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镜中渊（十四）
接到任务的众人都各自前往相对应的地点进行着。
“赵局，我们两个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百晓生敲了门后听见“进来”的声音，打开门就看见了坐在窗户旁沙发上的赵怀安。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定会都告诉你们。”赵怀安之前愁苦的脸色有些好转，看样子他本身觉得百晓生几人是可以解决这次的事件的。
“那好，我就直接问了。”百晓生坐在赵怀安对面，他的眼睛，“第一个问题，你们警局的卧底，你知道是谁吗？”
“唉，只能说有怀疑的对象。”赵怀安说到这里，也是显露出了几分疲态，自己所管辖的地方出现内鬼，总归是不好的。
“姓名。”百晓生并没有管赵怀安如何，只是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
没办法，你的职务范围内出现了问题，本身就是你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
“宋慧学，任敏乔，汪增江。”
“三个人吗？”百晓生转过头看了看炽晴，见她已经记录下了问题和答案，便开始问下面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也请您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潜入犯罪团伙的警察是叫做什么名字，自身与周围有什么关系？”
赵怀安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她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从隔壁省调过来的，除了我以及隔壁的领导外，没人清楚，连我也只是记得她的名字罢了。”
眉梢略微有些翘起，百晓生也是没想到严谨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负责一方行动的局长也只是知道执行人员的名字，既然询问不到，百晓生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她，叫做什么名字呢？”
“她叫作……”
“安若曦。”
……
等到白无常离开后，镜鬼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俯瞰着幻境中的形形色色的诡们。
想到白无常对自己所说的话，镜鬼的思绪逐渐回到十几年前。
“若曦，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前些日子听闻你近来有些烦恼……”
十几年前的安若曦从信箱里拿出信笺，连家都没回直接在信箱旁边拆开查看。
不若时，几十行字便在安若曦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满脸幸福地将信封抱在自己的怀中，安若曦小声嘟囔道:“都已经分开好几天了，唉，又想他了。”
安若曦自言自语着。
突然有人从身后环抱住她，将头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带着一丝慵懒的调调说道:“那可怎么办啊，我也有点想我家那安妹妹了。”
来自熟悉的人的热气喷吐在安若曦的脖颈处，哪怕是冬天，安若曦依旧感觉自己的脖子处好热，她尝试挣扎了一下，发现无果后，闭上眼紧张地说道:“哎呀快……快放手啊，有人看着呢。”
“不要，他们看就看呗，我抱我喜欢的人又怎么样。”
“你……你不要乱说啊，谁……谁是你喜欢的人啦！”安若曦赌气般踩了踩自己心上的脚，趁着他吃痛时逃脱，转过身来叉着腰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苏望！你要是再乱说话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无奈的笑了笑，苏望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
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镜鬼也是有些怀念：“若本没有可能，为什么又要我们相识相知呢。”
“呵，人生只若初见该多好吗？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哪是初见说得清的啊。”
镜鬼转过身走进屋里，萧瑟的背影透露出许些寂寥的悲意。
不知何时，不知何处，一声淡淡的叹息幽幽地传来。
而在镜鬼看不见的地方，白无常被面前的另一只诡嘲讽道:“堂堂七爷，也开始学会骗鬼了不成。”
“好了范无赦你别挖苦我了，如果镜鬼真和安若曦共同转世，下辈子遇见相爱的话，这片诡蜮就会处于无诡看守的地步。而这片诡蜮如果出事了的话，我们两个都承担不起这份责任。”瞥了一眼眼前的黑无常，白无常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以他们两个之间不合适的理由让他们之间拉开距离了。”
扶了扶有些倾斜的高帽，黑无常也是脸色有些难看地看了看周围的诡蜮，最终也是没有办法地对白无常说道:“过了这么久，你难道还没有懂吗，人之一情，最是难量。别说是人与诡了，千年前的诡与神都是如此。”
回想起以前的事，白无常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这回，又是第几次了？”
“具体多少次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已经过去整整两三千年的时间了，谁知道呢。”黑无常摇了摇头。
看着镜鬼领域内没有任何光亮的天空，白无常带着有些惋惜的语调说道:“他这又是何苦呢，若是他千年前割舍掉这份因果的话，那这些年来又怎么会一个人孤苦伶仃，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这几千年里飘来飘去，居无定所。呵……堂堂森林与木之诡，居然沦落到这般境地，如果耶和华知道了，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行了，别人的事自有别人判断，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黑无常打断了白无常的话，但之后也是叹了口气，“差不多两千年的时光，以前古代凡人的寿命还没有现在的长，林林总总的也有个四五十趟轮回了，其中真正以人形相爱到白头的次数也不过一手之数。没想到啊没想到，昔日的西方神明，也会因为一个凡人而跌入尘世。”
“可不是嘛，最快的一次轮回我记得是在唐朝时间吧，那时候正值战乱，楚柔语刚从六道轮回那里出去，没过几天冥府就感知到森林与木之诡的气息，还以为是诺亚那家伙又打下来了，结果一看是个婴儿。啧啧啧，世道弄人啊。”白无常回想到以前的事，又想起了两千年前跟自己打招呼的那人，好像又是好久没有看见他了。
“不说了，你之前跟我说你好像遇到了祝融那个家伙的轮回身？”黑无常面无表情地提到了这件事。
白无常挽了挽袖子，点了点头：“额，对。那个小家伙的气息我从现场残留的气息里找到了火的味道，施以秘法从中发觉的血统程度极高，可以匹敌九大恶诡了。况且古时，在他与共工的那场大战之后，他就莫名地消失了，天庭那帮家伙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加之祝融那家伙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随心所欲，天帝的话他也敢反驳，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挺轴的。”
提起天庭，黑无常满脸的不屑：“在最初的那场大战之后，他天庭不就说跟我们冥府划清界限吗，若不是大帝他极力挽留，冥府和天庭之间，少说也要再打一次。”
“好了好了，都过了几千年了。你这脾气简直跟祝融那个呆子一模一样。”
“一样个屁！”