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疽肉
黄烈拾急得差点没抱住她的大腿。
可是灵箭打在肉团上头却一点效用也没有。
真实的情况当然不能透露给吴国斌知道，不过黄烈拾对于帮妖魔鬼怪制造的事端杜撰故事，早已得心应手，便从容说道：“你有所不知，那个月音被厉鬼附身，想要加害你的心肝宝贝，要不是我及时出手，她现在已经是具死尸了。”
“看招！”临危之际抛出雷球，同时滚开。
“视肉本体已被由净水洗净，但尚有些许残肉不能视之不理。”
“就请您发发慈悲心肠，救她一救。在您好心的衬托下，才能与您的美貌相得益彰！”
来到海大，黄烈拾当然不忘顺道拜访堂姐。
低头瞧去，这才发现好多类似那个怪东西的小肉块在地上爬！追溯它们走过的痕迹，才发现这些肉块竟然是仙芝茶的内容物！
身后传来轰声巨响，高速飞弹的肉|球不但撞断几棵树，还让地面出现了大坑！它的体形大小加上冲撞的速度，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仔细一瞧，才发现树木不是被撞断的，而是被融断的！地面的洞则是它高速滚动挖出来的坑！
黄烈拾指着萧于珊道：“那她怎么办！”
黄烈拾拿月音没办法，便在杜撰的故事中占她便宜。
“你到底想干什么！”黄烈拾压低声音的问。
雨水滴在身上全无不适的感觉，反而有种身心都被洗涤的舒适感，在这雨水中似乎带有清圣之气，这种力量绝非白骨精还是妖怪仙人所能拥有。
鞋子很快就被肉团给消化、融入，成为肉团的一部分。
自从有回吃完她做的晚餐而住院一周后，黄烈拾对这位伤脑筋的堂姐做的料理，总是特别小心。
前些日子黄顺英中暑昏倒的事件让他非常在意。
进到屋子里，发现门口的多了双鞋子，让黄烈拾感到相当意外，毕竟除了他以外，很少有人愿意来到这间随时有可能被书本埋葬的房子。
就在黄烈拾迟疑犹豫之际，小肉团全跑回大肉团，让那团粉红色的肉块长大了些许。
跑了几步，地面的树影移动，出现男子的影子，影中散出光华，月音由黑影浮起！为了避开突然出现的月音，黄烈拾脚步乱掉双脚打结，当场摔倒。
结界同时消失，月光便散开来，树林又变回黑暗无光。
“哈，人类小道士，此女无恙，但身躯尽没之人，如不安魂，三日便亡。”言毕，月音行至天际，身形有如走入明月之中，消失无踪。
月音却故意捉弄道：“你不像是真的恨死我这个妖孽的样子嘛。”
言下之意，仿佛萧于珊会变成这样是她自找的。
“啊……”
“疽肉？”
“好！有效了！看我怎么把你轰烂！”
“我会遭天谴？”月音好像听到新鲜有趣的说法。
黄烈拾马上赏他一记当头棒喝，骂道：“谁是禽兽！早知我就不救人了。”
一团粉红的肉|球化为炮弹直击而来！
腐尸妖鸟身上的腐臭就已经很重了，比起那东西却是小巫见大巫！
“为何没察她体内有这东西？
月音不再多言，便要离去。
黄烈拾头冒冷汗的挤出这句话，可惜完全不被接受！
黄烈拾带着警戒的心情死盯着那块肉，结果鲜红粉|嫩的肉块竟然冒出一只眼睛，也好奇地瞄着黄烈拾。
轰然暴烈！尘土飞扬，似乎奏效！这回它总算没能吸收天雷之力。
它又缓慢的像是蛞蝓般的爬过来，黄烈拾手上虽是握着诛仙剑紫霄，面对这种东西却一点信心也没有。想攻击，却又不敢乱攻击，要是斩了这东西，那么萧于珊会怎样？可是不斩它……
这水似有灵性，宛如活物般的在月音玉手间流转，然后飘落归于大地。
况且那两只变异的尸鸟，该不会就是吃了两位死者身上的疽肉，才变成那样！
黄烈拾先试探性的祭出两张灵箭符，清灵箭光由符中打出！灵光竟比过往强上数成，可见黄烈拾本身道行大幅提升。
“不对！你就没责任了？是你的……食品害她变成这样，怎么可以袖手旁观置之不管。随便把那个什么视肉的怪东西丢出来，把人害成这样，你不该做点补偿吗？”
三道雷球在空中爆炸，发出耀眼光华，气流卷动也叫人双目难开。
“不……这……”
紫霄化为紫色灵光，迅速飞斩！
由厨房传来生气的回答：“早好了！别把我当弱不禁风的弱女子，那次是因为误食放了一周的便当，才会稍微闹肚子，吃了你的供品早就没事！”
那块肉除了缩水之外，看起来并无太大的改变。
黄顺英的心情似乎很好，而且也没沉迷在学术研究之中。
月音还是一副充裕的样子，也没见她动手，水幕便自行升起，肉|球撞上薄薄水幕竟被弹开！
心思至此，黄烈拾又对月音多了几分警戒；她或许不是什么主动害人的危险妖孽，但也不会是救苦救难、助人于水火之间的正派仙人。
黄烈拾一直以为解决疽肉事件，她就会回归玉京。见着她，所受的震撼不亚于见鬼。
水冲刷洗过似乎变得污浊，流向月音，经她巧手之间又恢复洁净。
“放了一周的便当……”黄烈拾不禁怀疑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吃下那种东西？
水流动，由地面将疽肉托起，包覆！
“当然！咦？”
黄烈拾利用尘烟，祭出最后两张五雷正符，同时剑指画符，再以自身道行追加一道雷符。
视肉原本就是仙家食品，对凡人而言就如神丹妙药，肉一入口，萧于珊的身躯渐渐长出肉来，变回原来的相貌。
心事被戳破，黄烈拾慌张的喊道：“谁会喜欢她！英姐这个人粗心大意，不但少根神经，还有许多可怕的特异功能！她的身材比小学生还糟，却是个粗鲁的暴力女郎。更别以为她整天带着傻笑，其实是专门给人找麻烦的危险人物！”
月音足不沾地，越走越高，行经萧于珊之时，悄悄地削下一块视肉送入女孩口中。
吴国斌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信了七分，便问：“那月音呢？”
事情的变化让黄烈拾完全无法接受。看到那团粉红色的阿米巴式肉堆慢慢爬过来，黄烈拾不由自主地退怯了。
浓烈的杀气自黄烈拾身后传来，他硬着头皮转过身来，见到面带微笑，手持煎铲与平底锅的堂姐。
“在我晓以大义之后，她已经大彻大悟，在对我再三叩拜之后便痛哭流涕的先行离开，去完成未了心愿。”
只有这种时候她做的饭菜是美味的，若是心不在焉的时候让她请吃饭，盐、糖、酒、酱、醋会在不知不觉中弄错搞混，煮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就要看运气了。
及早发现异状，黄烈拾调回紫霄，怜惜地看着它，不禁暗骂：“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真把它斩开后不会跳出脚踏风火轮，腰系混天绫的娃儿吧？”
“我期待着，不成材的道士小弟。”
原本是加害人的妖怪竟成了受害者，原本是受害人的女孩居然摇身一变成为加害者！萧于珊不单变成加害者，更是难以形容的某种东西。
陌生的名词，黄家所有的典籍中未曾提及这种妖怪。
“英姐，你的身体状况好些了没？”
经验告诉黄烈拾，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呆呆站立，否则将成敌人瞄准的好目标，他跌跌撞撞的蛇行移动，想要争取时间恢复视力。
黄烈拾对这块肉心有余悸，觉得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当然！你看这地面的水渍，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才下过雨——你知道为何别的地方没下雨，这里却下雨吗？这是因为厉鬼冤气引来上天垂怜流泪。要不是我出手化解，你现在只能抱尸痛哭了！”
“仙家食品，如果仙人吃的是这种东西，那我还真怀疑为什么还会有人不辞辛苦修行，追求飞升成仙！”
肉团也被雨淋着，雨水滴到身上让它很痛苦的样子，肉团四处蠕动，飞弹想要躲雨，却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可以遮雨。
“糟了！”
“视肉？这东西叫视肉……你这样拿着它，不会有事吗？”
局面似乎被月音所掌控了，黄烈拾不禁问道：“那是什么啊？”
黄烈拾这下可明白了，当初若非他为萧于珊设下安龙符法阵，这团疽肉也不会吸收阵法的灵气，将本身的气味给掩盖；没有他的多事，没有安龙符法阵的保护，专食腐肉的尸鸟不早把疽肉挑出来吃了？
黄烈拾大怒：“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放着她不管不就死定了？就算能活，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要一个姑娘家怎么活下去！”
“嘿，她受到惊吓，不正需要一位英明可靠、雄壮威武的男子汉让她依赖吗？这可是增进两人关系的绝妙机会……叛团的团长，不用我多教吧？”
月音边走边道：“第一，我并非仙人；第二，凡人死生荣辱与我无关；第三，我亦无需人间的褒贬虚名。”
“疽肉。”
黄烈拾便用这个法术，让陈嘉帆的灵魂留在视肉重塑造的身躯里。
如果这次的攻击像第一回那样，是由紫霄自行动作完成黄烈拾的意志，所做的攻击不会只有三、四下，那么紫霄的损伤不知会大上多少倍。
跌个狗吃屎心情就已经够糟，月音还在那说风凉话，气得他大骂：“死妖女！得意个什么劲！今天失败了一个我，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来找你算帐！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总会遭天谴的！”
可是想一想又不对，月音似乎只将目标放在取回疽肉，不管被寄生的人生死，否则也不会放任尸鸟攻击陈嘉帆……
中箭的地方略为凹陷，不像是被打凹下去的，反倒像是肉团为缓冲并捕获灵箭之力，而主动凹陷。而且它还真的吸收灵箭之力，化为本身的灵气！
终究是临危之际勉强出手，三道雷光仅有一发命中，在这攻击之下，黄烈拾再次失去肉|球踪影，眼睛又被光华灼伤，一时之间视线蒙蒙。
空中的雨水全往它身上集中，形成奇特的景观。
黄烈拾不敢想象被它撞到会有怎样的下场，不等它停下来，马上将手中的诛仙剑射出。
吴国斌闻言知意，眉开目笑地扶着女友离去。
月音噗哧一笑，目光中带着揶揄之色，好像在嘲笑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视肉没长眼睛，怎么能叫视肉？”
她的状况确实严重，当初她有魂魄离体的情况，就是起因于肉体几乎被疽肉吃光，并取而代之。
黄烈拾实在是不晓得该怎么办。这东西能算是妖怪吗？除了腐败的气味外，它并未散发出任何的妖气，甚至在它身上还带有些许的道家灵气……就跟黄烈拾摆下的安龙符法阵所产生的灵气相同。
“你……你到底是……”黄烈拾不禁迷惑了。
暗叫不妙，眼角余光瞥见红中带黑的东西飞来！
“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会有什么事？”月音反问。
细雨降下，天空却是无云，明月依然当空照耀。
净水不停洗涤之后，水渐渐的不再污浊，疽肉也不再挣扎，最后流过疽肉的雨水，完全没沾上任何污秽之气，肉被洗干净之后，疽肉便不再是疽肉。
“关我屁事！怎么不说你自己……啊！”
“这是你的真心话？”
腐败的臭味是消失了，肉质好像变得较新鲜，肉块还微微起伏，也不知是在呼吸还是心脏跳动。
无法狠下来心的黄烈拾，只好又退一步。
由她体内跑出来的东西很快的聚合在一起，强烈的腐味跟着跑出来。
原本缓慢蠕动爬行的肉团，突然像弹簧似的压缩飞弹！
“剩下的我来就好，你先把这盘菜端上桌。小石头，还不快帮忙摆碗筷！”
可是为了救人，他只好忍辱负重泪往肚吞的丢开男性尊严，阿谀谄媚的说道：“仙人祖奶奶……不对！美丽又好心的仙人姐姐，您仙人有仙量，怎么会跟愚昧无知、毫无智慧可言的卑微凡人计较呢？
“等等，你要上哪！”黄烈拾出声阻止。
“别这样……”
月音瞄他一眼，冷冷的说：“若非你从中作梗，事情何以演变至今？”
原本要吃掉萧于珊的腐尸妖鸟，反而被她体内跑出来的怪东西所腐蚀！很快的整只就变成一滩尸水！
“您这份恩情我会记住的！”
“救人？她好端端的哪要你救！”
黄烈拾又道：“你还愣在这？还不带你女朋友回宿舍！虽然还是夏天，晚上穿着一身湿衣服还是会着凉的。况且……
那东西四处蠕动，爬过之处寸草不生，地面像是被泼了王水还是惊世剧毒一般，变成可怕的黑色。
“对，你！小心！”黄烈拾恨死了月音，可是却又出声警告。
噗滋！
脚好像踏到了什么东西。
就当她快被腐尸妖鸟给“吃”掉时，某种东西由她身体里跑出来了！先是鼻孔流出不明物体，然后耳朵、眼睛与嘴巴都渗出奇怪的东西。
黄烈拾进到客厅，自行想办法由书本占据的沙发上清出坐位。
用凡人的目光，用凡人的反应无法跟上紫霄的速度，况且要他不是以剑的观感来控制剑，而是以人的观感来操控剑，紫霄也就飞得跌跌撞撞，一会冲过头、一会又太早转弯，连续飞斩也才击中几下。
“糟了！它又要潜入萧于珊体内了！”
月音露出迷人的微笑反问：“我不是要遭天谴的妖孽吗？”
“喔……”
黄烈拾倔强的说：“这就是妖怪跟人的不同！你的劫数还要由我亲手来完成呢！”
月音露出暧昧的神秘笑容：“放心，我的喜欢跟你不一样，不会成为你的情敌。”
小肉团被踩到了，干脆粘上去，吓得黄烈拾快速踢腿，结果没把这团肉块甩开，却是连鞋带“肉”的一同踢走。
“什么！”黄烈拾吓得摔破碗。
砍伤它的同时，紫霄的仙气竟然被它吸收夺取！
“小珊珊！小石头！你们在哪啊！”吴国斌的叫声跟着传来。
疽肉逃窜无门，便朝萧于珊那弹去。
雷光轰出，肉|球自信满满的待在原地接受挑战！
水流将肉块送交月音，黄烈拾却不安的退后两步。
“这……”
一连串的问题，没有答案。
或许黄烈拾对御剑之法的不熟悉反而是幸运的，因为在斩击这团怪肉丸子之后，仙剑的紫气竟然变弱！红色的肉团则在外表泛出淡淡紫芒！
水流将它包围，不停刷洗，再流到月音身前。
黄烈拾怎么也想不到它还有这招，总算在视线被肉|球填满之际紧急蹲下，顺手挥剑。
吴国斌闻声跑来，满身大汗，急躁的问道：“我的小珊珊呢？”
“真的是这样吗？”
黄烈拾才正想骂人，就先听到月音用那如月光般透灵的嗓音数落：“看到你拿出诛仙剑，总算像个道士，却也只是如此而已。”
“这东西又是什么？”
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碍砍了腐尸妖鸟，现在又跑出来一个更恶心怪异的东西来……
“是啊，你先坐一会，我正在做午饭呢，等会一起吃呦！”
女生怎么都这么会记仇，抓住这点小小的误会不放，气得黄烈拾在心中连骂她祖宗十八代。
昏倒的原因已经排除月音吸食生气这个选项，不过向来健康的人突然被炙阳晒晕，总要有个理由，没把事因找出来之前，黄烈拾总是不能放心。
黄烈拾发起恶质牢骚。
灵箭不行，再试五雷正符。这回他不敢再用上两张符咒，万一这只怪物连天雷之力都能吸收，多用道术岂不助长它的壮大。
“碰碰！乓乓！”煎铲与平底锅合奏出激烈的交响曲！
“……当、当然是开玩笑的……”
见着衣服湿透还昏迷不醒的女友，吴国斌瞬间眼红，抓住黄烈拾大骂：“你这个禽兽！想对珊珊干什么！”
“可恨！月音敢阴我……痛！我发誓这辈子跟你誓不两立！哇，我错了英姐……会死人的！”
“英姐有客人吗？”
那东西整只跑出来后，还是很难看出它是什么，若说是一团腐败的肉块未免过于柔软，要说是个阿米巴虫，却又可以看到肌肉的纹路。
好在黄天治年少时期喜好交友，上至三山五岳的方士、山人，下至贩夫走卒的符仙、巫觋、鬼师，都在结交之列；与这些奇人异士进行交流，学到不少奇特巫法方术，其中就包括安魂之法。
第二次用飞剑，反而不比第一次顺手。
吓得黄烈拾往后跳：“它有眼睛，它瞪我耶！”
只是这个决定慢了点，它比黄烈拾早一步动作！
“人类之事，与我无关。”月音丢下冷漠的回答。
“我很喜欢她，所以来交朋友了。”
这个肉团也给让他重拾面对未知的心情，只是其中绝对不包含兴奋的感情。
听从命令进到餐厅见到的访客竟然是月音！
遇到这个叫人毛骨悚然的怪物，黄烈拾想起幼年时期，初次跟着爷爷去斩妖除魔的情形。
月音喃喃道：“原本是无害的仙家食品，想不到落到人间不久，竟受人心污染成为今日的疽肉。”
月音却道：“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现在疽肉已经被月音洗净，她被吃掉的部分无法还原，只好由视肉分出肉块修补她的身躯。这么一来陈嘉帆灵魂所寄宿的，已经不再是她原本的肉体，不用外力，无法让灵魂存留其中。
尘烟渐散，两大一小的雷球蓄势待发，当尘埃落定，地上只见坑洞却不见肉团！
黄烈拾的话被顶了回去，只好耍赖的说：“你不是仙人吗？跟容易犯错的凡人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嘛……”
黄烈拾指着树下道：“不就在那。”
接下来的几天，黄烈拾不断的找理由跑到海大找陈嘉帆。
正统的道家仙术，虽有莲花化身的神奇仙法，可是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毕竟阴阳两隔，正派的道家之法并没有将魂魄强留人世的法术，引魂归阴的法术倒是有一大堆。
“补偿？是谁误食视肉，又用污浊的贪欲将视肉变成疽肉？我倒要问问，让我多费工夫回收视肉这笔帐，又要找谁要回？”
即使心房已经被恐慌给占据，黄烈拾还是要硬着头皮面对怪物。
这回黄烈拾是有所为而为，是以自己的意识来主宰紫霄，诛仙剑虽然受他控制，与他心灵相通，可是黄烈拾到底还是个凡体之人。
诛仙剑伤不了它，黄烈拾只好改用符箓攻击，手伸到布袋里取出所剩无几的灵符——五张灵箭符、三张五雷正符与一张斩怪杀符及治妖邪灵符。
黄烈拾紧张得大叫，月音却依然气定神闲信心十足的模样。
这个怪东西跑出来后，萧于珊整个人就消下去了，仿佛是体内的脂肪、肌肉全被抽光，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那时他看到了可怕妖怪，心里头是紧张、害怕、担心却又有些兴奋。
“仙家食品……谁会吃这种东西啊！它的味道根本就是超过保存期限的黑心食品嘛！别说要吃它，别被它啃了就谢天谢地了……
“逊斌！在这儿呢！”
“只有对不起逊斌了……”黄烈拾总算下定决心要将它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