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圣贝贝尔·楼兰遗物
「喔喔！别这么说，我们可没有围殴皇帝陛下的胆子啊！刚刚不是也说了吗？破坏公物、杀人造反的事，我不敢做的。」
「原来……是你这个死剩种！」
失败的滋味，让这位帝皇的脸色大变，提起了右腕，目光望向孙武，预备要有所动作，这时，一声娇嫩的女孩嗓音传来。
小殇轻描淡写地说着，从脸上摘下了墨镜，孙武背对着爆炸，没有直接看到爆炸时的强光，更不知道自己幸运逃过一劫，因为单是那将所有物体还原成射线粒子的爆炸强光，就让许多目睹它的人当场失明了。
空中要塞·圣贝贝尔！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拳头都快要打到自己胸口，而自己却束手无策，难道……这就是最终的结果？虽不是太意外，但自己努力成这样，终究是失败结局，怎么想都很不甘心。
「喂！小殇，你还能用九龙神火罩吗？要是可以，等一下我打信号，你立刻启动，至少你们两个来搅局的要先跑。」
那一瞬间之后，就没有再看到这人影，方圆十里内也没有感应到任何气息，仿佛他从来就不曾存在，那一刻所发生的事只是如梦幻影，照理说，世上不该有这么快的身法，自己看到的，应该就是幻觉没错。
「通知？」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被你们给挖出来，伽利拉斯那个家伙真是没用，瞎了狗眼。」
「看来你真的还在龟缩……既然没有打算今日战朕，那你冒出头来做什么？以为你这贱人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打动朕吗？」
孙武不认同，甚至是痛恨这种态度，但却不能不承认，自己确实碰到一个很可怕的敌人，专注贯彻于本身的道路，坚定不移，没有任何外物能影响他，这种敌人非常麻烦，因为除了他的武功，他的心也同样强大。
武沧澜盯着小殇，一度放下的手又扬举起来，「当年银劫办事不力，居然让你逃到梁山泊去，多留了一条祸根，累得朕今日还要亲手收拾。」
「石人一只眼，挑动长河天下反，这么好用的东西，一直放着积灰尘，这才是没道理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连乌龟都钻出壳来，这可真是难得了。」武沧澜道：「你冒出头来，就是要护这个死剩种？」
多了一个苦茶方丈，与路飞扬各站一方，以犄角形势围住武沧澜，无形中自有一种森严气势。
可是……哪怕只是幻觉也好，刚才一瞬间自己依稀看到的东西，只是一个雄健的背影，个头比武沧澜还要高，黑影仿佛都笼罩住武沧澜，而背影身上的衣着，似乎是一件土黄色的军装……太平军国时期飞行员专用的那种军装！
孙武做了几种猜测，但却与事实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天子龙船的内部防护周密，更有无数顶尖人才在内操控，小殇以个人天才突破进去，能得手一时，却无法长时间压制，更不能说来就来，说走便走。
「轰～～」
「是又如何，你想捡回去用吗？」
路飞扬如果想和这种人玩心战，可以说还没开始就先输了一半，但问题是，天子龙船为什么会起火呢？
时间仿佛在这刹那间停顿，孙武全力出拳，确信这一拳能给武沧澜相当的创伤，但武沧澜的右拳，此刻仿佛是一个咆哮的龙首，竖起犄角，直冲吞噬，孙武从没见过这么有杀伤力的攻击，如果推测无误，自己这一拳还没能击实，武沧澜的拳头就会将自己的胸腔整个粉碎，自己发出的拳劲也就半途崩溃，无法推进，消失不见。
这座巨大要塞从云中出现后，便缓慢朝这边驶来，速度不快，可是每一下移动，都充满让人畏惧的压迫感，仿佛一座伟岸的崇山峻岭，带给人们强大压力。
雄强的劲道反震，孙武的右臂立即骨折，人也被弹飞上天，再次像垃圾似的滚跌出去。尽管极度狼狈，被弹飞出去的孙武却非常想笑，甚至人在半空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因为比起自己本来该有的下场，现在这样被弹飞，已经是非常幸运的结局了。
当然，会被强光所伤害到的人，不包括武沧澜，也不包括路飞扬。即使是在这么强烈的风暴冲击下，他们两个人也站得稳稳，脚步没有移动分毫，目光更紧紧盯视在对方身上，不曾移开过。
「识货啊！皇帝陛下可以改行当考古学者，不用怕皇朝被推翻后没饭可吃，找不到工作。」
然而，就在两只拳头将要对击之前，孙武脚下一踏，跃离地面，避开了正面对击的恶劣情势。本来在气机牵引之下，这一跃会让武沧澜的重拳更快落在身上，但孙武这一下跃起，身在半空，双掌一拍，周围旋绕的云雾之气却发生变化。
（袁兄真是够义气，呃……好像有点怪怪的。）
「阿弥陀佛！」
孙武猜测武沧澜想找的是什么，不久之后，连孙武也明白了，武沧澜在找的东西，是圣贝贝尔要塞上的标志。
不过，武沧澜显然是没有这问题，锐利目光直指路飞扬，淡淡问了一声：「凭什么？就凭你这断了一臂的死残废？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一声佛号，苦茶方丈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虽然苍白，但却已经回复了战力，以他的深湛修为，有这么一长段时间运气调息，已足够他压下伤势，回复战斗能力。
又一声剧烈爆响，这一次不止是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将天子龙船的部份机件整个炸烂，无数的金属碎片自天空散落，看上去真是壮观极了。
答案就在孙武的疑惑中出现，当一切的隐藏再没必要，来自远方的敌人也发动正式攻击，刹那间，两道蓝色的巨大光柱划破东方天空而来，准确命中了天子龙船，厚厚的合金甲板比纸屑还脆弱，瞬间便被撕毁，巨大的爆裂声响，伴随着满天的火焰，缤纷坠下。
这种低层次的挑衅，并没有使武沧澜动怒，他只是凝视着缓慢靠近的圣贝贝尔要塞，想在上头寻找一些东西。
剧烈的震撼音波，与满天火雨一同发生，就是这一下炮击，把天子龙船从中打成两截，被火焰吞噬的船体，断成了两截，跟着便失去浮空的动力，分别碎裂炸开，爆成两团大火球。
「轰！」
「我们？谁啊，同盟会归同盟会，可和我扯不上关系，『你们』这两个字用得不对啊！」路飞扬道：「不过呢！我刚刚得到的情报，据说这东西是同盟会十多年前秘密派人远赴域外，在楼兰遗迹挖掘所得到的线索，半修复、半重建，把这东西搞出来的。」
就在武沧澜与路飞扬进行对话的时候，圣贝贝尔要塞缓慢靠近，虽然还没来到慈航静殿上空，但上头所装载的武器却连环发射，开始准确地削减官兵战力。
路飞扬摇摇手，一派无赖姿态，但说出的话却是惊天动地，在现场所有人的心中骤响霹雳。
出现在小殇背后的人影，独臂长袖，大步踏出，守护在小殇身后，毫不畏惧地与武沧澜对视。
「喂，老武，上头着火的不是你家吗？好像火烧得很旺啊！」
孙武的一击，说不上打败武沧澜，但确实挫了武沧澜锐气，让武沧澜尝到了失败的感觉。
路飞扬太过笃定的态度，终于让武沧澜生出危机感，这时，武沧澜袖中出现了亮光，他取出了一件似乎是通讯设备的法宝，侧耳聆听之后，表情立即发生变化。
这话何止是嘲讽，根本就是指着鼻子在大骂了，当武沧澜的目光循声移去，则是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昂首阔步，双手叉腰，十足得意地走过来，那种傲然姿态，仿佛是个小小的女皇，全然不把面前的大武帝皇放在眼里。
这个念头，仿佛是人生最后的意念，在脑中一闪而过，孙武本以为整个胸腔碎裂的剧痛会很快传来，但这感觉迟迟未至，反而眼前一黑，好像有一道人影在前方晃荡。
三头黑龙由梵字中窜出，速度奇快，张牙舞爪，咆哮着往下飞降，但却不是袭向武沧澜，而是落向半空中的孙武。
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孙武感受到一种温暖，跟着止不住地想要发笑。
《东方云梦谭》卷十五完
这个正确的判断，赢得了武沧澜的赞赏，可是满载着天子怒意的一击，则是如狂龙吼啸般，笔直轰向孙武胸口，直拳推出途中，赤龙腕发出红光，将力量增幅，让这霸绝天下的一击，凶狠地直击出去。
「唔，每次总反应炉爆炸都是搞得这么惊天动地，想小声一点都不成。」
再想深一点，孙武马上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假如同盟会只是派一支高手部队，那也罢了，可是现在却是开着一座大要塞前来，这种动作就透露着不平凡的决心。
抬起头，孙武看到一双写满错愕的眼神，武沧澜又惊又怒的表情，倒映在少年的眼瞳中，很明显地，刚才那一下得手，绝不是武沧澜故意放水，而这位大武帝皇现在正处于高度的愤怒中，两眼之中燃烧着怒火。
大笑的理由有很多，其中之一，是笑武沧澜的自以为是，以为可以玩弄所有人，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最后却遭遇这样的结果。
圣贝贝尔要塞本身似乎有着不凡意义，就连武沧澜在看到它之后，都怒气尽消，仰望天空，好像在欣赏着它的雄伟。
「……昔日楼兰一族的空中要塞，圣贝贝尔？」
这种服装，目前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即使在孙武的生命中，也只曾看过一次，是某个人的专属制服。
「尽会耍嘴皮子，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孙武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东西，但苦茶方丈的那一声佛号中，却带有很重的惊骇，还有很明显的不认同，如果不是武沧澜在前，他很可能就要上前找路飞扬理论了。
「你动了石人，又把圣贝贝尔要塞推上台面，事情从此不能回头，不可收拾，这后果就是你想要的？」
路飞扬的手指有什么好看，这点孙武难以索解，但武沧澜显然是想在路飞扬的手指上找寻什么，当他确定那件事物不在，答案也就很明显了。
孙武也觉得路飞扬不是什么大胆之人，可是现在听他这样说话，挑衅意味却是无比浓厚，一时间真有点搞不清楚他在打什么算盘。
（武沧澜的眼睛……呃，他在盯着路叔叔看，不是脸，是在看路叔叔的手，手指……他在看路叔叔的手指！）
「就算输了这一仗又如何？慈航静殿的命运能改变吗？朕若要杀尽这里的人，又有谁能阻止了？」
这就是狮子之心！这就是霸者之心！
「今天大家的心情好像都不错啊！难得风和日丽，要不要在这里开同学会算了？」
「同、同盟会的旗帜？」
小殇向孙武提了这个要求，孙武不解其意，但还是本能地抱住她，同时运起金钟罩护身。这时间真是抓得正好，因为空中的爆炸一下子提升了规模，发出灿烂强光，灼|热的火焰风暴袭向地面，将那些往天空生长的粗大藤蔓焚毁了大半，孙武险些站立不稳，还有大量的金属碎块袭来，全被他的金钟罩给挡住。
这情形落在孙武眼中，初时不解，只觉得武沧澜是天性冷血，又或是强装镇定，但细想一层，这才把握到武沧澜的心态。
金币与要塞都不可能平白无故冒出来，这么一座庞然大物忽然出现，背后一定有什么组织或势力在运作，而这个答案也在圣贝贝尔要塞的顶端浮现，当孙武运足目力看去，便清楚见到圣贝贝尔要塞上飘扬着一张大旗，旗帜上的白日青天标志，正是同盟会的象征。
还记得天子龙船初现时，俯视地上众生万物，是何等威势、何等雄风，根本想不到它有可能会被击坠，但现在看它完蛋，却又让人一点讶异的感觉都没有，毕竟，碰上这种程度的对手，两边火力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能够守得住才是怪事。
管他是为什么会这样，又管他有什么道理，哪怕下一秒会被武沧澜杀死也好，孙武现在只想忘掉一切，放声大笑。
武沧澜淡淡地说着，似乎官兵的失败与他毫无关系，但微妙的用词，却让人感受到他的另一层意思。
※※※
路飞扬大剌剌地站在武沧澜身前，指手画脚，一副张狂气派，倒与武沧澜有几分相像，只不过，若说武沧澜的气势是名绝世霸者，路飞扬就像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痞子。
（就这么败了吗？很不甘心……不过，这就是我应得的结果。）
刚才那一瞬间，不晓得是否错觉，但自己依稀看到一个人影，闪电出现在自己身前，也就是这道人影，用身体接下了武沧澜霸气凌天的一拳，将这一拳挡住，让自己能不受干扰地击中武沧澜。
那确实是一幕具有强烈震撼的画面，在火红的天空下，一件庞然巨物自云层中缓缓开出。
「嘿，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是个死残废，但你肋骨起码断了两根，气门已伤，现在动起手来，唔……你真确定能占到上风？」
「哈哈哈哈，国家机器有效率问题，那就是领导人的责任了。」
天子龙船并不是单方面在挨打，在这两道蓝色光柱命中前，天子龙船同样也发射主炮，三道红光撕开大气，轰向东方的天空，直透云层的彼端。
路飞扬说得轻松，已来到路飞扬身后的孙武委实想不透，到底路飞扬的信心从何而来。武沧澜一个人便足以技压全场，纵使身上带点小伤，可是要屠宰现场这些老弱伤兵，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什么占不到上风了？
「此刻石人正朝着京师直线而去，虽然京师是我朝重地，各种防御设备最为充分，就算千军万马进攻，也是固若金汤，但是陛下离京，伟大的银劫统领又不在，那堆高科技设备不晓得还有没有人会用，想想真是替京师担心啊！」
「唉呀呀呀！杀个小孩子也要皇帝老子亲自动手，我还真是受宠若惊，这是本国儿童的特殊福利吗？不过，大头目要亲自担任刽子手，这个国家机械也太没效率了吧……」
孙武的声音又惊又喜，万万想不到在这最紧要的一刻，同盟会大军来援，而且还是这么强而有力的一支军势，情势仿佛在瞬间逆转，一切有救了。
「这是……你临阵变招？」
武沧澜诧异地看见孙武正上方云气变动，隐约浮现几个明亮光圈，光华灿烂，逼得人不敢正视，而光圈之中出现梵字，整体的亮度迅速提升，恍若烈日。
苦茶方丈手中持有西门朱玉的遗物，能够凭此要求陆云樵一件事，但这件信物始终没有机会使用，现在同盟会大军浩浩荡荡开到，究竟是陆云樵顾全江湖义气来援？或是袁晨锋接到自己的书信，做出这样的判断呢？
天子龙船漂浮在半空中，平常人连碰也碰不到，更别说攻击，能够这样直击天子龙船，这等火力绝非泛泛，而且还是同样漂浮于空中的存在，孙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故乡梁山泊。
不可思议的战果，在这时出现，孙武亲耳听到了清脆的骨碎声，自己这一拳确实是有非凡战果……远超预期的丰硕战果！
紧跟着，孙武的拳头传来反震，这一记破空拳劲不但命中，甚至连拳头也打在武沧澜的身上，而武沧澜的一拳却没打中自己，使得自己这一拳的威力，完全在武沧澜身上发挥。
「你、你们与万紫楼勾结，秘密研究的东西，居然是那个！」
（可是……梁山泊应该是民用住宅，哪来的火力？这好像说不太上啊！）
「顺便再奉送你一个消息，你那些手下好像还没告诉你，在石人朝京师进发的同时，全大地上的同盟会分舵已揭竿举事，誓言推翻暴政，驱逐鞑虏，从现在开始，大地上将遍染烽火，重新回到战乱时代，这些喜讯……是我献给陛下的礼物，恭喜您……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您再也不必为了无聊的问题而烦心了！」
天空骤亮，又是一下炽烈的闪光，圣贝贝尔两侧突出一对尖刺，巨大的雷电汇集，尖刺上紫电环绕，跟着尖刺一下子延伸，紫色电光轰击出去，瞬间越过数十里遥距，命中了天子龙船。
路飞扬微笑道：「要是就这么被踏扁了，我喜欢的那家青蛙包子铺，以后该不会吃不到了吧？」
这一击，蒸发水气，令云层消失了小半，露出了隐藏在远方云层中的巨大形体，为在场的人们带来震惊。
「啊哈！原来皇帝是个言而无信的无耻之徒，刚才有人讲只要那小子能挨上一击不死，今天就放他生路，这话不晓得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说的。」
「喂！抱住我一下。」
「唔……官兵输了啊！」
张口便要与武沧澜打赌，路飞扬似乎是为了阻止武沧澜的暴行而来，但语气中的戏谑，却又对慈航僧众毫不尊重，让孙武感到莫名其妙，猜不透他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杀意，仿佛遇到宿世仇敌，武沧澜身上的杀气比先前战斗中要浓烈十倍，摆出了誓杀的架势。
对上这么一个庞然巨物，官兵所使用的武器虽是精良，却远远不在一个等级上，战局出现一面倒的状况，任谁也看得出，除非有什么意外变化发生，要不然……这一战大局已定，官兵再没有可能攻下慈航静殿了。
无可否认，不管路飞扬说的东西是什么，这东西对武沧澜绝对具有震撼性，而且还是一件强烈冲击敌我双方的要紧事物。
两人手臂长短有差，如果真的正面对击，武沧澜的拳头打碎少年头颅，少年的拳还没递到武沧澜身上，所以孙武宁可让这拳威力减一成，也要以破空掌的形式发招。
「唷，伟大的皇帝陛下居然会在意事情能否被收拾，这种事真是说出去都没人肯相信啊！已经不能回头的东西，还用得着问后果吗？你为了一己的野心，强要攻破慈航静殿，做这件事的时候，你想过后果吗？」
那真是非常恐怖的一种决断，武沧澜在战斗中，察觉到天子龙船对本身的影响，如果说一件东西能扰乱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在战斗中分神，那么这件东西就可能成为自己的破绽，既然是破绽，就必须要毁灭，当他察觉到这一点后，天子龙船对他而言，已不过是一个随手可弃的巨大垃圾。
当天子龙船被摧毁消灭，武沧澜这才侧目望向那渐渐逼近的巨大要塞，有些疑惑似的开口。
武沧澜修为深湛，若是同时比斗「天子龙拳」，一起吸摄九天之气，怎样都是他赢，要借助「天子龙拳」出奇制胜，就只能另出变化。孙武将一切都赌在这上头，在三头黑龙透入体内的瞬间，他的气势逾倍强大，右臂上浮现黑龙纹，拳头与空气擦出火花，让这义无反顾的一拳，气劲破空而出，直袭向武沧澜。
两只龙拳朝着对方击去，强弱之间有一定的差距，但彼此也清楚，若是这拳头当真轰到自己身上，那么必然会造成相当的伤害。
（是小殇做了什么吧？她能入侵天子龙船的系统，大概像上次一样，让舰内的武器互击，或是直接让什么重要东西超过负荷，就这么爆炸了……）
「水至清无鱼，人至贱无敌，可别小看贱人的舌头啊！若是运用得好，它就比皇帝的拳头更有威力。」
与天子龙船一样，都属于漂浮空中的巨大机械，只不过那东西不是船舰，而是远较船舰为大的空中要塞，和它庞大的躯体相比，百余尺长的天子龙船简直就是小儿玩具，不值一哂。
「好家伙，圣贝贝尔要塞应该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啊！你们从哪里把这东西弄出来的？」
「哦，不不不，别这么说，我这个人不懂得打架，也没有能力去护任何人，但是我想和你打个赌，那就是今天幸存在这里的人，一个都死不了……呃，在我说话时候断气的那两个不算。」
路飞扬说着，抬头仰望，这时天空中的云气已经散去七、八成，回复清朗天幕，看得更是清楚，漂浮在半空的天子龙船，赫然已被熊熊大火吞噬，无数中小规模的爆炸正在发生，火舌从多处窗口窜出，处于非常要命的危险边缘。
冷中带傲的神情，让武沧澜想起了某个人，跟着与记忆中的资料相印吻合，顿时了然。
「嘿，我说过别乱用『你们』这个字眼，破坏公物、杀人造反的事，我这个守法良民可不敢做，把我和同盟会扯在一起，我心脏没有那么大颗啊！」
武沧澜抬举起来的手臂，缓缓放下，放弃了拔除眼前祸根的打算，并不是不想这么做，而是碰到了阻碍。
天子龙拳·权倾天下！
孙武压低声音，向小殇交代自己的想法，小殇却理也不理，对孙武使个眼色，要他注意武沧澜的眼睛。
路飞扬微笑着摸了摸鼻子，道：「可是呢……这世上有很多人胆子比我大，我不敢做的事情，未必他们也不敢做，照时间来算……你也差不多该接到通知了。」
武沧澜冷笑道：「一个残废，一个半死不活，纵使联手又能做些什么？只会给朕一次杀尽你们的机会。」
路飞扬微微一笑，独臂一扬，让小殇退到自己身后，改由自己独自面对武沧澜。
刚才与孙武战斗时，武沧澜骤闻天子龙船遇袭，曾出现短暂的动摇与分神，显示这艘天子旗舰在他心中有相当的分量，是很贵重的东西，但他此刻回应冷淡，甚至连看也不看一眼，仿佛那着火的东西已经和自己毫无关系。
然而，这一下爆炸，却让武沧澜皱起眉头，因为就连孙武也看了出来，这一下爆炸并非从内部发出，是来自外力。
外型很像是一个又细又长的陀螺，上圆下尖，最上方由冰蓝色的晶石组成，下方则是黑色的合金，在空中反映着阳光，给人无比厚实的感觉。整个要塞从上到下，共有六个金属圈环绕，巨大的金属圈以缓慢速度旋转，上头装载着绿色的奇异装置，随着金属圈的旋转，不住发出幽幽绿光，似乎就是这些东西，维持住这巨大要塞的悬浮，成为浮空的动力来源。
而且……还有一个很好笑的理由……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