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方漠的惩罚
眼瞅着自己与穆长老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方漠也不敢再分神瞎琢磨，默默使出了藏林步，借助周围密布的灌木丛，很快就追上了原本遥遥领先的穆长老。
穆长老本想给方漠个下马威，挫挫这杀猪小贼的锐气，可没成想，方漠居然跟得上自己的速度，而且反超的毫不费力。
“你小子，怪不得能杀我种猪，看这身法的确有两下子！”
在方漠看来，穆长老的夸奖和埋怨都是直来直去，毫不掩饰，倒是个敞亮性格。
“穆师伯，杀猪是我不对，以后定然不会再犯。”
方漠边说边赔上一脸严肃的认错神情，见他有所悔意，穆长老也便不再责罚。
“要说杀只灵猪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门规如此，我也只能秉公办事，你小子莫要记恨我才好。”
“不敢不敢，我有错在先，受罚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尚不知惩罚是什么，心里不免有些底虚罢了。”
方漠深知，对穆长老这样的敞亮人就要说敞亮话，便将心中疑问提了出来。
穆长老笑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峰。
“看见那座峰了吧？！”
方漠赶忙极目远眺，一座隐隐闪着红光的山峰即将到达，旋即快速点了点头，应和道，“嗯，看见了师伯！”
“那就是我掌管的赤霞峰，也是咱们清净山的食堂所在，平日里山上的伙食都是我这一峰负责。”
穆师伯顿了顿接着说，“赤霞峰下面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岩浆，虽燃之火名为熔焰流火，温度极其的高，一般的修士都难以在其间长时间逗留，即便是火灵根修士也极不容易忍受。”
“门内规定，凡是杀害圈养灵兽者要视情节在熔焰流火旁炙烤不同的时日，以示惩戒。”
那烈火炙烤本就是木灵根的克星，想起自己是天生的木灵根，方漠不自觉头皮发麻，喉咙干涩，仿佛已然置身于烈火之中一般难受。
“师伯，冒昧问一句，以我的情节，应是炙烤几日呢？”
问题问出口，方漠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盘算着，若是一只普通灵猪算一天的话，那么一只种猪也就最多三天吧。
“你是最高刑罚，七七四十九日。”
穆长老的话语仿佛晴天霹雳从天而降，方漠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被劈的粉碎。
“一只种猪就要罚最高刑罚吗？是不是有些……呃……”
想了想，方漠还是忍住了，将“过分”二字生生咽了回去。
“一只灵猪烤你三日，你杀我十几只灵猪，我姑且就算你四十五日，一只种猪要烤你十日，你就至少是要五十五日待在里面烤着的。”
“只不过门内最高刑罚就是四十九日，你小子还是占了些许便宜的！知足吧！”
好嘛！当真是把鬼畜师傅半个月宰的猪全都算在了方漠头上，他想起叶尽端着汤碗哈哈笑的场景，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对，就是气了一下。
不然还能怎样呢？说好了就是要替师父挡一挡的，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再怎么也是骑虎难下了。
“烤上七七四十九日，我该不会就出不来了吧！”
方漠弱弱地追问了一句。
穆长老脸色一黑，眯缝着眼睛回想半晌，接着从嘴边挤出一句话，“清净山开山至今，最长的也就叶尽小子在那烤过一个月，倒是现在还活着呢！”
“嘶——”
方漠深吸一口气，默默回味着穆长老这句话的深意。
聊天之下，赤霞峰很快便到了，跟随着穆长老的脚步，方漠一起上了山。
本想着一上山就要挨罚，却没成想，穆长老先将方漠带到了一座外表朴素内有乾坤的大殿，正中央一块牌匾自右至左遒劲有力地写着“尚膳斋”三个大字，听名字便知道，这是清净山的食堂。
“小子！吃饱了再去受罚吧！”
穆长老拍了拍方漠的肩膀，拥着他走入尚膳斋。
尚膳斋果然内有乾坤，中间是古朴的柏木桌椅清一色排开，足可供几百人同时用餐，除大门之外的三面墙壁设有各色摊位，美味佳肴烹制其中。
方漠对美食向来怀有敬畏之心，更不会错过这摆在眼前的品尝机会，不一会儿就满满摆放了一桌，开始了大快朵颐。
要说这尚膳斋，最出名的就是开水牛肉丸子锅。
这“开水”是一种汤底，据说是集合了鸡鸭猪牛鹅等十数种专供修仙者食肉饲养的灵兽骨头和十数种灵草，一并熬制九九八十一天调出的高汤，过滤到完全清澈透明，因颜色类似白开水而得名。
在“开水”当中汆入完全凭借人手捶打上万次才做出的灵牛肉丸，以及各类新鲜的蔬菜炖煮入味，就形成了这道著名的开水牛肉丸子锅，其丸子肉质紧致弹牙，汤头清爽滋润，吃过后令人唇齿留香，久久难忘。
方漠震惊于这道锅子菜的清甜悠长，回味之间，仿佛自身的灵力都有了提升，卡住许久的练气十层修为，居然在这一刻有了松动之意。
方漠就地盘腿打坐，只觉得有一股温和的暖意汇聚在腹中，随着周身血脉的涌动，这股暖意缓缓流淌其中，跟随着气息的调运流转至奇经八脉之中，紧闭的双眼仿佛在一瞬间闪过一丝红晕，催动真气，那股暖意经由双目汇至头顶百会穴，连同全身的气血一并冲破了关隘。
随着一阵蒸腾起的白色烟雾从方漠的头顶冒起，方漠居然成功突破到了炼气第十一层。
“当真是神奇！”
方漠感慨着，打量着自己突破后的身体，试着活动四肢，跳跃翻腾，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伴随着更加敏锐的五感，这就是新突破带来的红利。
“你小子！果然是修炼的奇才，虽说来这里吃饭的人不少是奔着提升修为而来的，但在食堂突破的人，你还是头一个！”
穆长老满眼欣赏，看得出他对方漠很是喜欢，同为喜好美食之人，心性定然差不到哪里。
“饭也吃过了，先把账结了吧！”
穆长老笑眯眯看着方漠，而方漠却是一脸茫然。
“吃饭还要钱啊？要多少灵石？”
方漠摸了摸腰间瘪瘪的钱袋，有些许尴尬。
“谁告诉你要灵石了？这尚膳斋的饭菜岂是区区几块灵石就能打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