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倒霉的妻主10
那日过后,两人的关系似乎肉眼可见地拉近了许多。
乌钰儿想家,男人不拦着,不过家规定了,每日三餐必须在家吃。
一听这条专门为她制定的家规,鼓着腮帮子面露不解之色的小女郎看向独裁的主夫,温和的眼难得闪现叛逆之色。
乌钰儿对别家女郎同主夫的相处并不一无所知,就拿乌家举例。
女子当家做主,男子听妻主的话,事事当以妻主为先。
手指缠着发丝不看主夫那张扰的她脸红心跳的俊脸,低下头盯着地面发呆的乌钰儿想。
她不敢要求小郎君事事以她为先,毕竟,毕竟她们两人清楚,做的不是真夫妻。
不做真夫妻,两人理应维持适当的距离。
乌钰儿自打成亲那晚高傲的郎君言辞凿凿的挑明两人之间的关系,警告她两人没有可能。
老实本分的女郎轻易歇了搞好夫妻关系的想法,但她人实在很好,所以愿意包容小郎君古怪的脾性,骄奢的性子。
令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一再退让的包容不仅没能得到郎君的适可而止。
自搬来山脚住这段时日,小女郎纵然性子再大发,也发现李兰生对她逐渐严苛的管束。
出门前必须报备,得到允许后才可出门。
出去玩耍多长时间,找谁。
早晨用了饭,到中午满打满算不过两个时辰。
乌钰儿记得前几日有一次回家探望亲人。
男人身边伺候的下人言谈中不忘提醒高高兴兴回家的女主子知会男主子声,乌钰儿当时听了没多想。
想着正好问问郎君同不同她一道回去看看,李兰生当时在书房。
乌钰儿推门进去前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她敲了敲门,门里谈话的声立马停了。
随即熟悉的男声唤她进去,乌钰儿自然进去了。
屋里有三人,坐在主位面色冷凝的李兰生。
主位下手两个躬身垂首,吓得额角眉梢渗出冷汗的女子。
乌钰儿匆匆过了眼,没仔细看,只觉屋里太热了,热的那两人身上都是汗。
举步进来的她也不避讳,来到桌案前,像是看不见男人冷凝难看的脸色。
声音甜滋滋的问男人同不同她回家,男人想必有要紧事做,没有同她回去。
不过扬声吩咐外面伺候的下人准备了些吃的,用的,穿的叫妻主带回娘家。
做事之妥帖,看得一旁装隐形人的两位额角的汗水立马收了。
乌钰儿走时,两人忍不住面带惊奇的偷偷打量这位状似收服了混世魔王的妻主。
要知道八皇子在宫里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恐怕都做不到这样事事贴心叮嘱。
两人奇怪的目光,转身离去的乌钰儿错过的彻彻底底。
她带着大包小包回了娘家,不仅乌父,乌母,乌家几个兄弟。
隔壁听说乖孙女回来的乌爷爷乌奶奶带着不舍得吃的果子就过来了。
分开住有分开住的好处,这不,乌钰儿每次回家眯眼感受家里非一般的热情朝她扑面而来。
小女郎被前俯后拥地进了家门,朝空荡荡屋外看的乌父问了问女婿怎么没来。
乌钰儿回了句忙,便忙把带回来的吃的,用的,分散开来。
家里人高兴坏了,不是高兴占了便宜,而是高兴女婿心里惦记他们。
为啥想着他们,还不是看在她闺女的面上,归根究底,小郎君在乎乌钰儿才是乌家一众老少高兴的点。
念着闺女难得回来一趟(几乎天天有空,天天回来)。
厨艺大发的乌老汉打算好好操持顿饭,留宝贝闺女搁家。
乌钰儿在李兰生那吃得好,住得好,但老话讲得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外头的饭再好吃,比不上家里的饭香。
想念老汉厨艺的乌钰儿口水快流出嘴边,小女郎可开心了。
中午临近饭点,乌家一家几口吃饭香喷喷。
这时屋外传来了几声不轻不重地敲门声,原想着这个点谁来家,不都吃饭来吗。
乌大打开门,哦,原来是妹婿来了。
老实汉子挠了挠头,搞不清楚,妹妹,妹婿咋分两拨来家的。
他招呼不发一言的男人进了屋,扒着饭的乌钰儿听见响动下意识抬头,迎上某人居高临下的眸子。
奇怪夫郎不是不过来的小女郎眨了眨疑惑的眼。
疑惑瞬间过去的她,放下饭碗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招呼男人坐下。
小郎君心情不怎么好,饭也没多吃,吃了饭,就拉着不明所以的小女郎回家了。
自打那以后,规矩全来了。
开始乌钰儿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但现在她不想忍了。
“你看,我都没对你提出这么多繁琐的要求,要不,要不算了吧。”
听了小女郎不服管的话,自视甚高的小郎君仿佛被人打了脸。
面上火辣辣的疼,他捏紧了手心,眼神高傲别向一边,不再看不识抬举的小女郎,嘴边吐出冰冷的字眼。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我不过怕你出去丢我的人,你想什么,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有多在乎你吧。”
“”乌钰儿嗯了声,看了看不看她的男人,眼里满是受伤。
怎么说呢,早知道高傲的郎君看不上自己。
如今被他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的挑明,低头抠指甲的小女郎张了张嘴,还是不能学得李兰生嘴上刻薄的两三分。
故意别开眼不肯正对女郎神色的他,自然瞧不见女郎委屈又可怜的脸。
嘴毒附体,低下头蔫了吧唧的小女郎听着头上他刻薄冷漠的话。
“你以后想去哪,去哪,我不再多管闲事了,也希望你看清自己的位置,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要丢了我的脸。”
噼里啪啦一顿输出,不等乌钰儿反应,什么叫丢你的脸,好性也有被惹火的时候。
男人的话实在不中听,她刚要开口质问,那边男人的动作比她的嘴快,她抬眼,比她还气的男人直接甩袖离去。
提了提意见,莫名其妙挨了顿批的老实人乌。
再一次后悔盲婚盲嫁,气急找不着人发泄的小女郎用力跺了跺脚。
把脚下的地当成了某个喜怒不定的男人,哐哐踩的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