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浊水
石光几人乘坐着马车,赶路了将近一天路程,终于是到了一条波涛汹涌大河旁边。
马夫停下了马车,几人依次下了马车一看,这里果然是有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依稀刻写着“浊水”二字。
“诸位不必担心,虽然此处河上无桥,但是待我们租一条大船,便可以将马车给分几次给运过去。”
马夫疏懒了一下筋骨,毫不在意地说道。
石光看着这河水,果然是如那一灯和尚所说,此刻这黄河源头流来的水,已经是变为清澈了一些,不过此处河水显然较深,目测至少有八九丈深。
“唉,这位老丈,请问一下,为何这浊水上面没有见到船家。”
旁边恰巧有一个老叟经过此地,徐义连忙问道。
“原先都是有的,而且这一带有不少船家。”
“但是最近两年,这浊水突然变清澈,还有船家载客过河之时莫名失踪。还有人说有幼童曾在这河中看到白色蛟龙滚动身躯,这事情本就有蹊跷,令人惊疑。”
“再加上最近几个月还有一个大和尚,总是在这一带附近说些什么浊水中有孽龙即将脱困之类的话,传得有鼻子有眼。”
“以至于现如今,这一块儿都很少有船家敢出没了。他们也大致是被这些风言风语给吓破了胆。”
“啊?竟有此事。”
徐义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心知武试在即,过河之事耽误不得,于是连忙追问道。
“那敢问这位老丈,我等该如何才能够过得河去。”
那老叟横眼看了过来,思索了一下,顿时回答道,
“那倒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你只需要找到原先船家处租下大船只,多使点银子,就能够过这条河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徐义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他恍然大悟地朝那老叟拱了拱手,
“谢过老丈。”
并递上了一小块黑漆漆的碎银子。
“还请老丈帮忙指个船家的去路。”
那老叟见状,连忙接过银子,放在嘴里轻轻一咬,发觉质地柔软,顿时突出笑意。
“好说好说,就在那处岭坡上第五户人家,有一户船家,他们有大船。我可以领着你们去。”
那老叟指了一个方向,随后又笑嘻嘻地表示可以带路。
“那就有劳了。”
徐义恭敬地拱了拱手,让那老叟带路。
几人很快就找到了这处船家。
那船夫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沧桑汉子,皮肤黝黑粗糙,双手长着厚厚的一层老茧,显然是因为长年生活在河边所致。
“这位船家,在下徐义,乃是洛阳来的武教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徐义身穿一身黑色劲衣,双目炯炯有神,肌肉遒劲有力,看起来便是气度不凡。
那汉子瞅了瞅徐义的打扮,不禁肃然起敬。
“俺叫程渡,祖祖辈辈都靠这两条船吃饭。”
程渡皮肤黝黑,身体健朗,看起来朴实无华,但眉眼之间隐隐有着凶悍之意,尤其是手上拿着一根又长又大的竹篙,颇有一番彪勇气度。粗犷豪放的嗓音令人可以想象到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粗人。
“在下也是有事过河,不知阁下可否搭个便船。”
徐义闻言,连忙问道。
“这…………”
程渡犹豫不决,没有明确开口答应下来。
“那在下便开门见山了,在下武试将至,想请贵船送在下渡河,价钱方面好说。”
徐义开口说道。
程渡皮肤黝黑,看起来朴实无华,粗犷豪放的性格也是一览无余。
“那在下就直言不讳了,在下等人要渡河去往南方,不知阁下需要多久才能将我们渡过河去。”
徐义问道。
程度闻言顿时眉头一皱,他沉吟道,
“浊水之中恐有恶龙,如今已经没有船家再敢撑船渡人过河了。”
“在下虽然落魄,却也不屑干这害人的勾当,公子若执意渡河,便只能自求多福了,我是不愿意做的。”
徐义闻言,顿时眉头紧皱。
这时,那老叟却在一旁讥讽道。
“说你是胆小鬼,你还真是废物啊,有银子都不知道赚,这么点小事都要推脱…………”
“你使得银子,我便惜不得命么?”
程渡闻言顿时怒视那老叟,看得他一阵不自在,缩了缩脖子地便走了。
徐义却是突然出声道,
“程兄弟既然知道河里面有恶龙威胁,但是朝廷武试之行却是耽误不得,还请程兄行个方便。”
程度听到这话,还是有点犹豫。
突然,这时候,从屋里面跑出一个赤脚的男孩,大致十岁出头的模样。
“爹,小妹发烧了,正在说胡话。”
“这…………我一会便去请赤脚大夫,你先回去照顾馨儿。”
徐义见此情形眼睛微眯,不动声色的掏出来怀里的钱袋,沉甸甸的。
程度沉吟了片刻,突然改口。
“不过,武教头既然要渡河,在下倒是可以试试,只是这价钱方面……”
徐义闻言顿时会意,他从钱袋里抓出一锭银子,足足有10两重,在程渡面前晃了晃。
程渡看着面前的银子,顿时喜笑颜开,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看着那十两银子,眼都放了光,一时没忍住便收下了银钱。
毕竟现在做船家生意可比以前危险多了。这十两银子放在前几年,程渡出于顾虑是不一定会答应的。
但是如今情况特殊,连着将近半年都没有什么生意了,再加上家里人也需要用银子,他也不得不破例一次。
“如此甚好,这十两银子我就收下了,劳烦武教头诸位帮忙一块把船只给推下河中,我们便可以渡河了。”
程渡憨厚地笑道。
“没问题,你可以先给你女儿找赤脚大夫了!我们还不急这一会儿。”
徐义见状,不禁笑着拱了拱手。
“好嘞。多谢。”
程渡闻言眼里露出一丝感动,他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去给生病的女儿找大夫去了。
不一会儿,那赤脚医生赶了过来。
“钟大夫,您快看来馨儿的病情。”
程渡焦急万分地请求道。
“好说。”
钟大夫轻轻地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灰衣女子,正在照顾着程馨。
石光等人身为外人,不好多言别人家事,他们此刻都现在屋子外面,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便看到那位钟大夫走了出来。
“唉。”
只见那大夫叹了一口气。
“天生阴脉,体寒太重,也是个可怜的女娃子,大致是活不久的。”
钟大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径直离开了。
石光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动。
这时候,那程渡也走了出来,却是有些垂头丧气。
“程老兄,您女儿的病情?”
徐义见到程渡这副神情,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
“唉,别提了,老病根了,这么多年了,花了老子多少银子,只能治标不治本,呸,真是个赔钱货!”
程渡顿时愤愤不平地抱怨了一句,接着便不再多言。
徐义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徐教头,我们去推那艘大船吧,就在后院锁着,大致需要五个人一块儿用力,用滚木送船到河里。这里距离最近的河边也不过二百步。”
他看了看徐义,石光,洛玉书,还有杨慕成,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我们一块儿去。”
见到徐义发话,石光和洛玉书,还有杨慕成皆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