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启衍蜕变
只剩下深山老魔自己在和南宫卓缠斗。
他后退一步，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不过片刻时间就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了。
南宫卓狞笑，“前辈忘了，战斗的时候不该分心么？”
他一拳打中老魔，将其掀翻在地。
启衍落到司绫面前，赤红双目变化为原来的黑瞳。
想要习惯性地去摸一摸她的头，可想到不能让外人发现主人契约了一个魔物，便忍住了。
南宫卓很快就解决掉了深山老魔。
结界散去，一群魔族冲到他面前，“老大，你怎么样！”
南宫卓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没事，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说完，他和司绫、启衍一前一后进入了宫殿内。
里面却不似外面那般阴森，摆放着绿植花草，还点着檀香。
南宫卓给她倒了茶喝，听她讲了仙魔枯骨冢的事情。
他笑道，“我有什么理由要借给你魔剑？姜遥之事说到底是你们人族的事，与我何干。”
司绫转了一圈茶杯，“因为涉及到镇空尊者的安危。这个理由，够吗？”
南宫卓身子僵了一僵，“他，早已不能算是我的父亲。”
“是吗？你若不把他当做父亲，上次他来魔府摘取凝魂草，就不可能活着回去。”
“……”
“你若不把他当做父亲，就不会允许鸿蒙宗派人来跟你谈判，我根本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与你说话。”
南宫卓忽然拔剑出鞘，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所以我打算今天就斩断这份孽缘。把你杀死，想必就彻底断了我和人族之间的联系。我和镇空也就恩断义绝。姜遥是否会威胁到他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启衍见状，立刻冲上来要与南宫卓干架。
但司绫只是向他递去了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冲动。
她在长剑的压迫下淡定地啜了一口茶，“无所谓，你杀不杀我都无所谓。”
“什么？”
“第一，没有残剑劈开枯骨冢，人族的那些个元婴期以上的修士一样能想办法杀掉姜遥和她的僵尸大军，不过伤亡多些罢了。”
“第二，姜遥野心极大，你猜她会不会对魔族下手。她去魔界有些困难，所以第一站就是来屠灭你的魔府。即使是你，也不能在这场危机中独善其身。是否借出魔剑，你自己看着办。”
司绫浅笑，毫无所惧。
南宫卓却没有收回剑，“既然人族不需要魔剑，那与我魔族谈判干什么。”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小卓。”
她托着腮，凝眸看他，开始打感情牌。
小卓……
南宫卓扭过头去，“宗主，你不要这么叫我。”
司绫却是继续说道，“在天蝎门你临死之际，你对我说了什么？你说不管自己是人还是魔，你都会为救济天下苍生而活。现在呢，你的信念变了吗？你会让姜遥壮大实力后残害生灵吗？”
南宫卓终于放下剑，眉宇间的杀意淡去。
有一点她说的确实没错，姜遥会危害到魔族。
她既然能控制枯骨冢内的魔尸，就一定会把主意打到魔族身上。
他可太知道这种人的想法了，所以不能坐视不理。
司绫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其实就是壮着胆子瞎说一通，但总算说服他了。
南宫卓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但是魔剑残片在魔界的暗河里，并不在魔府。要取剑，你得自己去魔界取。”
“……”
不早说，敢情她白来了？
南宫卓掀开他的床铺，指着下面一个黑色旋涡说道，“这就是魔界的入口。怎样，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吧。”
司绫白了他一眼，“我独自前往等同于送死。”
“那你只能打道回府了。”
就在这时，启衍拉住了司绫的衣袖。
他眨眨眼睛，站到了旋涡前。
司绫呼吸一紧，“你打算去魔界取剑？”
启衍点点头。
“不行，万一你遇到危险，我根本无法支援你。阿衍，我们先回去想其他的办法。”
但是一向听话的启衍这次却是摇头拒绝。
他很想帮助司绫。
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样子。
南宫卓无法理解，“宗主，他不过就是你契约的一个小玩意儿，你那么在意他的死活干什么。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帅？”
小鲲鲲的声音传来，“主人，你放心，小衍儿有魔尊的传承，没那么容易挂的。依我之见，他没问题。”
启衍温柔地摸了摸司绫的头，眸子中含着坚决。
司绫轻吐出一口浊气，“好，阿衍，你去魔界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如果你不想我伤心的话，就毫发无伤地回来，知道了吗？”
启衍激动地抱了抱她，连连点头，随后，毫不犹豫地就跳入了魔界入口。
南宫卓看她眸光黯淡下去，想让她开心点儿，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吗？离崖大人他一个月前飞升到仙界了。”
司绫惊讶万分，“哦，这么快？”
“正是。你放心，新任的魔尊也没有要攻打人族的意思，他还打算遵守与你的约定。”
“另外，不妨告诉你，离崖大人飞升前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他说，他没有必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毁灭一个注定要消亡的东西。”
司绫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
距离启衍去往魔界已经过去了七天。
幸好他们之间有契约联系，司绫知道他没事。
七天间，她每天都跟师父他们传讯，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而她能够在魔府中待这么长时间且安全无虞，在修真界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
甚至都有人开始写关于她的小话本了，什么《司绫与魔帅大战三百回合》，《司绫如何“睡服”了魔帅》……
甚至有人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叛族了。
第八天。
司绫能够感觉到启衍已经靠近了魔界入口。
她紧张地在入口前等了一夜。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自黑色旋涡中亮起紫色的光芒。
一道人影迅疾从中飞出，落在大殿内。
司绫飞跑上前，一时愣住。
启衍……变化了样貌！
他不再是时霁的模样，而是换了一张英挺俊朗的陌生面孔，如同精雕的玉胚般完美无瑕。
“主人，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启衍站在那里，浅笑着，向她伸出手来，没有一丝魔族的张狂之气，倒像是个人族的翩翩公子。
小鲲鲲惊讶地围着他上蹿下跳，“你不再是小哑巴了，你能陪我聊天唠嗑了，真好！”
司绫喜道，“你的修为也提升了。阿衍，你好棒。想必你是在魔界得了大的机缘，等咱们回去了，你好好跟我讲讲。”
启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从怀中取了一把被折断的黑色长剑出来，“这就是魔主的残剑。”
司绫接过来看了半天，果然感觉到其中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我们回宗门吧。辛苦你了，阿衍，回去我们就庆祝十天十夜，犒劳犒劳你。”
鸿蒙宗。
一众修士正各自忙碌着，忽见一顶奢华无比、镶满宝石的飞天轿子落在了主峰上。
“那是谁？”
“不知道，走，去看看热闹。”
轿子落地后，一张脸从里面露出，“我就坐在轿子中去见平阳。”
“是，公子。”随行的侍女们一齐回应道。
凤越宁笔直地坐在轿子内，抬头看了看匾额上烫金的“鸿蒙宗”三个大字，笑的灿烂，“好啊，你们鸿蒙宗，终于有有求于我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