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师教官
修罗缓缓地道:“因为世界力是一种全新的概念和力量。你们必须暂时忘记过去学会的那些阵图,它们虽然具有威力,但只是取巧的捷径。”
拉神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风照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拉神的私心恰好帮助他们圆了谎,如果拉神说出他们是从地球来的话,一定会被委员会拆穿身份。
“难道你没有听懂吗?拉神!”
拉神的狂笑声从门外传来,他大步入内,神色兴奋,拍了拍风照原:“当我提出要炎荒星系的控制权时,老家伙们终于忍不住了。委员会要求紧急召见我,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吧。”
男闪魄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他们姐弟的关系,的确有一些古怪。不过这些不是我们该议论的事。”
“经过委员会的一致决定,现在郑重宣布,这种世界力将成为禁忌,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至于赤阴界的植母,我们已经派人进行追杀,任何携带这种世界力的生物,都是我们闪魄的最大敌人,务必摧毁。”
“所以你们的启蒙课,就是学会遗忘,遗忘从前掌握的一切东西。”
一路上,蜻人都不说话,只是仰着头,睁着一双黑如点漆的大眼睛,默默地望着上空。
风照原急忙掩饰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姐弟的关系好像有点怪异。”说到这里,风照原忽然想起一个奇怪的问题,既然闪魄不能进行两性繁殖,那么又是什么东西生出了他们?怎么还会有姐弟之类的血缘关系?
“既然来到这里,你们就必须抛弃过去的东西。”
“委员会对您有戒心。”
“随便你,我对那些玩意不感兴趣。”
毕竟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委员会神师,他这样的低级闪魄身份,也许连对方的面都见不着。
看守的男闪魄抓了抓头,尴尬地道:“那个蚕娘女奴已经被人带走了。”
“你是自找麻烦。”
“你不知道吗?”
风照原浑身一震,嘴唇血色尽褪:“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替我留住这个奴隶的吗?我告诉你,这可是委员会亲自同意我带走蚕娘的。”
风照原和法妆卿暗暗交换了个眼色,心中掠过同样的想法,木矿灵恐怕会对闪魄构成极大的威胁,所以对方才会如此避讳。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忽然问道:“罗刹神师和神力者纳萨西斯的关系很好吗?”
“委员会开始忍不住了。”
法妆卿无奈地摇摇头。
“我们同意你的请求,允许他们进入神殿心核,学习世界力。同时,委员会宣布你为下届首脑的候选人之一,同时进入候选人名单的,还有纳萨西斯,以及远征虚空时立下卓越功劳的神力者——哈迪斯。”
第二天,拉神就向委员会提出,自己神巢的奴隶太少。委员会几乎不假思索,很慷慨地拨给了他十个犀人奴隶。
男闪魄以为风照原看中了蜻人,大力推荐起来。
瞥了一眼蜻人,拉神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你喜欢这种低劣种族吗?如果你真的喜欢交配,要什么性|奴我都可以给你。”
“您可以以退为进,声东击西地试探委员会,迫使他们主动召见您。”
转过身去,风照原对法妆卿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横穿整个空间的星河,始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虚空。在每一个神巢的主殿内,都竖着一根粗壮的金属柱,随着时间的流逝,金属柱会不断缩短,直到第二天,金属柱重新恢复原来的高度,再次开始缩短。
“委员会还没有给您任何回音吗?”
风照原目光闪动:“其实您还是可以有些作为的。”
“依我看,您似乎被委员会愚弄了。”
“我是委员会六大执委之一,世界力的启蒙神师——修罗,将由我教你们第一课。如果你们在一天内不能学会我教的东西,你们将失去继续学习世界力的资格。”
拉神冷冷地道。
迎着对方的凶芒,风照原神色镇静:“以委员会的能力,难道三天的时间,还不知道这种新世界力的价值吗?如果木矿灵毫无用处,他们恐怕早就告诉您了。”
风照原不紧不慢地回答,能有机会挑拨闪魄内部的关系,引起矛盾,他当然不会错过。
一个威严的声音低吼道:“不准再提它了!你胆敢违抗委员会的裁决吗?”
“哈哈哈哈!”
当周围变得一片漆黑时,两人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圆球形的大殿内。
那个威严的声音继续道:“虽然你送来的东西没有用处,但委员会也不会抹杀你的功劳。这两个闪魄是你的部下吗?”
拉神不满地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去催问,要你来教我?委员会给我的答复是等待,他们还没有研究出结果来。”
“因为她总是逃跑,已经先后被抓回来三次了。”
风照原拍了拍男闪魄的肩,以后说不定还要利用这个闪魄,不妨先施展手段拉拢一下他。
修罗慢慢下坠,在半空中保持着一个停滞的状态:“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凭借最原始的本能,感觉到世界力。绝大多数闪魄学员都因为过不了这一关,终身无法触摸到世界力。”
一个声音穿破黑暗,回荡在空空荡荡的圆球大殿里。从对方冷漠的声调里,听不出有任何欢迎的意思。
“但是我可以确认,它的确是一种新的世界力!”
回到神巢的房间,法妆卿暗自皱眉,向风照原埋怨:“你我现在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照顾这些生物?”
沉默了片刻,有个声音道:“关于你送上来的新世界力,我们已经有了结果。”
“既然不同意我进驻炎黄星系,那么我向委员会请求,希望得到金沙星的控制权。”
打开玻璃方块,男闪魄一把揪住蜻人翅膀上的铁链,把她粗鲁地拖了出来。
男闪魄继续道:“罗刹神师只是喜欢收集一些新奇稀罕的玩意,不会对蚕娘怎么样的。”
法妆卿不失时机地火上浇油:“看来委员会要独占新的世界力,并且让您永远等待下去了。”
目光渐渐熟悉了四周的黑暗,风照原看见头顶上空,有一个闪魄的身影。他的背紧紧地贴在天花板上,双目犹如两点鬼火,冷冷地盯着他们。
修罗神师保持居高临下的姿势,森然道。
拉神面色数变,终于低下头,闷声道:“我明白了。”
“那就由我来征服。”
风照原侃侃而谈:“您不必直接过问世界力这件事,就当忘了它。比如说,您可以向委员会陆续提出一些生活上的要求。今天问他们要几个奴隶,明天再要求管理更多的星系。这些要求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能过分,但又要稍稍逾越委员会的规矩。这么下去,委员会当然无法承受您无止境的要求,不得不和您面谈。到那时,双方的谈话自然就回到木矿灵这个问题上。”
“玉人奴隶,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最受欢迎的。可惜他们很难捕捉,又桀骜不逊,所以繁殖巢里的数量十分稀少。”
拉神愤怒地哼了一声,盯着前方不断缩短的金属柱,陷入了沉默。
目光掠过,他忽然在玉人旁的一个玻璃方块内,见到了一个奇特的生物。
这个玉人横躺在玻璃方块内,肤色白皙如玉,相貌美艳动人,只是表情麻木呆滞,犹如一个木偶。风照原摇摇头,他是为了解救蚕娘而来,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再挑选什么奴隶了。
风照原心中大乐,遗忘对真正的闪魄或许很困难,但对他们两个冒牌货而言,是再也简单不过了。
“我这里的性|奴很多,你尽管再挑一个吧。”
拉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道:“好吧,我就要她。”
“什么?”
男闪魄露出了感激的表情,闪魄之间的关系大都十分冷漠,只习惯为自己考虑,像风照原这么肯讲义气的闪魄实在少有。
风照原几乎是飞跑着赶到了繁殖巢。
拉神左手放在右肩上,鞠了一躬。意外得到首脑候选人的名额,他终于感到了满意。
风照原故意问道。
这一届的闪魄首脑在虚空一战时,身受重伤,已经返回闪魄的出生地休养,看目前的情形,他似乎伤势难以恢复,让位是迟早的事。而在三名候选人中,拉神的势力最大。
良久,拉神抬起头,长叹了一声:“最高首脑目前不在神殿心核,委员会是最高权力机构,我还能怎么样?”
风照原心中一沉,见过蚕娘的只有四个人,羽蛇人、纳萨西斯、男闪魄看守和自己。也就是说,蚕娘的消息是从羽蛇人或者纳萨西斯口中泄漏出去的。羽蛇人不太有机会接近委员会的神师们,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纳萨西斯。
拉神一边听,脸色一边不断舒解开来,听到最后,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真看不出,你这个低级闪魄的脑子这么灵活。跟着我,好好干,如果你的计划能够成功,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欢迎新的学员。”
“我会帮你的,尽力在他面前为你解释一下吧。”
这就是闪魄们的计时方式。
“对不起,您来晚了一步。”
“说明什么?你只管说下去!”
风照原解下锁住蜻人的金属链,后者也不挣扎,蜷缩在角落里,任凭他摆布。
男闪魄有些不安地道:“拉神得不到蚕娘,会不会迁怒于我呢?”
学习世界力,简直就像是为他们两个人类夺身定造的。
拉神没好气地道:“否则我还会在这里?这些老家伙,我辛辛苦苦带回了新的世界力,居然被他们晾在了一边。”
风照原微微一笑,因为委员会的召见,他逐渐受到了拉神的重视。
委员会终于切入正题,拉神凝神倾听。
男闪魄哭丧着脸道:“我本来把她藏得很好,来这里的闪魄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就在刚才,委员会的罗刹神师忽然来到了繁殖巢,提出要见一见这个奴隶。我也觉得奇怪,应该没人见过她啊,怎么罗刹神师会知道呢?”
四周响起了一阵议论声,随后一个柔和的声音道:“征服金沙星势在必行,但不能操之过急。”
拉神告辞后,四周陆续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风照原和法妆卿留在原地,等待委员会的指示。
三天过去了,委员会还没有召见拉神。风照原暂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能够解救蚕娘,还好那个负责看守繁殖巢的闪魄讲信用,藏起了蚕娘,没有让她收到闪魄们的摧残。
金属锁链拖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望着她瘦弱的娇躯,风照原忍不住一阵辛酸,反正总要带回一个奴隶向拉神交差,选中蜻人,也是不忍看她再受到闪魄的蹂躏。
她的身躯很小,四肢纤细,腹部覆盖着薄薄的金色鳞片,背上生着六片透明的翅膀,两条金属链贯穿了翅膀,把她牢牢地固定住。
“为什么要替她锁上铁链?”
拉神身躯一震,没想到,等到的竟然是委员会这样的结果。
风照原笑了笑:“据我估计,这么发展下去,他们很快就会召见您的。”
“废话!”
拉神神色一变,双目中射出凌厉的光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照原道:“您可以去询问一下。”
风照原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难道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受罪吗?”
风照原微微一愣,闪魄们个个相貌俊美,但这个修罗又老又丑,肤色漆黑,嘴角、眼袋皱纹纵横,和寻常的闪魄完全不同。
拉神双目一亮:“我该怎么做?”
男闪魄惊讶地看着风照原:“他们是姐弟啊。”
拉神身躯一震,脸色不断变幻。风照原紧接着道:“以您卓越的判断力,当然知道木矿灵的价值,而委员会显然也已经知道。但他们迟迟不愿给您答复,说明……”
听到这里,风照原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巧妙利用了委员会和拉神的暗斗,他终于成功解救了蚕娘。
“感谢委员会对我的肯定。”
风照原心中偷笑,嘴上道:“我现在就去神巢,为您把性|奴带来。您需要什么样的?漂亮的?丰|满的?强壮的?我会为您尽心挑选的。”
“罗刹神师好像是听说繁殖巢最近来了一个罕见的生物,所以要求看看。我哪敢得罪委员会的神师啊,只好把蚕娘带出来。我想罗刹神师是女人,不会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她见了蚕娘以后,指定要这个奴隶服侍她,就直接把她带走了。我也没有办法,神师的要求我是无权拒绝的。”
脚下的地面忽然旋转起来,四周的光线忽明忽暗,两人仿佛置身在一个大转轮里,忽上忽下,头脚颠倒。
拉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个挑来的性|奴就赏给你吧。这些低贱的生物种族,哪配和我交配。”
按照风照原的提议,拉神绝口不提木矿灵的事。
一个声音回答道。
“这是蜻人,生活在遥远的树海星系,距离这里有几百万光年。”
男闪魄领着风照原,走过一个个巨型的玻璃方块,一边带他观看,一边告诉他这些奴隶的优劣。
风照原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风照原看得怒愤填赝,这个蜻人根本就是个瘦弱的女童,却被闪魄们作为交配工具,实在令人发指。
“我们还没有征服金沙星,那里的玉人并不好对付。”
想到这里,风照原和颜悦色道:“罗刹神师是怎么把她带走的?你把经过仔细说一下。”
风照原点点头,看来蚕娘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纳萨西斯透露给罗刹的,不过既然罗刹是个女人,蚕娘落入她手中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最多被对方当作一件新奇的玩具。不过这么一来,风照原想要再把蚕娘救回来,就难如登天了。
男闪魄指着一个玻璃方块内,赤身裸体的女性玉人,讨好般地介绍道:“她比蚕娘也差不了多少,平时找她交配的闪魄最多,你把她带回去献给拉神吧。”
在宽阔的主殿里,拉神来回踱着步,神色有些焦躁。
拉神冷哼一声:“今天下午,我就会提出要炎黄星系的控制权,我倒要看看,这些老家伙能忍多久。”
在神殿心核,没有白天与夜晚的差别。
风照原愣了一下,原来罗刹神师是个雌性闪魄,那么她带走蚕娘,应该不是作为交配。
三人再次来到神殿心核。
风照原依然看不见委员会的身影,光芒笼罩住了四周的一切。
第三天,第四天,拉神的要求络绎不绝,直到第五天,他在风照原的建议下,向委员会提出,要带走几个繁殖巢的女性|奴隶。这一次,委员会沉默了很久,才勉强同意,但只准拉神带走一个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