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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世解谜·龟兹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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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纳兰元蝶感到不解,妃怜袖在王城诛杀魔狼时,所向披靡,所有魔狼不堪她音剑一击,但刚刚音剑对魔狼无效,若不是自己与拓拔小月心有担忧,赶来会合,及时相救,妃怜袖大概也完蛋了。

    「代表这座研究所里的魔狼,与心眼宗驱使的不同,两边是各自生产,不能混为一谈。换言之,最担忧的那个猜测,这座研究所与心眼宗相互勾结,应该是不成立的。」

    「……那时候就双宿双飞了。」

    (宝姑娘发出信号,只是招来万紫楼的人,并没有告知他们这边的状况,照理说,也该是刚刚才把委托发下去,过一段时间会有回报,怎么我们的求救内容还没出去,治疗药物就已经到了?万紫楼怎么知道小殇受伤?就算知道,他们也没看过小殇,如何晓得治疗的方法?难道……万紫楼人才济济到能够未卜先知?太、太奇怪了吧……)

    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因为以羽宝簪的机警与武功,就算是陆云樵亲至,也不可能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形下,瞬间将她擒走。羽宝簪应该是自行离开的,但这种时候离开,总不会是半夜尿急,跑出去小便吧?

    (宝姑娘不见了?敌袭?)

    小殇说得很认真,但听的人就是另一种表情了。孙武道:「姑且不论你这些话的真实性,如果真的是咬来咬去,为什么你的伤都是内伤,外表都看不到伤口的?」

    「宝姑娘,小殇这边……情况严重不严重?不会危及性命吧?」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孙武惊醒过来,这种非自然的醒来,让他想到必是周遭有了什么事,而脑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敌人来袭。

    「后来发现不是野狗,是一群野狼。野狼见到东西就咬,我说文明世界的动物不能乱咬,如果要咬我,就要先打赢我,于是我们就开始决斗比高低。」

    如此机密,要说什么地方有迹可循,必是在这座研究所,虚谷子逃跑之前特别放火,可能销毁了一些重要资料,现在只能向生化所的研究人员做调查了,如果真是从太平军国末期开始,这边就在秘密研究魔狼,那第一次魔狼之祸,根本就是龟兹所引起的祸端了。

    孙武看着羽宝簪治疗小殇,连声称赞,心里却觉得有点怪异,万紫楼也未免太过神通广大了。

    由于震惊,妃怜袖的反应更慢上几分,魔狼来势又快,要再重组音剑击发已是慢了一步,眼看难以幸免,一道冷冷的劲风从身旁闪电穿过,抢在狼爪落下之前,先一步将狼爪贯穿。

    一生最想知道的秘密就在眼前,拓拔小月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句子也说不完整:「我的母亲……名字?」

    「九龙神火罩」是小殇的最高杰作,不但具有高防御性,更能利用高压状态来疗伤,只不过疗伤需时,在小殇进入「九龙神火罩」之前,孙武曾问过她预备要治疗多久,得到的答案是:起码十几个小时。

    羽宝簪在说明的同时,做了两件事,一是扬手打出火箭烟花,在天上爆开,尝试连络可能的援手;一是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圆盘,按下中心部分,金属圆盘的周围就开始亮灯,一闪一闪地发光。

    不料,那张被窃许久的画,原来自始至终不曾遗失,一直在此。这样看来,应该是父亲将它从王宫中转移来此,却故意装作失窃,而他所要欺瞒的人,当然就是自己了。

    拓拔小月来到妃怜袖的身旁,见到她肩头血流如注,很是吃惊,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伤口不是狼爪留下,反倒像是刀剑伤。

    「野狗?」

    「我可以尽量稳住她的情形,至于更进一步的治疗……我只能建议,与其盲目乱跑求医,还不如想办法让小殇小姐醒来,她可能有办法,即使没有,她身上的法宝运作起来,也比寻常庸医乱治要可靠。」

    看了看那幅画,再看看拓拔小月,纳兰元蝶显然看出了什么:「你捧着这幅画,又一脸这种表情,该不会……画里的人,是你的母亲吗?」

    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与魔狼狭路相逢,对妃怜袖而言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自己的近身战能力有多少,不用别人说也是很清楚的,自己已经落入一个很危险的状况。

    「宝姑娘做的事情是不好,拿我来开这种玩笑,这不是摆明利用我当工具吗?老爹说,只有好人才会被女人当工具,我可不想当那种好人啊!」

    不过,现在也没心情来想这些,羽宝簪的计画成功,把小殇给诱了出来,但小殇现身以后的情形却很怪。

    拓拔小月感到失望,正要重回地下设施,看看妃怜袖与纳兰元蝶的状况,目光忽然一顿,被一件东西给吸引住。

    「这个啊!也不难啊!早就想好了……」羽宝簪眼珠一转,柔柔轻笑间,说不出的慧黠娇媚,醉人更胜春风拂面。

    「就是因为咬的伤口外表看不到,所以才叫魔狼啊!」

    「你没事吧?」

    羽宝簪的玩笑,让孙武不知所措,想了一下才回答:「别乱说,哪有这样的事?不过要是你猜错,小殇那时候不在附近,又该怎么办?」

    拓拔小月只能如此来回应同伴的鼓励,另一方面,顺着魔狼出现方向深入探查的纳兰元蝶,也有所发现,看着一大片狼尸横籍,仿佛血肉屠坊般的景象,大为吃惊。

    阿默兹狼生命力极强,受到腰斩重伤后仍能生存一段时间,尚有威胁性,但妃怜袖深明这一点,再也不敢大意,音剑一发之后,接连发出,将魔狼大卸八块,一举击毙。

    后方传来同伴的声音,刚才最危急的时候,正是来自同伴的一记掷刀,贯穿狼爪,这才替妃怜袖争取到宝贵的自保时间。魔狼的躯体坚固之至,普通兵器难伤,能够一举穿爪伤敌的当然不会是寻常凡铁,若非拓拔小月有祭刀随身,妃怜袖肯定在劫难逃。

    背着青梅竹马的同伴走路,孙武说:「当然小殇更不对,一声不吭消失那么久,出来了就搞得惊天动地,也不分一下场合,那么多沙子覆盖下来,我们差点被活埋了耶!」

    「如果我们别无要事,这方法也不算差劲,但眼下诸事纷扰,还有其它的重要事务等着我们处理,留在这里空等,浪费时间,我们可以朝目的地赶路,如果我派门人收到信号,自然有办法在最短时间内追上我们。」

    「不确定,只是推测而已,我那时是想说,如果小殇小姐在附近,这方法一定能把她引出来,因为她对你的强烈占有欲可是众所周知喔!」

    「这么久……我们现在在赶路耶!」

    羽宝簪的实力明显高于对方,但在刚才的短暂交手中,羽宝簪也动了真怒,最终震退黑衣人的一指,烈焰飞腾,周身火光耀眼闪动,是相当认真的出手,更让远远偷看的孙武大吃一惊,一度生怕状况有变,想要冲出去援手,只是看羽宝簪稳占上风,这又是别人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难以干涉,这才忍耐下来。

    以姗拉朵的为人,不太可能有什么情谊深厚的朋友跑出来救人,会跑出来救她的,多半是想利用她的专业技术,现在姗拉朵也下落不明,可千万不要是落在什么人手里,那就很麻烦了。

    羽宝簪忍笑说话,却也知道孙武不可能回答,因为尽管孙武的语气中含有怒意,但应该要聆听这些话的小殇,却早已趴在孙武的背上昏迷过去,不醒人事,当然也听不到孙武的斥责了。

    引发爆炸,掀起那么大规模的沙浪,这倒是没有什么,那个善于伪装的破坏神每次出来要是不搞点破坏什么的,反而不像她了,只要没有造成实际伤亡,其余的损伤就无所谓了。

    「这……」

    「宝姑娘那时候早知道她藏在附近吗?」

    「开玩笑,你不见一下子,就差点把命给玩掉,如果放着你跑不见,这次还不晓得要闹多大的事!」

    略带迟疑,纳兰元蝶点了点头,道:「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阿古布拉王要隐藏这个秘密了,他也算煞费苦心,这幅画虽然与本人的面孔一样,但发型、服装一换,整个感觉都不同,几乎认不出来了。」

    「我哪有可能做得到这种事?」

    「……谢谢。」

    「是是是,您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但如果能当着小殇小姐的面说一次,我想会更有教育意义的,不是吗?」

    羽宝簪的回答让孙武大为吃惊,自己是知道小殇伤得甚重,但因为小殇的状况一向神秘莫测,本来是希望从羽宝簪的口中听到,小殇只是貌似伤重,实则无碍,哪想到情况当真恶劣如斯。

    不管这几年来域外的瘟疫真相为何,若是魔狼之祸真由龟兹引起,此事的严重后果将难以收拾,拓拔小月不敢想象,一旦这件事传出,龟兹会面对多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形下,别说是与心眼宗对峙,恐怕马上就要亡国了。

    那是一幅被烧去一角的画像,虽然已经被烟熏得微黑,却还是可以看出,图中所绘的是一名高盘金发、身穿礼服的贵妇人,面容清秀,正姿态高雅地安坐在一张木椅上,睁大眼睛,凝视着拓拔小月所站的方向。

    「你、你受伤了?」

    孙武没有回答,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羽宝簪所开的这个玩笑,自己并不喜欢,但也不至于恼怒,认真来说,自己更不喜欢在羽宝簪绽放笑靥的那一瞬间,自己突然的心跳加速。

    「魔狼神出鬼没,在什么地方出现都不奇怪,况且研究所内本就有魔狼,碰到一、两匹没死净的,不用大惊小怪。」纳兰元蝶从旁接口道:「比较奇怪的是,这匹魔狼为什么这样强悍?连我们的杀狼专家都差点要栽了。」

    妃怜袖的这句话,着实使拓拔小月松了一口气,阿古布拉王离开之前,曾解释过研究所内的魔狼存在,只是为了「知己知彼」,想要晓得魔狼生理之秘,预防日后魔狼卷土重来,这些话言之成理,但在当时听来,却让人难以相信,现在妃怜袖提出的这点,重振了拓拔小月对父亲的信心。

    「不晓得,我父亲每次都只说,她是个好女人,剩下的就……」说到这里,拓拔小月蓦地惊觉:「难道你知道我母亲的身分吗?这幅画你认得出来是谁?」

    这个提议被采纳,众人便朝目的地赶路,整个过程中,小殇昏迷不醒,羽宝簪的急救虽然有效,让伤者不再连续呕血,可是小殇始终苍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着实让孙武放心不下。

    「没什么,不用在意,祭刀太过锋锐,射来时候的刀气横切,难免误伤。」妃怜袖说得平淡,语气中却有一丝讶异,拓拔小月远距离掷刀破敌,为了能抢救成功,自然是出了全力,但这全力一击的效果,虽能伤敌,却无法将刀气有效集中,以致误伤,换句话说,她对力量的控制不好,武艺未臻上乘,实力比自己估计得要差。

    宿于野外,滋味自然是不好,但孙武饱经历练,也不会把这点小小辛苦放在眼里,反倒是担心小殇的状况,令他难以入眠,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入睡。

    在这样的沙漠里头,一身黑色夜行装束走路,这应该说是很没有常识的举动,看起来非但不能隐匿身分,反而特别显眼,不过或许那人是坚持专业,无论如何都要穿这一套制服吧!孙武的判断,来者多半是万紫楼的人,接到了羽宝簪留下的信息,追踪来此,要不然羽宝簪与一个这样行迹可疑的人说话,必定会先通知大家,确保安全。

    「……姗拉朵·伊凯尔。」

    「我很想告诉你,以小殇小姐的个性,再怎么冒险,也不会做出危及生命的举动……不过,这次的情况比较特别,她似乎是碰上什么特殊情况,让她真的拿命去赌一次了。」

    相距颇远,孙武的耳力目力也不算特别出色,听不见那边在说什么,但远远看去,羽宝簪的表情严肃,甚至说得上凝重,显然黑衣人并不是在报告什么好消息,孙武心中紧张,担忧小殇的状况可能比想象中严重。

    小殇失踪之前,碰到阿默兹狼来袭,孙武在火场中找不到她,害怕她受到魔狼的伤害,如今看她伤重,担忧的事情成真,可是仔细检视伤势,她体外全然无痕迹,似乎不是被魔狼所伤,仅是单纯体内一塌糊涂,令人难以索解。

    正常来说,这时候最该做的就是去找医生,但放眼黄沙漫漫,旷野千里,不晓得去哪里才找得到医生,即使赶去附近的中小型绿洲市镇,那边也未必能有治疗小殇的良医,如果只是寻常大夫,绝比不上羽宝簪的急救手段,找他们根本没意义。

    「……没什么大事,多谢你了。」

    「啊!」

    回想起那时候父亲的话,拓拔小月依稀记得,父亲说阿默兹狼是白虎一族的生物兵器,在太平军国末期被制造出来,因为失去控制,酿成第一次魔狼之祸,这些事情别说自己不知道,恐怕域外也没什么人晓得。

    「这是对重伤病患说话的口气吗?又不是我希望待那么久的,十几个小时是做最起码治疗的时间,还不是完全痊愈,你如果不满意,可以扛着九龙神火罩走路,我造的机械很有品质,不怕摇晃的。」

    ※※※

    「谢谢。」

    孙武讶异不解,后来看看两人谈话将终了,不想被误解,连忙小心翼翼地离开,回到原处,躺着装睡。没过多久,羽宝簪就回来,摇醒孙武,告知已取得药物,可以进行治疗。

    要是这一路上碰到心眼宗教徒,一场战斗多半难免,但大漠辽阔,孙武等人又不辨路径,只顾一路西行,没走在主要路线上,几个时辰里头别说是人,就算动物都没见到几只。夜晚休憩,三人没找着市镇,自然也没有房屋可宿,就找了一座沙丘为靠,暂且过夜,虽说沙漠中天气变化不定,半夜也可能倒霉碰上沙暴,但这种时候也没得选择,若真有什么意外,就只能到时候再来应变了。

    「我想……」妃怜袖略微思索,已经得出了答案:「这里的魔狼,与那天进攻王城的魔狼不是同一批,这些魔狼并没有与生俱来的缺陷,音剑无法引发它的毁灭密码。」

    地下设施里头可能还存在着什么,妃怜袖与纳兰元蝶一起进行搜索,拓拔小月则是离开地下设施,先去上头看看状况。

    结果证明,万紫楼不只是情报侦探无孔不入,甚至还有通天的医疗技术,羽宝簪喂了小殇几颗药丸,再以内力辅助药力化开,一刻钟过后,小殇便清醒了过来。

    虚谷子对突然出现的小殇很感兴趣,提出了尝试帮忙治疗的要求,但由于他表情有异,看小殇的眼神像是看见某种实验动物,孙武不得不拒绝他的好意,省得急病乱投医,若是后头惹出什么事来,小殇肯定会把自己抽筋剥皮。

    只是缓得一缓,妃怜袖已经争取到足够时间反击,五蕴龙珠闪亮发光,一道威力十足的音剑近身轰发,光虹切割大气而出,斩钢破岩,将魔狼的巨躯一分为二。

    拓拔小月皱眉道:「这代表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小殇的身体状况一向古怪,碰到什么问题、要怎么解决,也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清醒过来后,小殇看来仍是虚弱,但却立刻提出要求,从她身上取出紧急用的能源砖,跟着就开启「九龙神火罩」,将她放入神火罩中进行自疗。

    拓拔小月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无法离开,身旁自然有人员过来解释,说这是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机密物件,本来收藏在研究所的密室中,也没人知道为什么这张图会是机密,但大火烧起来的时候,负责抢救机密物件的人员进入密室,就把墙上燃烧中的这张图给救了出来。

    「你这种身高与本事,怎么和阿默兹狼比高低?」

    「这个……昨晚在客店的时候,半夜忽然来了一群野狗……」

    睁眼望向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小殇依旧昏迷,虚谷子仍在睡觉,就只有羽宝簪不知所踪。

    (宝姑娘几乎就是万紫楼的主人,为什么一个手下敢向她动手?是因为万紫楼门规特殊?还是我搞错什么了?)

    「先不说这个,这里怎么会有魔狼的?」

    「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妃怜袖道:「阿古布拉王在域外素来不是主战派,除非他所谓的谋求和平,只是一个用来争取备战时间的掩饰,要不然,龟兹没理由大举制造魔狼……会不会是什么人瞒着他暗中进行的呢?」

    回到地上后,拓拔小月开始查问现场人员,想看看他们整理现场的进度如何,有没有找到什么重要对象,结果询问之下,他们从火场中紧急抢救出的物品里,并没有自己所要寻找的东西。

    音剑发出,准确命中魔狼,能否视物瞄准对妃怜袖而言根本全无意义,这是对她最为有利的地方,但之后的情况却出乎预期,魔狼被音剑打中之后,竟是完全不受影响,还因为痛楚而被激怒,更凶更狠恶地急扑过来。

    魔狼正在黑暗中全速靠近,妃怜袖感受得到,这一发音剑的威力虽然不强,却是针对魔狼而发,只要命中,哪怕只是听到,甚至能触动魔狼与生俱来的毁灭密码,将魔狼诛灭,之前在龟兹王城之中,大批魔狼都是这样被|干掉的。

    孙武道:「十几个小时,我们等你,但你闭关疗伤之前起码也交代一下,到底是为什么搞成这样吧?」

    回头看去,纳兰元蝶正与妃怜袖一同上来,看到自己拿着一幅烧了一角的画,纳兰元蝶的表情显得很错愕。

    ※※※

    拓拔小月衷心感谢,她觉得妃怜袖是真心替自己担忧,以一个中土人的立场,这份关怀可说是非常难得。

    为什么父亲不敢让自己看到母亲的画像?拓拔小月脑里一片混乱,又想到宇文龟鹤说过的话,觉得问题核心一定在这里,正不知道怎么厘清思绪,突然听到旁边一声惊呼。

    「做不到就闭嘴!或者你也可以把九龙神火罩埋入地底,去忙你的重要大事,等我结束疗程,再来想办法找你。」

    侧耳倾听,隐约听到一点说话声,孙武藏起自身气息,蹑手蹑脚地循声走去,爬过了一座沙丘,看到羽宝簪在数十尺外,与一名浑身黑衣、黑头套的人说话,气氛似乎有些怪异。

    「公主殿下,政务繁忙,你辛苦了,但……前路茫茫,强大的实力才是护国基本,别太倚靠法宝了。」

    拓拔小月等人在生物研究所中得到宝贵线索,拨开迷雾,距离事情真相更近一步,但在域外的另一个角落,孙武等人却被黄沙给掩埋,还费了不少力气挣扎才重回地上。

    结论立刻就有了,这不可能是姗拉朵干的,姗拉朵没有这样的力量,妃怜袖察觉到姗拉朵的背后可能藏着什么高人,助她脱困,这个人假若不是忽然冒出来,那至少此人的存在,瞒过了拓拔小月与任徜徉,武功高绝。

    「喔!太好了,万紫楼果然神通广大。」

    一行人匆匆而行,烈日之下,沙漠的温度极高,但清醒的三人都算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这点高温还不至于对他们造成困扰,孙武一路上用布做伞,撑在小殇的上方,尽量不让她被阳光曝晒,就这么走了几个时辰的路,当太阳下山,三人判断情势,觅地休憩。

    「如果是在中土,两种通信方法用一种就够了,看到天上烟花、收到电子信号的一刻钟内,我万紫楼门人必来援,但来到域外,再加上我们刚从楼兰遗迹出来,我也不晓得原本跟踪在后的安全人员到了哪里,现在放出联络信号,什么时候有人能接头上来,我也不知道了。」

    看了一会儿,羽宝簪与黑衣人不晓得在说些什么,双方竟然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黑衣人主动出手,一掌袭向羽宝簪,后者不慌不忙,一指戳向对方手掌,两人闪电对拆数招,最后黑衣人吃了亏,踉跄后跌数步,相当狼狈。

    话声入耳,拓拔小月却是充耳不闻,脑海里突然忆起童年时,有一次见到这张画挂在父亲的卧房里,她询问父亲,父亲告诉她,这张画里的贵妇人就是母亲。当时自己又惊又喜,常常到父亲房里看画,但不晓得从哪一天开始,画忽然不见,父亲说是遭窃,将整座王宫搜索得天翻地覆,一无所获,自己伤心大哭,却已是莫可奈何,年长懂事以后,凭着脑中印象请画匠重绘,却总是画得不像,这件事从此变成了心头一大遗憾。

    「我们坐一桌打牌啊,大家睹上尊严与志气,谁输一台就被咬一口,最后才来结算,大家打了几圈,互有高低,最后忽然有一头母狼跑来乱入,弄得场面大乱,你咬我、我咬你的,乱七八糟,我在混乱中就受了点伤。」

    不过,要是就这么被|干掉,多年修行就变成了笑话,这也是很荒唐的。妃怜袖发动法宝异能,以「河图」进行调律,指尖一弹,音剑透发传出,射向黑暗中的狼嗥之处。

    但爆炸之后,众人从沙砾底下挣扎爬出时,小殇早已昏迷过去,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伤,却不停地吐血,怎么都压制不下来,孙武焦急不已,却也束手无策。

    孙武越想越觉得诡异,羽宝簪也没有针对这一点做解释,反倒是虚谷子知道这件事后,「哦」了一声,笑得非常诡异,好像明白了什么,这点让孙武颇难释怀。

    「怎么搞的?小殇最近好像常常吐血……她是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伤势又恶化了?」

    妃怜袖与拓拔小月一看,也颇为震惊,拓拔小月并不晓得当时疤面大侠如何脱困,可是从现场看来,肯定不会是智取,绝对是以优势武力技压当场,将所有魔狼击毙轰杀。在龟兹王城,妃怜袖能够诛灭这许多魔狼,是靠魔狼体内存在的先天缺陷,此处的魔狼数量虽不比王城,但每一匹死状极惨,裂胸、碎骨,还有被硬生生拦腰打成两段的,出手之人的力量至刚至霸,威猛绝伦,妃怜袖感应遍地魔狼的残尸碎块,仿佛都能够看到,下手者威风凛凛,站在魔狼残尸中的雄姿。

    不管纳兰元蝶这么问有何目的,拓拔小月都没有否认的理由:「是啊,我本来以为母亲的画像已经遗失,没想到被我父亲藏在这里,我有很多年没看到它了。」

    孙武记得,在楼兰遗迹里头,小殇也是莫名其妙地受了重伤,甚至还危及性命,只不过被遗迹内的先进设备治疗,这才把伤势稳定下来,现在短短一下子不见,本来已好转的伤势突然剧烈恶化,体内脏器还有多处破裂,实在不晓得怎么会弄成这样。

    「是喔……那你可真是魔人啊!」

    「那……我们要在这里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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