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玉手碎金戈
他的脸上青气连闪，将功力瞬息提升至九成，“哗啷啷”甩出“九狮破山鞭”。
半个多月前，当他尚未突破纳虚境界的时候就能够施展“真我如一”击杀拥有真阶第九层巅峰修为的林涣清，而今实力精进足以跻身魔门翘楚俊彦之列。再有苍云元辰剑和日照神拳如虎添翼，沉鱼落雁身法飘忽莫测，纵使号称“南无八仙”之一的不老参仙亲自出马，一时半会儿竟也奈何不得。
当下楚天吐气扬声，丹田之内天地烘炉熊熊燃烧，五气朝元凝为一股磅礴大潮，侵入右臂的银炎精气转眼驱散，化作丝丝缕缕的寒烟透过毛孔蒸发出来。
不老参仙不屑地扫视文静，鼻中低低冷哼，身不动手不抬从袖口里毫无征兆地激射出一束精光。
不老参仙的“偷天魔爪”立生变化，五指吞吐闪烁变换出无穷后招，化抓为拂横扫苍云元辰剑。
不老参仙运鞭回卷缠住断戈，凝目打量雪衣少女道：“你是哪家的弟子？”
不老参仙接连遭遇重创，不禁斗志全消无心恋战。虽说爱子之仇不能不报，但自己的老命似乎不能不要。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即非君子，那么等上三五个月卷土重来又有何妨。
“日照神拳？！”不老参仙嘿然道：“难怪你胆大妄为，原来是仗着峨日照的威风！”
即使对天道修炼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够看出来形势对楚天越来越不利。
就见雪衣少女素手轻扬如臂使指，驾驭魔鞭上下翻舞劈击出一道道朱红闪电，好像手里握的只是一根遇水不沉的绣花针。
经脉中气息奄奄的梵度魔气立时欢呼雀跃，无需任何磨合炼化即与雪衣少女注入的魔气合流交融，就似血脉相连的同宗兄妹。
雪衣少女依旧不答，纤手掣动魔鞭乘胜追击。
封刀泉两眼喷火像一头恶狼盯视楚天，咬牙切齿地叫喊。
楚天立时感觉到，这迎面袭来的银白光焰非但没有一丝热量，反而冰冷彻骨透着可怖的阴煞气息。而且每一簇银炎的飞行轨迹都浑若天成无迹可寻。十簇银炎组合在一起，不亚于一座小型的法阵围攻！
然而不容楚天有丝毫的喘息机会，又有六簇银炎同时攻到，将他的身影包围映照在一片妖艳光火之中。
一瞬间楚天的脑海里电闪雷鸣，从雪衣少女的目光中寻找到了所有的答案。
“叮——”魔剑蓦然发出一串悠长鸣响，剑刃表面的祥云符纹应声亮起一抹抹金煌煌的绚丽光彩，如烟如雾飘飘浮不散。
“啪啪啪！”雪衣少女与不老参仙以鞭对鞭寸土不让，招式刚猛威武霸气十足，雪肤赤鞭漫天轻舞煞是好看。
真我如一！
那簇银炎应声弹开数尺，焰火受到剑气催压微微一黯，却又迅即亮起。
文静已经看不清楚天的身影，只见到两团炫目的光澜在空中跌宕起伏，不断地碰撞交织发出“砰砰”轰鸣，脚下的大地也随之一阵阵地战栗。
想到这里他强压复仇之念，挥鞭护身御风飞退，远远冷笑道：“此仇不报，老夫誓不为人！”
雪衣少女没有回答，她的脸上蒙着一层素黄色的面纱，以不老参仙的目力也无法洞穿一窥真容。但看她的体态样貌冰雕玉琢，竟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真想就这样无忧无虑地睡去。
他纵声长啸与苍云元辰的剑吟相应相合，化为滚滚雷涛冲向漆黑的天际，就似一首雄壮的长歌响彻巍巍群山。
他也知道不老参仙号称南无仙府的八大仙尊之一，修为之高不言而喻。
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区区的北冥神府外门弟子居然能够逼迫自己燃烧真元，还断去了半数的本命参须！
一天之内，他和不老参仙都失去了亲生爱子，可谓同病相怜。
楚天仗剑在前，认准听涛堂的方向阔步行去。
言语未尽音已哽噎，楚天的眼角不觉湿润。
门外的紫衣看守见此情景心理彻底崩溃，要知道这两头碧目雪獒的实力足以抵得过一名真阶第六境的魔门高手，但在楚天剑下竟似砍瓜切菜一样的容易！
楚天感到手中的苍云元辰剑彻彻底底和自己的心灵连结在了一起，充沛的灵气汩汩绵绵涌入体内，一圈流转后又回归剑中，如此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使得人与剑譬如一体。
更令不老参仙恼火的是，随着真元的耗损他的功力亦随之削弱，称雄南荒威震四海的美梦眼看化为泡影。
“叮！”他摆动苍云元辰剑劈斩在一簇银炎之上，隐隐有金石激撞之音。
天崩地裂，星月无光。所有人的脑海在霎那间变得一片空白，浑然不知置身何处。
九狮破山鞭如惊鸿般荡开，被苍云元辰剑劈中的四颗狮首上现出细小皲裂。
“呼——”一蓬刚猛无铸的拳劲喷涌而出，在空中遽然迸裂为千百道犀利的拳锋，如箭矢般攒射向门外。
“啪！”九狮破山鞭画出一条青色的弧光如雷霆之刀劈入卷荡的金色祥云中。
“唿——”剑身上骤然卷涌出层层叠叠的金色祥云，幕天席地轰向不老参仙。
“啪！”楚天将苍云元辰剑轻贴在文静背心，凝念催动气吞如虎印。
【上】
“咦？”封刀泉大吃一惊，却不甘就此收手，拼命催动魔气试图震开那只纤手。
“啪！”朱红色的软鞭荡开九狮破山鞭，重重抽击在不老参仙的左臂上。
在吸纳了无数精血魔气之后，苍云元辰剑的元气再次得到大幅提升，赫然已恢复到全盛时的六成威力！
假如是魔气耗尽，他只需觅地休养三两日就能尽复旧观。然而真元却要通过日积月累的苦心修炼才能缓缓积聚。为了挡楚天这一记天外飞仙，他足足燃放了五年真元，损失可谓惨重。
楚天啸音徐歇，放开文静道：“我们去找不老参妖和封刀泉算账！”
不能够再跟这老怪物耗下去了，不然正中对手下怀——等待自己筋疲力尽，便可兵不血刃、战而胜之。
封刀泉不禁怀疑这柄魔戈究竟是百炼精铁锻铸成的，还是拿面粉和水捏出来的？
楚天的身形翩若惊鸿直切进来，幻动左拳轰向不老参仙小腹。
电光石火之间，他的右爪在胸前连划三道弧光，“砰砰砰”连声闷响，云浪犹如激撞在堤坝之上溅起一蓬蓬罡风光澜。
就在这时封刀泉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魔戈刺向楚天，口中狞笑道：“小子，去死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强运魔气压下胸头气血，九狮破山鞭呼吼如雷直抽楚天！
楚天纵声长啸，震颤群山吓动银河，赫然便是这天地之间的最强音。
“老东西。”雪衣少女蔑然冷哼，低下螓首察看楚天的伤势，漆黑的眼眸里忽然有了一缕久违了的温暖。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是生是死打过了再说！
“你儿子死有余辜！”想到自己父亲便是惨死此人手中，文静心情激动难以自抑。
圣阶人物毕竟非同凡响，举手投足间就能够凝集起虚空中的精气，令一招一式威力倍增。激战至此，不老参仙气息悠长好似永不会衰竭，而楚天却已慢慢感觉到体内魔气不继的迹象。
他见这两头畜生来势汹汹不宜硬撼，便探臂揽起文静腰肢腾身飞空，使出沉鱼落雁身法中的一式“鹤舞”从碧目雪獒的夹缝之间穿梭而过。
那些修为低微的云岩谷弟子更是面色如土，身体似筛糠般颤抖，甚至有人禁受不住魔音的催压，突然哈哈大笑神智疯癫。
“砰砰！”碧目雪獒的内丹被苍云元辰剑气击爆，化作两蓬银白色的精气冉冉从尸体里冉冉飘散出来。
雪衣少女伸左臂揽起楚天的身躯向后飘闪，右手执戈飞掷不老参仙。
在风暴中心，不老参仙袍袖尽裂向后飞跌，从体内催发出的本命参须几乎被苍云元辰剑削去一半。他面色发白嘴溢鲜血，表情变得分外狰狞。
文静身不由己地一步步后退，以趋避迫面而来的肆虐气浪，但肌肤上依旧似刀割的疼。
他渐渐拼出真火，突然口中厉啸双爪精光爆绽，十根手指凌空虚划，虚空中游离的天地精气急遽聚拢，在指尖泛起刺目的银华，旋即幻动成十簇烈烈舞动的光焰脱手飞出激射楚天，竟是使出了多年不曾动用的独传绝学“银炎烛天”！
几个回合周旋下来，两头碧目雪獒始终沾不到楚天的一片衣角，不禁凶性大发竖起浑身白毛，如两团雪雾上下翻卷，魔爪“哧哧”有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电芒。
不仅这样，剑上还传来一缕阴冷寒流连苍云元辰的如此充盈的灵气竟也抵挡不住，被它破入自己的右臂。经脉登时一寒，血液凝滞好似要结成一粒粒小冰渣，魔气运转不由大受影响。
楚天的情形更加糟糕，三道从异空间召唤而来的镜像在迸流的光澜中荡然无存，只剩下伤痕累累的真身被罡风吹送随波逐流。
“噗噗噗噗——”冲在最前面的四名紫衣看守全身千疮百孔飙射出一道道血箭。
即使站在三百米外，文静依旧感到耳膜刺痛头晕目眩，一股股血气在胸中翻腾恶心欲呕。她急忙捂住双耳，全力运转魔气苦苦抵抗。
剩余的六人急忙驻步，面露惧色不敢再朝前踏出半步。
“铿！”苍云元辰四剑齐出劈击在九狮破山鞭上，激撞出耀眼生辉的团团光花。
楚天却越发地惊讶起来，他发觉雪衣少女的鞭招和何马乃至林隐雪如出一辙，只是化繁为简显得更加的凌厉霸道。
“铿！”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陡然幻放开金红色的光晕，水银泄地一样流转金戈。伴随着一记清脆的响声，封刀泉惊骇地发现自己手中的魔戈竟被雪衣少女用手指生生拗断，裂成两截！
他体内的梵度魔气几乎抽之一空，真元也耗损去三成，全身骨骸经脉痛楚欲裂，神智也在一阵阵的恍惚。
不老参仙霍然变色，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楚天的威胁。
“噗！”封刀泉眼里的世界融化成了一片殷红色的血海，尸体从空中坠落。
文静不由自主地闭起眼睛，只感到楚天的左手吐出一团雄浑罡气笼罩她的周身，将碧目雪獒的爪风悉数化解。
不老参仙的眼眸中映射着璀璨的剑华，顾不得九狮破山鞭光芒黯淡狮头开裂，猛地锐声尖啸催动真元，身体里攒射出无数缕银丝，“喀喇喇”青电迸溅犹如万千魔蛇乱舞，煞气森森迎向苍云元辰剑华。
“唿——”他的身影一晃如同鹰隼从夜空俯冲而下，左手五指戟张抓向楚天面门。
楚天站定身形，抬眼瞥过高高在上的不老参仙，察觉到这老魔双目精光内敛眉心晶莹通透，果然是修为达到了极高的境界，甚至超越了真阶巅峰已踏入圣阶之境。
元辰宝珠上虎影浮现仰天长啸，一根青色的光丝从文静体内沿着苍云剑锋汩汩流出，徐徐注入珠内虚空。
转瞬之间场中两人恶斗了二十余个回合，楚天苍云元辰剑挥洒自如，日照神拳纵横开阖，竟然与威震南荒五十年的不老参仙平分秋色难分伯仲。
这时候门外的六名看守早已逃得无影无踪，白骨狱内外变得一片寂静。
他的空间不断被银炎压缩，沉鱼落雁身法受到极大的限制，苍云元辰剑上寒气森森，仿佛也变得沉重迟缓起来。
楚天身剑合一凌空破击，四道雪亮的神光在天宇下合成一束浑圆如柱，以摧枯拉朽之势轰向不老参仙。
“不老参仙！”文静的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握刀的手紧了又紧渗出冷汗。
楚天的右手正催动气吞如虎印抽取文静体内的百衲封印，暂时无法施展。
所有人惊诧莫名地看到，从金焰中衍化出四道同样身影，神威凛凛不可一世。
强大的罡风如潮水般从战团中激荡涌出，方圆百米之内天昏地暗无人能够立足。
话音落下前面火把攒动，数十名云岩谷高手在封刀泉的率领下匆匆赶到。
疾风知劲草，阪荡识英雄。
然而楚天根本没有变招，任由不老参仙的偷天魔爪扫拂在苍云元辰剑上。
这一刻他已化身为剑无分彼此，气势磅礴却又不失飘逸洒脱。
拳锋洞穿这四人后余势未衰，又穿透紧随其后的三名紫衣看守这才涣散无踪。
她紧张地注视着楚天和不老参仙的激战，贝齿不觉咬破了樱唇，一双小手冰凉，心里七上八下惟恐楚天有闪失，更盼望他能旗开得胜替自己报父兄血仇。
“呜——”两头碧目雪獒掠过紫衣看守，如疾电般凶悍狰狞扑向楚天。
他精神不由为之一振，耳听“唰”的一声雪衣少女袖口里激射出一条朱红色的软鞭，玉手一握振腕挥出。
在她的前面，楚天的身影挺拔而坚实，仿佛天塌下也能只手擎起，令自己的芳心再无一丝的畏惧与犹豫。
“天外飞仙！”
楚天晃动不已的灵台上映照出封刀泉的身影，也完全能够把握到魔戈的线路变化。倘若在平时，他至少有七种方式让封刀泉付出代价，但此刻已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楚天心知如果照此情况发展下去，自己凶多吉少绝无胜望。
楚天暗吃一惊，他这一剑灌注了八成功力，以苍云元辰剑的无铸锋芒崩山裂石无坚不摧，如今却劈不开一簇巴掌大小的光焰！
楚天同样是一怔，隐隐觉得这位雪衣少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在陌生中蕴藏着一丝熟悉。她的手像冰一样的冷，搂在自己的腰上几乎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却有一股醇厚的魔气源源不绝输入体内。
“参仙，千万不要放过这小子。我要将他抽筋剥皮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再强再横，楚天今夜都要卯上他，见个真章！
刹那之间他胸膛里热血上涌，双目紧盯少女被轻纱遮掩的面容，试图寻找到往日的一缕记忆。
不老参仙白眉一扬，冷笑道：“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
文静下意识地捂住檀口，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蹦跃出来。
“就是你杀死了我儿？！”
乱云横飞破开一条缝隙，魔鞭气势更盛长驱直入。不老参仙骤然振腕，鞭影重重如山如海横扫楚天。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绽开一抹笑容，迎视雪衣少女的明眸，轻轻道：“晴儿——，我又见到你了！”
救人、闪避、还击，这一连串的动作兔起鹘落犹如行云流水，直教人眼花缭乱。
【下】
“轰——”
但楚天的心神没有丝毫的波动，他运起菩提镜月印灵台波澜不惊，对隆隆轰鸣的魔狮嘶吼充耳不闻，体内的魔气臻至沸点，汩汩涌动的真元不断释放出雄浑的力量，注入到苍云元辰剑中。
元辰宝珠自然毫不客气，将碧目雪獒的内丹精华尽数收入珠中虚空。
但见九颗“碧落魔狮”的完整头骨串成一束，在空中倏然膨胀如斗焕动诡异青芒，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魔音咆哮如有实质刺杀双耳。
“呜——”苍云元辰四剑齐挥，敢与日月争光天地同辉，金色祥云呼啸鼓荡宛若吞噬世界的末日洪潮瞬间将银炎淹没消融，向着不老参仙排山倒海地涌到。
只见不老参仙大袖无风鼓胀，十指不停舒卷变换，如同有无形的丝线牵引空中的银炎飞舞跃动，渐渐收缩对楚天的包围圈。
它完全舒展时可达十米，粗若婴儿小臂，净重三百七十斤。假如不是楚天亲眼所见，根本无法相信这条魔鞭的主人居然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铿！”那束精光斜斜插入路边山崖，却是一根银白色的发丝。须臾之后发丝“嗤嗤”冒烟显现原形，化作了一缕参须。
突然之间幽深的夜空中传来一道犹若夜枭的阴冷话音，一名白衣老者大袖飘飘御风而来，红润的脸上杀气横溢，俯视下方的楚天和文静。
命悬一线之际，他迷迷糊糊听到了天空上响起了清冷的啸音，一道雪白娇小的身影穿越过苍茫的云岩夜色从天而降，纤手如玉稳稳抓住刺向楚天的魔戈。
“唰！”不老参仙的九狮破山鞭接踵而至，抽击楚天的胸口。
这时十几名紫衣看守冲到门外，楚天蔑然瞟视一眼凝拳打出。
楚天夷然不惧，灵台空明不染尘埃，清晰影映不老参仙的一举一动，梵度魔气呼啸奔涌注入苍云元辰剑中，使出一式“逆改天命”直撄其锋。
忽然她的丹田涌起一团热气，如柔波般顷刻间流转全身，手足登时恢复了气力。
“楚天！”文静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却被迎面而来的气浪狠狠掀起！
万水千山四年分离，又有谁能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叮！”楚天眼疾手快，运剑将精光震飞，顿感右臂发胀脚下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一步。他暗运气吞如虎印化去剑上余劲，微吐一口浊气心下微微凛然。
紧跟着她的耳畔响起两记哀嚎，苍云元辰剑顺势扫荡，一招睥睨四海威风八面锐不可当，将碧目雪獒削成四段！
一句话的工夫楚天连攻七拳，他连避七次。一攻一守均都快逾飞电令人目不暇接。
不老参仙左手的“偷天魔爪”招式用老，便抬右手凝爪招架。
不老参仙臂骨尽碎闷哼暴退，厉声喝道：“你是林盈虚的什么人？”却和楚天一样，从雪衣少女的鞭法中认出了她的来历。
这条软鞭通体用九万八千根金丝拧成，分为五种质地每一万八千六百根合成一股，正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数。
他的身体化为澎湃的金色光焰，如旭日喷薄令十簇银炎黯然失色形同米粒之光。
但他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那只纤手握住拧断的半截魔戈反转回刺直扎胸膛。
楚天抛弃心中杂念，忘却生死，天地烘炉里真元燃烧灵台之上浮现出莲花宝座的绮丽光影。
不老参仙原以为凭借圣阶第十层空照之境的修为，对付一个十五六岁的北冥神府外门弟子，应该是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不曾想二十多个照面下来，却因自己稍有托大居然没能占到一点便宜。这种事情要是传说开来，岂不要被人笑掉大牙？
“好！”文静弯身捡起一柄魔刀握在手中，跟随楚天走出牢房。
如果总是精打细算挑选诸如端彬、封人澹之流显显威风，遇到强敌便退避三舍逃之夭夭，自己永远不可能养成浩气体悟天道。
他这一招看似简单，但功力火候无不登峰造极，无论楚天的剑招如何变化，都绝对逃脱不了爪势的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