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内心 1
“当然可以。这是一项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阿古亚也挤出一个微笑。他身边的刚铎此时也经过了刚才的解释，似乎对安格列有所改观了。
在周围稍微转了圈，这边的阿古亚两人才解释清楚。
“好了，还是快点交易吧。”他其实也确实准备放过对方。不为别的，就只为这种金属法术模型以及相关的知识。一个死了的阿古亚只能得到一张药方。而一个活着的阿古亚，却能够交易到更多的知识。
嗤嗤声中，安格列脚步微动，身体左右侧开，一步步地往后退去，完全轻松写意地避开了所有攻击。
刚铎则是在一边静静盘膝坐着，听着老师的讲述。
嗤！
“老师！！”刚铎又急了，急忙想去抓那个试管小瓶。“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古亚闷哼一声。
“你是在……向我道歉？”他有点迟疑地问。“你脑子傻了么？你老师是我刺伤的吧……”
安格列脸皮微微抽搐了下。
银色刀光中，安格列轻轻往后一跃。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做反击，而是反手将双剑扎进草地。
“加上噩梦药剂的方子，这次出来的收获很不错啊。”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当然，作为交换，他也给了那个阿古亚几块上等魔石，相当于几百块低等魔石，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虽然和噩梦药剂药方的价值还是相距甚远，不过也算是一次双方都满意的交易了。
三小时后……
“没关系。”安格列在一簇草丛边站起身，微笑着回答。“现在可以把药方给我了吧，还有你使用的法术的模型以及一些资料。我对于这种金属系法术很感兴趣。如果能够延伸到我的剑术上就更好了。”
“别急，我没事。那位安格列大人已经避开了我的内脏和要害。只是贯穿的小伤。止住血就没事了。”阿古亚挤出个微笑。
时间已经是正午了，微微的阳光洒在身上，只能感觉到一丁点温度。
※※※
他伸手从腰囊中摸出一个绿色的小试管瓶。直接丢过去。
安格列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谢谢您，安格列大人，谢谢您赠予的药膏。刚才是我错怪你了。”刚铎忽然低头满是歉意地对安格列道歉。
阿古亚喝了口徒弟打来的清水，继续解释。
“这自然最好。”安格列微笑着点头。
“我倒是很感兴趣。”安格列右手无意识的握在腰间剑柄上，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刚铎忽然全身一僵。猛地一刀横斩。
“安格列大人，抱歉让您久等了。”阿古亚有些艰难地站起身。
“零号，金属法术系统体系建立完善了吗？”他心中默念。
嗤！！
“金属法术的最难之处，就在于模型的复杂程度极大。需要花费的时间很长。而且消耗法力也非常多……”
安格列懒得看这两师徒，干脆左右开始检查起来，看看有什么自己没有收集到的新植物什么的。
安格列明显愣了愣。
“可以这么说，不过可惜的是，这种体系，一样需要巫师体质才能学习。而且事先需要准备的时间比较长。实战性不强。自从诞生以来，一直没什么出彩的人物，现在几乎要面临失传的境地了。”阿古亚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寂寥之色。
安格列点点头：“这么说，近战攻击对金属法术才是最适合的？”
他静静看着面前貌似疯狂的刚铎。
安格列顺着草地林间，走了十多分钟后，很快便从树木缝隙中看到了艾玛城的主道。一辆辆马车匆匆路过，零散的行人背着包裹，提着箱子。
安格列慢慢走出树林。
嘶嘶……
“你妹的！！”他其实很想这么骂一句。不过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冒出这么句话破坏气氛。
“我以后也一定要成为您这样为了知识不断奋斗追求的人。”刚铎一脸真诚地看着安格列。
“万一这个安格列交易完就下杀手的话……”他心里闪过一丝顾虑。
“我的金属法术主要来自于一个废墟遗迹。一百多年前，我侥幸从里面或者出来，原本我只是被雇佣的一直佣兵小队的成员。雇佣者是一名探寻遗迹的学徒。可惜活下来的就很只有我一个。而出来后，我也得到了那个学徒的系统性的一些知识。加上不算很差的天赋资质和遗迹里得到的一点资料，才有了现在的我。”
弯刀划出雪亮的刀痕，一下落空，劈在地上，溅起一片草屑。
“老师，别担心。安格列大人这样的强者说出的话肯定是算数的。一个能够为了知识放过自己的敌人的人，我们应该相信他。”刚铎一脸微笑地说。全然没了刚才那般疯狂的攻击情绪，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真没想到，这个阿古亚的研究内容居然这么深化。一个流浪独立巫师学徒，居然能有这么深的学术造诣。这个世界确实是卧虎藏龙。”安格列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安格列不在乎和凯莉的约定，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信守约定的人，唯一信奉的，便是他自己的利益。哪边符合他的利益多一些，他便偏向哪边。这种利益自然还包括长远利益。
阿古亚开始慢慢给安格列讲解起来。
啪的一下，老者稳稳的接住，看了眼手上的试管，拔掉塞子闻了闻。
从树林走出来，他便混进了进城的人流中。沿着路边慢慢走着。
“好了，交出药剂方子吧。我对你们和凯莉家族的纠纷没有任何兴趣。”他淡淡地说。
老者阿古亚在刚铎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来。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一阵青烟顿时冒出来。
而他的老师阿古亚则是在一边鼓励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回头望了眼身后。阿古亚和刚铎的身影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
顺着山坡，安格列直接往艾玛城的方向走去。
阿古亚终究老来成精，实在不想这么早就交易。
“金属体系建立完毕，完善度13。已掌握一种模型资料。预测具备改良潜力54。”
安格列仰着头，看了下天色。干脆走过去，和阿古亚一起盘膝坐在草地上，面对面交流起来。
“这个当然，我原本也准备杀掉你再搜的。”安格列耸耸肩。“不过，我承认你刚才说的话，打动我了。”
采药人和一些路过行人只是朝他看了眼，便不再注意。
一个背着药篓子的中年男人正提着小药锄，在身边的树林里转来转去。
一时间安格列只觉得面前的两师徒实在是好耀眼好耀眼……几乎刺得他睁不开双眼……
“困难之处，我也大致给您提醒了，既然您还要坚持，我们就交易吧。作为您退出凯莉一方的代价，我会提供完整的金属法术模型和基础知识给您。”阿古亚微笑起来。
“要是我刚才再慢一点说出来，估计这条命也完了吧。阁下果然厉害。”
“其实我没你想的这么高尚……”他很想反驳一句。但一看到刚铎那满脸真诚的微笑，就真心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狂冒。
“好了，还是先进行我们交易吧。”安格列不由得打断还想继续说话的刚铎。“阿古亚，可以开始么？”
安格列也没有穿学院的灰袍，打扮就和一般独自打猎的佣兵一样，也没什么惹眼的。
这一刻，安格列第一次知道了极品这个词怎么诠释……
“我能理解您，处于您的立场，这么做没有任何错误。在敌对的立场上还手下留情，放过我的老师，您追求知识的心胸和我对比起来，实在是宽广太多了。”刚铎满脸真诚。
刚铎抬起头，微微摇头。
改良潜力是安格列改造法术模型时规定的一个数值。用来判定一个法术模型还有多少改良的余地。0就代表最完美了，芯片现有阶段无法改良。而100就代表可以不断改良。每一次改良，都会减少这个数值。而越小就代表法术越完善，越难以修改。所以越基础的法术模型，这个数值越大。
一刀刀，刚铎彻底疯狂了，不断的一刀刀劈出。
“够了！！”换一个声音从刚铎身后传过来。“我还没死！”
安格列的出现，并没有惹得这些人太多注意。
“金属法术，属于古代法术的一个细小分支，很偏门的一个分支。并且不受体质影响。这就和水系属性的人最多一个道理。人体本身就含有水和金属元素。巫师们把所有坚硬到一定层次的物质统一归类进金属法术中。原本这个分支只是用于锻造，建筑之类的领域。不过从一千五百年前，一个巫师学徒成功整理出了这个体系后，也就有了一定的战斗能力。不过也还是不强。毕竟要控制金属法术远程攻击，对于精神力和法力的消耗异常巨大。”
安格列微微往后退了步，正好差之毫厘的避开弯刀。
“止血药膏？这可是好东西！”他示意刚铎将他扶着靠在一颗大树脚下，然后一把撕下上半身伤口处的衣服。直接倒出药膏涂抹在手上，往伤口一按。
根本不像是在战斗，反倒是更像在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