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沙探险
感觉到风照原的反应，罗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前者立刻省悟过来，急忙收摄心神，但自尊不由大受打击。所遇到的女子中，无论是重子、妖蝎或是最初的卡丹娅，都对他倾心相恋，就连玩偶世界的赫拉也极力想征服他，偏偏罗刹这个闪魄却全然不同，颇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鲁教授目光闪动，伸手按动玻璃器皿，一阵强光照耀下，黑色的能量罩板块开始蒸发，化作滚滚的黑云，从玻璃器皿的另一端被迅速抽出。
四周沉默了一会，风照原的这句话，几乎赤|裸裸地表现出改弦易辙，投靠委员会的意思，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你和我一起去。”
纳萨西斯道：“玉人的肌肤很有光泽，略带透明，没有一点皱纹，仔细看和我们还是有差别的。”
几十双眼睛透过玻璃，冷冷地打量着里面的猎物。
“拉神不是从来不喜欢性|奴的吗？怎么突然变了？恐怕想要这个性|奴的，是你吧。”
千年白狐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让风照原的头脑立刻清醒。
风照原立刻无所遁形，暴露在玉人们的视线中。
“嘶嘶”，红黑色的世界力胡乱激射，撞在能量通道四周反弹回来，漫无目的，根本形不成密闭的气泡。即使风照原全神贯注，用意念强行控制，那些世界力簇拥到身边后，又迅速散去，难以聚拢成形。
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对我笑脸相迎！风照原目光闪动，不远处，另一个玉人脸上的皮肤忽然寸寸剥落，如同被风卷走的灰尘，慢慢消失。而纳萨西斯的脸上，开始渗出一块块玉人的肌肤。
想到这里，风照原心中雪亮，纳萨西斯看出了他的潜力，为了避免日后风照原实力大增，成为拉神的得力臂助，所以很可能用执行任务作为借口，觅机铲除他。
他知道，委员会的神师在打量他，风照原微微有些不安，难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被对方怀疑身份？否则，委员会为什么要单独召见自己？
罗刹的背面贴着那个玉人，身体正面贴住了他，胸脯雪白高耸，半露在梅红色的长袍外，紧紧地挤着他，脸上艳光四射，丰润的嘴唇呵出的热气，令风照原心中一荡。
风照原忽然想道，既然拉神、纳萨西斯都可以结出类似飞船的气泡，进行宇宙睡眠，那么自己同样拥有了世界力，应该也可以做到。
“我能跟随首席神师执行任务，觉得十分兴奋。”
纳萨西斯仍然盘膝坐在水晶泡里，一动不动。看他的样子，就算不吃不喝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是啊，我只是一个人类。”
鲁教授“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中的风照原。
风照原叫苦不迭，还没有混入城市，就被玉人逮个正着。望着玻璃器皿外虎视眈眈的玉人，风照原心中困惑，明明伪装得很好，玉人为什么立刻就分辨出了自己的身份呢？
强光倏地散去，风照原两眼一花，就看见纳萨西斯站在面前，清澈的目光盯着他，犹如两泓悠远的碧水。
落下星河，一直走到几千个金属溶池前，风照原还在苦思。
风照原目光闪动，世界力不断涌出全身，按照雪鹤秘术手印的方式，结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结界。
千年白狐接着说道：“难道你失去自信了？你不要忘记，强弱只是相对的。只要善于利用形势，蚂蚁也能咬死大象。”
过了一会儿，罗刹慢慢地道：“这次叫你来，是准备让你远赴金沙星，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
“那只是几个驾驶航天器离开金沙星，外出执行任务的玉人。”
风照原暗叫不好，毫不犹豫地抽身而退。
“臭小子，不要冲动！”
“我们需要用他们的皮，伪装成玉人，混入金沙星。”
等到玉人全身的皮肤都贴在了风照原的身上，罗刹又倏地飘近，双手轻拍，将双方分离。
它已经超越了秘术的局限！是闪魄的文明与人类文明的神奇交融！
风照原差点吓出一身冷汗，难道帝释天暗示了自己是个人类？
“啪啪啪！”
“上面就是玉人居住的城市？”
没有太阳、月亮，也看不见星辰，这个星球一片漆黑，深不可测，之所以能够看见四周的环境，那是因为整座城市是由一种闪闪发光的黄色金属制造而成，犹如一个黄金巨人，威风凛凛，悬浮在半空中。
风照原缓缓地道，双手变幻姿势，结出了一个雪鹤秘术手印。
“就凭他的那点明暗能量，怎么能做到完美融入？一不小心，就会破坏了玉人的皮。”
接近地表的地方，是厚厚的黑色云层，汹涌翻滚，仿佛托起了整座城市。
风照原还没有来得及理解罗刹的意思，浑身骤然一寒，从罗刹手心传出一股类似冰泉的能量，从头顶，直接贯入体内。
玉人口中的幽冥魂，究竟是什么玩意？这是风照原脑海最后闪过的念头。
每个金属溶池前，都竖立着警示牌，牌子上刻着不同的标记。
四周一片眩目的白光，风照原独自站在强光中，有一种被人窥视内心的感觉。
罗刹在远处轻蔑地道。
千年白狐嘿嘿一笑，这几年，风照原的力量不断地增强，千年白狐心中的失落感也就越强。有时候，当风照原陷入困境时，千年白狐反倒会觉得高兴，因为那么一来，它就有机会能帮他了。
纳萨西斯背对着他，双手负后，仰起头，悠悠地望着上空的城市。
千年白狐忽然幸灾乐祸地叫道。
望着纳萨西斯慢慢浸入溶池，风照原无奈地回答道。跟随纳萨西斯远赴金沙星，以他的实力，如果存心加害自己，那多半是九死一生。目前最安全的，莫过于随便跃入一个溶池，借助闪魄的能量通道逃跑，逃到哪里算哪里。
一个透明的水晶气泡从纳萨西斯指尖渗出，慢慢扩大，将他包住。纳萨西斯盘膝坐在气泡里，闭上双眼，进入睡眠状态，任由气泡自动导航，飞向金沙星。
虽然罗刹对自己的投诚，似乎没有什么表示，风照原也不觉得失望，反正他就是要在拉神和委员会之间，煽风点火。不假思索，风照原立刻同意出征金沙星。成为神力者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要一步一步打入闪魄高层，接近权利中心，搅乱这个宇宙中最强大的种族。
纳萨西斯点点头，向神殿外走去。
“一个刚刚才掌握世界力的低级闪魄，居然能够击败潘多拉，实在令我觉得不可思议。”
风照原开始觉得浑身乏力，体能不断地消耗，却得不到任何补给。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风照原暗暗焦急，连续几天不进食也罢了，但连一滴水也没有沾唇，人体根本受不了。
女玉人娇躯一震：“您是指抽出灵魂，打造幽冥战士的计划？”
双方不断贴近，两个身体挤在一起，互相陷入，仿佛正在融为一体。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风照原呆了呆，入口处没有一个玉人看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纳萨西斯倏地倒翻而出，以惊人的速度，向下疾沉，竟然原路退了回去，瞬间就落到了地面，兀自不断飞速后退。
“经过入口的经纬射线扫描，证实是一个特殊能量体，生物的特性接近于闪魄，但外表与我们完全一致。为了确认身份，需要再做进一步的检验。”
玉人的科技发达得近乎可怕，风照原立刻明白，为什么试图潜入城市的闪魄都会失败了。只要一接近入口，玉人的高科技仪器就会分辨出生物的内在属性，然后迅速将异类捕获。就算外表伪装得再好，也一样逃不过高尖端的仪器扫描。
走出神殿，风照原跟在纳萨西斯身后，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玉人面面相觑，一个相貌清丽的玉人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失踪了？”
一个玉人不耐烦地叫道：“老规矩，要么送入实验室解剖，要么送进熔炉，焚烧毁灭。”
风照原的双脚刚刚接触地面，立刻漂浮起来，他急忙身体向下急沉，才勉强控制住了重心。
鲁教授摇摇头：“他和闪魄似乎有点不同，需要做进一步检验。”
“我们可以走了。”
纳萨西斯摇摇头：“这里附近的几个星球，全部驻扎了我们的重兵。所以一旦玉人离开金沙星，就会被我们围剿。但同样，我们也无法进入玉人的城市。”
“教授，祭拜幽冥魂的时间到了。”
“你总是要麻烦我。”
黑色金属牢笼被一只机械手抓住，穿过城市入口，经过一个圆柱形的弯曲管道，不断滑行，一番天旋地转后，风照原最终被拖进了一个透明的巨型玻璃器皿。
风照原无疑只是他投石问路的牺牲品。
气泡钻入一条乳白色发亮的狭长通道，速度不断放慢，在通道的尽头，气泡自动破裂，世界力反弹冲入风照原体内，将他刺|激苏醒。
他进入了深层次的睡眠。
风照原顿时松了口气。
风照原随后跟上。
难道他们想私设公堂对付自己，铲除拉神的得力手下？
世界力迅速流动，有若实质，从风照原体内缓缓涌出。
“砰”的一声，风照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使他立刻清醒过来。
“一定是闪魄，只有他们才会试图混入城市。”
看着纳萨西斯的目光，风照原心急如焚，再不动手融入，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风照原忽然心中一动。杀了他，就趁现在！错过了这个机会，自己就会死在对方的手里。
风照原心中一凛，随即想道，在和纳萨西斯竞争首席神师失败之后，拉神处于失势的窘况，繁殖巢的那个看守见风使舵，立刻倒向了纳萨西斯一边，密报了拉神看中性|奴的事。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回答：“关于这件事，拉神大人不是早就向委员会请示过了吗？何况我听说，这个性|奴已经被罗刹神师收为奴隶了。”
这几天，他按照道家心法，舌抵上颚，不断吞咽唾沫，但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最多再过三天，就是承受的极限。
入口处的圆形按钮射出绚丽的光束，眨眼间，四周翻滚的云层竟然开始实质化，原本虚无飘渺的黑云，骤然凝固，化作黑色的坚硬金属，阻挡了风照原的退路。紧接着以风照原为中心，向内收缩，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金属牢笼，将他死死地困在里面。
风照原不由暗骂那个闪魄，这些闪魄卑鄙起来，比人类犹有过之。自己虽然和蚕娘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但那个闪魄肯定加油添醋地上报了。
风照原犹豫道：“我们的样子，不是和这些玉人十分相似吗？”
报警的玉人点头道：“现在全城进入二级戒备，入口暂时关闭，所有的扫描仪器也已经开启。警卫队让我通知教授做好防范，不要让外人混入研究基地。”
“臭小子，难道你想到了什么？”
“她现在已经是您的奴隶了，我怎么敢异想天开。”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我的世界力还很弱，委员会的神师们都觉得我可以胜任远赴金沙星的任务吗？此外，我需要向拉神辞行吗？”
风照原揣摩着对方的用意，面色平静地道：“您过奖了，首席神师。能够战胜潘多拉，只是我的运气比较不错罢了。”
“先把他送到实验室的禁闭区。”
他伸手一招，一个玉人就缓缓向他飘来，纳萨西斯和玉人面对面而站，全身相贴，把手心平放在玉人的头顶，柔声道：“融入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破坏了玉人的皮肤，留下皱纹。”
风照原心中一动，罗刹这么说，摆明了和拉神的矛盾，当着委员会其他神师的面，似乎过于肆无忌惮。要知道，委员会虽然和拉神暗斗，但表面上还得维持和睦。风照原略一思索，几乎可以肯定所谓召见自己的委员会，其实只有罗刹和纳萨西斯两个神师。
罗刹轻笑一声：“拉神的属下，也会害怕委员会？你们不是向来都不服管束的吗？”
从白光的深处，传来纳萨西斯柔和的声音。风照原试图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但强光射入眼睛，迫使他移开了视线。
大殿上铺着一块块五颜六色、光华璀璨的金属砖。纳萨西斯手指的方向，恰好是一块白色的三角形金属砖。
“还不错，可以乱真了。”
“做透视内测，红外线扫描，再加核磁共振。他一定在里面。”
看来不用纳萨西斯动手，自己就会一命呜呼了。
“你在想什么？”
纳萨西斯脸色平静地道。
风照原嘴里随口说道，心中暗叫，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闪魄的神力者有一百多个，为什么偏偏要挑中自己？
反正玉人是闪魄强劲的对手，到时只要说他命丧玉人手里，来个死无对证，拉神也毫无办法。
“因此鸟儿有鸟儿的方式，人类有人类飞翔的方式。我既然是一个人类，何必局限于闪魄的方式？”
何况蚕娘还等着他解救。
杀死纳萨西斯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一，就算成功，他也将迷失在能量通道中。
玉人脸上的皮肤也慢慢剥落，先出现在罗刹脸上，紧接着，风照原只觉得脸上又痛又痒，自己的皮肤上仿佛多了一层东西，薄薄的，微微发凉。
纳萨西斯柔声道，随手指向地面。
融入？风照原心中骤然一沉，什么叫融入？怎么融入？这种闪魄的鬼门道，他一点都不会啊！
一个柔腻的声音忽然响起，是罗刹：“听说拉神看中了一个繁殖巢的性|奴？”
“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很简单，想办法混入城市，然后全身而退。”
难怪纳萨西斯会亲自出马。
以往使用异体同化秘术的时候，风照原看不见外面的景物，但这一次迥然不同，外界的一切，都清晰地映照在眼中。
风照原喃喃地道，脸上神色变幻，忽然露出一丝喜色。
从云层中伸出几百只机械手，纷纷抓至，又被世界力弹出。机械手大如桌面，手指尖利如钩，要是被抓实，身上就会立刻留下几个大窟窿。
围观的玉人们纷纷发出一阵嘲弄的笑声。
千年白狐沉吟了一会，道：“你终究不是闪魄，要结出气泡实在太困难了。”
纳萨西斯断然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身上有种极为不同的东西。帝释天神师在万关的时候，曾经向我传输过一个信息。”
鲁教授嘴角露出一丝莫测的微笑：“他的体质既然和闪魄不同，又能拥有明暗能量，看来我的研究也许可以找到合适的试验品了。”
“现在。”
风照原有些气馁，要结出那样的气泡，闪魄们显然有独门秘诀，不是光有世界力就能做到的。
风照原吓了一跳，难道要剥掉这两个玉人的皮，贴在自己脸上？两个玉人面无表情，行动僵硬，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但口鼻明显还在呼吸。不知道闪魄用什么邪术，把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风照原激起如此的本能反应。怀中的胴体曲线凹凸之极，简直就是一个罕见的尤|物。她更像一团火，只要轻轻一接触，就让人情难自禁，欲|火焚烧。
风照原微微一愣：“我们不是也抓捕了不少玉人吗？”
罗刹用手捉住风照原的下巴，略微瞧了瞧，回过头，对纳萨西斯笑道。
入口只有一处，形状类似一个倒扣的簸箕，笔直向上延伸。四周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圆形按钮，闪烁不定。
为首的一个玉人沉声道，他穿着一件白色大褂，头上戴着插满精密小仪器的耳机，倒像是个研究人员。
“然而人类发明了飞机，可以飞得比鸟更快，更高。”
躲过机械手的干扰，两人直入云层，城市的入口就在云层的最顶端。
无数个细小的洞孔出现在溶池中，跟随着纳萨西斯，风照原在能量通道里急速穿行。
风照原顿时有一种被人剥光衣服，一览无遗的感觉，他运足了世界力，一旦形势不妙，就全力击碎玻璃器皿，大干一场。
玻璃器皿内，立刻射出柔和的光线。整个器皿以特殊的频率，微微震动。玉人们齐齐转过身，盯着玻璃器皿外的一个液晶显示屏。
纳萨西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罗刹悠悠地道：“首席神师的命令，除非委员会的其他六个神师都投否决票，否则就是绝对的权威。至于拉神那里，难道委员会的决定还需要禀告他吗？”
红黑色的世界力不断集结，在风照原四周，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气泡结界。
“我想让你自己明白嘛。”
“教授，您对这个生物似乎很感兴趣？”
与罗刹肉体挤压的感觉销魂蚀骨。
“扑通”，纳萨西斯伸手轻推，与他融入的玉人分离出来，身躯摇晃了一下，直直地倒在地上。玉人全身血肉模糊，一层表皮完全脱落，而纳萨西斯浑身肌肤透亮，相貌也有了略微的改变。
来不及思考，风照原立刻结出异体同化秘术手印，身体融入附近的黑色金属。这一次，他情不自禁地又运用了世界力融合秘术手印的方式。
与此同时，风照原的身体和罗刹挤得越来越近，背后的玉人也同样挤向罗刹，三者就如同夹心饼干一般，借助罗刹这个媒介，风照原和玉人开始了融入。
纳萨西斯凝视着风照原，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有若无物，伸足迈入金属溶池。
可是这么一来，自然就连累了法妆卿，混入闪魄的计划也会前功尽弃。
纳萨西斯点点头，神色凝重：“这几年来，我们不断派人潜入金沙星，但进去刺探的闪魄，包括十八个杰出的神力者在内，没有一个能够活着逃回来。”
风照原呆了呆，没想到地下还另有机关。难道不同颜色的金属砖下面，都藏着不同的生物吗？想到脚下都是这些东西，风照原不由暗叫闪魄变态。
纳萨西斯柔声道：“难怪拉神会重用你了。”
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还没有接近云层，风照原心中骤然生出一丝危险的警兆，世界力自动涌出，在周身形成保护的能量层。
这时，一个玉人匆匆跑进来，神色紧张地道：“刚才警卫队传来消息，警报铃足足响了两分钟，经纬射线扫描后，确认是闪魄。”
时间无声流逝，这一次航行的路途似乎十分遥远，六天后，仍然没有到达目的地。
“能和首席神师一起执行任务，这是我的荣幸。”
女玉人神色一变：“原来除了他，还有其他的闪魄混进来了。”
一座空中之城！
“不是什么运气，你完全靠的是实力。”
“我们到了。”
暗红色的小点不断放大，最后，风照原的面目清晰出现在液晶显示屏中。
一声轻响，罗刹忽然消失了，风照原和玉人猛地相贴，脸上不断生出新的皮肤，风照原的心跳开始放慢，到后来，与那个玉人体内微弱的心跳速度完全一致。而他浑身的肌肉也开始膨胀，与玉人包容在一起。
“臭小子，你早该想到了啊！只要进入那样的沉睡状态，就可以避免能量的消耗。”
城市庞大无比，巍峨壮观，几乎覆盖了整个星球。从城市中射出无数道眩目的光束，来回移动，在上空交织出一片灿烂的光海。
气泡内的空气自动循环，世界力从风照原体内涌出，又从薄薄的气泡壁上流回，重新渗入身体，形成封闭的对流系统。不知不觉中，风照原的生理机能完全放慢，呼吸若有若无，每隔一段时间，才能听到心脏轻轻跳动一下的声音。
一个玉人平静地道，伸手在玻璃器皿上按动了几下，“砰砰”几下，金属牢笼立刻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风照原忍不住问道，光看这座城市的规模就知道，玉人在科技文明方面有了相当惊人的成就。
风照原缓缓地道：“在这里，委员会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威，我当然要服从了。”
如他所料，果然只有罗刹和纳萨西斯两个人。
女玉人问道。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他说你是他见过的，最具有领悟力的闪魄。你知道吗，连我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评价呢。”
风照原心中一寒，听罗刹的口气，派自己执行这个任务，完全是纳萨西斯和罗刹的意思，其他神师可能并不知道，而拉神更是被蒙在鼓里。
纳萨西斯略一沉吟，点点头：“你帮他一下吧。”
千年白狐有些诧异地问道。
“神力者风神，你很强。”
纳萨西斯紧紧地盯着上空，脸上没有任何惊奇的表情。根据过去得到的情报，玉人的警报声会持续一分钟的时间，在警报声结束前的一刹那潜入城市，是最好的机会。
“咯吱咯吱”，白色金属砖向内凹陷下去，露出下方黑漆漆的洞穴。两个玉人犹如幽灵，缓缓从洞穴浮起，出现在风照原眼前。
轻叹一声，风照原开始蜃化，跟在纳萨西斯身后，闪入溶池。
罗刹神色妩媚地瞥了纳萨西斯一眼，懒洋洋地走过来，左手平放在风照原的头顶，右手放在另一个玉人的头顶，娇嗔道：“只好让他赚点便宜了。”
“这是我们献给幽冥魂的最完美礼物，不是吗？”
女玉人点点头，对为首的玉人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鲁教授你果然厉害，他真的躲在里面。嗯，有点奇怪，他到底是什么生物？竟然能收缩身体，融入能量金属罩里，外表还和我们一模一样。”
“鸟儿天生会飞，但人类却因为生理的局限，无法飞翔。”
既然是冒充玉人，混入金沙星，为什么还需要首席神师亲自出马？如果是为了树立纳萨西斯的威信，建立战功，进一步打击拉神，那么纳萨西斯何必一定要带着自己去？既然是执行任务，为什么连任务的内容都不向自己交待？
风照原顿时心惊，以闪魄的能力，居然都无法越雷池一步，可见玉人的厉害了。
风照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体内的寒气突然变得灼|热，像燃烧的烈火，焚烧起五脏六肺。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足尖轻轻点地，身体立刻向上直窜，没入了漆黑的云层。
风照原这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座七边形的神殿，每一边都有一扇刻满花纹图案的石门，估计召开会议时，神师们各自从石门内走出，来到神殿。罗刹正斜靠在一扇石门前，双手抱胸，凝视着自己。
风照原慢慢冷静下来，脑中不断思忖对策。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比起拉神大人，我更应该向委员会效忠。”
女玉人低声提醒道。
尽管心中满腹疑问，风照原还是若无其事地问道。
一个暗红色的小点出现在黑色的金属板块里。
千年白狐忍不住轻呼起来，这是一个世界力结合秘术手印，而制造出来的奇特产物。
尖锐的警报声猛然大作。
鲁教授沉声道，在玉人们的簇拥下，率先走了出去。最后离开的玉人伸手探入玻璃器皿的底部，按动几下，几百道蓝色的电光瞬间射出，强力电压下，风照原头晕目眩，虽然体内的世界力自动生出抗力，但还是眼前一阵发黑，“扑通”摔倒在地，暂时失去了知觉。
而最奇特的是，这个气泡和纳萨西斯结出的气泡一样，都具有在错综复杂的能量通道里自动导航的能力。它紧紧地跟在纳萨西斯后面，钻过一个个小孔，灵活穿梭。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百七十九个小时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