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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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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既白锐啸腾身,将功力骤升至八成,飘忽的身影如一团若有若无轻烟,令人无法捉摸,更不可能用神息锁定。

    “噗通!”秃头怪被仙符灵力慑定,眸中磷光流散,躯干萎顿在地。

    因此钱沛上手就用火龙铳轰杀了赤发怪,减轻小杜四分之一的负担。

    娘的,不知感恩图报便罢了,还恩将仇报抢老子的宝贝——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下连钱沛都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啥时候小杜变得这么厉害,自己往后可要多当心点!

    别说那个只剩半条命的东方发白,就是面前修为逊色乃兄不止一筹的东方既白,也不是自己能够轻松摆平的。

    “你都腰缠万贯了,还爱好干这个?”小杜看不惯。

    小杜呢,老子的护法呢,怎么还不过来帮忙?

    “没办法,这世道老实人都死光了。”小杜代钱沛答道:“想活得久点,就得皮厚心黑。”

    小杜立刻道:“也罢,刚才那次不算,这回我来计数,谁再耍诈就让他断子绝孙!”

    小杜劝解道:“易神医,你别再气他了。他认的干妈刚走,心情难免郁闷。”

    “做梦!”钱沛和小杜异口同声地反对,却又一起闭口。

    “不要进来,保护夫人退到楼下!”钱沛连破东方既白的邪术,气势正盛。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云妃木然伫立,喃喃道:“没有我,他才有机会去除草性。所以他一定得照顾好自己,也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钱沛试着慢慢松开胳膊垂下火龙铳,却不敢丝毫放松戒备。果不其然,小杜和易司马纹丝未动。

    “嘎巴!”机关微响,一枚逍遥神针从袖口里电射而出。

    钱沛忙道:“哪能呢,我对易老那是高山仰止,五体投地。其实我早知道您在屋里,才想跟您开个小玩笑。如有冒犯您老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易司马道:“娘娘,难道你不想亲眼看一看如今的殿下么?”

    “我生他死,我是老大他是‘老二’,这就叫生死兄弟!”钱沛怒道:“刚才你要是乖乖地让老子砍上一刀,也不会放跑了余云烟。”

    钱沛正色道:“府里人手不够,你觉得是否请刑总兵也一起来帮忙?”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云妃对易司马就没那么客气了,敛起了笑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方既白很满意自己在元妙观外的预先布置。

    钱沛长叹口气,苦笑道:“云妃娘娘,你醒得可真是时候。”

    小杜笑道:“这就叫兵不厌诈,你越低调,对方反而越加坚信云妃还在府里。”

    他的自信心不禁倍受打击,听小杜好奇道:“你怎么破的风沙吟?”

    “毒已经解了,估计很快就会醒。”小杜翘大么指往屋里比比,“你自己看吧。”

    小杜面容骤转严肃,把声音压得极低道:“这么快就有收成了?你有把握说服晋王接受你的新身份么?”

    一蓬光雾从尸首的头顶爆出,死去的秃头怪双目骤亮。那不是正常人的目光,而是一种类似于地狱磷火般的闪烁。

    钱沛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中间断气,咬牙切齿道:“老子……都这样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钱沛没好气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子有什么办法?”

    “一、二……三!”易司马话音落下,三个人却是谁也没动,依旧保持原来姿势。

    就这略一分神,钱沛手腕翻转,变戏法般亮出火龙铳,顶住易司马脑门。

    “晚了。”易司马道:“昨天我已收到密报,晋王殿下为救娘娘于危城之中,亲率五万铁甲日夜兼程,于三天前借道云中山,不久便会直抵宝安城下!”

    “钱统领?”老保愕然相望,就听楼下钱沛带着哭音道:“要淡定……”

    钱沛摇头道:“你大张旗鼓来干什么?老子又不是娶媳妇儿。悄悄地进村,敲锣的不要。”

    小杜道:“你流血流汗不假,可要献青春的怕是舜大小姐吧?”

    激战促起。易司马的身影像阵风般转过袭来的小杜,两指夹住一根救死杀活针戳向钱沛的眉心。三个人在屋内展开生死搏杀,又不约而同使出了近身格斗的招式,以免误伤了床塌上昏睡不醒的云妃。易司马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易司马嘿笑道:“先解了你们的禁制,然后你们再一起来找老夫的麻烦?”

    突然一只手从易司马的身后探出,斜切在钱沛多灾多难的脖颈上。

    “娘娘——”钱沛眼睁睁瞧着云妃取走火龙铳,哭丧着脸道:“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该如何交代?”

    易司马重又加大手劲,嘿道:“看来咱们还得这么耗下去,不知道钱统领觉得怎么样?”

    只用了三招,他就把富地主外加忠义军统领钱沛打得丢盔卸甲,跌跌撞撞退进屋中。

    钱沛努力挤出灿烂的笑容,毕恭毕敬地道:“易老,您是什么时候到的?来了也不说一声。晚辈未能扫榻相迎,多有失礼,勿怪,勿怪。”

    “娘娘这么说,岂不太伤晋王殿下的心了?”钱沛昧心规劝道:“我家乡有首儿歌,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云妃娘娘,你就忍心自己的儿子像根草,任人欺凌?”

    易司马忍不住拿眼去瞥钱沛,虽不明白这小子怎么转了性,心下却大为感激。

    云妃再又一笑,从先前破开的屋顶洞口飘身而去,消失在晨曦将露的天宇里。

    “俗话说是金子总要放光,是银子总会花光,不未雨绸缪多攒点怎么行?”钱沛埋头苦干,总算想起屋里还有一位比金银更值钱的云贵妃,问道:“那位贵妃怎么样了?”

    钱沛想了想,道:“首先要保密,你的人一概不能说;其次,请舜大小姐搬过来跟我老婆孩子一起住。第三,弄十颗八颗的云中雷来,老子还要两把火龙铳。”

    “自残的境界——”小杜深以为然地颔首,关切道:“你的舌头还疼不疼?”

    三个人顿时定格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发出错误信息。

    钱沛随口吹嘘道:“老子炼成了明王不动心经,这就叫境界。”

    钱沛眨眨眼表示同意。小杜瞅了眼距离咽喉不到一寸的救死杀活针,爽快道:“好!”

    “嗤——”鬼域断魂爪涌动着地狱烈焰般的黑色流光,犹如罂粟花般盛开,在撕裂的空气中画过一束无法用肉眼辨别的残影,再次插向钱沛的胸口。

    易司马哼了声,手指微放问道:“你也这么想?”

    “骄傲是死亡的前奏。”东方发白的这句话听得东方既白的耳朵里起茧子。可即使再念叨一万遍,也远不如今夜钱沛的这一刀来得印象深刻。

    “嗡——”刀发龙吟光芒万丈。天下刀霍然迸流出十倍于方才的凌厉杀气,扑灭一朵朵肆虐乱舞的鬼域阴花,横扫东方既白小腹。

    “不,有办法!”易司马目光闪烁道:“我们可以隐瞒云妃娘娘离开的消息,造成她还在这里的假象。如此敌人的注意力势必被吸引过来,她的安全就更有保障。”

    钱沛见自己提的条件被易司马打了对折,心下不满,绷脸道:“我这人恋家,半个时辰看不到老婆孩子心就乱跳,干什么事都缺精神。”

    易司马心中知道云妃对晋王避而不见的真实缘由,却不能说给钱沛听。

    云妃浅笑温言道:“谢谢你。晋王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钱沛的体内半边是苦水,半边是怒火,中和到脸上化作一腔热血:“娘娘,我和晋王殿下是生死之交情同手足。您是他的娘亲,那也就是我的干妈。请允许我代晋王殿下尽孝,手握这柄火龙铳护卫在您的左右,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斗到酣处,钱沛突然使出鬼狱门无双绝技“缠鬼手”,两条胳膊匪夷所思地拧成麻花状,牢牢锁住易司马的左臂,运劲猛绞。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如果内奸查探到云妃已经离去,自己不就成功上岸了?

    “可如果你落入敌人之手,那离斩草除根就不远了。”钱沛显得比易司马更激动,苦口婆心劝道:“玉清宗、金沙门……出了这门,有多少人想绑架你去要挟晋王?”

    易司马缓缓道:“我会调动一切力量埋伏在钱府四周,内外夹击,把来袭之敌一网打尽!”

    小杜的面色越来越古怪,抚胸连咳道:“易老先生是前辈高人、正道楷模,我们身为晚辈的应当礼敬有加,见贤思齐……”

    而能让他们两个乖乖闭嘴的原因只有一个——易司马能动了。

    “这里太危险,再说,守城的事离不开她。”小杜立刻转开话题道:“云妃跑了,你怎么向老鬼交代?”

    “钱统领,晋王殿下什么时候和你成了生死弟兄?”易司马问道。

    钱沛正往外走,闻言噗通一声绊倒在门槛上。就见老保跌跌撞撞奔了上来,高声叫道:“钱统领,夫人醒了!”

    钱沛一喜,爬起身慢条斯理往楼下走道:“慌什么,凡事要淡定。”

    与此同时前一刻还有气无力靠着门框看笑话的小杜,如同换了个人,猛虎出闸般掣动紫金匕首扑袭易司马。

    钱沛没想到易司马也会冷幽默,哽了半天颓然道:“老易,晋王怎么知道云妃躲在了宝安城里?”

    易司马左手劲道稍松,说道:“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收招。”

    云妃身子一颤,摇了摇头道:“他不应该来。来了我也不见!”

    “开什么玩笑,连断子绝孙都不在乎?”钱沛不由重新对这两人的定力刮目相看。

    易司马见云妃大有离去之意,急道:“在下受晋王殿下之托,前来拜见娘娘!”

    钱沛一声长笑挥天下刀攻向东方既白。

    再次交锋,双方在彼此的激发下都亮出了各自真实的实力。钱沛这才晓得,老鬼能从金沙门手里救出云妃,实在很了不起。

    易司马颔首道:“说得也是,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就凭金沙四小怪,老子一只手便能把他们打发回家。”小杜倚住门框,身上有两处挂彩。话虽说有点夸张,但事实在前不容钱沛辩驳。

    钱沛不无遗憾地想到,左手五指灵巧一转,火龙铳神奇地消失不见,却多了一柄紫金匕首,几乎全凭本能的判断刺了出去。

    屋里一摊狼籍,桌椅家具碎裂得不成样子。钱沛靠在摇摇欲坠的墙上,一边大喘气一边冲里屋道:“你个家伙还没死吧?”

    钱沛不晓得余云烟和老鬼之间到底是有仇还是有一腿,万一搞错了,小命不免危险。幸好云妃并不需要钱沛的回答,微笑道:“麻烦你代我谢过鬼圣,就说救命之恩铭感肺腑,容我日后再报。”

    钱沛面露得色道:“废话,老子为他们流血流汗献青春,总该得点好处才对。”

    哪知易司马的手臂在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陡然暴增三寸,左手戟张扣住钱沛脖颈。小杜飞身来救,紫金匕首疾刺易司马胸前。

    钱沛怒视小杜,小杜向钱沛两手一摊,无辜道:“不是我!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真以为老子一个人能搞定金沙四怪?”

    “噗!”东方既白抬爪扣住秃头怪的尸首,眸中掠过一簇妖艳碧芒,低喝道:“疾!”扬左手在尸首的头顶运劲一拍。

    易司马不躲不闪,冷笑道:“想同归于尽么?”救死杀活针反点小杜咽喉。

    易司马眯眼审视钱沛,道:“比起以前那张脸,如今这张看起来还让人顺眼点儿。”

    一定不能让易司马活着离开这间屋子!他活着,就意味着钱沛全家没了活路。何况,谁知道老家伙会拿云妃怎么样?

    小杜和钱沛对视一眼,不置可否:“你先解了我们的禁制,以示诚意。”

    小杜,这家伙原本是去跟踪舜煜颐的,反过头来却被易司马盯上,最后还干脆把易司马请进屋里来了。

    小杜不由叹道:“你对晋王母子还真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啊。”

    老保气喘吁吁道:“可她醒过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非但不认识我们,还说自己叫什么水灵月,要杀个姓、姓段的淫贼……”

    里屋又响起一声惨叫,是那个黄脸怪。随即砰的爆响,金沙四怪中最后一个矮冬瓜撞破屋顶竟是丢下东方既白逃之夭夭。

    里屋的床榻边,有个老者正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流沙残影?”钱沛微凛。这是金沙门传承千年的独家绝学,炼到极致时上天遁地来去无踪。东方既白虽然只修炼到第七层的“风轻云淡”境界,但钱沛想照方抓药用火龙铳轰他,却是不可能了。

    “是厉横远托人捎来的密信。”易司马回答道:“晋王不方便亲自前往,就由老夫陪伴煜颐来了宝安城。没等我们见到云妃娘娘,罗刹大军便包围了宝安城。兵荒马乱中,我们和厉横远失去了联系,一直寻找至今。”

    “那叫舌灿莲花,懂吗?”钱沛弯腰搜查赤发怪和秃头怪的尸体。一大堆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也不管是什么看也不看收归自有再说。

    扮猪吃老虎?东方既白不敢直撄其锋,只得飞退。“嚓”地微响,腰带被刀芒割裂,在空中绞成碎片。

    为了防备老鬼,他特意带上了金沙四怪。如今看来,有点小题大做了。

    钱沛活动两下筋骨,道:“千万别派人去找云妃,不然等于在给敌人报信。”

    他原先最大的担忧便是小杜吃不住金沙四怪。这四个怪物的修为钱沛曾亲眼见过,清一色的空照级高手。小杜原本是挺能打的,但现如今腰伤上身,碰上四怪齐出,那还不把这小子拆骨吃肉了?

    小杜仰天长叹道:“狗熊难过美人关啊——”

    要是能让这两个年轻人为晋王效力,岂不如虎添翼?易司马点了点头,说道:“老夫立刻回去准备,你们也要加紧布置。”身形一晃扬长而去。

    云妃别过脸,徐徐道:“不必。请你告诉他,别再来找我。”

    “难怪云妃娘娘不愿跟你走,”钱沛道:“一定是你们的人里有奸细。”

    钱沛哼道:“就算你把晋王府全搬过来,也未必挡得住那些王八蛋。何况你的人里有内奸,这事搞不好。”

    钱沛和小杜立时醒悟,这才是易司马的真正目的——假如那些图谋不轨的家伙全完蛋了,云妃自然而然就安全了。

    云妃默然须臾,忽然淡淡一笑道:“你提醒得对,是该有所防备。”目光一扫,望见钱沛手里握的火龙铳,问道:“把它借我用几天好不好?”

    “跑,她跑得出宝安城吗?”钱沛胸有成竹道:“不用多久,老子就会让她乖乖地回来找我。”心里想的是那只从公冶父子家里找到的宝盒。

    “截经手!”钱沛全身酸麻,身子呆如泥塑再也动弹不得,这才听见小杜叫道:“小心——哎,她的手比我的嘴快。”

    云妃的身影从易司马的背后缓缓转出,审视钱沛道:“你是鬼圣门人?”

    易司马沉吟道:“如此老夫只能尽力而为,晋王大军将至,你们照计划守在府里,大事可成。”抬手解了两人的禁制。

    这时候楼道里脚步响动,老保带着亲兵冲上二楼,叫道:“钱统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杀死眼前的年轻人,然后劫走云妃向大哥东方发白邀功。

    钱沛身子不能动,却无碍于脑子乱动,说道:“我们要负责隐瞒消息,伪造假象,吸引敌人火力,随时准备拼命,那你干什么?”

    看到易司马和钱沛均未表示异议,他缓缓数道:“一、二、三——”

    易司马冷冷道:“这么说你们两个是母子关系了?”

    “砰!”轰鸣回荡,屋子里闪过一团光火,继而刺鼻的硝烟弥漫。

    话没说完,钱沛脚下一软,已从楼梯上一路滑坐下去。

    没注意到小杜正向自己挤眉弄眼,钱沛意犹未尽道:“去年在京城时,他想拜我为师,在老子家门口跪了整整七天七夜。我到底没有答应,易老狗当场痛哭流涕。我一时心软,便赐了他些许迦楼罗血,哪知老家伙转手就送给了舜煜颐。”

    “好疼!”钱沛咬破食指,在身前戳戳点点瞬间画出一道用自身精血结成的仙符,遽然暴涨十倍如一面赤旗般迎向秃头怪。

    易司马皱眉道:“钱府已成众矢之的,不如请铃铛母子搬去我们那里与煜颐同住更安全。至于云中雷,我可以送你们五颗。但火龙铳的确没有。”

    “少来,等下次有机会老子跟他当面对质磕头拜师的事,你就知道谁更值得你礼敬有加了——”

    尽管各自心怀鬼胎,易司马对钱沛的脑袋瓜之灵,坏水之多亦不得不佩服三分,赞同道:“干脆老夫稍后便大张旗鼓入住贵府——”

    要是火龙铳能够十连发就好了,准保能把这家伙打成马蜂窝。

    “喀嚓!”钱沛的双脚踏碎楼板,身躯急速下坠,鬼域断魂爪贴着头皮呼啸而过。

    “吼——”秃头怪复活蜕变成一具尸傀,飞扑钱沛。

    正当钱沛担心自己日后会不会沦为小杜的影子护法而大伤脑筋之际,东方既白见势不妙,狞笑声道:“小子,你等着!”鬼域断魂爪在天下刀上一按,身形借势电射,穿出纱窗追着矮冬瓜去了。

    易司马油然一笑,说道:“当然,我还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钱统领的身份来历。”

    钱沛放下心来,想想自己妙手回春、药到毒解、医术高明不无得意,自夸道:“不是吹牛,说到解毒的本领,易老狗只配给老子提鞋。”

    在这三人之中他的功力最深,第一个冲破了经脉禁制。他放开钱沛的脖子,又撤回威逼小杜的救死杀活针,淡然道:“金沙门和玉清宗是不会相信云妃娘娘已经独自离开的,除了和老夫合作,你们别无选择。”

    钱沛晃着脑袋叹道:“让您老笑话了。你如果喜欢,要不我也帮你把脸上的五官挪挪位置,改改形状大小?”

    “你姥姥才刚走!”钱沛一想到前晚刚到手的火龙铳转眼便成了他人的防身武器,怒忿难平。

    “还是算了吧,钱统领面子大,我怕会在你家门口跪上七天七夜,最后还不让我进门。”易司马语气淡淡的。

    “我在想,云妃娘娘这一走,该如何善后?”他沉吟说道:“钱统领,你说呢?”

    “漂亮!”钱沛赞了小杜一声,飞起一脚将秃头怪的尸首踹向东方既白。

    其中最惨的当数钱沛。他的脖子被易司马死死扣住,几乎无法呼吸,涨得面孔血红直翻白眼,活脱脱像个吊死鬼。

    钱沛走近里屋门前,话音陡地中断。

    “砰!”一具尸首从里屋弹飞出来,直撞战团,正是金沙四怪里的秃头怪。

    金沙四怪中的赤发怪被一枪爆头。钱沛轻吹冒烟的铳管,向愣神的东方既白冷笑道:“别鬼嚎了,老子对你的蚊子唱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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