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炼剑
须臾后他高高举起双手，仰天长啸道：“锤来！”
“笨蛋，如果没有我可以先放两条进去啊。”珞珈理所当然道：“等你成为了外门弟子，就能够独立地接受峨世家分派的各种差事。根据这些差事的难易程度，你会得到相应的赏赐，譬如峨世家的道法秘籍啦、疗伤圣药啦……”
许久之后老铸停下啸音，脸上露出一缕疲惫之色，甩手将苍云元辰剑掷向楚天。
珞珈一甩头凑到他的耳边，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了一起。
“当然你同时还是我的家仆，必须随时听从我的调令。”
老铸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锐利的眼神一遍遍扫视苍云元辰剑。
有事的时候，阴圣道也通常会坐在这里冥思，从古玩里获取灵感。
楚天可以肯定的说，假如不是老铸看在珞珈的面子上给了最优惠的价钱。就眼下投入神兵造化炉中的这些炼材，自己这辈子都可能还不起。
珞珈仔仔细细看了遍欠条，在楚天面前晃了晃微笑道：“记着哦，明年这时候你要还我五万八千五百两。”
老铸眯起眼估算了片刻，说道：“你是珞珈带来的客人，我可以给个最优惠的价格，就收五千两吧。”
“快，就是现在！”老铸突然朝楚天喝道。
一枪一虎在元辰宝珠的虚境之中激烈搏杀，一团团云絮被撕裂被扯碎。
楚天探手接过，五根握剑的手指立刻就感受到来自神剑中浩荡奔涌的灵气。
他纵身挥舞神锤，奋尽全身的力量重重锤打在苍云元辰剑上。
楚天认真想了想，问道：“你要我多说哪几个字？”
楚天清晰地感应到元辰宝珠在近乎疯狂地高速旋动，一朵朵晶芒奇葩被它尽情地吸纳炼化，成为丝丝缕缕的灵气，飞速修复着宝珠内部的累累伤痕。
“按照北冥神府的规矩，在外门弟子考核中若有死伤，后果自负，不得因此徇私报复。”
楚天暗松了口气，他从贺志成那里得到的银票加起来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老铸瞅了眼苍云元辰剑，微微一笑道：“急什么，再等等。”
“你应该问：我有没有去找阴世家的麻烦。”珞珈纠正说，冲着坐在角落一张太师椅里的中年男子招呼道：“老铸！”
在楚天的感觉里，大约是过了足足一个小时，鼎炉中五颜六色的光华开始逐渐融汇凝炼成一团纯净柔和的雪白色晶芒。
突然他的灵觉化为一杆有若实质的长枪，直射神虎眉心上方的“吞”字金纹！
“去找他。”阴圣道吩咐道：“让他撤下一个参加峨世家外门弟子考核的人选，换上我们的人。”
“气吞如虎印！”楚天慢慢将灵觉向前延伸，不断接近神虎。
只是楚天此刻并不晓得，事实上珞珈那张储金卡里的钱远远不止五万两，这不过是她和老铸唱的一出双簧。
“哦。”楚天终于给了珞珈一点回应。
说话的是阴严道，他恭恭敬敬地站立在阴圣道的面前，低下头汇报说：“一旦楚天成为了峨世家的外门弟子，我们就很难动他了。”
神虎霍然一惊，发出暴怒吼声高高跃起，长枪从它的腹下走空。
“当、当当、当当……”
他凝神运功，梵度魔气没有丝毫凝滞，犹如水银泻地注入苍云元辰剑中。
想到这里楚天毫不犹豫填上金额，然后签字画押连同五千两银票一起交给珞珈。
中年男子正在假寐，听见珞珈的声音立即睁开眼，“珞珈？好久不见。”
他的嘴角露出一缕森寒的笑意：“很快倪珞珈就会为她小宠物的惨死痛哭了！”
中年男子丢下店铺里的两个伙计和零散的客人，将珞珈和楚天引进后堂。
楚天问道：“需要多少钱？”
【上】
他的灵台可以清晰影映到苍云元辰剑灵的光影，心剑合一毫无隔阂。
“没有之一。”老铸给珞珈和楚天沏上茶，“我就是最好的。”
“欠条给你，储金卡给你。”她将这两样东西分别交到楚天和老铸的手里。
“去！”楚天毫不迟疑，拔出早已跃跃欲试的苍云元辰剑振腕掷向神兵造化炉。
然而楚天显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听话，回答道：“让我考虑一下。”
楚天像是捱了一闷棍，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比例至少是一比十，有时候在神陆的黑市上会更高。换而言之，他至少还差四万五千两白银。
楚天默默听着珞珈对自己所作的安排，没有打断她。
楚天迟疑了下，将苍云元辰剑从背后解下，倒转剑柄递给老铸。
“试试看吧，这可是你花了五万两白银的代价呢。”珞珈笑吟吟说。
“再多做两年我的家仆，咱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如何？”珞珈的语气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威胁。
“我想知道这柄剑你能修复到什么程度？”珞珈没有和老铸争辩，似乎默认了他的观点，指了指楚天背后斜插的苍云元辰剑说。
【下】
一个倪珞珈已经足够蛮横，如果同时招惹上与幽世家联姻的峨世家，为了一个楚天付出这样的代价，自然很不值得。
一声声、一下下，如雷神在怒吼，如天地在崩裂，虚境中一切的声音都被吞没。
老铸看了看桌上的银票，摇摇头道：“小伙子，在我这儿都是用黄金计价的。”
许久之后，他“叮”地弹了声剑刃给出结论说：“五成！”
没有天光的变化，没有日月的指引，在铸炼虚境中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楚天眼前一道道流光穿梭而过，倏忽间有种时空扭曲幻觉。
阴严道耐心等了五分钟，始终没有能够得到阴圣道的回复。
“能借给我看一看吗？”他走到楚天跟前说。
在同一个晚上，阴世家的家主阴圣道正坐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古玩室中，聚精会神地把玩着手中的玉器。
老铸的眼中闪动着神采，宛若一位巨匠即将见证又一件绝美艺术品的诞生。
谁让楚天现在还是个一名不文、一钱不值的穷光蛋呢？！
“老爷子是个难得的好人。”珞珈望着崖下滚滚升腾的白色云雾，神思惘然。
苍云元辰剑笔直地悬浮在炉内，如同甘霖沐浴发出阵阵欢鸣，剑身上的晶光流动，所有往日用肉眼看不到的细微裂痕彻底弥合，而且比从前变得更为坚硬牢固。
“这是一座传输法阵，当年费了我不少钱。”老铸说，将他的左手按在了画面上。
珞珈笑了笑站了起来，她好像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从袖口里拿出两件东西。一张是空着金额和落款的欠条，另外则是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金色小卡。
“我刚才交代你的话都记住了没？你一定要通过考核成为外门弟子，否则我就把你丢进北冥海里喂鲨鱼。”这是今晚珞珈第三次警告楚天。
他便看到随着神兵造化炉中一声霹雳爆响，苍云元辰剑霞光万丈从腾腾光焰里冲天而起，一道道剑气光澜迎面袭来，让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楚天一记低喝挥剑劈出，剑身上顿时泛起一朵朵三色光花，浓烈醇厚的剑气纵横睥睨，足以发散到百米之外！
“这是用璃神紫罡和北冥霜英两种天地精气幻化而成的龙灵，”珞珈仰面望着呼啸而来的紫霜二龙说：“苍云元辰剑中原本就蕴藏着充沛的九煞阴气，如果能和璃神紫罡、北冥霜英融于一炉，神剑就能达到三花聚顶的境界。至于具体的好处，反正我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将来慢慢体会吧。”
“北冥海里有鲨鱼吗？”楚天也开始逐渐习惯四周投来的关注目光。
他像天空中一个孤独的舞者，不管四周有多少观众，永远都执著地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而面前的神兵造化炉，便是他美轮美奂的舞台。
楚天的心跳这才渐渐恢复正常。他霍然明白了少有人敢惹珞珈的原因——这丫头胆子太大，敢说敢做，谁跟她在一起，就得随时准备好应对心跳变速提速的危险。
元辰宝珠的虚境中再次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流光相聚祥云相合，在无尽虚空中渲染出一幅荡气回肠的瑰丽画卷！
“唿——”画面上的瀑布蓦然像活了过来，一蓬白浪光影冲出照壁。
“老铸是北冥城最有名的三大炼器师之一。”珞珈向楚天介绍中年男子的身份。
房间里没有亮灯，窗户也用厚厚的帘布遮起，不让一丝月光透进来。
“拜托，你有时候可以多说几个字吗？”珞珈气结。
阴圣道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盘龙五花描金龙纹青瓷瓶，淡然道：“你去安排吧。三天之内，我要听到楚天的死讯。”
没事的时候，阴圣道喜欢独自坐在这里，将一件件心爱的古玩拿出来擦拭赏鉴，借以渡过无聊的光阴。
他的身躯渐渐摇晃起来，这是体力透支的征兆。
“轰！”一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苍穹中传来，一道金灿灿的雷光直裂长空凝定在老铸的手中，铸成巨大无伦的雷光神锤。
剑身内外的三股精气瞬时融汇交织成为一束浑圆长虹，彼此再无杯葛。
说话时神兵造化炉的光芒越来越亮，一道道太离灵火的焰苗在风洞中吞吐闪烁。尽管相隔至少有三百米，楚天依旧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与灵气。
金色杜姆仙根、红色的神龙千火引、银色的金刚砂、绿色魁前雨、白色的大荒流沙……五花八门举世罕见的珍稀炼材从四面八方飞来，犹如应邀赶赴一场华丽的盛宴，汇入到神兵造化炉中。
“呜——”一尊十米高遍体闪烁青铜光芒的炼器鼎炉从云雾下冉冉升起，悬停在高崖上空。
一团团光火从剑身上爆出，无数的杂质被蒸发，剑质变得无比纯净凝炼，就像一条盘桓天宇的玉龙。
老铸顿时精神大振，双手飞快地打出三道“天衣无缝印”，口中如雷神般一记低吼，应声喷出一道以体内精血所化的赤芒！
“侯爷，如果我们要杀楚天，就必须在天亮前动手。”他试探道：“不过……珞珈始终跟他在一起，必须设法把两个人分开。”
“三个字。”
“嗡——”仿似感应到了神兵造化炉中充盈的灵气，苍云元辰剑发出激越的长鸣，在楚天背后振颤得越来越剧烈，好像要迫不及待地飞入鼎炉中。
“天炉炼兵，造化洗灵！”
老铸点点头表示赞同，双手凝结在胸前打出一串法印，低喝道：“起！”
阴圣道点点头，表示他明白阴严道话里隐含的意思。
老铸的身形腾空，飘飞到神兵造化炉的正前方，炉中鼓荡的罡风吹得衣发猎猎飞舞，教人不由担心他会被席卷而来的灵火吞没。
楚天心情激荡难以自抑，思绪逐渐回到了身外世界中。
“你认不认识峨顾北？”阴圣道终于开口。
“阴世家的人有没有找你麻烦？”楚天打量店铺里的摆设，很随意地问道。
“嗖！”一道白光如闪电般没入焰光如炽的神兵造化炉中，立刻没了踪影。
更奇妙的是，在他运功劈出的同时，苍云元辰剑中亦爆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与楚天的梵度魔气合二为一，汇聚成一股沛然莫御的洪流，使得这一剑的威势等若成倍暴涨。
“轰！”他的脑海剧烈震荡，长枪与神虎交汇融合，感觉已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珞珈傲气的秀眉一扬，飞身而起来到老铸身后，伸手按住他的背心。
“噗！”赤芒浇灌在元辰宝珠上，宛如盛开的鲜花格外红艳。
“紫气东来，霜英天降！”
他伸出大手握住剑柄，朝向天空高擎起苍云元辰剑，口中发出雄劲啸音，如滚滚雷涛跌宕长空。
“撷云为火，太离幻生！”老铸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虚境里，听上去有种不真切感。
珞珈撇撇嘴，琼鼻低低哼了声，带着楚天拐进了街道旁的一家店铺里。
他点点头，取出银票放在桌面上问道：“多少天可以交货？”
远方的虚空中徐徐浮现出一头金红色的神虎，向着云霄昂首长啸。
在这片虚境之中，老铸就是它的主人，可以操控一切的主宰。
这是一家专门锻铸仙兵魔刃的炼器铺，类似的在北冥城里至少有二三十家。
两人跟随老铸来到后堂的照壁前。照壁上是一幅大型山水画，楚天依稀感应到从山水画中散发出的一丝灵气。
楚天收住苍云元辰剑，心绪依旧沉浸在方才那一剑的雄浑气势中。
神兵造化炉里霎时燃烧起熊熊的太离灵火，黄绿色的焰苗不断上涨，从炉顶冲出。
“认识，他是峨世家的家老。”阴严道回答说。
即使让他为此再多欠珞珈四万五千两甚至是四十五万两白银，他也愿意。
老铸解释说：“这是我从南海九死一生收集来的太离灵火，用它炼剑效果最好。我先用它暖炉，接下来就要将各种炼材投入鼎炉熔炼，最终化为能够让苍云元辰剑吸收的造化晶芒。”
九煞真阴、璃神紫罡、北冥霜英三股精气始终不能合流。三者宛如孤傲自负的绝世高手，谁也不屑与别人并驾齐驱。
他的手掌渐渐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光彩，随即蔓延到整幅山水画面上。
楚天这才知道珞珈带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唿——”一团黄绿色的云雾从崖下翻卷而起，涌入空中的“神兵造化炉”。
老铸的两只手再次变化法印，打出一串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口中念动真言道：“物华天宝，八面来潮！”
但珞珈似乎并不记得两人身份的差异，她总是放缓了脚步，等楚天上来和他并肩行走。
显然在这件事上她骗了楚天，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是！”阴严道站直了身躯，一字一字怀着满腔仇恨回答道：“我保证他死的时候，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完好的骨头！”
雪白无瑕的造化晶芒开始发生变化，凝结成为一朵朵巴掌大小的六瓣奇葩，像漫天的大雪在炉火中纷扬飞洒。
“还我钱——”珞珈见楚天尴尬地低下头去不言语，开心地咯咯一笑，“你欠我两坛琼城老窖准备怎么偿还？”
看着欠条，楚天发现上面有年利三分的约定，心情稍稍放轻松，也一下从珞珈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那种无良高利贷商人的神韵。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鼎炉，双手打出一道接一道只属于顶级炼器师才能够领悟的独门法印，催动炉火徐徐熔炼珍材。
只是极短的一瞬，他的视线又恢复正常，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座奇异的虚空中。
“我明白了。”阴严道的眼里亮起了炽烈的光芒，仿佛听到为楚天敲响的丧钟。
这时候在现实世界中，苍云元辰剑的铸炼也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轰！”鼎炉微微晃颤，焕放出瑰丽多姿的奇光异彩，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大街上人来人往，楚天跟在珞珈的身后刻意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同时也清楚地表明自己现在的身份。
将近五百平米的房间里摆放着一排排木架和大箱，里面的古董珍玩数以万计，彰显出阴世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和过往的辉煌与荣耀。
话音刚落，只见高崖下、云雾中、蓝天上亮起一束束五光十色的彩芒，宛若年节时怒放的烟火流光溢彩绚丽璀璨。
楚天暗中凝神，将一缕灵觉缓缓透入元辰宝珠中。昔时漆黑一团的宝珠内部虚空，此刻光彩绽放有如万紫千红不夜天。
成百上千朵晶芒奇葩被元辰宝珠吸收，楚天终于可以隐约看到在炉火中纵情砺炼的神剑剑身。它通体流淌着一缕缕纯白色的晶光，像是脱胎换骨般散发出强大的生命力与澄净的灵气。
“咱们到里面去，外面太吵。”
“人间的火含有各种各样的杂质，用它们炼铸出的仙兵魔宝难免斑驳不纯。”
老铸的额头滚滚冒汗，但汗珠刚刚渗出来就被热浪蒸发，化作了轻烟。
“昂——”天幕后蓦然涌现出一紫一银两条飞龙，向着神兵造化炉俯冲而下。
一朵朵红色的、紫色的、银色的云气在虚空中自由自在地飘荡，弥补无数天痕，修复离乱空间，令原本死寂的元辰虚境中重又有了勃勃生机。
“这是六百年前魔道第一高手寒料峭的苍云元辰剑，”老铸轻描淡写地扫了剑身一眼，“如果我没有说错，它的剑灵已经重新凝结苏醒，但元气大伤。这把剑……目前估计自我修复了三成左右。”
“就这样，珞珈通过峨山月给楚天弄到了一个峨世家外门弟子考核的名额。”
楚天看了她和老铸一眼，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目光从楚天脸上扫过，似乎已经知道这个站在珞珈身后一步距离的少年是谁。
好在这笔钱自己应该还得起，只要能够成为外门弟子，多接几次差事，相信可以在两三年里结清。
蔚蓝色的天空无边无际，没有日月星辰晨昏变化，脚下是一座陡峭的高崖，隆隆的瀑布轰鸣声随风传来。
“嗡——”神剑长鸣，雪白的玉光如天龙般腾夭颤动，仿佛随时可以脱手飞空。
老铸接过苍云元辰剑，用两根手指在剑身上熟练地抹过，然后将耳朵贴近元辰宝珠，像是在倾听什么。
蓦地雷声戛然而止，老铸手中的神锤化散成缕缕流光重归天际。
楚天全神贯注操纵灵觉，长枪猛然回旋再次刺向神虎后脑。
“这座铸炼虚境还是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帮忙开辟的。”老铸睹物思人，不无感慨地对珞珈说。
她说话的时候，璃神紫罡和北冥霜英精气化成的龙灵盘旋在神兵造化炉上空，龙嘴将一道道充满天地精华的灵气源源不绝地喷入炉中。
老铸的头顶渐渐腾起淡金色的水汽，正全力以赴地施展法印完成晶芒与神剑交汇融合的壮举。
楚天不由得一阵心跳气喘，稍稍拉开了他与珞珈之间的距离。
楚天灵觉化作的长枪登时闪烁出三色神光，劈裂长空势不可挡，砰然刺中神虎眉心上方的“吞”字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