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昂宿星君
“谁说没用!没用的话,你干嘛还跟秀秀切磋研究!还是说,你只是假借练武的名义,接近秀秀?”
“你·到·底·用·了·什·么·魔·法?”江盻容审问犯人般的质问。
说着,他便将弓放下。
羽箭如流星般撕裂大气,毫不留情地射向年幼的小男童!
冰箭打落后司之箭,去势仍然未减,十支冰箭几不分先后,同时射往后司身旁!
黄烈拾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在泼她冷水,还是在提示自己。
就在对方稍为松懈的时候,他野性突发、张口就咬!尖尖的虎牙刺入,那人吃痛,放开了手。昴猛力将那人撞倒,踏过那人的脸孔狂奔逃跑!
月音手轻挥,数量加倍的水弹同时射出。
“大概是因为每个人的心灵都有空隙,都有信心不足、产生迷惑,需要指引的时候。”黄烈拾有感而发。
直到书易书大喊“后司!还不动手!”他才重新举弓拉箭。
“我早就知道秀茗今天不会过来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信那种东西,就连高知识水准的医生、教授,或是社会名人的演员、政客都不能免俗。”
他无法想像,月音这么一位清纯秀雅的女孩子,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手段。最让他惊骇的是,月音表情不变,把斑虎的惨死当成微不足道,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小事。
收伏捆仙索后,月音又望向远方,喃喃道:“竟然是她……讨厌下界的她,怎么会跑下来?”
江盻容改口说道:“你喜欢练书法也是不错啦!不过楼下那位是怎么回事?一听说我是来找你的,好像见鬼似的。”
“呼……吓我一跳。他们走了吗?”
月音让斑虎维持着这种状况多达十余秒,才收回“影子”。
金丹打到了月音,并未造成任何伤害。
斑虎道:“是前任昴宿殿下不知天命,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月音收起笑脸,改用较为严肃的表情说道:“不麻烦。难道你忘了,我来到下界的职责为何?别说是那位罪犯,就是三位在此滥用仙力,一样会被送入永劫的玄水之牢。”
双手重创的斑虎又失内丹,哪里还有斗志可言?想到被自己背叛的昴宿与月音交情颇深,又见月音实力深不可测,害怕之际便抛下两位同伴,自行逃命。
听了这么露骨的表白,月音表情不变,将目光移向另外两人,瞧了瞧便道:“昴宿宫的灵虎族,百草学院的书生,再加上弓手后氏之人,好奇特的组合。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月音托起手掌,玄水化身的月音迅速抽离,还原为一团清圣之水,飞回月音掌上。
“啊!”昴的脖子被勒住,倏地跌落。
“你这样说谁信啊?就算秀秀有练过功夫,也不可能一个打十个!没跟你有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跑回去支援你?”
黄烈拾由衷的为秀茗感到高兴,同时也肯定将虎爷移交给她,是项正确的决定。
这回黄烈拾不用演技,就表露为难的样子。
此阵不以伤人为目的,却是个困人于无形之中的阵法。以百草之力迷惑心性、以无数道印之力消解道力,并将百草、道印以玄天之数排出奥妙之阵,是个结合药、道、数的玄妙阵法。
水弹越飞越细,最后化为水箭;水气同时凝结,成为冰箭。
“你完全误会了。”
江盻容用力地甩甩手,说道:“拜托,怎么可能!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爱说谎的人跟骗子。那些借用神的名义装神弄鬼的人,正好是专门说谎的大骗子!我怎么可能去信那个!
接着他又神秘兮兮地说:“因为要演练武功,怕被人瞧见,所以才利用深夜。武术界的门派之见其实还满重的,要是被同门的人知道会遭责罚,被其他门派的人知道,也可能引来挑战者。所以这些事情,请你务必保密,”
她看着三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准备坠入永劫之牢了吗?”
这种状况,给斑虎带来绝对的恐惧。
原来昴的目标不是歼灭叛徒,力量的旋风猝然转向,要乘着星罡之力脱出包围!
双手受伤的斑虎不惜大耗内元,吐出金丹,意求一击得胜!
于是黄烈拾正色说道:“即使是亲子、兄弟、夫妻之间,也都会有秘密,更何况是朋友之间!”
昴脖子被勒紧,痛苦的不得了,却还是不屈不挠地反抗。突然间,他反朝书易书那边跃去,捆仙索随之一松,昴趁机抓住绳索,张口便咬!
这捆仙索却真被咬断,束缚除去,昴马上化为灵光,变成小白虎的模样,就要遁逃。
江盻容见黄烈拾这么激动的样子,便笑嘻嘻靠到他身上,那对丰|满坚挺的双峰压在他的背部。香汗淋漓带来浓郁的体香,触觉加上嗅觉形成双重的挑逗。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先应付被星罡之力引来的人物再说。”
斑虎双臂肌纹被扯断,血雾由双手喷出!
星罡之气自动流转,向上窜升形成强大的涡流,有如白银色的瀑布,逆流倒向天际!锐不可当的羽箭碰上星罡之气,竟然被绞个粉碎!
“可恶的家伙!我跟你们拚了!”
看到江盻容透出不满的神情,以及想要挖掘秘密的企图心变得更加强烈,黄烈拾只好再度发挥编故事的能力。
黄烈拾笑了笑,反问:“你又用跑的过来找秀茗了?现代的交通工具这么发达,你还不是用跑的过来。”
“哎呀,姑娘有所不知……呃!”
昴突然停止挣扎。
“哈!小鬼,想清楚再动手呦!本大爷接到的命令是将你‘活着’带回去,不是将你‘完完整整’的带回去。弄断一、两只脚的话,我也不会痛喔!”后司弓拉八分,瞄准了他的小腿。
小男童在空中还不停奔跑,帽子在挣扎中掉了,露出毛茸茸的圆耳朵,白底略带黑纹的尾巴也竖了起来!
最让黄烈拾觉得困扰的是他内心深处的回忆。许许多多不堪与挫折的回忆,使他不敢跟平常人交往过深。
正要思商一套完美的说辞时,他同伴粗鲁的言词却坏事了。
接着江盻容刻意压低声音,营造神秘的气息,说道:“最近秀秀变得开朗多了。虽然拒绝那些色迷迷臭男生的技术变得更酷了,不过她不再是死气沉沉的,脸上还偶尔会出现笑容呢!”
“小美人……呃,玄水殿下,不过是区区下界的一个小地方,您何必这么认真?”
书易书虽是书生打扮,手段却无比粗暴残忍。他拉着捆仙索,硬将小男童给拖回!
“是的!黄老师,我会加油的!”江盻容很兴奋地说着。
寻常的对手见到这种情形,早已应变不及而手忙脚乱,可惜后司碰上的是玄水天子。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班虎的身躯像是回应自己影子的改变,也跟着被撕成两半!
书生书易书轻摇羽扇,笑道:“同志之间就别起纷争,还是将小少爷带回去再说。”
不知道什么,她突然强烈地觉得黄烈拾是个气质的忧郁小生。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明明就洒脱不羁的模样,可是双眼中偶尔会出现寂寞的神情,在不经意之中透露出孤独与忧愁。
“你干什么!被他逃了可不得了!”斑虎急得大叫。
“不妙!众人小心!”
这颗金丹竟然就没入月音的身躯,她的躯体像块布幔,微微震了一下,金丹便被包在月音的身躯里头。
从来不习惯跟人太亲近的黄烈拾,真的感到困扰了。
“怎么,秀茗没来,我就不能来吗?”江盻容双手叉腰,好像生气了。
至于张家俊,简直把两人的关系当成猫跟老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黄烈拾却不知道,张家俊因为偷偷地把施展符箓之术的重要道具掉包,担心会遭到报复,心中有鬼,才会怕成这样。
阵法总算及时完成,书易书双袖鼓涨,无数花草由中飞出。他使出了百草化道炫神之阵。
水是水之精,冰是冰之魄。后司用的箭头虽然是乌金所造,但怎么比得上冰水精魄凝具而成的冰箭?
后司看呆了,甚至忘记要动手。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在写信。”
“谷海玄境”即像空谷一般能纳万物,又似大海能纳百川而不增减。
同一瞬间,影子的束缚消失,斑虎的两截身躯才喷出血来。他无力地倒下,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躺在自己旁边……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慢慢地咽下痛苦的最后一口气。
他说道:“其实我跟秀茗都有在练气功。虽然门派不同,不过难得碰到可以切磋的武道家,所以才一同研究讨论。”
月音神色不变,用平淡的口气说道:“真是稀奇。这位灵虎族斑虎竟会被最纯正的昴宿之力所伤,难道那位罪犯是昴宿星君身旁极为信赖之人?若是此等亲信背叛,光由三位下凡追捕,这任务艰辛至极。
他们的态度实在令人起疑。
其实后司动不动手,都无法弥补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
“你不会是来求神问卜的吧?我帮你说一声,张师父可以跟你打对折呦!”黄烈拾开玩笑地说。
“后司,你少说风凉话!我只是一时大意!”
“糟!后司,快动手!”书易书急得大叫,同时发掌。
他用尽全身灵力,无奈体内的星罡之力与昴的星力出于同源,体内之力竟在昴的星力牵引之下,内乱造反!
斑虎出声警告,身躯也跟着起了变化!
然而他身躯被一分为二,却没流出半滴血,他的状况居然维持影子的模样!
养只宠物,果然对冲淡悲伤与仇恨,有很大的帮助。
在深夜还“泡”在一起,是为了避开世人的耳目,协力除妖。想不到乡下地方的人,眼睛特别锐利,没看到他们跟妖怪搏斗的情况,却看到他们“互相扶持”的情景。
真的是误会大了!
书易书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打倒月音,后司的困境自然解除。若为解救后司一时之急,两人反将一并覆没。
他的衣服被胀大的肌肉撑破,脸孔开始扭曲,四肢变大变粗,还长出棕色斑毛。耳朵改变了,眼睛改变了,虎须冒出来,虎尾长出来,利爪也由虎爪伸出来!
书易书见后司被玄水所困,并不加以援助。他只是更加快结印的动作,赶在月音展开下个动作前,能完成他的阵法。
“你就是玄水天子!”后司惊慌失色地连退三步,口中还喃喃念道:“太可惜了!怎么会这样!”
书易书才说完话,四周便起了薄雾。
可惜,前来抓人的不仅一位。
年幼的昴不用巧技,直接将这股力量推出去,乘着这股力量撞向斑虎!
“出现在这里的星罡之力,与我熟知的昴宿之力有些不同。连日来北天白虎七宿似有动荡,与你们出现在这儿有关系吗?由残留的星罡之力看来,我会以为后司的正事是来狩猎昴宿。可是光凭三位就要对付一星之主,却又显得自不量力。”
昴虽是年幼,只能引出一、二分的力量,但这股星罡之力已非斑虎能够抵挡。
书易书见到女子头上梳着九鬟仙髻、腰系朱红大带,再见这股属水的沛然仙力,对于来者的身分便有了底。
裸足的女孩,清雅脱俗的脸孔出现在三人面前。
“不过再过一个多礼拜,我就要回去了。”
“啊!咦?”
“糟了!中计了!斑虎,你这坏事的家伙!”书易书骂了一句,双手迅速动作,连结道印,准备迎接苦战。
“没关系,我口风很紧的。我是秀秀的好朋友,你可以偷偷跟我说,我会帮她保守秘密的。”
书易书肘顶了后司一下,打断他话:“在下书易书,与后司都是受了昴宿宫的斑虎请托,一同来到凡尘缉捕罪犯,还请玄水天子见谅。”
“这……区区小事,岂敢劳烦天子?”
黄烈拾耸耸肩说道:“谁知道。”接着又暗自叹了口气。
“休走!”书易书大喝一声,由袖中射出捆仙索。
书易书的仙劲打在月音胸部,她的胸部受力而凹陷!
冰箭飞到后司身旁,又融化变回水滴。这玄水玄之又玄,十处不同方位的水滴竟同时向中央靠拢,将后司包覆。
“喀!”
“受死吧!”
傍晚的时候,黄烈拾正在写信回家。信要写好的时候,江盻容又来找他了。
他是个连跟自己的爷爷表达关心之情,都无法直接用言语表达,还要拐弯抹角使用书信的人。江盻容开放大方的态度,对他而言是非常大的刺|激。虽然可以开心地跟她聊天,可是她那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动作,又常挑起男性的本能,扰乱黄烈拾的道心。
昴怒目瞪着三人,年纪小小却有股傲气。
“收!”月音回神,念一法语,捆仙索便缠上她的腰际。
“玄水之牢不收灵兽。算你幸运,可以直接解脱!”月音言毕,她的影子竟然用力拉扯,直接撕开斑虎的影子。
小男童气得全身发抖,异样灵光由体内窜出,散发出沛然的星罡之力!
“咕!”黄烈拾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腹部似有一团火,烧上头门,又降回下阴,身体的某个器官跟着胀大。
这鲜红色的捆仙索在她腰间打了个福结,成为一件装饰品!
原本完成工作后,黄烈拾就打算回家,不过黄地原的伤口受到感染,在不方便到医院的情况下,弄到现在还不能下床主持道坛。
“唰!唰!唰!”连续三箭!
后司见到走出雾气的月音,眼睛为之一亮,改口说道:“可爱的小姑娘,是不是要本大仙引渡你登天?让你留在这当个地仙,实在太浪费了,请你留下联络方式,等小哥我办完正事便来找你。”
正常书易书绝望的时候,月音却突然分神,遥望远方。书易书抓住这个机会,放出捆仙索,也不多看一眼,马上光遁而逃!
色迷心窍的后司没见到书易书拚命对他使眼色,还自作风流地说:“见着姑娘,后司的心、后司的视线就被你掳获,眼睛所见的世界再也不完整,这弓当然也使不得了。”
“吾命休矣!”
于是斑虎成为无耻偷袭,又见情况不对、抛下同伴逃跑的家伙。
他藏在草丛里,小小的身躯因为害怕而发抖。白衣白帽上不但沾上了泥土、染上草青,还带有未干的血渍。他灵动的大眼睛,害怕地不停观望着草丛外头。
“我与昴殿下交情甚笃,三位不如将罪犯之特征告知,让我略尽棉薄之力。”
龙山严与张家俊两人在那天晚上过后,对待黄烈拾的态度就改变了——他们的态度没朝好的方向改变,只是由“敌视”转换为“畏惧”。
“当然不是……”黄烈拾觉得奇怪,前几次都说是来找秀茗的,难道这回不是吗?
好不容易完成阵法,竟是这种结果!书易书这才明了,为何“玄水天子”的威名,足以吓阻天界诸仙随意下凡的念头。
一发觉月音的语气渐渐转硬,他跟着紧张起来。害怕背叛者的身分被她察觉,斑虎猝然偷袭!
阵法以无数花草为引,流向月音身旁。此时渐渐消散的雾气又重新变浓,草花飘入雾气之中,全都消失不见。
“那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从来没见过秀秀跟任何一个男生这么亲近!在坟场遇上流氓的晚上,她竟然还冒着生命危险,跑回去援助你。若非极度重视你,怎么可能这么做!”江盻容咄咄逼人地质问。
“不过怎样?”黄烈拾装出紧张的表情。
经过两个多礼拜的努力,在埔里附近作乱的妖怪已经被黄烈拾独自清理干净。妖怪的数量虽然不少,幸好妖力像妖猴那么强大的妖怪没再出现。
上半身与下半身分开了,神志却还很清晰。在没有失血的情况下,身体器官的运作依然正常,只是他再也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这就对了。有些事秀茗不想说,我就该为她保密。”
后司箭法精妙无比,羽箭先后射出,后出者竟追过前行者,令人惊奇的效果,足以扰乱对手的判断。
“别挣扎了,昴少爷。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吧!”
“这怎么能比!身为三铁的运动选手,不能一天停止锻炼,所以人家才用跑的过来。可是你……”
“你要教我真正的功夫!”
龙山严的状况还好些,在畏惧中至少还带点敬畏的成分。碰到黄烈拾,就像古代的小老百姓碰上官老爷那样,服服贴贴的,连侍奉受伤的师父都没这么夸张。
弓弦连振,羽箭振空有如凤凰连鸣。
后司先是惊骇,后是疑问——以月音之能,大可直接将他射杀。
虽然跟黄烈拾预想的结果一样,不过为求逼真,他还是装出踌躇不决的样子,为难的说:“这件事不行!别说我的实力还不足以当师父,武功也不能随便外传。况且在这个科技时代,光是一把机关枪就可以打死一群武术家了,你学武功又有什么用啊!”
于是黄烈拾便留了下来,等到黄地原能活动后才返家。
疑问马上得到解答。
原来一开始出现的月音是玄水所化。
“绝对没这回事!我真的只是为了延续传统文化!”
后司好似雪耻般的攻击,三箭尽数命中。腹部、双腿均被羽箭划过!
雾气渐浓,人影由雾中出现。
受伤沉重的斑虎正要追赶,却遭书易书阻拦。
越跟他接触,就越觉得这个人与众不同。
他的目光落在第一位男子身上,忿忿地责难:“斑虎!你这个背叛者!昴宿宫哪里对不起你了!竟然串通外人,杀我父亲!”
一声清响,小男童紧张地动了一下,却只是熟透的水果掉到地上。
江盻容大惊小怪地说:“用毛笔在写信!你是活在哪个朝代的人?”
江盻容将手绕到黄烈拾胸前,嘴巴在他耳边轻声地、撒娇般地呢喃:“别这么紧张嘛,人家又不是要你教我高深的功夫,只是想学学基本的气功,培养内在的力量。人家的三铁碰上了瓶颈,也许学学气功能有突破。”
“今天秀茗没来。”
可惜对方早有准备,伸手就将他拎起来。
“别让他逃了!”
“可是……”要对美人儿动手?后司犹豫了。
江盻容顿了顿,语气严峻地说:“你说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心中的女孩……该不会就是——秀秀!”
“你说呢?昴少爷!”
原来在书易书开始布阵的时候,月音早已施展完成另一个法阵——谷海玄境。
江盻容看到黄烈拾淡泊的笑脸,一时之间竟看得入迷,话也没再说下去。她甚至还觉得,黄烈拾用毛笔书写,跟他还满搭配的。
小男孩跑没几步,又有位带着猎弓、背着羽箭、身着青白狩衣的男子挡住他去路。昴转向,又被另一书生打扮的蓝衣男士拦住,后方的那位男子也狼狈地追上来。三面包抄之下,小男童无处可逃。
死亡本身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伤害本身也并非最痛苦的折磨,而等死的感觉却可以让人掉入恐惧的深渊。想像伤害带来的痛苦,比伤害更能造成伤害!
黄烈拾反问:“那么,你知道秀茗有练功夫吗?”
“那天晚上,给他们的震撼真的有这么大吗?”
身后传来突兀的声音,小男童马上机警地全力向前逃跑。
“真难看,连个小鬼头都能把你整成这样。”带弓的男子,由排成雀屏的羽箭中,抽出一箭,搭弓瞄准小男童。
埔里山区的果园里,一名年稚的男童带着慌张的神色,将自己的身躯缩蜷在半人高的杂草里。他的穿着像个古代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脸孔却又没有富贵人家的娇贵之气,反而带有些许的野性。
月音微微一笑,半嘲讽地说:“弓手后氏之人,都是这样跟人搭讪的吗?好的弓手要先练好眼力。不能看清现况,无法辨人者,岂有资格使用弓箭?”
星罡之力来势汹汹,斑虎不敢怠慢,虎啸一声全力阻挡!
“少装蒜了!我跟秀秀从国小就认识,是一起玩大的好朋友。她改变的原因,我会看不出来吗?她三天两头就往你这里跑,而且还有人看到你们两个人三更半夜很亲密的在一起,难不成……”
月音眉毛微挑,威严自生:“你这么说,是在贬低我的工作?”
“你别白费力气,若是这样就被你弄断,还能叫捆仙索吗?小少爷,你……什么!”
“你在做什么?”满身香汗的江盻容靠过来,汗水滴到宣纸上,将墨汁都给晕开了。
就在月音与书易书交涉时,斑虎偷偷的溜到旁边。
昴忍痛,化为灵光,飞遁而去。
雾中带有强大仙力,后司再度扬弓警戒。
谷者,虚空之境;海者,无限宽广之处。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天秀秀敢留下来支援你!”江盻容眼睛闪烁着羡慕的光彩,然后笑嘻嘻地说:“要我保密也不是不可以啦,不过……”
“当然奇怪!有手机这么方便的东西,还用写信的,而且还是用毛笔……有时候还真怀疑你是不是现代人。”
“你多虑了,我哪会用什么魔法?”
“好吧,可是我只能教你些基本的东西。”
正当斑虎绝望之时,压力竟然消失。
“小女孩,别在这碍事……呦!”
“她回来帮我,是因为她有这个能力,跟交情毫无关系。”黄烈拾避重就轻的回答。
是以书易书好不容易完成的阵法,就这么被被谷海之境收纳,无法发挥任何功效。
秘密,往往是由自称“口风最紧”的人口中流传出去的。别说黄烈拾有保密的义务,就算说出实情,江盻容这种不信鬼神的人,恐怕也不会相信。
江盻容意外地看着黄烈拾,用大嗓门的声音说道:“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感性!我可不是来跟你讨论宗教、哲学的。”
“这不是很好?”
这雾气竟然像是神魔的大嘴,将这所有的花花草草全部吞噬!
就在这个时候,雾气渐渐散去,又有一位月音出现在他们眼前。
月音不屑地瞄他一眼,“影子”便迅速拉长,掳获他的影子,斑虎动作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