟说道。
程瑛身体一颤，她被辛悟识破了身份。她无法辩解，只能沉默。但辛悟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他的目标是东岩子，他们终于见面了。
“织女様，您要走了吗？”
郭翰支撑着墙壁，站了起来，他恢复了意识。程瑛连忙跑过去扶住他，郭翰的脸肿得厉害，看起来十分可怜。但他却无动于衷，依然微笑着看着东岩子。
“那件羽衣，您还满意吗？”
东岩子沉默不语。郭翰为了让她穿上新衣服，在她被阳光灼伤的时候，把她裹在尚未完成的羽衣里。她伸手摸了摸羽衣，发现左袖口的刺绣还没有完成，针还插在上面，绣框也还在，看起来非常粗糙。她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它有多么糟糕。
郭翰拿起掉在地上的剪刀，走到东岩子面前，说道：“失礼了。”
他剪断绣线，取下绣框，完成了这件羽衣。它终于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世人面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织女様……果然是天女。”
“是啊，她真的是天女。”
“虽然不太明白，但她一定是天女。”
郭翰、程瑛，甚至辛悟，都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这句话。东岩子被他们称赞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低下头。她轻轻地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辛悟的腰，辛悟发出“哎呦”一声。
“程瑛，房间的抽屉里有一个包袱，帮我拿过来。”郭翰说道。
程瑛按照他的指示，拿来了包袱。郭翰将包袱递给东岩子。东岩子接过包袱，感觉到它很大，但并不重，她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东西。
“我将您喜欢的衣服都包起来了，早晚会有一天，您会离开的。但我没想到，您会在这件羽衣完成的时候，被牵牛様带走。”
东岩子沉默不语。是的，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自从她解开穴位，或者辛悟找到她之后，她就决定离开郭家。但现在，她却感到一丝不舍。和郭翰、程瑛一起生活，这半年并不糟糕。
她的目光转向辛悟。
“我还是想和这个人一起旅行。”
她始终没有改变主意。所以，她要离开了。她转身跳到墙头上。
“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她没有说“再见”。一旦说了“再见”，她就觉得再也无法见面了，那会让她感到悲伤。所以，她没有说“再见”，这只是短暂的分别，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等等！”
郭翰突然喊住东岩子，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房间，从里面拖出一个箱子，然后走了回来。
“这个也带上吧！”
“兄长，现在不是时候。”程瑛说道。
郭翰从箱子里拿出那些曾经让程瑛大发雷霆的奇怪衣服。东岩子看着那些衣服，忍不住笑了：“你还是老样子。”
东岩子离开了，辛悟也跟着走了。夜色越来越深，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她走了。”程瑛说道。
“是啊，她走了。”郭翰说道。
他们站在原地，看着东岩子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程瑛明白，郭翰最后那句话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失落。事实上，他的脸上充满了悲伤。他倾注了全部心血制作的羽衣，送给心仪之人，但对方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就像一颗熄灭的蜡烛，程瑛心中充满了悲伤。她担心，郭翰会再次陷入沮丧，会失去目标，会再次消沉下去。
“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程瑛说道，但她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冷淡。她很想留下来照顾他，但他心爱的女人已经离开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
但郭翰却出乎意料地说：“不行，瑛妹要帮我做下一件衣服。”
程瑛惊讶地张开嘴巴，下一件衣服？他已经开始构思下一件衣服了吗？而且，为什么要她帮忙？
郭翰转过身，笑着对程瑛说：“下一件衣服是为你做的。一件能够让你变得更温柔的衣服。”
程瑛顿时怒火中烧。她知道自己性格粗暴，但听到他说自己不温柔，她还是感到很生气。
“别胡说，我天生就粗鲁，你做的衣服不可能改变我的性格。”程瑛说道。
“是，我知道，我之前做的衣服，你穿了之后，一点也没变。但那是我技艺不精。——现在不一样了，我做出了羽衣，我一定能做出一件能够改变你的衣服。我现在就想去试试。”郭翰说道。
“呃？”
程瑛才反应过来，郭翰曾经送过她很多衣服，都是说一些边角料，说送给她穿。她也不好拒绝，就收下了，她现在穿的衣服，也是郭翰做的。但现在她才意识到，那些衣服居然都非常合身。而且，郭翰说过，他只有遇到心仪的对象，才会开始做衣服……
“难道……难道那些衣服，都是为我做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个只得到一件羽衣的人，就根本算不上什么对手了。
程瑛愣在原地，说不出话。郭翰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自顾自地点头。
“这可是个难题，也许比织女様的羽衣还要难。所以，瑛妹，你要一直陪着我，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你愿意吗？”
郭翰虽然看起来有点呆，但他并不傻。作为官员，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确实是在向程瑛求婚，想要和她一起生活，成为夫妻。
程瑛依然沉默不语，她脸红红的，但没有生气，也没有拒绝，只是低下头。她偷偷地瞥了一眼郭翰，发现他正仰望着星空。
“好，我答应你。你那个凶巴巴的姐姐可能还会回来，你就在程家住下吧。不过，你永远都别想做出来那种衣服……我，我不会让你成功的。”
程瑛也抬头，望着夜空。很快，天上的牵牛和织女就要相遇了，那么，地上的人提前相爱，似乎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