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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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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呆子?”就听玄龙驭不知可否地哼了声道:“我命他今夜随同行动,他听过以后有什么反应?”

    楚天一眼看出,信封上的字体依稀便是峨山月的笔迹。

    楚天不以为意地一笑道:“有你老洞在,我还需要担心什么吗?”

    洞天机故弄玄虚道:“别着急,听我老人家的指挥就是。你笔直往前走,到前边的那株长寿松往左拐。”

    楚天摇头道:“幽夫人不会!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幽大哥,为了他,连命也可以舍得!”他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对半折叠的香笺迅速展开,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峨山月娟秀隽永的行书字体。

    楚天顺着他的话茬道:“这封神林中的阵法虽然厉害,但也未必能挡得住你老洞。”

    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一个书呆子,小公爷不必放在心上。”

    洞天机道:“不管怎么说,有了这封遗书,你的罪名就可以洗脱干净啦。”

    楚天刚刚隐身,就看到书房外进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面如冠玉英俊倜傥的黑衣青年,相貌和海笑书依稀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眸中冷光闪烁,眉宇隐藏阴鹫刻薄之气。

    话音未落,一道青光从元辰宝珠中霍然激射而出。

    “玄苍空的遗骨应该也是埋在了陵园里吧?”洞天机说道:“咱们去看看。”

    忽听一个沙哑低沉的嗓音道:“笑书,你下定决心了?”

    说到这里他猛地打住话头道:“你小子不会是想单身一人摸上念慈峰吧?”

    楚天面无惧色,继续说道:“但你未必晓得,后面还有半句话——复有弹弓,藏于树下!不久之前,海笑书、阴圣道、阎西坡三人在陵园里偷偷碰面,要趁今晚混战之际暗中下手将你除去,好让海笑书上位!”

    “运气不错,刚好没人。”洞天机催促道:“赶紧办完事,晚上好看热闹。”

    遥遥只见一片古老宏伟的建筑群掩映在姹紫嫣红的花海之中,处处绿树成荫流水淙淙,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各种仙禽珍兽悠然自得地徜徉在华苑内外,见到生人也毫不惊惶。

    想到这里楚天不禁打了个寒噤,难道这才是幽夫人走上不归路的真正原因?

    这时海笑书唯唯诺诺道:“小侄德浅力薄,全凭阎侯、阴侯提携玉成。”

    “那当然,”洞天机得意道:“为了顺利偷回上清真武古剑,光是研究掌握念慈峰上下的各种禁制埋伏,就花了咱们三年多的功夫。”

    楚天的唇角逸出一抹讥诮,说道:“可笑的人是你,被海笑书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突然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因为我告诉幽夫人幽大哥和林隐雪的故事,而且他们两人双双失踪,更不见幽大哥回返北冥城,幽夫人这才生出绝望之念,以一柄银剪结束了生命?”

    想到这里玄龙驭缓缓将手放下,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天。”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低声汇报道:“阴侯、阎侯都已在花厅等候,哥舒侯爷也快到了。”

    “敢情他就是林涣清的前夫,玄龙驭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海笑书。”楚天怕对方察觉,不敢用灵觉窥视,只是依稀听到他的祷词。

    洞天机出手了。

    “是,属下遵命。”玄慕山躬声应道,旋即又是一笑:“小公爷,老侯爷生前曾在私下对我说:您心思缜密处事冷静,未来成就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不由诧异道:“奇怪,幽夫人为何会给玄龙驭写信?”

    忽然画上亮起一团微光,楚天悄无声息地从画中走出,飘落在桌案后。

    玄龙驭愣了下,察觉到楚天神色从容自若,不像是上门找事的。何况若非他主动现身,自己也绝难发现。

    玄龙驭脸上杀机毕现,说道:“你在挑拨我和海笑书?可笑,居然想用这等愚蠢肤浅的小伎俩蛊惑本侯,谁派你来的?倪珞珈还是倪天高?”

    楚天一愣道:“老洞,现在好像不是你凭吊故人的时候。”

    对他老人家来说,一群小魔崽子尔虞我诈争权夺利,无论谁输谁赢都跟自己搭不上半点界,心里巴不得他们越乱越好,最好你砍我一刀,我劈你一剑,统统死光光而后天下太平耳根清净。

    楚天嘿然一笑,说道:“不错,若是我真想溜须拍马,确实找错了人。或许海笑书会喜欢我刚才的一番恭贺之词。”

    楚天却不能这么想,哼了声道:“你还没告诉我来这儿究竟做什么?”

    谁知楚天并未听从洞天机的劝告遁入古画传输法阵里,而是凝神存思,双手在身前打出一串奇妙法印,开启了须弥洞天,身形一晃退到屋角。

    玄龙驭听出楚天话里有话,面如寒霜道:“你现在来拍我马屁,已是晚了。”

    “胡说八道!”楚天嗤之以鼻,他再清楚不过,峨山月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的心中无时无刻所牵所系的人绝非玄龙驭,而是幽鳌山。

    一念未已,竟又听到了老冤家阴圣道的话音:“海贤侄尽管放心,有老夫和阎兄鼎力相助,今晚大事必成!且让玄龙驭再做上一会儿北冥神府府主的美梦,咱们也算对得起他了。”

    “你是谁?!”

    玄龙驭摆摆手示意玄慕山不得轻举妄动。楚天的表现令他心中的疑窦越来越深,冷冷一笑道:“我倒想听听他还能编出什么故事?”

    他故意冷笑一声:“我是来恭喜小公爷即将坐上北冥神府府主的宝座,从今往后钧命所到之处谁敢不从?”

    楚天暗道:“这小子倒也是个角色,可惜过于自负。我得先把他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才能实施计划。”

    楚天还难以理解洞天机此刻的心情,只是隐隐觉得假如自己沉睡了六百年,一觉醒来后所有的故人无论敌友都早已烟消云散不在人世,必定也会寂寞得很。

    令人失望的是这叠卷宗多是玄世家的帐薄、函件和来自四面八方的请示报告,并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玄慕山勃然变色,反手拔出背后斜插的两柄“舜天魔钩”如狂风暴雨般攻向楚天,口中断喝道:“无耻小贼,你满口谎话话没人会信,拿命来!”

    或许,玄龙驭是有这样的雄心气魄的,但他首先得过了今晚这一关。

    洞天机笑眯眯道:“你不是想去参观紫露书房吗,这便是它的后门。”

    就听洞天机道:“瞧,我老人家猜对了吧,这位幽夫人呐至死都念念不忘给新情人留下遗书。嗯,玄龙驭肯定是受不了幽夫人自尽的刺|激,才联合四大世家夜袭法岩峰,闹了半天敢情是为相好报仇出气来着!”

    “唿——”话音未落,玄慕山猛然举掌虚劈,一道黑黢黢掌风打向楚天。

    楚天心头一动道:“这么说你对念慈峰的地形十分熟悉?”

    “如能驱狼吞虎,说服玄龙驭反戈一击,今晚的决战就能胜券在握!”楚天看到玄慕山正准备往门外走,心中有了主意,蓦然收起须弥洞天,扬声朝玄龙驭唤道:“小公爷!”

    他心头巨震道:“原来幽夫人是自杀!”

    楚天奇怪道:“老洞,你当时来念慈峰做什么?”

    楚天依言行事拐过那株长寿松又走了几步,洞天机叫道:“停,就在这儿!”

    忽地,楚天灵台警兆升起,传念洞天机道:“有人来了!”身形一闪藏到了一座不知死了多少年的玄世家家老的墓碑后头,敛气凝息朝陵园南面望去。

    楚天大吃一惊,寻思道:“阴老贼口中的阎兄十有八九便是阎世家的家主阎西坡,他的嫡传弟子孟璇香不久前正是嫁给了海笑书。听口气,阎世家和阴世家竟是要撺掇海笑书杀死玄龙驭趁乱篡位。”

    “那倒是,”洞天机话一出口立即回过味来,嘿然道:“好小子,你是吃定我老人家啦……喂,再往前三步你就会触动禁制,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先往左迈出九步,那里应该有一条被野草遮住的小路,路面上刻满护身符。只要走在它的上面,就绝不会有事——”

    “小贼,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我容你不得!”玄慕山听楚天说出了海笑书等人的密议内容,心中不由大惊,双掌齐时劈出,要让这小子永远闭嘴。

    玄龙驭道:“好,今晚你要寸步不离紧盯住海笑书。我总觉得他这些天有些反常。”

    一座座墓碑星罗密布地矗立在园中,碑的高低象征着墓主生前的成就与功勋的大小。

    【下】

    洞天机执意来这儿,或许并非为了抒发泛滥的感情,而只是鉴证自己曾经的存在。

    楚天一怔道:“你?”

    洞天机理直气壮道:“对,我!不过得看我偷的是什么。”

    洞天机皱眉道:“小楚,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据说被我们成功盗回上清真武古剑后,玄苍空痛定思痛又着力加强了念慈峰的守卫。况且经过这六百多年的经营,如今念慈峰的守卫比起当年肯定更加严密。”

    “这是幽夫人的遗书?!”楚天飞快扫过落款旁的年月日,正是自己应约前往法岩峰会晤峨山月的那晚。

    这时海笑书、阎西坡和阴圣道三人离开了玄苍空的墓前,渐行渐远出了陵园。

    在书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古画,从落款的时间上推断,至今已有六七百年的历史。

    中午时分,正是一天里阳光最好的时候。天空瓦蓝瓦蓝,几朵雪白的云絮轻悠悠地随风飘浮。一阵山岚吹过,萦绕在圣城十三峰四周的云霞似锦缎般涌动摇曳,偶露出峰顶的峥嵘。

    洞天机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道:“男欢女爱、眉来眼去、郎情妾意、红杏出墙,魔府之中,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都是有的。”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峨山月的遗书又为何会出现在玄龙驭的紫露书房里?

    “他没说什么,不过神情颇为振奋。”玄慕山果然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竭力为海笑书隐瞒开脱道:“等过了今夜,小公爷登上府主大位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我猜他多半想好好表现一番,争取博得您的信任和赏识。”

    “什么?”

    楚天抬左臂一拳击出,“砰”的闷响硬接下这一记“玄乌掌”,身形岿然不动。

    当下楚天在洞天机的指点下神不知鬼不晓穿过封神林,又经过“堕仙坳”、“百难岩”等诸处险要,前方便是玄世家家主玄龙驭的宅邸“苍空华苑”。

    洞天机耐不住寂寞,干脆从元辰虚境里溜了出来,名义上是相帮楚天查找与行动计划相关的文书资料,实则打量起陈列在一排排书架上的古董玉器,魔功秘笈。若是有看得顺眼的,顺手牵羊也无伤大雅。反正玄世家的藏品不拿白不拿,反正六百年前早干过一次,而今卷土重来自是驾轻就熟。

    “如果你问的是六百年前的念慈峰,当然没有问题。”洞天机故地重游,滔滔不绝道:“譬如这片‘封神林’,看上去树是树叶是叶没什么特别,却暗藏杀机。只要走错一步,就教你神魂尽灭死无葬身之地,是守卫念慈峰的第一道屏障。”

    楚天怔了怔,心道:“这人是谁?”

    海笑书感激道:“两位侯爷的栽培扶持之恩,小侄永世不忘!”

    “活着的时候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死了以后也就是一把黄土盖身。”洞天机嘿然道:“玄苍空啊玄苍空,你做梦也想不到吧,六百年后,是我老人家站在你的墓前吹风。”

    “上清真武古剑。”洞天机道:“这把剑原是咱们禹余天的镇门之宝,后来被玄苍空抢了去,挂在了他的紫露书房里,被本门视为千年以来第一大辱。我们十二位禹余天高手抱着必死决心,趁夜色潜入念慈峰,最终成功夺回上清真武古剑。但是能够活着回山的,算上我老人家,不过区区四人。”

    楚天从碑后闪身而出,洞天机兴奋道:“妙极了,今晚咱们有好戏看啦!”

    作为曾经北冥神府里的一代雄主,玄苍空的墓碑显然要比其他人的高出一大截,一圈采自飘零海的岛珊石砌成的凭栏,将它和四周隔离开来。

    园中石碑林立耸入云天,在秋阳照耀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彩,肃穆壮观。

    “你听我的,保管不会错。”洞天机卖起来关子,“不过要留神,陵园外有二十八道星宿魔印镇守,当年我们在这里吃了不小的亏。嗯,我记起来了——你绕到陵园东南方,那里是星宿魔印守护的死角。通常会有五六个玄世家的家仆在附近把守,用你的身法修为骗过他们,应该不难。”

    玄龙驭的剑眉一耸暗自讶异道:“慕山叔的修为已臻至洗心境界,这一掌少说也用了八成功力,楚天这小子居然能不动声色地接下来,端的令人意外。”

    发现戒备森严的紫露书房里竟然藏着一个陌生人,玄龙驭不由惊诧莫名,眸中杀机闪动就要出手。

    楚天没理他,飞快地翻动摆放在桌案上的大叠卷宗,希望能从这里头找出有关四大世家夜袭法岩峰的行动计划。

    忽然洞天机改用传音入秘道:“小楚,有人来了,咱们原路返回赶紧离开!”元神一晃隐入元辰宝珠。

    他的修为虽未恢复到旧日水准,但毕竟是修炼到大千空照的绝顶人物,灵觉覆盖范围远胜旁人。故而能够抢在屋外来人之前觉察到对方的存在。

    他默默盯着铜鼎里冉冉飘起的青烟若有所思半晌,然后双手合十跪倒在墓前,低声说道:“先祖英灵在上,今晚一战事关我玄世家生死存亡百年兴衰。笑书徒有一腔热忱,奈何无德无能愧对列祖列宗。而今笑书意欲破釜沉舟重振本家声威,一吐六百年来抑郁之气,求先祖护佑助我成功。”

    门口的玄慕山也是大吃一惊,站定了脚步。

    稍费周折,楚天躲过陵园外明岗暗哨的监视潜了进去。陵园内幽静无声,隐隐弥漫着香烛气息。

    就见黑衣男子从袖口里拿出三炷香,恭恭敬敬地点上,插在了碑前的铜鼎里。

    两人说笑间来到陵园东南角上。或许是大战在即,这里的护卫明显增强,人数较洞天机所说的翻了一番,附近还有至少三处暗哨。

    洞天机却大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自玄苍空之后,玄世家怕是一代不如一代。”

    楚天岿然屹立,鄙夷地看着玄慕山道:“小公爷,这次我免费替你清理门户如何?”

    楚天越听越是惊讶,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玄龙驭和海笑书的内讧,帮助珞珈和幽鳌山等人打赢今晚这场生死攸关的大决战。

    回想到峨山月当晚的反应,还有她打碎花盆将那张林隐雪的涂鸦转增自己的反常举动,楚天暗自一惊道:“说不定她将那张纸画交给我时,心里即已萌生死志。”

    洞天机哼道:“少来,你有见过像我老人家这样分文不收还陪上老命的向导么?”

    楚天回答道:“我想知道玄龙驭今晚夜袭法岩峰的部署计划。”

    玄龙驭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旋即迅速隐去,吩咐道:“哥舒晓梦是否到了?你去将他们三人都请到紫露书房来。”

    阴圣道接茬道:“海贤侄,那支‘八宝斩魂冰鉴’是否已交到了玄慕山的手中?”

    在华苑东面不到五百米远有一座碑林,却是玄世家历代先祖的陵园。

    【上】

    楚天抬眼望去,就瞧见洞天机的手里拿着一封已开封的信件。

    楚天忍不住道:“老洞,有没有考虑过将来改行当向导?”

    “既然小公爷爱听故事,那我就讲一个故事。”楚天说道:“这个故事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海笑书答道:“昨天夜里小侄亲手交给了他。”

    正在这时候,楚天开口又道:“小公爷,莫非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够了,”玄龙驭打断楚天,“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我已听过不下百遍。”

    “砰!”楚天使出“长河落日”又化解了玄慕山的两记玄乌掌,不屑道:“做贼心虚!我猜你身上一定藏着那支八宝斩魂冰鉴吧,说不定还有一颗造化破劫丹和一部《幽罗七秘》!”

    他祷告完毕,俯身在地上连磕了九个头,这才轻轻舒了口气站起身来。

    “就让他们等上一会儿。”黑衣青年在书桌后稳稳坐下,问道:“慕山叔,海笑书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楚天站在一片浓密幽静的杉树林里。随着山势起伏,郁郁葱葱的林木向着念慈峰顶无限铺展,仿佛可以延伸到天尽头。

    楚天一怔举目打量,便看见长寿松旁有一尊冰海天玑石雕琢成的神兽,连带底座约有一人多高。

    忽然他低咦了声招呼楚天道:“小楚,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楚天明白洞天机的言下之意。两人一路行来,念慈峰上的各种禁制埋伏,与六百年前大同小异,除了局部有些更动之外,绝大多数是原封不动地承袭了下来。由此可见后来的历代家主,再无玄苍空那般继往开来横扫寰宇的气魄与才华。

    一个三十余岁身材偏瘦的黑衣男子缓步来到玄苍空的墓前,楚天并不认得。

    “小公爷!”玄慕山面色微变,叫道:“何必跟这小贼罗嗦?”

    “小坐凭栏,听更深漏残,心成灰烬;怎堪念,幽人独往来,寂寞广寒;杞梦如烟,谁忆似水华年,人渺然。山月绝笔……”

    “六百多年前,我曾经来过这里。”元辰虚境中,洞天机有点感慨:“那时候的北冥神府府主还是玄世家的家主玄苍空,他野心勃勃试图统一魔门,结果惹怒了南无仙府和丰都天府,这两家结成联盟和北冥神府整整打了七年,却给了魔教再次崛起的机会。”

    楚天点点头,心中又想:“若是幽大哥晓得幽夫人是自尽而死,不知会作何反应。”

    “偷东西。”

    楚天隐藏在须弥洞天里听得真切,望着说话的中年男子一省道:“他就是玄慕山?看上去玄龙驭对这家伙甚是信任,死到临头还不知已经被他卖了。”

    “和往常一样和孟璇香读书作画,有时候也会出来随处转转,并没什么异常。”

    刚过中午,紫露书房中静悄悄不见一个人。

    “你我早已是一家人,今夜之事自然责无旁贷。”阎西坡的笑声就像两片金属咔咔磨擦,让人听着异常难受:“我早就说过,玄龙驭恃才傲物不堪重任,将来能够擎起玄世家大旗的人非你莫属。”

    阎西坡嘿然道:“一枚阴世家的‘造化破劫丹’,加上一部我们阎世家的《幽罗七秘》便买到了玄龙驭的一条命,委实划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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