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 188 章
商长映和方学认为乐天肯定知道些什么。
那天顿悟后乐天的行为实在奇怪, 冷心冷情的模样竟然把他们都唬住了，二人决定这次一定要弄清楚真正原因，不过来到剑宗后他们依旧没和其他人透露任何消息, 只说是来治眼睛的还夸乐天医术精湛。
靳杰睿疑惑不解：“可是您上次来的时候，他不是说治疗效果不佳吗？晚辈记得乐天说没有办法。”
商长映面不改色：“上次是上次，这次在外有位友人帮我寻了份秘宝, 我私下与乐天道友通信, 他说此方法应该可行还说萧仙人曾经教过相似的，就是极为苛刻罢了，这三个月他在外准备相关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成功，但总归是有一些希望的。”
他撒起谎来镇定自若, 毕竟辈分摆在那里，靳杰睿作为小辈没法去质疑，只能不懂装懂点了点头。
靳杰睿：“原来如此，那真希望此次能顺利。”
商长映二人留在这里对于剑宗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好在几人等来等去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乐天。
红衣冷面的乐天, 青衣温柔的林深，以长相来说乐天应该比林深更有亲和力，但自从少了必要的情感他那张俊俏的脸就越发冷了下来, 不怒而自威, 简直比过去修炼无情道的穆云寒还令人瘆得慌, 靳杰睿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就被乐天带来的一大包东西绊住, 乐天说这次回来的时候遇到奇遇碰巧捡了几本大大小小的秘籍功法还有几件中阶法器, 这些东西他用不着打算给天玄剑宗充公, 关于鉴宝以及积分方面的事麻烦靳杰睿替他去趟刑堂。
靳杰睿拿着东西犹犹豫豫, 但乐天已经领着商长映他们走了，自己只来得及和林深点头打个招呼。
“怎么觉得乐师弟变了好多？”
靳杰睿嘀咕着又叹口气，代理宗主不好当，事事都得他来操心，算了，反正乐天看起来气息平稳实力强劲总体上还是健康的，其余的事情就别瞎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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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落霞的路上乐天和林深并肩走着，方学推着商长映的轮椅看似在保持沉默，实则思索怎么开口。
“这段时间有没有感觉轻松一些？”
不等方学纠结，那边敏锐的乐天就开口打破了沉默氛围，他问的是商长映，后者顿了一下道：“你果然是知道些什么，不过我也不明白你这顿悟究竟是悟了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可以通晓古今了？之前我以为我是那出局之人，站在了局外，可现在总觉得你才是局外之人，而我自己一直都在这盘棋局里出不去。”
林深敛眸情绪意外有些低落，等回到落霞峰上乐天取出一个宝盒，这个宝盒原先是萧江行用来放珍贵灵药的，现在被乐天用来装眼睛，他打开宝盒语气淡淡说道：“你没有站在局外，我也没有站在局外。”
旁边的方学蹙眉问：“此话怎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先治眼睛，他的名字叫孟生，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去他坟前拜一下，虽然他现在应该已经投胎了。”
手术在进行的过程中只有乐天和商长映，上一次因为他们之间有些误会，商长映感觉对方给他看病方面比较粗暴，可这一次又和上一次不同，如果不是能感受到乐天温热的皮肤他都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哪位炼器大师做的工具人，真是一点人的感觉都没有。
商长映：“……我还是想问问题。”
换眼睛并不轻松，痛苦是有的，尤其是修士最好要全程保持清醒，这样才能更好适应，乐天站在旁边以灵力为刀帮他做手术，商长映一边忍着疼一边还不忘探探乐天的口风，后者道：“实在想的话问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不算早也不算晚。”
“我以前总能隐隐约约察觉有谁在天上盯着，但自从拍卖会那事之后这种感觉忽然就消失了，后来我试着把伞拿下，也不会出现那种对他谩骂的情况。”
“他不再追查，自然就没事了。”
“他？我说的是无年，你这个‘他’是谁？”
“你和方学都十分忌讳的那个上界的神明。”
“竟然是真的！”商长映本来就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因为种种线索都指明了真相，确实有上界的人偷偷下来了，可是当他亲耳听见时还是忍不住心惊，他缓了一会儿才问：“那为何那个人不再追查下去？”
“聂无年死了。”
“……”商长映顿时哽住。
在乐天大部分记忆里聂无年还是王五那个样子，而在别人的记忆里聂无年就是聂无年，尤其是和他相识相交的人，真的很难想象那样的天才会消失掉。
乐天依旧认真做着手术，说到聂无年死了他也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如此平淡倒没让商长映生疑，当然也确实是如此，据他们的调查并没有发现聂无年就是王五，所以也没有发现乐天和聂无年真正的关系。
方学只是通过卦象猜测到他们之间有些联系。
换眼手术进行得很顺利，那双眼睛还不能立即被使用，商长映现在双目缠着纱布需要一定时间静养，乐天将其推出来后方学便再也忍不住询问了原因。
乐天把告诉商长映的内容重述一遍，方学听后看着乐天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是顿悟吗？”
顿悟是比算卦还玄乎的事，每个人领悟的东西千奇百怪，他难道在顿悟中窥探了天机？方学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谁知道乐天说：“因为我见到他了。”
商长映＆方学：“啊？”
此消息差点把坐在轮椅上的人刺激得站起来，不过商长映的腿伤得严重，眼睛可以换，腿一时半会儿很难治，乐天道：“和你们猜想的差不多，他这一次又下来了，也确实是冲着我来的，就是中间出了点意外，那个上界的神明不是外人，是我的亲生父亲。”
商长映＆方学：“什么？？？”
这两个人都能算到和追查到这种地步，实在没必要去欺骗他们，因为一个谎话需要用无数个谎话去编织，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乐天只把自己重生的事以及王五的事做了隐瞒，其他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说他是从上界流落到下界的孩子，中间牵扯父辈之间的不明恩怨，他父亲时不时下来想要找到他们母子赶尽杀绝，结果意外发现他的天赋强，于是改了主意。
乐天将上界的布局和九个小世界的事说清楚，是真是假商长映和方学一听就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当年那次劫难居然是一个人顺手而为之，强大到那般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商长映纠结了一下问：“那你现在……”
乐天道：“他当时骗我说他是专程来寻我，他说有不知名的人下来弄死了聂无年，但他太镇定了，我一直怀疑他，直到你们让我去坠星城，我才明白那些怀疑都是有依据的，可我接受不了这个真相，它对我来说太过沉痛，我问道，道指了条路，便是如此。”
不管是商长映还是方学，他们都不怀疑乐天的悲痛欲绝，因为他们在当时都见了，尤其是方学，自从乐天坦白后他一直在心里点头，是的，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就说通了，为什么会算出来乐天不同寻常？为什么他的命格这么特殊？原来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聂无年对那个上界之人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对方轻轻松松离去，肯定就说明聂无年已经被解决了，解决了心腹之患又找到了天赋极强的儿子……
方学悄悄打量了下乐天，自己和商长映都算活了近千年的人精了，看问题不会那么表面，乐天说的这些证明他与商长映早就在那人眼中暴露了，那般精明而强大的人根本不在乎你知不知道真相，毕竟知道了也没用，蝼蚁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而他也不在意乐天知不知道真相，同样知道了也没用，就算有一天乐天飞升上界也会被他牢牢掌控，命数已定无力反抗。
悲哀的命运大概也只能这般封心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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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长映的眼睛治好了，腿得需要慢慢解决，好在他和方学都不太着急，乐天说如果红珊是他父亲的眼线，那么她的作用已经用完，就快要被拔掉了，曲永哲那里说不定会做什么事情，还得需要好好盯着他。
乐天四个人在落霞正商议对策，这才商量到一半外面就突然出了情况，紧接着修真界以及各界开始震动，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满天飞，“红珊道人是魔族的爪牙”、“曲永哲以三百童男童女铸妖魔大阵”。
魔族下凡屠世虽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他们的残暴行为至今都让人心惊胆寒，此消息一出立马就爆了，各界议论纷纷，景万红也来催林深回去。
至于这些消息则是出自昆仑掌门席晏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