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搭档
“按你描述的样子，我想……”出鞘大姐笑得神秘：“他应该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李果奋力地把瓶子扔了回去：“你赶紧说！”
李果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里头的究竟。
“哪个人啊……”李果摸着自己的脸：“我又不认识……”
李果呵呵一笑，在出鞘大姐还没说完，就把话头给接了过去：“都是泡妹妹和哄孩子时候创的。”
“事情说起来很复杂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把我这瓶妹汁源给喝了，我看这名字就吃不消了。”身残志坚把那瓶假冒的果粒橙扔给了李果：“别浪费，三块钱呢……”
出鞘大姐摇摇头：“应该是另外一对搭档吧。”
“？”李果满头问号。
“看吧，我说她文化水平不够。”出鞘大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的蜀山和昆仑还有蓬莱，其实都是同气连枝的，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所以仙曲共通，这没什么大不了。”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化伤曲……化伤曲。”莫愁在李果面前来回踱着步：“仙曲化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相公。”
“冰雪聪明。”出鞘大姐非常赞许地看了李果一眼：“但凡能叫仙曲的，都能归入平和柔美这一范畴里，比如入梦调，就是当年一位蜀山圣人为了哄夜晚哭闹的孩子而创。而归来曲是昆仑一个长老在呼唤死了多年的情人时候创的。不过有阴有阳，能用在好的地方，也能用在坏的地方，被坏人用的话，入梦调成了暗杀利器，而归来曲成了召唤恶灵的媒介。”
看吧，李果心里还是挺得意的，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被这么甜腻腻的夸奖了，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李果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莫愁那边，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挤不进休息室的门，外面人潮汹涌，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还有许多许多杂志社和游戏公司以及猎头公司的人在从各个角度围追堵截。
“怎么了怎么了……”李果抱着莫愁的小腰：“出什么事了？”
“啪？”莫愁愣了愣，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就是啊，就是爆掉了……这可是终极杀招呢。而这化伤，是可以让受术人释放出心中的苦闷。”
身残志坚一愣，满头雾水地四处看了看：“问谁？”
李果第一次听见出鞘大姐和莫愁用声音交流，他惊奇地发现，出鞘姐姐在和莫愁对话的时候，居然也变成了那种不文不白的说话方式，完全没有那种比划着大框子说“大彩电，见过么”时的痞子姐姐的味道，倒是挺知性的。
“仙曲：化伤调。”出鞘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坐在旁边的塑料椅子上，低头捻动着自己的发梢：“让她哭，哭够了，她的压力也就释放了。”
李果沉默了一阵：“我见了那个人，他说自己不算坏人。”
“呐……少年，别怪我没提醒你。接下来的东西太过惊悚，要在家长陪伴下才能收听。”身残志坚表情极为严肃：“你愿意不愿意？”
所以李果朝入春他们挥了挥手，希望他们能暂时回避一下。
“我擦……你还老歌串烧……”李果揉了揉脸：“你到底说不说？”
李果咳嗽了一声，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身残志坚，并添油加醋地把那男人给莫愁排解压力说成了袭击莫愁。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身残志坚像扶眼镜似的推了推鼻梁：“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其实我就是你前世的佩剑，你看，我们就是好基友，好基友啊少年。”
出鞘和莫愁齐齐嘁了一声，然后莫愁说：“就你知道，就你能干。”
李果一愣：“这是十全大补丸浓缩六味地黄丸啊？”
“大哥，你丫是剑客，我是剑。妈的，你不在，我有个球威力？”身残志坚毫不客气地看了李果一眼：“小猫引他到僻静的地方去了，过半个小时咱们再过去。”
没错，李果没有看错，小剑仙的的确确是在哭，那个仗剑江湖周游四海、六岁能徒手猎豹子、跳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瀑布像玩似的、一个御剑亲征能惊动国家组织的姑娘，现在正坐在椅子上嘤嘤地哭泣，无论旁人怎么安慰，都俨然无济于事。
李果从来没有见过小剑仙这个样子，这种楚楚可怜的神态，也许可以出现在雪姐姐身上、也许可以出现在鸟子精身上、甚至可以出现在百合身上，但是李果绝对没想到，莫愁这个温柔乐观而且无比坚强的女孩居然会哭得如此梨花带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愁的哭声渐渐平稳，低沉。最终归于平静，并在一口气喝下一大瓶矿泉水之后，莫愁终于彻底地停止了撕心裂肺的哭泣。
“你猜……猜中了的话……”身残志坚停顿了一下：“这瓶妹汁源就给你喝。”
身残志坚却丝毫不以为意，摸着下巴：“我妹其实蛮漂亮的，她不是剑，她是一个工艺品，你要能喝我妹的话，你就能长生不老，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啊。不过我妹现在不在这，她在好远好远的地方……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小妹妹……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方才有人扰了莫愁的心神。”莫愁拿着矿泉水瓶，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舞足蹈地跟李果说着：“居然能让莫愁心神失守！好诡异的功力！”
李果点点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发了个短信给入春，说里面的时间可能会挺长，让他们不要担心，有事先去忙。
“仙曲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三劫曲是第一批仙曲，据说是伏羲大神创的，后来的所谓仙曲么，都只不过是比较牛逼的后人给续的貂，不过总的来说，威力都还算是不错。而且这十八仙曲有个共同点，都能控制人的心神，不过十八仙曲里，能用来攻击的，只有六曲，其他的嘛……”
“唯独那最厉害的三首，不属于任何一派是么？”李果笑着看着出鞘大姐：“那今天那个人到底是好是坏啊？其实我个人感觉他是个中立派。”
李果这时倒是颇为冷静，他了解莫愁，她现在的反常，肯定跟刚才那个干净的男生有莫大的关系，也许是刚才那阵笛声。
入春的回答很简洁，一个ok了事。
莫愁皱着鼻子很严肃地摇头：“相公，你要知道，白日飞升可是需要破碎虚空的，肉身没那修为破碎虚空，结果是什么？”
而李果给身残志坚的白眼，已经翻到了天荒地老……
李果点点头，示意莫愁继续说下去，而他只是看着莫愁那可爱到极点的样子，就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满意足。
李果一愣……莫愁可是诗仙的徒弟，这要是还能算文化水平有限，那李果这个教育产业化量产的普通二本大学生，那是不是可以被称为文盲了？
李果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残志坚：“我日你妹！”
莫愁没有回答，只是哭，哭得一抽一抽的，而且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可怜极了。
无奈之下，李果只能掏出电话给了有尊严的富二代思语打了个电话，不多一会儿，入春那两个凶悍霸道的兄贵保镖就像拨开云雾的阳光似的，近乎野蛮地把围观人群撕出了一条足够李果通行的缝隙。
李果点头，并把刚才和那个奇怪的人见面的事说给了莫愁听，而莫愁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然后看着出鞘大姐：“出鞘，你如何看？”
“好多了……”莫愁用力地亲在了李果的脸颊上：“相公，你真好……”
“化伤、化情、化心。”出鞘大姐在旁边当着称职的旁白：“由浅入深，据说化心曲一出，可直接受曲人斩断三尸，心无旁骛，白日飞升。”
莫愁强忍着抽泣，用力地点点头，可好像要说什么的莫愁，却怎么都停不下哭泣。
李果想了想，突然一笑：“啪……”
李果都被气笑了：“我事还很多，不要耽误我……求你了，大爷……”
最高领导人的话，入春怎么敢不听，而入春的话，有尊严的富二代当然无条件执行，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停顿，屋子里的人呼啦啦地全部涌了出去，当起了门神。特别是吴思语，他更是充当起了新闻发言人的身份，来解释莫愁的来由。
出鞘翻了翻眼睛，也是考虑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可能是朋友的一种。”
“啊……”莫愁仍然是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还有这种事……”
身残志坚扣了扣牙：“随便日。”
而这时候，身残志坚出现在房间里，他提着一瓶果粒橙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可能买到假货了，果粒橙是美汁源的。可你妈这瓶是妹汁源的，这还要脸不要脸了，哪有妹汁啊……”
旁人有不忿、有疑惑，但是更多的，却是赤|裸裸的嫉妒，不过他们的羡慕嫉妒恨也只能这么延续着，毕竟这两个保镖一看就尼玛是兰博那种一手能提一把m249班用机枪的野蛮人，那砂钵大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普通人吃一拳，就算不吐血也得弄个重度脑震荡，留下终生的遗憾……
“等空闲时候，我再给你解释具体的。”身残志坚突然变了一副嘴脸：“阴阳镜和小猫打起来了。”
旁白姐姐出鞘长出了一口气：“李果说那人的笛音里并无恶意，他好像只是想催你跳定魂剑舞，用意何在？”
李果一愣：“什么！你怎么不帮忙？”
“至于搭档什么的，那只能说是臭味相投……不对，是情投意合……也不对，志趣相投！对，就是志趣相投。比如那谁和那谁，他们就搞在了一起，那谁天天被那谁插。还有那谁和那谁是一对好基友，就像我们俩一样。”
而当李果进来之后，莫愁一跃而起，紧紧搂住了李果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了一声：“相公……”
然后，李果就这么抱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莫愁，慢慢地等着。外面耀眼的春天的阳光投进窗户照在李果和莫愁的声音，就好像一副凝固了的风景画，明媚带着忧伤。
莫愁在旁边傻乎乎地问着出鞘：“基友是什么？”
“宝贝，怎么了？”防盗门把外面的喧哗全部隔绝之后，李果搬起莫愁的脸，轻轻在她已经略红肿的眼睛上亲了亲：“是不是刚才那阵笛声？”
“问他。”出鞘大姐一指身残志坚：“他知道。”
“还是我给你解释吧。”出鞘大姐看着莫愁摇摇头：“小丫头文化水平有限。”
李果挠了挠脸：“什么是三劫曲……”
“谁跟你是好基友……”李果白眼一翻：“你说的那谁……都是谁……”
李果点点头，这次他算是明白了，按照硬币两个面定律，可以让人白日飞升的化心曲，同样也可以让人直接像个飞到高空的气球，直接六道轮回去。那这个可以让人释放负面情绪的曲子，如果心志不够坚定，那在那些情绪释放出来的一瞬间，人就疯了……化情自然也不用说，那必然也是一面生一面死的东西，绝对不是善茬。
“不过……”李果举手提问：“为什么那个叫什么段冰的也会仙曲？今天那人也是昆仑的人？”
“相公，你知道这化伤曲在莫愁那时候已经失传了么。”莫愁表情很夸张，就好像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卖力地讲着自己并不擅长的鬼故事：“这是三劫曲之一啊，相公！”
李果知道，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说话，只要把自己的怀抱贡献出来就已经足够了，毕竟一百万个“好了好了”顶不过一次坚韧有力、勒得人发疼的拥抱。
莫愁一愣：“当真？”
身残志坚听完之后，表情立刻阴霾：“日他老妹儿的，这厮也死回来了？”
“不过奏曲那人似乎没有能让莫愁心志崩殂的能力。”莫愁很认真地点着自己的下巴：“不过还是能侵入莫愁心神，倒也算个高手。”
莫愁摇摇头：“仙曲有十八曲，各门各派都有那么一两曲，威力最大的便是这三劫曲，像是入梦调这种曲子，蜀山也是会的，只是调子稍变罢了。”
李果脸都黑下来了，咬着后槽牙：“喝你妹……”
身残志坚贱贱地一笑：“刚才那个人，是冲莫愁来的，也是冲你来的。我跟你说，你的小剑仙可没你看上去那么简单。”
进到房间之后，李果发现所有人都在围着莫愁，而小剑仙……小剑仙居然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