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机
虽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不论如何看到白任提振起精神来,季行云心中的阴影一扫而光,笑着说:「好,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
传讯官把简短光讯念完后,许多议士和他的族人们马上又安心地笑了,还不时称赞水军团长王海上作得好。
愤怒像潮水般涌上,雷战一言不语站立在演兵室中。所有人员都张大眼睛看向督军雷战,尤其是那名送讯的传讯官,还吓的坐倒在地上,同时他在慌张中还看到督军大人脚底下地板竟然碎裂了,急急忙忙像逃命般告退。
那是……军队,铁定是军队,是军队的火光。而且是训练扎实的部队,那种排列方式、移动速度,谢伯英极为熟悉,就和他以前的部队一样,是特战大队!
雷震又笑着点点头。
雷乌首先发言:「是不太好,如果我们就这么急急忙忙冲回去,疲惫的士兵又能发挥几成战力。而且大军在绿海中无法隐蔽行迹,我想还不到南城,大军就会先遭到狼群的袭击。在广大的草原中,和狼群进行不预期的遭遇战,对我方较为不利。」
「你怕了?」长青回颜冷冷地问。
长青安满很用力地但声音却不大:「大人,这里是我们……」
夜深了,战斗一直没有停止。
简单的一句话,帮演兵室中所有人解开一半的疑惑。
「只剩下两个大队和督尉中队,其他都投入战斗了。」
然而獠牙并没有咬下,一颗颗红色的火玉,避开自己和身旁的部下们击向棕狼,这些红玉像是高速的铅球般打向棕狼将它们击退,甚到直接在棕狼身上留下一个大洞后又飞向另一头棕狼,像是烈火擦过干枯的树枝让棕狼烧起来,一下子就让狼群大乱。
「但是,也不能就单单留下大人你一个人啊!」
「雷乌、冰泉将军、长青将军请你们留下来,我另外有事要请你们帮忙。」在诸位将军离席时,雷震把几位将军留下,也不废话劈头就问:「你们认为就这样急奔回去妥当吗?」
对于雷锋这位亲切的老将军过世,季行云并没有特别的伤心。在季行云所接受的教育得到的认知中,任何生物的死亡都是平常而必然的事情,这不过是大自然的一种循环现象,不需要为生命的消逝而伤神,反而要为他完成生命中最后的使命而感到安慰。
看到整间兵演室的人都放下手边工作看着自己,雷战这才想起自己身为督军,实在不应该将怒气随便发散,让其他人感到不安。他静静地坐下,然后说:「呆在那作什么,还不快去叫水军司令。」
「别想这么多了!」谢仲杰告诉自己:「开玩笑,我可是夸下海口要在这里独守至天亮,太阳才落下就开始担心,也未免太早了吧!」
但雷锋竟然就这样战亡了。天人两隔,白任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不用多说了,预定支援的人没了,你们支撑这么久已经算是达成任务了。」谢仲杰话完又发出数颗火炎玉,将想要靠近的棕狼变成「火狼」。
同样的讯息,也同步传到演兵室督军雷战手中。
在议会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内,主议士冰泉雅芳将南港撒守的事,向一名俊美的男子报告。
「大人……」冰泉雅芳露出一脸担心的表情。
雷震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两位将军。
天色已暗,在青水七号桥上,一道人影手上握着带有青光的长棍独自对抗群狼,像是诗人口中叙述的英雄故事。
整间演兵室的人都呆住了,应该马上前去传讯的兵士也忘了自己应该作的事,一起呆呆望着督军大人。
长青回颜心中打起一个大问号,虽然战况不尽理想,但是也还撑得住。灾区并没有扩大的趋势,再加上民团和许多佣兵及大家族的人也都投入街道的防守,政府工作人员也全员出动,引导居民前往避难所,在这种急难情况下算是处理得可圈可点了,督军大人的怒气到底来自何方,实在令人想不透。
此时谢伯英站在高楼上往下看,狼群的数量已经变少了。虽然如此,但是在南城东方还有十多万生力军在待命着。虽然不清楚它们在等什么,至少让这里的官兵能够有喘一口气的机会。
「城西?」长青回颜听到这个消息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这没道理,如果狼群想要绕过城墙直接由城西的大道入侵,那城墙上警戒的官兵一定会传来急讯,狼群不可能从天而降吧?
「报告议长大人,有南港传来的光讯!」
雷锋的死,让白任十分难过。
听说城西的战况十分惨烈,不知道情况如何。
长青回廉看到雷震面对这些问题依然是笑着脸的样子,就说:「南城那边又拖不得,就算是慢一分钟也会造成大量居民的死伤。可是仓卒赶回可能又会遭到狼群围攻,恐怕无法提供助力,反而只是损兵折将。」
「没事的,你放心吧。」
看到王海生的直属长官,雷战不由怒火又起。虽然理性上知道王海生的行为不应该和凛清山扯上关系,但是凛清山当然也有督导不周,没尽到教育部属的责任。
长青回颜前脚离开演兵室,前将凛清山后脚就踏入。和长青回颜擦身而过,看到她跑得飞快,心中才感到纳闷,一进入演兵室才发现不对劲。
「这里就交给我了。」谢仲杰说完,又对后面的士兵说道:「你们还不赶快将小队长扶下去疗伤。」
正是长青回廉打开一条血路,落在城门附近,身后一群士兵有组织地进击。
看到身旁的弟兄们和杀不尽的棕狼,「到此为止了吗?」长青安满泄气地想着:「难道这就是极限?」
这名老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白任的父亲一样。白任初到南城时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那时他还什么都不懂,一到南城就惹上了地头蛇,幸好雷锋正好经过帮了白任一把,还带他到张伯开的常客来为他引见这位佣兵界的前辈,才让他的佣兵生涯开始有进展。尔后又不时指导他,让他快速地学到不少武艺上的技巧,还偶尔帮他介绍工作。一些佣兵界的老手,也看在雷锋面子上很少为难他。
军阵中的另一处,白任和季行云两人席地而坐,看着士兵们像工蜂忙碌不停准备赶回南城。
一道人影飞旋进城!所经之处群狼无一幸免,熟悉的招式、熟悉的人影!
夜风吹来,带着血的腥味。谢伯英收起思绪,又将心思投入地面的战况,他向地面由近而远观察,当他目光移向远处时,看到了不应出现的东西——火光!
「王海生那个家伙,在南港待久了就染上商人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恶习了吗!叫凛清山立即给我滚过来!」
几道烟火由地面升起,这个讯号弹——果然是特战大队!是○五一军的特战大队!这么说是雷震带兵回来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特战大队会出现在这儿,但是这是一件令人振奋的消息!
北方战线不保,狼群已经侵入内部。民团为了保卫家园拿起武器,武议团也派出人员协助防守要点,而狼群出没的地区却越来越多。
隐藏在各栋建筑物中的士兵们,听到消息士气大振。将所有街道照得通亮,让群狼无所遁形,准备和由南向北上的特战大队,协同将这些入侵的狼群一举清除!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一名飞讯队的传讯官急急忙忙地跑到议长桌前,他神色带着无力而慌张,喘着气来到雷严面前。
平常有军情都是由传讯兵士前来传达,忽然来了一位兵长,让雷严觉得必定有重大事情。雷严挥挥手示意家中大老暂停商议,让这名兵长靠过来。
季行云看着伤痛莫名的白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回想到安田寨的惨状,听到江远山的死讯时,心中虽难过、虽有种无言的失落感,但也不致像白任一般,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这名俊美的男子望着深邃的夜空,淡淡地笑着说:「狼祸——也许是我们祖先的罪,带来的惩罚吧。」
「这……」
「……」李明义一脸狐疑,但也没再说什么,立刻将预备团员分派到官道各个岔路上。
没多久,凛家也派人来援、部队也靠上来了,但劣势依旧。最前线的武议团被狼群所淹没,每个战斗单位旁边都堆满了恶狼的尸体,也夹杂了不少预备士的身躯。
南方冰泉由里在巧妙地控兵之下,进行逐次抵抗之后也退守内城外缘,已由海军第一团团长谢伯英亲自带领的两个大队收容接替,目前还很成功地将狼群挡在内城外围。
凛清山随手将译文一接,却没想到从纸张上传来强大的劲力,像是铁锤重重地敲了胸部一下,让凛清山吃了个闷亏。但他一句话也不吭,拿起译文一看,脸色大变。
「很好,马上由你亲自领军前往城西,把官道守住。失守,你就不要回来了。」雷战无情地说。
另一方面,在内城青阴地区街道上,熊熊烈火已经熄灭了,残留的棕狼全部挤向狭小的青水七号桥。
「你就直接把内容念出来吧!」因为他现在可没有这种闲工夫,等自己先看过后再对议士们宣布或者将译文传阅,浪费时间。
附近的官兵都停下来惊讶地看着白任,白任也不介意,拍拍屁股、拉拉筋骨最后再拍拍脸夹,突来一句:「谢谢你,小云。」
其实整个议事厅内情况都差不多,各个大家族都留下一、二名能作决定的大老和几名重要幕僚在议室厅中。他们在议室厅中可以得到最新战况、同时调整家族的应变方案。
「辛苦你了。」
看到自己身边就只剩下不到十名部下,生还的人数还不到一成,令长青安满百感交集,回头又看了谢仲杰一眼,在部下帮助之下默默离开了。
原来如此。和南港之间人员书信往来因为狼祸而中断了,而又因为和南港实在太近了,也没有建立飞鸽传讯的系统,平时如果有急事要传达时,除了飞讯队的飞羚外还有光码传讯的方式,现在就只剩下光码传讯。
「这说来话长了,反正我带特战大队从这里进城,文朗从南方进城,本队再过不久也会回来!我们……」
「开什么玩笑,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
冰泉文朗语气平稳地说:「行军中,慎防偷袭。」
「好!」
「嗯?好。」
进退不得的长青回颜,只有无力地看到又一名预备团员倒下,这时战场变化又起。靠近西门的长青回颜发现在城门附近又有骚动产生。
棕狼又开始逼近,谢仲杰豪迈地笑道:「让你们尝尝一千度高温的精炎棍,不怕死的就上吧!」
没有一位曾经看过雷督军发出如此强烈的怒气,泰半的人员和那名传讯官一样,都有想要逃命的感觉,但是基于职责又不能离开,只能在心中忐忑不安猜想到底发生了何事。
其实光码传讯就像电码一样,不过是利用闪光建立出一套代码。这种通讯方式十分方便,在白天就只要用一面镜子让它反射太阳光,就可以达到通讯的目地,到了晚上虽然在光源上比较麻烦,但是又变得比较显眼,而且距离也可以传得较远。
雷严虽然有点意外,不过想来是这种小军官没见过大场面,会怯场也是难免。就敲了两下议事锤,议事厅马上变得安静无声,厅内所有人全部将目光集中到议长桌前。雷家的四名大老,也马上退开将传讯官凸显出来,表示这名传讯官有要事要宣布。
谢仲杰简单一句话,就让长青安满整个人放松了,所有的知觉好像又回来了。长青安满想要向武议士道谢,才发现手臂、大腿的酸痛又回来了,呼吸时那种灼烧的感觉也回来了。如果不是谢仲杰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背部,他早就趴在地上了。
雷严看清楚这名兵长的军职、单位,他是译码室的军官。雷严想了想,这时候会有谁用密码来通讯,跟狼群作战那需编码保密,那一定不是南城内的军情。
南城西部是进出交通要道,一条宽达百影的官道直通城市中心。这条官道平时人|兽往来不绝,即使到了半夜也有不少商人赶着巨大的黑甲、百足等等大型驮兽出入。
一名传讯士才像从恶梦中惊醒,像是被鬼追般逃出兵演室。
长青安满身边就剩下一名兵长和不到十名资深的士兵和兵长,他们快退到桥底了,而长达三十影的青水七号桥上,堆了快一人高的各种尸体,整座桥变成红褐色。连续不停战斗数个小时,这些残存的战士每一名都精疲力尽,每一次吸呼,肺部就像在抗议一般,传来阵阵刺痛,刀刃好像有千斤的重量,想要挥动它变得越来越困难。即使如此,也没有一名战士想要逃跑,当然他们连逃跑的力气和念头也用尽了。
终于要轮到我了,长青安满心中想着:「对不起了,小圆,今年没办法陪你一起守岁了,弟兄们我来了。」
「啊!不,没什么?」季行云听到白任无缘无故地向他道谢,有点不知所措,对于白任是在向他谢什么,则一点头绪也没有。
棕狼一进入长棍攻击范围后,马上就又飞出去了,身上还带着一大片像是被大焰烧过的灼痕,当场毙命。夜还很长,棕狼也还多着。
没多久长青回颜先赶到兵演室。踏入室内就感到一股凝重的气氛,坐在演兵台前的督军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像是沉重的锁链紧紧锁住每个人,让演兵室中每一位官兵都快喘不过气了。
在长青安满眼中,这头棕狼的动作变得好慢,他的心情异常地平静。
可是雷严听完心都冻结了,仿佛遭到晴天霹雳的打击,脸色都僵了。天啊!这是什么军人!竟然放下南港六十余万居民,自己带着少数人逃到海上!
一时之间士气大振,希望出现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白任突然站起。「啊——」白任大声喊叫。
「小廉!」长青回颜高兴地大喊:「你怎么来了!」
「哈哈哈!放心吧,这几头狼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就放心地退下吧。要不然这么小的一座桥你们还站在一旁,我才真的很难使出全力呢。」
「反正就是援军来了!别说了,先把这些畜生解决再说。」长青回颜打断长青回廉的话。
不过一般而言,它是用在冶金或是炼金术室中,而且是用在十分贵重,熔点又极高的金属,不然像火晶这种本身就是贵重的燃料,用来提炼一般的铜铁锡铅那划得来。
议长雷严坐在议事厅议长桌前,桌上摆着几乎没动过的餐点,家中的几名大老神情紧绷和他在交谈。
长青回颜来到没有大门的南城西门,心中直骂就带这几个武议士,想要阻止狼群从这个宽的大道通过,简直就是开玩笑!
一只强而有力又温暖的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一名长着灰白胡子的老者,身着武议团的战斗服,慈祥地看着自己。在南城中几乎所有有用心在武学上的人都知道这个人——谢仲杰是驻守南城武议团小队的小队长。
兵演室中的雷战专注于演兵台上,台上兵棋不停变化。传讯兵来来往往,没有一刻间歇。
「真的来了。」李明义小声念着:「看来运气并不好。」
雷震简单地向将军们说明安田寨、雷锋的遭遇和自己与魔狼战斗的经过,诸位将军脸色都变得很难看,然后立即下令全军立即准备起程直奔南城。
「这……一切遵凭大人旨意。」凛寒川回完话,就起身离去了。
「城西……凛寒川,就由你带几名好手前往官道帮忙。」
看到长青回颜的反应,雷战沈声说道:「南港陷落了。」
主道上长青回颜和李明义及支研组站在西门门口上,其他武议士则在他们身后数十影处。地面微微震动,四周充满紧张气息。
见到长青回颜进来,雷战也不寒暄就直道:「麻烦你马上前往城西守住要道,不要让狼群闯入,我会尽快把部队派过去,在这之前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耶!大姊头!你在这里啊!」
雷震说:「所以……」三位将军六只眼睛全部集中在雷震身上。「有些事要各位来帮忙……」雷震开始向这几位将军述说他的计画。
长青安满又一拳打中棕狼头部,可是这一拳并没有让棕狼受到伤害。被打到的棕狼将拳头推回去,让他失去平衡。另一头棕狼趁机一口咬向长青安满。力量已空,即使想做什么也无法阻止这头棕狼的獠牙了。
可是谢仲杰明白自己不再年轻力壮了。从三十余岁加入武议团至今快五十年了,自己早就是八旬的老者了,体力和反应早就不及当年。上个月才提出退休申请,不论如何这一次战斗,就是武议团生涯中最后一次。
长青回颜将长戟奋力划了一个大圈,一口气将身边的恶狼尽数逼退。争取了几秒,吸了一口气对远方苦苦支撑的军队喊话:「雷参军带队回援了!援军来了!」
「什么我在这里!这里是南城,我当然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在这出现!是雷震回来了吗!」长青回颜兴奋地喊着。
「将武议团中队长请过来,快点,这是急令。」雷战又说话了。
雷严想到狼群四处屠杀平民百姓的画面,又看到许多议士们因为自己身为政要,而为族人得救高兴不已,完全忘了南港还有六十余万平民百姓正在接受狼祸荼毒,更让雷严寒心,这就是目前南城引以为傲的议会吗!
「准备反击了!快将火把丢到地上!还不快点!」谢伯英高兴得指令都下得令人难以理解了,还好跟随他多年的左右手,将谢伯英乱七八糟的命令具体化,传到各角落。
「督军大人,请问您找敝将有何要事。」凛清山放下心中不安与疑问,依照礼节向雷战问道。
「……不对啊,那你们也……去死!烦死人了!啊,对不起,不是说你!我是说你怎么会从这里进城!」
可喜的是,在城东静待的恶狼,也没有再派出更多狼群加入战场。但是加入战斗的狼群,也似乎早就决定要一直和南城厮杀到有一方全灭为止。
「大姊头,真的就光是我们这些人!」小队长李明义发出感叹的声音。
原本这座桥就不宽广,着火的棕狼大声哀嚎、四处奔跑,其他的棕狼则很困难又惧怕地避开身上冒着火光的棕狼,这个景象让长青安满看傻眼。
「可恶!吃我一拳!」一面杀狼一面和身距五十余影的长青回颜交谈,长青回廉不小心中了一爪,又再喊道:「没错,我们又赶回来了!」
这种淡蓝色的水晶,是一种名叫火晶的奇特燃料,非常不容易起火,一旦烧起来就很不容易熄灭,而且火焰的温度非常高,只要一小块就可以烧燃整个晚上。
谢伯英又想起了自己的胞弟——谢仲杰应该也在那边吧,希望他能安全才好。想到这,谢伯英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弟弟武艺比自己高多了,会有问题吗?也许明天就可以听到他的自我吹嘘了。
「凛大人,我们该有什么动作吗?」冰泉雅芳用谨慎又尊敬的口气向这名男子询问。而这名男士不是南城主簿凛寒尺,但是他一举一动又比凛家名义上的主人凛寒尺更有威严,眼中更是充满智慧。
固守青水七号桥的官兵也所剩无几,投石器因为过度使用而损壤当作路障在使用了,所有的箭、弩也全部射尽了。残存的士兵还是靠着刀剑奋力抵抗。刀剑因为过度挥砍而出现缺角,战斧快当作战锤在使用了。
「走吧,我想大军大概要出发了,我们也该准备一下。」
「来吧,你们这些畜生!」
雷战不让凛清山说话就问:「你手上还有多少人马?」
谢仲杰从背后拿出三截长各约七十公分的钢棍,其中一根上面还镶有淡蓝色的水晶。谢仲杰熟练又快速地将这三截钢棍结合起来,变成一根长达一影的长棍。
万狼奔腾!第一线的武议士们都握紧长柄武器,激烈的战斗马上就展开。武议团员个个是以一挡百的高手,预备团的成员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手,但狼群蜂拥而来,又岂是几十个人所能阻挡。
南城外围陷于腥风血雨之中,大地被鲜血染红和夕阳相呼应,利爪、刀剑、獠牙和箭弩交织出死亡的乐章,战斗似乎没有结束的时侯。
但是感染到白任的情绪,季行云有种无言以示的感受。这种感受让季行云感到迷惘,毫无理由心中就是深觉不适。
可是这名传讯官神色有点不对,并没有依命令直接把译文念出来,反而变得慌张。
「好,我知道了,我先赶过去,希望来得及,真不知道南港守军在搞什么!」长青回颜话一说完就像风一样,一瞬间就消失了。
绿海中,征狼军的机动指挥所,巨蝓兽背甲内兵棋桌旁,征狼军内所有锋将又全部坐在位子上。这一次出现三个空位,雷烈壮烈牺牲、李原虽逃命回来却重伤不治、雷锋生死不明。才出征一天一夜就损失了三名锋将,在南郡军史中算也是少有的情况。
身旁又有一名士兵被扑倒了,只要一倒下去就没救了,数头棕狼会立即涌上将他咬得让人无法再认出他原有的模样,长青安满也没有力气去为这名部下伤心了,因为只要有一点点空隙,就会遭到同样的命运。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神色都变了,南港驻军——水军,主要战力都派来南城了,南港剩下的兵力实在很难进行守备。再加上南港并不像南城有青水作为天然阻绝,也没有类似城墙的建设,防备力又低了许多。但让大部分议士变脸是因为他们在南港都有相当的投资,也有大量非战斗人员留在南港。狼群跑到南港不就代表许多家产、族人将受到狼吻。
同时也是涵养热量的好手,一些有钱人家还把它当作暖炉在使用。只要把它放入家中的火炉内,柴火熄灭,然后火晶在吸收了柴火的热量后,会让整间屋子保持温暖,即使到了次中傍晚,火晶还是保持微温不会凉掉。
一名传讯士飞快地领命冲出去,另一名传讯士只能怨恨地看着同伴离开,在心中怒骂自己动作太慢,不能逃离这个气氛凝重的地方。
不用言语的安慰,季行云只是静静地陪着白任。
「是!」凛清山铁青着脸领命而去。
「有必要吗?大人!」凛寒川问了。
「城西官道宽广,光是剩下的人手一定守不住,既然南城提供了我们安身之处,我们就有义务守住,还是你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日子?」
「我了解,放心吧,大队人马很快就会赶过来。运气好的话,我们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谢伯英像小孩子般兴奋大喊:「雷参军带队回来了,快、快叫所有射手准备,让我们好好痛宰这些让我们不得安眠的笨狼!」
因为雷家本家就在于南城北方,正是战况最不理想之地,所以雷严召集了几名大老,请他们派出家族中好手协助防守。但是在本位主义之下,部分大老认为还是将人员放在家族产业上比较理想,避免因为这一次狼祸,而使雷家经济实力大受影响。
「是呀,到底在搞什么!」雷战心中怒火又起,竟然放下军人本份,抛弃民众逃到海上,这还算是军人吗!
传讯官继续说:「水军已退至海上,并携居民一同避难,请议会安心。」
只见他一咬牙,用力吸一口气,开始说道:「南港传讯:时近日未,侦得狼群逼近……」
南方在谢伯英巧妙地利用街道、楼房之下稳稳地守住,狼群完全无法逾越雷池一步。
握紧钢棍舞出一片棍花,同时运起真气注满钢棍,也再度使用法印火炎玉。火舌在真气中舞动,随火炎玉移向钢棍未端——蓝色水晶上。在真气和火炎玉交互作用下,水晶渐渐发出淡淡青光,同时发出一股热力。
雷战气得不想多说一句:「你自己看!」就将译文一弹,纸张就飞向凛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