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啪一巴掌
那台电脑跟前坐了两个人，晏城枫，以及隔壁工作室的制作人，周锦。
“哟，你不是回家嘛？怎么来公司了？”周锦匆忙把移动硬盘从晏城枫电脑上拔下来揣进裤袋，起身迎着慕白伸出右手。
慕白简单跟周锦握了握，“锦哥过来给晏城枫开小灶呢？”
“啊，是，给他讲讲策划的东西，他不是一直都做不太好么？”周锦呵呵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过我也讲的差不多了，一次讲太深也不好，得给他时间自己消化消化。那……我先走了？”
慕白：“慢走啊，锦哥。”
把周锦送到工作室门外，慕白含笑跟这位资深制作人挥手道别。
【有点奇怪哦，周锦今天给你打电话还在替晏城枫求情，怎么现在见面了却走的这么急？有什么情想讲，现在不正是好机会么？】
[不同工作室本来就存在项目之间的竞争压力，他没跟我招呼就跑来我这教我的人，就很无礼。]
【他带走的移动硬盘里装着什么？会不会拷了你这边的资料？】
慕白也正在考虑这件事，他把大办公室门关了，绕回晏城枫身边，拉把椅子坐下，歪头看晏城枫把电脑桌面上打开的各种文件夹和文档一一关闭。
在他桌子上还放着两杯咖啡，正冒着热气，其中距离晏城枫稍远的一杯才喝了没几口，看样子周锦应该在这坐了没多久。
“不错嘛。”慕白笑了笑。
晏城枫一脸紧张，“什……什么不错？”
“把其他项目的大制作人拉来给你讲课？今天你们都讲了什么内容？说出来让我也学习一下。”
晏城枫转头看了慕白几秒，挺冷漠，狗狗眼里带着抱怨，“锦哥给我拷了点策划案模板和系统ui设计原型图，这种基础的东西你需要学吗？”
【哦，带硬盘来是给晏城枫弄学习资料。伟大的兰决定原谅周锦这次不请自来的轻率之举。】
慕白含着笑，没回晏城枫的话。
晏城枫被慕白笑的心里发毛，又打开个以“学习”命名的文件夹。
里面果然有不少文档、表格和原型图。
“他插上移动硬盘之后你一直在旁边看着？”慕白问。
“那多没礼貌，我总得先去弄点喝的，走开了一小会儿，然后锦哥本来打算给我讲这个案例。”晏城枫挪动鼠标选中一个文档，“刚讲到一半你就来……等等，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盯着锦哥？”
【兰，支线任务。】
一个陌生低沉的声音在慕白脑海中响起。
【收到，那么就让伟大的兰来告诉可爱的宿主接下来该做什么任务了吧~】
[你旁边还有人？]慕白有点吃惊，[我以为我的任务只跟晏城枫黑化值相关。]
【慕白小宝贝儿，位面里始终不变的目标是洗白黑化值没错，但随着位面剧情进展，会有随机掉落的支线任务交给你去完成的。】
“慕哥？”晏城枫伸手到慕白眼前晃晃。
这只手，骨节分明，手指很长，在眼前张开五指晃的慕白有点眼晕。
慕白忍住想把这只手抓过来仔细端详的冲动，[支线任务是什么？]
【位面支线任务：用尽力气抽晏城枫一巴掌！诶这不对啊？支线，为什么你的任务与我的洗白目标背道而驰？】
【随机支线罢了。】支线沉声甩锅。
【可这是不是太为难我们的慕白小宝贝儿了呢？】兰犹豫起来，【慕白，完成支线任务可以获取福报积分的，积分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兑换位面技能，兰建议你还是把支线做掉，但如果你实在为难，也可以无视支线的胡闹。】
支线：【不是胡闹，是随机。】
[好了好了，你们别内讧，我会见机行事。]
“慕哥，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怀疑我和锦哥合作把项目机密泄露出去？！”晏城枫见慕白眼里都是戏，不像是在发呆，火气开始往上冒，“你是瞧不起锦哥还是瞧不起我？这种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我们……”
“你的检讨呢？”慕白打断晏城枫的话。
晏城枫一怔，磨磨唧唧开了另一个文档，上面只有一页内容，字数远没有达到慕白提出的三万字要求。
不止如此，这份缩水严重的检讨，也迟到了好几天，到现在都没发进慕白的邮箱。
“检讨书拖着不交的后果是什么呢？”慕白摸了摸右手缠绕的绷带。
里面伤口已经结痂，愈合过程中伤口总发痒。
“慕哥，我是准备按时交检讨的，但你出差这几天我们都在赶进度，白天忙一天，晚上我还要帮测试组完善用例表，实在没时间，我保证明天早上一定交！”晏城枫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发誓。
这手，果然长的非常漂亮啊，女娲捏晏城枫的时候肯定花了不少心思，才让这孩子从身材，到长相，再到每一根手指都完美的长在慕白并不宽广的审美标准之内。
“你知道，我不太喜欢不听话的孩子。”慕白绽开一个腹黑的微笑。
“慕哥你别，别再处分我了，我……锦哥不让我过去，他项目里人员编制已经满了，最近为了优化团队他正在实行末尾淘汰制，我进去肯定就是吊车尾被淘汰的那个！”
晏城枫情急的说着，站了起来，甚至伸出手想去抓慕白的手。
慕白躲开晏城枫的触碰，起身歪头笑着继续说：“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室，未经允许，不得擅自把外部人员带进来。研发重地，连地上一粒灰尘都是机密。”
“锦哥不是外人啊！他虽然是另一个工作室的制作人，但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公司的！”
“我可是替你挨过刀的，你就这么报答我？”慕白笑意更深，更冷。
晏城枫真的急了，无辜的狗狗眼里红了一圈，“慕哥我真的没想过要违抗你的话，更没想过对项目不利，我只是……”
“啪”！
慕白右手手背凶狠的抽在晏城枫脸上，将他打偏了脸，愣在原地。
【哎……恭喜我的慕白小宝贝儿，位面支线任务已完成，获得100点福报积分。】
[不错。]
慕白收回手，看见本来洁白的纱布上氤氲出几点斑红。
这巴掌疼的不只是晏城枫。
“你……”晏城枫缓慢僵硬的抬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右脸，难以置信将眸子转向慕白。
【目标晏城枫，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65点。希望这孩子别太钻牛角尖了，慕白宝贝儿只是为了做任务啊。】
慕白：[倒也不只是想做个任务，晏城枫没规矩，缺管教，我教教他该怎么做人。]
【啊这。】
“一巴掌换能够继续留在我工作室的机会，你觉得亏了？”慕白挑衅的扬起下巴。
晏城枫：“……赵放不愧是你带出来的策划！”
气冲冲丢下这句后，晏城枫连电脑都不关，绕过慕白，大步流星带着风走了。
慕白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坐在晏城枫位置上查看一遍他的电脑。
工作室正在开发的游戏工程和完整的资料都是通过内部局域网同步在团队里的，晏城枫电脑上这些东西齐全。
不过因为已经开发了一年，工程和资料居多，想拷走，冲泡咖啡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排除刚才周锦来能拷走机密的可能性之后，慕白又开了晏城枫的工作记录看了看。
有个文件夹叫“被不正经制作人毙掉的”。
里面四五十份文档，随便打开一个都是蹩脚的玩法，逻辑混乱的功能设计。
【每被毙掉一个方案，就积累一点黑化值的话，你进位面后他对你初始黑化值是50点就比较容易解释了呢。】
[确实。]慕白撇撇嘴，[就这水平，不毙掉他，项目就别做了，全是瑕疵。]
【慕白小宝贝儿已经对原主的项目有代入感了？】
[毕竟是他带着这么大一个团队夜以继日努力做到现在的，就算我中途魂穿进来，也不能不管他们已经付出的辛劳。]
【嗯嗯，不愧是伟大的兰选中的宿主，事业型的男人真是魅力十足！】
隔天慕白去了趟医院，把手上伤口重新处理过才进公司。
工作室门前“非请勿入”四个大字就贴在这，是吧？晏城枫明知故犯，活该挨打。
路过团队工作区，慕白往里面扫一眼，晏城枫好端端坐在位置上。
回自己办公室开电脑，看到晏城枫早晨九点发来的检讨书。
里面写的内容像从网上扒的，毫无诚意，最后总结的话倒像他自己写的，句句在道歉，但每个句子末尾都带了个感叹号。
“别跟我生气嘛……”慕白把检讨书存在桌面上，方便以后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后面几天，策划、程序、美术、测试四个组的组长时不时跟慕白开会，再往下的基层员工做的事情，通过这些组长慕白都能了解到位。
因为策划代表着一个团队的大脑，所有策划案经过策划主管刘正审核后，慕白都会按原主习惯再看一遍。
晏城枫的方案又被慕白毙掉三个，可能这种模式已经成了习惯，晏城枫黑化值并未因此而发生变化。
月底，公司去年进来的实习生进入转正考核流程。
跟晏城枫一起来慕白工作室实习的一共五个人，慕白没卡流程，在五份制作人意见里签上通过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