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李果彻底被湛卢的五个字给震撼了，久久不能平息！而能让湛卢说出五个字，那这羲和肯定也不简单！
“怕就怕，最后还是要打。”身残志坚一口把一罐子啤酒全部喝了下去，然后打了个酒嗝：“你的搭档，我挺讨厌的，我最讨厌看不透的人。”
李果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有……”
李果一愣，心想这次摸鱼摸到了大白鲨，碰到了捉摸不定的主了……看来段冰真的是没救了。
李果在他走后，甚至偷偷喝了一点，还给莫愁和琥珀喝了一点……
“存心是么？”水仙被李果弄得哭笑不得：“特仑苏、旺仔、未来星，什么奶都行。”
莫愁想了想，回身凑到李果耳边：“水仙。”
李果一愣：“少什么……”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你这是要干什么？”
而李果伸手在莫愁的脑门子上弹了一下：“哪能见死不救，赶紧想想办法。”
味道真的很不错……
正和身残志坚坐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喝着啤酒的巨海吞山胡乱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和身残志坚小声地聊着这么多年来的辛酸往事……
五个字！五个字！！！湛卢居然说了五个字！惊天大爆料的五个字！
李果都快疯了……
水仙挥挥手：“好了好了，过去都过去了。以后江湖再见好了。”
身残志坚说着，突然一摸下巴，像柯南似的沉思了起来：“除……非……”
“哎？”身残志坚抹完了之后，突然惊奇地叫了一声：“我日啊，到底是什么玩意，连药都不让上？”
李果一听，连忙起身，打开一瓶农夫山泉喂到段冰的嘴边。一瓶一点五升的矿泉水，一口干掉，连点底子都没留下。
有趣倒是蛮有趣，但是李果本能地感觉这人很危险……而李果类似这种本能的感觉，几乎没有出现过偏差，好像是与生俱来的特殊功能似的。
水仙嗯了一声，然后李果突然听到房门被敲响了，而电话听筒里也传来了敲门声……
身残志坚晃晃脑袋：“老子也不想。”说着，身残志坚指了指李果和水仙：“你得看他们俩怎么说。”
水仙的彩铃居然是月亮之上，这让李果突然觉得和他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因为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李果的电话铃声都是爱情买卖……
不过昏迷中的段冰却好像个机器人似的，除了脸变得更白之外，身上连哆嗦都不哆嗦一下，更没有张嘴呻|吟什么的。这要是放在李果身上，他一准会把脸贴在莫愁的肚子上嚷嚷着“好疼好疼……”。
“喂……这里是中国移动竭诚为您服务，话费及号码归属地查询请按1……”水仙的声音从话筒里穿了出来：“结束请挂机……”
巨海和身残志坚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齐摇摇头：“没什么好听的。”
李果听完，凑上去看了看奇臭无比的段冰，赫然发现他胸口的伤痕不但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有股什么力量把这黑漆漆臭烘烘的治伤奇药给推开到了一边，而他的伤俨然是越来越重了。
李果叹了口气：“要地址么？”
话音刚落，那剑突然一动，剑光一闪，一个虚影走了出来，看不清面貌分不出男女，只是淡淡的一个影子。
“有人能有比这黑玉断续膏变态版更猛的药。”身残志坚眼睛亮了亮：“我倒是曾经认识个专门炼药的家伙，不过我不知道死|逼现在去哪了。”
“哎呀，将就将就……”水仙很是无奈地从李果手上接过奶，然后一口咬破，并缓缓倒入了那个小瓶子里。
“话说，这东西威力不小啊。”身残志坚闻了闻自己的手，然后吐着舌头皱着眉头：“这味……太牛了。”
李果的电话是开着扩音器的，所以水仙说的话，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身残志坚听到之后，挠了挠脸：“这孙子是谁？”
“小子，安敢和大爷再大战三百回合！”身残志坚挽起袖子，目露凶光：“来来！谁敢一战！”
“哭不出来。”莫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口水倒是有。”
喝完水之后，段冰又一次沉沉地睡了下去，不过这次脸上倒是涌起了丝丝红晕，比刚来的时候那蜡黄蜡黄的德行要好上了许多。
“等等。”眼睛上还挂着眼泪珠的巨海吞山在李果要给段冰上药之前，突然阻止了李果：“少一样东西。”
“羲和，不出来聊聊？”身残志坚冲段冰身侧放着的那把剑勾勾手：“快点。”
此话一出，水仙那边顿时沉默，然后他阴测测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老实点行么？”李果抄起一把瓜子扔了身残志坚一头一脸：“得狂犬病了？”
李果十分无奈，只能把地上扭打在一起的身残志坚和巨海吞山拖到一边，然后在兴冲冲的水仙的注视下打开了淘宝，然后摆弄了一阵之后，李果突然回头：“我没网银……”
莫愁脸红红的：“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鼠类便是好猫。”
巨海盯着莫愁看了几眼：“小姑娘，不要整天浑身是杀气。水仙和你，其实是一类人。”
“好个屁！”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李果。
“你怎么能这么说个女孩子？”羲和表情愈发苦逼：“能成形就了不得了么？”
而且李果还分析出，其实这个巨海吞山看上去沉稳内敛，可实际上跟身残志坚一样是个没心没肺的莽汉，反倒看似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水仙，才是阴险狡诈老谋深算的阴谋家。
“喵……”琥珀还顺嘴答了个腔，并不停地舔着嘴唇。
“干活了。”水仙歪着头：“你跟他打什么打呀……”
李果一拍大腿：“除非什么！”
李果眼睛一亮，然后摸出了电话，给水仙的号码拨了过去……
巨海吞山也靠到了另外一边的墙上：“我有时候挺想念的，你我几度易主，最后还是遇见了。”
那影子走到角落之后，慢慢地开始凝聚成形。
身残志坚轻轻靠在墙上：“只不过看到他，我就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其实不是过去的日子有多好，只是那时候我年轻。”
巨海吞山哦了一声，果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里头是一些银灰色的细密粉末。
“你们两个很熟？”一边给段冰用棉签敷药，一边看着房间角落席地而坐的身残志坚和巨海吞山：“看上去感情蛮好。”
“混日子过。”巨海吞山摆摆手：“我不想和你打。”
水仙把调好的东西抵还给李果，然后朝李果伸手：“给我银行卡，我现在去买！巨海，在这等我。”
“那你去到淘宝上买，要商城正品！”水仙指着电脑：“我看你付款了，我再拿药。”
“到底是专业的。”李果深呼吸了一口：“这可比臭豆腐舒服多了……”
而这时一直在看电视的湛卢缓缓回头，看着羲和，嘴角轻启：“还有一半呢？”
“他就是这么坏。”莫愁在旁边笑着接茬：“不过东西倒是不会少你的，快点拿出来吧。”
“是谁攻击他？”身残志坚抹了抹鼻子：“算了，还是问他好了。问你这小二逼也问不出个什么。”
“对不起，我们没有这项服务。”水仙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除非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水仙停顿了一会儿，愣愣地看着李果：“奶……”
李果蹲在旁边，阴测测的小声说：“你们不觉得当着人面讨论人这种事……挺讨嫌么？有点自觉没有？”
身残志坚抹了把鼻子，指着巨海吞山说道：“当年要不是这混蛋！大爷怎么会窝囊那么多年！”
莫愁突然举手：“附议！”
李果晃了晃手指头，咳嗽了一声：“那我现在打电话给百合，说我找到水仙了，你猜她有没有办法找到你。”
“好久不见。”身残志坚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混的不错啊。”
莫愁语气森然，透着一种冷飕飕的杀气，还有一种金戈铁马般的戾气，外带一种生人勿近的煞气。让李果仿佛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充斥着血腥味的远古战场，战场上尸骸满地、鲜血入地三尺，甚至鼻子里都闻到了一股子腥味。
不过李果发现她好像并不像身残志坚和巨海吞山一样有着实体，似乎紧紧是一个虚影，因为刚才她好像是直接穿过挡在她面前的李果，没有任何停顿……
巨海吞山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然后迅速爬起身，一个飞踢顶在身残志坚的小腹上……接着，两个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打了起来……
巨海吞山百忙之中突然扭头：“作甚？”
身残志坚哎哟了一声：“黑玉断续膏变态版……”
成形之后的羲和，穿着翠绿的褂子，一张瓜子脸和很苦逼的表情，漂亮是蛮漂亮，可就是感觉太苦逼了，好像全世界都欠她几百块钱似的。
“脑残果粉……”身残志坚在旁边吃惊的不得了，并连忙怂恿李果：“赶紧答应赶紧答应。”
水仙哦了一声：“先拿东西来。”
巨海吞山猛然扭头，看着身残志坚：“当年要不是你，我和他怎么会弄得背井离乡上千年！”
“一类人。”莫愁冷笑：“一类人何止千千万，那又怎样？”
“不过么，作为他的朋友。”巨海指了指身残志坚：“我劝你一句，不要和水仙走得太近。我不想再和志坚开打了。”
“你给我买个苹果4。”水仙似乎犹豫了一下：“还要个ipad，还有itouch！”
李果啊了一声：“你要什么？”
李果愣了愣：“我这有个人快死了，想要点药。”
可就在李果做好失败准备的时候，水仙那边又说话了：“那我也不能白救啊，你总得让我看到点东西吧？”
而水仙走前，把药的用法教给了李果，而且李果也知道为什么这药会这么香甜了，毕竟九节菖蒲、丰饶之角、雪桑果这些药的名字听上去就比什么果子狸的脂肪要来的动听的多的多……
巨海指了指莫愁：“要巫女泪，没有巫女用少女的也可以。是用来驱散那伤口上的魔咒的。”
巨海看了一眼李果：“各为其主，各安天命。你这搭档不也挺不简单么，他们两个也算是半斤八两吧。”
李果愣了愣，还没等说话，莫愁幽幽地攀上了李果的肩头，从李果后背露出一个脑袋：“你是说那水仙，对相公不怀好意？”
莫愁的药，鬼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臭臭的味道让李果想起了大学时候门口卖的“正宗湖南臭豆腐”，而且比那更刺|激也更辛辣，光闻这味道，李果就知道这玩意抹在身上，哪怕没破皮，都一样会很疼……
可即使这玩意是传说中的神药，可味实在是太大了，除了湛卢还安安静静地在看着电视之外，甚至被用来当口罩的琥珀都开始翻白眼、四肢无力地垂着了，李果更是有一颗欲|仙|欲|死的心……
“真没有……”李果说着，把目光扫向了莫愁。而莫愁哎呀了一声，背过了身子，拿屁股朝着李果……
巨海吞山被莫愁梗了一下，嘴唇几次开合，愣是没说出话来。等了半天，他才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清澈的液体：“拿去……”
“有奶么？”水仙坐在床头安静地问着李果。
“就不管他们了……”李果指着床上的段冰：“你给看看他。”
奶水一下去，瓶子里银灰色的粉末顿时融化得无影无踪，而瓶子里的奶液也变得粘稠了起来，就好像给婴儿吃的米糊糊。而且不但这样，屋子里还充斥着一种莫名但是让人心痒痒的香味，就好像小时候放学之后饥肠辘辘地路过面包房时，闻到的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神奇香味……
又是江湖再见，李果根本不能理解身残志坚和这些人之间的恩怨，而且看上去这水仙好像活得很长很长，起码和身残志坚曾经是认识的……不然他绝对不会有刚进门时候的表现。
身残志坚呵呵一笑，伸手晃了晃：“那家伙其实是没心没感情的。他说翻脸就翻脸，而且从来都是跟着自己的情绪走，总的来说不算坏人。也仅仅不算坏人，反正本大爷是看不上他。”
而就在这时，床上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段冰，突然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空气从他干巴巴的嗓子眼里流过，发出呼哧呼哧的破风箱声。
李果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入那个味道很好的膏状物体之后，发现这膏状的东西居然变成了透明了，虽然还是像膏一样粘稠，但是却清澈无比，李果还想吃……但是俨然已经不多了。
李果表情肃然：“你要再把我说得跟基佬一样，我就把你从这扔出去。”
身残志坚没有说话，而长得像方大同的巨海吞山只是拍了拍李果的肩膀：“我和你也搭档过，时间不长，但是我对你印象还不坏。不过总归你是这家伙的官配。”
身残志坚一听，二话不说直接抬脚踹在了巨海吞山的屁股上：“有你什么事？”
身残志坚摇摇头，往地上一爬：“你看，我要告诉你，其实你根本打不过巨海，你会不会伤心？”
莫愁一听，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把门打开，赫然发现干净得快透明的水仙和他那个像极方大同的基友站在门口，拿着电话……
水仙悻悻地看了一眼地上两个扭打在一起，并且还左一句“操你妹”右一句“干你全家”的两把武器，颇为为难地说着：“巨海……巨海……”
“伤个屁心。”李果也往地上一坐，拉开一罐啤酒：“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李果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水仙要的是什么，连忙从莫愁装零食的盒子里摸出一包红枣酸奶：“这行么……”
可还没等水仙开口，他身后的巨海吞山却走到了身残志坚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圈：“好久不见。”
水仙和李果看得那叫一个瞠目结舌，看着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武器，相顾无言……
李果摇头：“我直接给你钱行么，这么晚了，哪来的东西……”
所以，当这黑乎乎的玩意涂抹在段冰的伤口上时，李果甚至都没忍心去看。他现在十分怀疑莫愁是不是故意搞这种奇怪的东西来间接把段冰给疼死。
莫愁用琥珀捂住自己的鼻子：“这是用迦南果配上西域产的尸香魔芋……还有果子狸的肥油炼制而成的……”
水仙高涨的兴致，突然暗淡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坏啊。”
“哎哟……”水仙一走进来，直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户口上的身残志坚，他顿时一拍大腿就转身想走。可是在门口时却被莫愁给拦住了去路。
“当年一别，千多年了。”巨海吞山笑着站在身残志坚身旁：“有见过你姐姐么？”
“他眼看活不过三个小时了。”身残志坚拍了拍段冰的脸：“治我是能治好，不过时间太长。这种伤，小白龙也没招，上面有很恶毒的法术禁制。即使能解开也得五六个小时，强行破坏不如直接一刀捅了他。”
“气死我了。”一个女人音出现在屋子里，带着娇蛮：“那个笨蛋，被人攻击也不还手。”
“水……”段冰的手胡乱地向上抓着，嘴里含糊不清：“水……水……”
“好了，没治了。”身残志坚用湿巾擦了擦手：“我们把他剑给缴了，然后把他人扔到垃圾堆里去吧。反正他也没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